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群中的他
楊晴背著小包,快步走出了醫院,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又想起醫院裏麵可憐的阿羅,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剛剛聽到的消息,內心久久不能平複。
“回去後就看下自己的課程表,看下最近有什麽課程,怎麽安排才能抽出更多時間來看下阿羅。”楊晴心想道。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想事情去了,沒有注意到您,您沒事吧。”楊晴正想著事情,走著走著感覺不小心撞著了什麽,定睛一看,隻見一名滿頭銀發的老奶奶跌坐在不遠處的地上,楊晴嚇得滿臉驚慌,連忙跑過去,將老奶奶扶起來,口中不住的抱歉。
“沒事,小姑娘,沒事的。”銀發老奶奶笑嗬嗬的說道。
“真的沒事麽?您家在哪啊?要不要我扶你回去啊。”楊晴滿臉懷疑的看著銀發老奶奶,老奶奶看上去似乎有**十歲了,滿臉的皺紋,這麽大年紀摔了一跤,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真沒事,我現在不回去,剛剛才從家裏出來的。”銀發老奶奶搖了搖頭。
“那,老奶奶,你是要去哪?我送送你吧。”楊晴說道。
“小姑娘,你去忙你的吧,我就去前麵公園裏坐坐,去吧,去吧。”銀發老奶奶衝著楊晴擺了擺手,慢慢的往前麵走去。
“嚇死我了。”楊晴看著銀發老奶奶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的向著前麵公園走去,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
“哎呀,下午課要遲到了,得抓緊了。”楊晴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麵的時間,驚呼道,急忙小碎步跑向公交站。
公交站上的宣傳屏上正播放著一則新聞。
幸福孤兒院即將於近期重新啟動,聯邦知名慈善家章商先生將於近日親臨本市,參與幸福孤兒院的剪彩儀式,本市市長、知名企業家XX等人也將參與此次剪裁儀式,緊接著是一張四十來歲男人微笑的照片,男人微笑的照片上慢慢隱去,一行大字浮現了出來:幸福孤兒院,幸福的起點。
繁華的街上,在人來人往的人流中,一個全身穿著厚實雪地登山服的男人鶴立雞群般在人群中,明明已經是夏季,這個男人卻穿著這麽厚重的登山服,而奇怪的是,周圍的人卻沒有一人對他這一穿著感到好奇,反而經過他身邊的人都會無意識的避開這個男人,明明是身處鬧市,卻給人一種,他一直都是在一片寂靜的天地間獨行的錯覺。
從這個男人的步伐上看,這個男人看起來似乎很累,每走幾步路都會停下來稍微歇息會,等休息好了,再繼續艱難的向前走。
此時,一名妙齡白領迎麵從這個登山服男人方向走來,在這個妙齡白領身後不遠處,一個臉色陰沉的男人亦步亦趨的跟在妙齡白領身後,它雙目死死的盯著前麵妙齡白領的後頸,雙眼變得越來越紅。
當陰沉男人準備撲上去的時候,妙齡白領正好從登山服男人身邊經過,雙方交錯而過。
這時候,陰沉男人似乎感應到一股極致的危險,猛地抬頭,一雙血紅眼睛看著麵前的登山服男人,雙眸中透出凶猛的殺意,咽喉處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聲,就像是一頭被刺激到了的野獸。
對麵陰沉男人的“警告”,登山服男人並沒有其他的動作,還是向前走著,完全沒有理會陰沉男的意思,隨著麵前這個登山服男人的不斷靠近,內心的危機感越來越烈,一種大禍臨頭的絲絲恐懼感從陰沉男內心深處浮現,陰沉男再也無法忍受,就要向登山服男人發起攻擊,迎麵撲來一道寒流,籠罩了它的全身。
它“凍”住了。
登山服男人還是依舊按照著自己的步伐向著前麵走去,當登山服男人從陰沉男身旁交錯而過,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隨著,人群中下一個人路過陰沉男的身後,急促的步伐間帶起的一絲清風吹過的時候,陰沉男散成一團黑氣,消散在空氣中。
在陰沉男散成黑氣的時候,市內某些的存在,他?她?或者說是它?城市內的它們心底隱隱預感到了什麽,同時抬起發紅的眼光看向某處,那個登山服男人所在的方向,它們身體微微彎曲,呈攻擊姿態,口中發出一聲聲常人無法聽到的、意味不明的低吼聲。
就像是被強敵侵犯了領土的霸王般,它們……受到了威脅!
仿佛能聽到那一聲聲低吼聲,登山服男人剛抬起的右腳停在了半空中,男人迷茫的左右看了看,仿佛看到了城市裏那些隱秘的存在,又看了看遠方的某處,眼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右腳緩緩的落了下去。
這一步下去,所有低吼聲同時寂靜。
繁華的鬧市中,隻有一個身穿著厚重登山服的男人,向著他的目的地前進,不斷的前進,即便腳下的步伐越來越沉重,他的速度越來越慢,即便是遠方還有那麽遠,男人臉上的愁苦色越發濃烈。
但,他還是沒有放棄,他不曾長久的停留在同一個地方。
他還在旅途。
他。
要回家了。
“郝叔,怎麽樣呢?那隻噓找到了?”晴川州雜物間的某間辦公室,王猛一把推開了大門,人還沒進來,聲音就已經傳了進來。
“郝叔!”王猛看著辦公室內的場景,某個斜靠在老板椅上的某個油膩男人的樣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為了避免某人的這幅姿態被下屬看到,影響了晴川州雜物間的形象,王猛默默的將敞開的辦公室大門給關上了。
在王猛對麵,油膩男人兩耳上帶著耳機,兩隻腿一上一下交錯著放在辦公桌上,一雙眼睛微微眯起,一隻手指尖不斷轉著圓珠筆,另一隻手隨著耳機內的音樂在辦公桌上打著節拍,顯然,某個人已經完全沉浸到音樂的世界中了。
“郝叔!!”王猛看著麵前依舊對自己沒有反應的油膩男人,腦門青筋直跳,低吼了一聲。
“哎呀!”油膩男人也就是郝叔,正全身心的沉浸在音樂世界中,猛地聽到傳來的低吼聲,嚇得整個人一顫,從老板椅上摔了下去。
“啊?是小猛子來了啊,坐,這麽急有什麽事麽?”辦公桌下,郝叔艱難的爬了起來,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著臉色發青的下屬,若無其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