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說完,對那邊的尼拉,以及羅特拉兩人偏了偏頭。
兩個人心領神會,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將海軍小隊長連同身下的椅子抬起,橫放到屋子中央的一張寬大木桌上。
這木桌也不知是哪裏弄來的殘次品,一角的桌腿短了一些,使得桌子有些傾斜,海軍小隊長就這樣頭下腳上的被放躺在桌子上,壓著心中的一絲恐懼,故作不屑的看著安德烈等人。
“看你的樣子一定是海軍的老人兒了,水性肯定很好,”安德烈從懷裏掏出一張棉布,當著海軍小隊長的麵抖了抖,“所以我請你玩個與水有關的小遊戲。”
安德烈把棉布蓋在海軍小隊長臉上,一旁的羅特拉不知何時,手裏已經拿起隻水壺,緩緩將水逐漸澆在棉布上。
有些冰冷的水落到海軍小隊長臉上,讓他微微一驚,但當他發覺隻是水以後,卻放鬆了不少。
尼拉這時卻已經伸出手來固定住海軍小隊長的腦袋,果不其然,不過一小會兒,海軍小隊長便劇烈掙紮起來。
尼拉麵目猙獰的按住海軍小隊長的頭,安德烈則慢條斯理的從懷裏又掏出一張棉布,覆在海軍小隊長麵上,羅特拉則繼續往他嘴部澆水。
這種刑法自然是安德烈想出來的。
在安德烈前世,“水刑”自從中世紀誕生以來,一直到他那個時代,都沒有落伍,這種看上去簡單,又不恐怖的折磨人手段,自西班牙宗教裁判所審判異端,一直用到中情局折磨恐怖分子,可以說是真正的經曆了時間長河的考驗,能讓受刑者最真切的感受到溺斃的痛苦。
安德烈計算了下時間,而後將棉布取了下來,羅特拉適時停手。
等棉布一被拿開,海軍小隊長便雙目圓瞪的大口呼吸,結果鼻腔還殘留的水湧進肺中,又讓他大聲咳嗽起來。
剛剛還顯得很硬氣的海軍小隊長此時表現的虛弱不堪,當尼拉鬆開雙手時,他的頭無力的偏了下去,不停喘著粗氣。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安德烈問道。
“什、什麽?告訴你什麽?”海軍小隊長蒼白著臉道,看上去似乎已經同意招供了。
“回答錯誤!”
但安德烈聽到這話後,不理海軍小隊長的掙紮,又將棉布蓋了上去,對羅特拉使了個顏色,對方便又提起了一個新的水壺,開始澆水。
安德烈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過了一會兒,才又將棉布拿了下來。
“庫,庫巴,我,我叫庫巴。”等棉布被扯走,庫巴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以後便迫不及待的道。
“很好,”安德烈滿意的點了點頭,“來之前摩卡都給你說了些什麽。”
“摩卡上校,”庫巴遲疑了一下,“摩卡上校讓我來探查您是不是真的在這座島上。”
“就這?”安德烈挑了挑眉毛,庫巴見此驚慌的叫道:“真的就這樣!我沒騙你!”
安德烈不理他的求饒,又蓋上棉布,不過這一次取下棉布的時間短了一些。
“我換句話,摩卡準備什麽時候進攻這裏?你想好了再回答。”
“摩卡讓我先來探查,他自己率領一個中隊就在不遠的一個荒島上等著我傳訊,隻要一確定您在這裏,他就會直接突襲。”在極致的壓抑和死亡的威脅下,庫巴也沒有之前的硬氣了,他飛速答著,生怕一個不措又被安德烈“上刑”。
“哦?”安德烈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他就這麽等不及要置我於死地呢!”
庫巴看著笑出來的安德烈,心內暴寒,不明白自家上校為何要搞這樣的凶人,這明顯不是善茬啊。
“摩卡的具體位置你清楚嘛?”安德烈繼續問道。
“不是很清楚,因為我們是先遣隊,摩卡帶著其他人沒我們快的。”
“那你怎麽和他聯係?”
“用電話蟲,就在我上衣的內兜裏。”
安德烈示意了一下尼拉,尼拉摸了摸庫巴的上衣內袋,果然掏出來一個正在睡覺的小型電話蟲,遞給安德烈。
“現在給摩卡匯報,就說我在島上,一切順利。”安德烈把玩著電話蟲,漫不經意的道。
“啊?”庫巴沒想到安德烈非但不必須鋒芒反而要摩卡前來,不過他也不是傻子,幾乎瞬間庫巴就明白了,不僅是摩卡上校想要幹掉安德烈,安德烈同樣也想要幹掉摩卡。
想明白這一點,庫巴又猶豫了,雖然才短短的接觸,但他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定是有所把握,才敢這麽做的,他給摩卡上校匯報消息,說不定就會害了他。
安德烈看他猶豫,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想著提醒摩卡,你既然被他派來探查,應該也算他的心腹,可這個人剛愎自用,即便你提醒他我知道他會突襲,並且有所準備,他也一定會來。”
見庫巴表情有所鬆動,安德烈又加大了注碼,他讓羅特拉把水盆拿開,用蠱惑性的語氣道:“況且我跟你們的迪戈上校是盟友,摩卡來襲擊我,不過是看迪戈不爽,卻不能拿他怎麽樣,就想拿我來殺殺迪戈的麵子,這是公報私仇,不是嗎?”
“而且事情結束後,我會放你們回去,因為迪戈還需要你們,我說話算話。”
安德烈的一席話確實擊中了庫巴的心理防線,他歎息一聲,輕輕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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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荒島石油工廠不遠的海域上,一座無人小島,一艘海軍軍艦停靠在這裏,摩卡正坐在船長室內閉目養神,直到放在桌上的電話蟲響起,他才睜開雙眼,接起電話。
“長官,目標確實在這裏!”
“知道了,我們馬上到。”
摩卡撂下電話後,走出船長室,命令起航。
最後的交戰,馬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