「小姐,沒人啊!」那名婢女也跟著進了房間。(看書,小說更快更好.看書.)
「沒人?」秦玉凝聲音有些細微的變化,須臾,她看向那副壁畫掛著的位置,面色一變,三兩步就來到床頭,伸手摸了摸掛壁畫的位置,猛地回頭,厲聲問,「初喜,誰來過我的房間?」
「小姐,您不在的這幾日奴婢一直緊緊守著房間,沒讓人進來過!」那婢女立即道。
「不可能!」秦玉凝臉色發白。
「真的沒有人來,奴婢一直守著的!」初喜搖搖頭。
「四鬼影出來!」秦玉凝輕喝一聲。
「小姐!」秦玉凝話落,四個鬼影從房檐的四角飄出。
「我的房間誰進來過?」秦玉凝看著四鬼影。
「回小姐,一直無人進來。我們四人一直守在外面,從未離開過!」四鬼影齊聲道。
「沒離開過那副畫怎麼會不見了?」秦玉凝面色含怒。
四鬼影對看一眼,無人做聲。
「廢物!連一幅畫都看不住!」秦玉凝袖中的帕子攥緊,緊緊盯著那副壁畫的位置,須臾,她忽然衝出了房門,站在門口細聽了片刻,幾步來到隔壁的房間,一腳踹開了隔壁房間的房門。
房門踹開,隔壁房間空空如也,婢女的房間鋪陳簡單,只有一桌一椅一床,沒有任何屏風遮擋之物。入眼處所有物事一目了然。
房中靜靜,院內屋內,連半絲氣息也不聞。
秦玉凝眯著眼睛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緩緩抬步向裡面走來,她腳步輕若無聲,卻踩在地面上一步一個淺淺的腳印,地面的玉磚足足被她落腳踩下一寸有餘。她仿若未覺,徑直走到床前。
床前只有疊得整齊的一床被子和一個枕頭,再無別物。
她站在床前看了片刻,又緩緩轉身看向桌椅牆壁,還有關得完整的窗子,窗子被印有碎花的油紙粘封,沒有扯開的痕迹,她忽然轉身疾步出了房門。來到門口,又猛地回頭看了一眼,屋內半絲動靜也無。她轉回頭,沉著臉看著四鬼影,「給我找,看是誰拿走了那幅畫,必須找回來。若是找不回來,你們四人就去死吧!」
「是!小姐!」四鬼影對看一眼,齊齊應聲。
「滾!」秦玉凝冷冽地吐出一個字。
四鬼影再不敢耽擱,消失在了原地。
「初喜,你確定沒人進來過我的房間?」秦玉凝看著臉色慘白的初喜。
「小姐,奴婢很確定,沒人進來您的房間。從您進宮后,奴婢一直就在院子里,一步都沒離開過。四鬼影得您的吩咐也從未離開過。」初喜看著秦玉凝,聲音發顫,「奴婢也想不明白那幅圖怎麼就不見了……」
「就在剛剛!」秦玉凝手中的帕子攥緊,「剛剛我來的時候屋內有人!」
「小姐?」初喜一驚。
「不過人已經走了!」秦玉凝忽然將手中的帕子扔掉,怒道:「能讓四鬼影查無所查,覺無所覺,這個人的武功當真高絕,天下能有如此高絕武功的沒有幾人。天聖京城能有如此武功高絕的人更是沒有幾人。」
「小姐,您說會是誰?」初喜看著秦玉凝,小心翼翼地問。
「是誰很快就會知道!那副圖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拿走的!」秦玉凝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地上的帕子,用腳跺了一下,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初喜不再說話,抬步跟了進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秦玉凝又四下看了一眼,伸手又摸了摸放圖畫那處位置的牆壁,美眸微凝片刻,她緩緩放下手,走到一面櫃櫥前,伸手打開櫃櫥,拿出了幾個圖樣,轉身出了房門。
她剛到門口,只聽到有腳步聲從院外走來,立即停住腳步看著門口。
「小姐,老爺讓奴才來傳話,說請小姐去太子府一趟,太子殿下如今有難,皇上要廢了太子殿下,小姐必須要去幫太子殿下保住太子之位。」一個小廝摸樣的少年來到近前,對秦玉凝恭敬地傳話。
「廢了更好!我不去!」秦玉凝冷下臉。
「小姐,老爺說小姐小不忍則亂大謀。太子殿下如今不能不保。別忘了您是他的准太子妃,皇上已經下旨了。雖然未曾大婚,但是天下皆知。您若是不擺脫了這個身份,對您將來不利。」那小廝壓低聲音道。
「好!你去告訴他,我這就去!」秦玉凝深吸一口氣,面上的冷意退去,恢復溫婉端莊,手裡的百壽圖樣攥緊,對小廝道。
小廝點點頭,轉身出了院子。
秦玉凝看了初喜一眼,低聲吩咐道:「你現在就回房,模仿那副圖立即畫一幅圖掛上。此事不準聲張,更不能讓父親知道那幅圖不見了。」
