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杏林苑裡的鬼青花
花小凌拗不過月圓和白落落，總得敷衍幾句說：「其實俗世凡塵，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神秘，世間男子也是形形色色各有特色。你花姐我，遍閱天下百草，卻總是遇不到一個合心意的。」
「姐姐不要繞彎子，一個都不合心意，想是用來敷衍我們姐妹的。姐姐你到底在人間界做了什麼手腳，害得天界頒下禁令？」
「禁令我們都記得，叫做，叫做，神界花凌顏，不示凡塵眼！！」
花小凌不顧一切的說：「好！今夜我就把我人間界的故事全部告訴你們倆，希望你們來日去凡界時引以為戒！想先聽聽姐姐願意和誰共度良宵？還是想先聽仙界為何頒髮禁令？」
「隨便姐姐怎麼說，不要隱瞞細節就行。」
「姐姐第一個垂青的男人是北都城裡的才子李十二，世人都稱他為詩仙，李十二不但才高八斗，他的劍道在凡間界也是數一數二。他曾為人間的一個妃子做過一首詩，其中有一句我非常喜歡，叫做雲想衣裳花想容，如果李十二此句是為姐姐我而作，姐姐願伴李十二共度良宵，輕解羅裳。」
這次月圓和白落落都害羞的笑了起來，連連說道「姐姐也不害臊，居然真有此想法？」
「有什麼好害羞的？說說又不是就成真的了？再者姐姐雖然仰慕李十二才氣，然而他此句詩卻是為了獻媚一個皇帝的妃子所作，有些失了格調。」
白落落道：「那麼姐姐對這些個人世間權勢熏天的皇帝，可有中意的？」
月圓道：「肯定沒有，要是有的話，不早被花姐姐手到擒來了，花姐姐怎麼還會有後面的故事呢？」
「妹妹猜對了，姐姐也曾對剛才說到的那個皇帝有些感興趣，傳聞他對後宮佳麗三千，一概視而不見，唯獨寵愛一個妃子，我想此人莫非是人世間最專情的一個？本想約他圍爐夜話，一訴衷腸。」
「可是後來他在危急關頭，為求自保，賜死了自己的寵妃，我便對他索然無味了。」
月圓道：「那麼姐姐對人間界七洲四洋一百來國中，號稱首富的那位財神爺可感興趣？」
「金財神擁有的黃金白銀堆積起來，號稱比天界的琅琊山還高，並且他的財富取之有道，平日里樂善好施。姐姐當然關注過。在人間界那陣子，即便是我要他給姐姐買天上的月亮，估計他也可以開出一個公道的價格。」
「但是他一朝悟道，千金散盡，了了塵緣，入了仙神界。即便姐姐想和他宿醉不醒，卻又如何在人間界找得到他？」
「人間界向來不缺乏有錢人，姐姐為何不另從物色一個？」月圓。
「凡人如果終生心思都撲在金銀上，便形同螻蟻，姐姐難道會喜歡？姐姐欣賞寧財神的便是他能透過金銀，一朝悟道。」
「呀，姐姐還真是可憐，找來找去都沒有合適的哦！」白落落。
「人間界還有一個男人令姐姐神魂顛倒，但是姐姐卻對他卻不敢有非分之想。」
「姐姐開的是什麼玩笑？凡夫俗子，即便是我下到凡界，也是手到擒來，姐姐說不敢，我是不信。」月圓不服氣的接話。
「他叫陶夫子，每日於中州北都的天元廣場講學，無論寒暑，聽者都絡繹不絕，中州朝廷還為他派出禁衛軍維持秩序。」
「我暗中探查過陶夫子的靈魂，發現他雖然是一個凡人，但靈魂浩瀚無邊，深不可測！比我的神魂還要強大無數倍，哪裡還敢有非分之想？」
「這個陶夫子至今還在天元廣場講學，你們改日下界，可以前去見識見識！看姐姐有沒有說假話。」說到這裡，花小凌問又接著問
「你兩個傻丫頭，聽夠了沒有？」
「好吧姐姐，你就不要繞彎子了，直接講你讓天庭頒髮禁令的事。」月圓道。
「自從離逍遙執掌離宮之後，姐姐便是隻身一人，從東天門下凡界歷練。一時間好不無聊，為免孤單，我到了人間界就盡往熱鬧的地方鑽。人間界女子大多數呆在深閨里，姐姐看了看，整個中州，女孩子最多的就是北都最大的青樓，杏林苑。」
月圓和白落落暗急出一身冷汗，暗想：「花姐姐情急之下，莫非要去賣身了斷塵緣？」
「當日我進了杏林苑，老鴇立馬熱情接待了我，對我百般討好，萬般允諾，說我只要留在杏林苑，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我當時也是假裝高興，叫她先拿些酒來解解渴。」
