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0章 名門奪愛

  秦斯成聽出秦立有了那種交待後世的念頭，立時阻止道，“爺爺，秦家我現在管不了。您知道的，我才醒來一年不到，連斯成控股都還沒有完全走上正軌，更不要說秦家軍政勢力這塊的銜接，一切都還不成熟。我撐不起來秦家，爺爺，您就是再想享清閑，也等我把一切理順，好不好？”


  秦立長歎一聲，“總是要鍛煉的。”


  莫子欣已經走到了門口，她還喘著氣，訝聲問，“爺爺？”


  秦斯成一見莫子欣扶著門框站著，氣喘籲籲的樣子，像跑過來的一樣，背上的皮膚驀地一緊，起一層雞皮，嚇得他頭發都緊了起來，站起來大步跨出去，很快就到了門口，攬著莫子欣的腰，“阿欣！你怎麽過來的？”


  “我過來看看爺爺。”


  秦立看到莫子欣張著小嘴喘氣的樣子，蒼眉一皺，“阿欣，你過來幹什麽？快回去，這還是坐小月子呢，招不得風！”


  莫子欣問，“爺爺，您沒事吧？”


  “醫生說沒事。”秦立看一眼秦斯成，“斯成，你快別在這裏了，把阿欣送回去。”說完，又補充一句，“讓汽車開過來，別坐電動車，風大。”


  秦斯成“嗯”了一聲，“好，我送了阿欣回去再過來。”


  莫子欣站在門口，固執的站在那裏，她的臉流產後本就沒什麽血色，扶著門框的樣子，看起來很是虛弱，看到秦立枕邊還有些血漬，已經變成了深色，秀眉顫顫的蹙起，“爺爺，您是嫌棄我剛做了那種手術，站這裏招晦氣嗎？”


  “阿欣！爺爺怎麽會嫌棄你？”秦立不意莫子欣會這樣說，那眼睛滿滿都是委屈，想挪步子進屋子，又有些顧忌的樣子，他心裏一酸，朝著莫子欣招招手，“你過來爺爺床邊坐著。”


  秦斯成方才本來問的是“你怎麽過來的？”


  莫子欣沒有回答他，本來還想追問，現在想想，還是等一陣，如果她是就這樣跑著過來的，他真的會很想打她，也隻是想一想而已。


  因為他現在，舍不得打她。


  莫子欣走過去，秦立的房子是整個秦宅院落裏，裏裏外外中式風格最強的。


  床是雕花的金絲楠木，秦家的好木料有很多，但沁園裏是最多的。


  光秦立這張床，撇開這木頭的價值，單說這雕工已經是精品之作，價值不菲。


  莫子欣踩上床前的腳凳，床沿會有點像一個小門檻一樣，高出一點，她想坐下去，才發現自己坐不得，她想了想，便幹脆斜跪在長方形腳凳上。


  秦立看到莫子欣想坐那一瞬的表情變化，慢慢的坐起來，秦斯成扯了個枕頭塞在他的背下，又轉身去把木椅上的墊子拿了一張過來，把莫子欣拉起來，將墊子鋪在腳凳上，“受不得涼。”


  莫子欣看著秦斯成一係列的動作，他要細心對一個人好的時候，真是挑都沒得挑，“受不得涼”也才四個字，但她心裏已經很暖了。又重新斜跪好，這樣舒服得多，“謝謝。”


  秦斯成在莫子欣邊上也同她斜跪在一起。


  見兩人如此，秦立心情也好了些，“阿欣，我沒事，你要好生將養身體，早些回去休息，這一個月就不要出去了，好好在家裏坐小月子。”


  莫子欣抿了抿唇，眼珠子裏星星亮亮的東西，一閃一閃，總是閃爍著不同光華，“爺爺，我年輕身體不會有事的。”她輕聲吸聲，“是我不懂事，這次惹了這麽大的禍，讓您傷心了，對不起……”


  秦立眼裏的光一點點的亮起來，亮起來的時候，他嘴角都牽起了淡淡的笑，他將肺裏急壓著的氣，呼了一口出來，舒服了好多，“瑤兒以前就沒你這麽懂事。”


  莫子欣茫然一蹙眉，瑤兒？腦子裏突然閃出“秦歆瑤”三個字，“姑姑？”


  “嗯，你們的姑姑，禁園裏那個。”


  秦斯成一怔，歆瑤姑姑？


  昨夜他一夜沒問任何人任何事，因為實在無暇，也沒有心情，可現在聽爺爺這樣說起，突然有些不可置信，歆瑤姑姑幾乎是這座宅子裏的禁詞，七八歲那年還見過一次，記不太清楚了。


  後來就消失了，聽說是被杖死了，但是他沒有見過，也不確定是不是事實。


  難道真是被關在禁園？

  先就出已感。雕花大床的背靠上，有些抽屜匣子，秦立伸手拉開一個，取出一本相簙，他把相簙擺在莫子欣和秦斯成的麵前，慢悠悠的翻開，房間裏光線不錯，黑白的照片，保存得很好。


  秦斯成看到了父親小時候的照片，年輕時候的照片。


  在他的印象裏，爺爺從來不抱任何孩子，瑾蕊和錦優都不抱。


  但每次全家福的時候，爺爺手裏都抱著一個小女孩，從小時候穿著荷葉邊的小圍兜，到大一點穿公主裙，再大，也是站在他的旁邊，兩人挨得很近。


  照片由黑白變成彩色。


  那女孩兒越大，越漂亮，始終都跟爺爺站在一起。


  後來照片裏的父母添了孩子，便是他自己，七歲後，再也沒有那女孩的合影。


  看到這些照片他才知道，原來爺爺是抱孩子的，抱的那個孩子是歆瑤姑姑。


  秦立又翻了一頁，後麵的照片，全是秦歆瑤的單人照，他摸著那些照片，惋歎道，“我太寵她了，寵到最後……哎……養不教，父之過……”


  秦立的目光像是穿透過那些照片看向遙遠的年代，“我想，我秦立這輩子什麽世麵沒見過？什麽風雨沒經曆過？秦家這麽大，我寵個女兒總是可以的吧？我大不了給她造個小王國，她要跋扈就跋扈，反正她高興怎麽過就怎麽過，我都無所謂，反正秦家有的是錢。”


  秦立聽著秦立說話的口氣，竟和自己的爺爺很像……爺爺也是這樣驕縱著她。


  秦立伸手指著一張照片，“阿欣，還記不記得你當時第一次在正堂見我的時候穿什麽衣服？就是這個顏色吧？鵝黃色的薄毛衫，瑤兒以前也有一件，樣子都差不多吧，頭發也是跟你那時候差不多，黑黑的，都到了背央那裏，你現在這頭發染得我一點也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