「小姐,奴婢怎麼能畫得來?奴婢畫工不行啊……」初喜身子一顫,不敢置信地看著秦玉凝,「將此事稟告給老爺吧,老爺不會怪小姐您的……」
「你只需要先畫一幅圖掛上就行,我一會兒保下夜天傾之後就會回來立即畫一幅圖掛上去,我怕父親和我一起回來,看到那幅圖不見了四鬼影和你都別想活,你先畫一幅圖,你跟我身邊這麼多年,又日日見那副圖,還是能模仿出幾分真諦的,父親看到圖在,也不會認真檢查,還是能蒙蔽過去的。此事先不要告訴他了,這兩日我就有辦法找回那副圖。」秦玉凝沉聲道。
「是,奴婢這就去畫。」初喜連忙點頭。
秦玉凝不再說話,又回頭看房內看了一眼,重新從袖子里拿出一塊帕子,咬著唇瓣輕移蓮步,溫婉端莊地出了院子。
初喜見秦玉凝離開,聽從她囑咐,立即回到秦玉凝的房間,鋪紙磨墨,開始畫圖。
院中靜靜,只有秦玉凝的房間內傳來初喜繪畫的聲音。
片刻后,初喜一副圖畫做好,連忙找出東西將其表上,黏貼在原來掛那副壁畫所在的位置。做好一切,她將紙張和硯台收起,將房間恢復原狀后,轉身出了房間。
初喜剛出房間,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進了秦玉凝的房間,正是雲淺月。
雲淺月一直在隔壁的房間並未離去,秦玉凝衝進隔壁房間的時候,她身子倒貼在床下的床板上,纖細的身形和床下的床板幾乎貼為一體,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看不到人。她屏息凝神,直到秦玉凝離去,她才從床下悄無聲息出來。進出房間她發現這間窗子都是用印有碎花的油紙粘封的,所以走的都是門。
初喜沒發現任何異常,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雲淺月看著初喜所畫的那副紫竹林圖,凝視片刻,她將袖中的那副圖輕輕拿出打開,和初喜所畫的紫竹林圖對比了一下,眸光眯了眯,她將圖重新收回袖中,重新出了房間,這回再不停留,躲過丞相府的隱衛,悄無聲息地出了丞相府。
出了丞相府後,雲淺月身形不停,向雲王府而去。
來到雲王府,她並未回淺月閣,而是重新回到了雲暮寒的西楓苑。來到西楓苑,她飄身落在了院中,只見一個小婢女正跪在門口,一臉淚痕,她走到她面前,輕聲道:「此事不怪你,別哭了!」
「淺月小姐?」這個婢女正是淋兒。她聽到雲淺月的聲音,低著的頭抬起,臉色發白地看著雲淺月,「淺月小姐,世子又不見了。」
「你家世子本來就不見了!」雲淺月看了她一眼,抬步進了房間,吩咐道:「你跟我進來,我有事情問你。」
淋兒起身站了起來,抽泣著跟隨雲淺月進了房間。
房間與她剛剛帶著夜天傾離開時別無二致。雲淺月來到床前,將那兩個仍在床上的面具收起,坐在床前看著淋兒,「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府里的?」
淋兒看了雲淺月一眼,低聲道:「八年前!」
「怎麼進來的?」雲淺月問。
「是世子出府時救了我,我無家可歸,就跟著世子來了。」淋兒道。
「你以前在南梁就是侍候他身邊的吧?後來你找來了這裡?」雲淺月偏頭看著淋兒。
淋兒一驚,瞬間小臉一白到底。
「你別怕,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雲淺月安撫地看了淋兒一眼,低聲問,「我想知道的是葉倩和我哥哥是否早就認識?我說的是十年前,在南梁時候是否早就識得?」
淋兒看著雲淺月,見她面色溫和,咬著唇瓣點點頭。
「那時候是怎麼認識的?他們熟不熟?」雲淺月又問。
淋兒搖搖頭又點點頭。
「你覺得葉倩是個什麼樣的人?」雲淺月再問。
淋兒再次搖搖頭。
「淋兒,如今是葉倩將我哥哥帶走了,你想救回你家世子,就必須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你能從八年前就找來了這裡,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別人比你對他再好。你希望他安然無事對不對?所以,你告訴我,我才能想辦法救他。」雲淺月看著淋兒,壓低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