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9章 名門奪愛

  莫子欣靠過去,靠在秦立的肩頭,秦立顫顫的伸過手,好一陣才試探著拍著她的背,“阿欣……”


  莫子欣的頭搭在秦立的肩頭,眼淚滴在他肩頭的衫子上,“爺爺,您做得對,這麽大個家,要把幾房人管在一起,不容易,我犯了錯,就該罰,這樣以後斯成做了家主,才不敢有人把我做錯的事拿出來頂撞他的威信,爺爺,您沒做錯,別難過……”


  秦立撫著莫子欣顫動的後背,心痛難忍……


  他拿了紙巾揩幹莫子欣臉上的淚珠,端起魚湯,一口口的喂她,直到魚湯被莫子欣喝得幹幹淨淨。


  秦立走後,秦斯成才又進了房間。


  看莫子欣不願和他講話,他也不再說什麽,她的左手輸著液體,他便在她的右邊睡下來,替她蓋好被子,她的右手撫在小腹上,他便把手搭上去,放好。


  讓她的手,慢慢的暖起來……


  當晚,秦立一病不起。


  已經是翌日下午,秦家的人才聽到風聲,紛紛過去看望,生叔閉門,稱老爺說誰也不見。


  一時間原本風平浪靜的秦家突然間有了風雨飄搖的感覺。


  到處都能嗅到一股蠢蠢欲動的味道。


  汪鳳鳴領著秦斯陽從沁園回到自己的苑所後,馬上關了門,拉著他坐到沙發上,急急問,“斯陽,老爺子的家主大印還沒有交給大房吧?”


  秦斯陽坐好後,“爺爺一向把權利看得重,而且交家主大印不是該有儀式的嗎?媽,你是不是記憶力減退了?”


  “斯陽,如果老爺子這麽過去了,你有大印呢?”


  秦斯成怔了一怔,“媽?”


  “秦斯成本來就不該醒!家主之位本來就該是你的!”


  “……”


  “斯陽,這時候已經很關鍵了,老爺子這麽多年可從來沒這樣過,怕是不行了。會不會跟你姑姑有關係?要不然再下點猛藥?”


  “……”秦斯陽沉吟須臾,“媽,爸受傷的事,你忘了?姑姑的事,不要再拿來做文章了。”


  秦斯陽嘴上這樣說,可是心裏已經開始打起了算盤。吸空卻哭聽。


  汪鳳鳴一聽,一時明了,恍然大悟,“瞧媽媽這腦子,關鍵時候就是不中用。”


  秦立躺在床上,唇色蒼白,生叔照著醫生開的藥,分配好,然後去倒水。


  “阿生……”


  生叔剛走出幾步,秦立便閉著眼睛綿著氣息叫道。


  “誒,老爺,我在。”


  “阿生啊……”秦立抬了抬手。


  生叔已經重新走回到床邊,蹲下身來,把頭支過去,聽秦立想說什麽。


  “老爺,您說,我在。”


  “阿生,我死了後,你一定要好好看著禁園,她若不知悔改,這輩子隻要你活著,就不能把她放出來,不能……”


  生叔鼻子一酸,“老爺,您別說胡話,這幫孩子,還得您自已看著,我一個下人……”


  秦立搖了搖頭,“我會跟斯成說,斯成他會把你當伯伯看,你不是下人,我何曾把你當過下人?”


  生叔當沒聽到一樣,笑著理了理秦立腋下的被子,“老爺,您還健實著呢,這一口氣,順過去兩天就好了,咱們過兩天出去走走,等心情好些了再回來,您看成嗎?”


  “阿生啊,我這口氣,怕是順不過去了,我的兒啊,女啊……”秦立聲音哽咽,“還有我的重孫……”


  這是生叔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脆弱,不堪一擊的秦立,忍了好幾天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老爺,這不是您的錯,您都是為了他們好,這二十年,很平靜,秦家在南方的聲望也很高……”


  “咳……”秦立嘴角抽了幾下,突然一咳,咳出一口鮮血。


  生叔大駭,“老爺!”


  秦立驀地睜大眼睛,枯老的手張在空中,抖著指向門口,連氣顫聲,“去!去!把斯成叫過來,斯成……斯成叫過來……”


  秦先文剛剛從老爺子的沁園出來就往醫所趕,想通知道秦斯成過去看看。


  哪知才一到二樓,生叔已經趕到,衝進莫子欣的病房的時候,莫子欣才剛剛起床,準備收拾一下回梧桐苑,除了心裏難過,已經感覺不到身體上有什麽不舒服了。


  秦斯成一看生叔眼睛紅著,凜眉問道,“生叔,怎麽了?”


  “大少爺!”生叔氣顫的喊了一聲,聲音太大,有些悲慟,這一聲把莫子欣驚著了,原本有些木呆的表情一下子換了一臉震色,“生叔?”


  生叔想方設法壓製情緒,愣是壓也壓不住,抬起手背揉著發酸的鼻頭,一沉眉,悲聲道,“大少爺,老爺叫你過去,他,他……吐血了!”


  秦斯成手中還拿著給莫子欣擰好的熱毛巾,這時候顧不上,放在莫子欣手裏,呼吸都有些紊亂,“阿欣,你洗把臉後叫車回梧桐苑,我去沁園看看。”


  沒等莫子欣回答,秦斯成已經轉身跑開。


  莫子欣腦子裏一直盤旋著三個字,“吐血了”!

  在她的印象裏,秦立的身體一直都很康健,修身養性,吃東西很注意,又重視鍛煉,比一直嬌生慣養的年輕人身體還好,怎麽就吐血了?

  她摸了摸肚子。


  想著淩晨時秦立沒睡坐在她床前喂湯時的淚流滿麵……


  臉也沒洗,快步出了門。


  秦斯成此時隻想到一句話,屋漏偏逢連夜雨。


  不管是莫子欣流產,還是爺爺吐血,這些事情就像一計計的重棒狠狠給他敲下來,敲得他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秦斯成單膝跪在秦立床前的腳凳上,醫生替秦立量血壓的時候,他小心的拿起毛巾給擦掉秦立嘴角邊的血漬。


  醫生說沒有大礙,不要再讓老爺子受刺激,多安慰,傷心過度造成的氣血攻心,用不著悲觀。


  秦斯成當即心弦一鬆,差點軟在地上,醫生出去後,他拍撫著秦立的肩頭,“爺爺,咱們是不是定個全家旅行的計劃?”


  “不去。”秦立搖搖頭,平日裏眼睛那些精亮智慧的光芒都不見了,換來晦暗一片,“斯成,爺爺不中用了,以後這秦家的事,我都要跟你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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