「我當日閑得無聊，就貪圖口舌之欲連喝了三壇女兒紅。神仙喝那凡間酒，就是徒有其味，不管喝多少，想清醒時就可清醒。」
「過了一會兒，老鴇便來對我說，大廳內有位姓青的先生，常年來我杏林苑做客，說願意出黃金萬兩，等一個姑娘為他跳一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舞。看在黃金萬兩的份上，一有新人入得我杏林苑，我都要立馬帶去給青先生獻舞。」
「數十年下來，青先生一個都不滿意。今日姑娘可否願意前去見見青先生，順道瞟瞟他面前那金燦燦的萬兩黃金？」
「我當即來了勁兒，從偏門走入杏林苑大廳。剛入大廳的一瞬間，我就看見了所謂的青先生，他坐在大廳正中，一身黑衣，手搖一柄摺扇，扇上有青花圖案。」
「青先生座前果然堆著金晃晃的萬兩黃金，身後跟著四個侍衛，也是一身黑衣。我沒有多話，當即輕輕跳了一隻舞。」
「黑衣服的青先生看完之後，起身輕搖摺扇，對著我微微笑道。花小凌，天界雪花凌神宮的親傳弟子，我在此等你好久了！今日，果真如為師朴運算元所說，在杏林苑等到了你！」
「等到你花小凌，我就可以見識天地間最美的舞！這些年你不曾出現，我還曾回到鬼界問過師傅。「
」師父說了，炎陽盛夏，中州北都，晴空飄雪之後，你花小凌必顯杏林苑！」
「我對黑衣男子說，你師傅倒是算的很准呀！不過，我花小凌來杏林苑是為了消遣男人，你是何方妖怪，竟然反而打起我花小凌的主意？」
「他又搖了一下青花扇，嬉皮笑臉，鬼氣森森的說，我么，名如此扇，花小凌仙子可以叫我青花。師傅既然姓鬼，我便是來自鬼界。」
「花凌仙子不要驚慌，我小小一個青花，無緣無故是不敢算計你們天界那赫赫有名的雪花凌神宮的。我生平愛花，故名青花，有親近萬花之意。我來此人間之前，師傅對我指點說，縱使遍閱天下百花，若見不得雪花凌神宮的花小凌，那麼我這堂堂青花之名，也就是徒有虛名了。」
「所以這次凡界歷練，如果見不得你花小凌真容，我是不會安心回去的！用你們仙界的話來說，我青花今生今世的塵緣，便是你花小凌。」
「為此，我已經做了萬全準備，這便是還魂丹，可救凡間男子失魂落魄。想來花小凌你久久逗留凡間，也是塵緣未了之故。常聽說花小凌仙容冠絕天上地下。這些年屁顛屁顛追隨離逍遙，走得可是辛不辛苦？」
「我青花有些懷疑，你花小凌是不是徒有虛名？在此青樓之地，都是凡間貪戀美色的男人，你花小凌可否卸去偽裝，一展傾城芳華，如果連眼前這些好色男子都不會為你動容，你花小凌冠容貌絕諸界諸界九天的說法，怕是要改一改了。「
「我一聽他這是激將法，就說本姑娘今日還有事，就不陪你饒舌了。轉身走出去三步，又聽到鬼青花繼續說，花凌仙子之所以塵緣未了，正是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花凌仙子你看不清真正的自己。」
「聽聞此言，姐姐當時也是心頭一驚。困擾自己無數個日夜的心結，盡然被青花一語道破，心裡想，這廝的師傅不愧是與天界黑白子齊名的仆運算元！」
「就回過頭來問他，難道你能幫助本姑娘看清正真的自己？」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姑娘看不清自己的原因，是因為姑娘心中有個完美無比的花小凌，別人眼中還有個花小凌。因為姑娘在凡界一直不敢以真容面對，時間久了，姑娘對心中完美的自己產生了一些懷疑！」
「我青花在此準備了專門解靈魂出竅的還魂丹，姑娘當下可以卸去所有偽裝，在此俗世凡塵芳華盡展。此間客人在凡間也是非富即貴，這麼多雙風塵眼，眼光不算高雅，但也是久經風塵，算得上是一面質量上乘的鏡子，剛好可用於驗證姑娘心中的疑慮。」
「我青花在此人間中州等候了三十餘年，為的也是一睹花凌顏！花小凌如果你不嫌棄，我青某的眼睛，也可以算是一面鏡子。」
「花小凌真容是否如仙界傳聞那般完美無瑕，青某一看便知。」
「當日青花所做雖然有厚顏無恥之嫌，但卻恰恰順了我的心意，我聽后心想，也許今日我花小凌的塵緣，便要在此微妙之地，悉數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