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卡爾敲著富人區某住宅的門,很快有個女仆人來開門。
“您有什麽事?”女仆人疑惑
卡爾微笑的大聲道:“我來推薦給貴宅的主人一種特別好的保健品——葡萄磚。麻煩您通報一下。”
女仆人一聽是推銷的商品,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抱歉,我想我的主人並不需要這種東西。”作勢就要關門。
“阿雅雷,別關門!”
誰知道裏麵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然後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就衝了出來,他驚喜地問:“真的是葡萄磚?”
“當然,這種葡萄磚是黑金商會今晚剛剛從一個非常好的葡萄產地運來的,品質非常的好,而且很有營養,”卡爾說著說著,突然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先生,禁酒令法案已經發行一年了。做為守法公民和虔誠的新教徒,你一定不要添加糖和酵母,否則這種葡萄磚將會很容易發酵成酒的。”
那中年男人先是吩咐女仆人下去
然後對卡爾笑道:“那是當然,作為一個虔誠的教徒,我怎麽可能沾酒這種邪惡之物。”
“小夥子,你一定要把酵成酒的過程,詳詳細細地告訴我,我才能有效的避免這種褻瀆教義的情況發生。”
卡爾禮貌的說道:“我們可以進屋再說,您覺得呢?”
“當然,快請進吧。”高大中年高興道。
卡爾拖著大箱子進去,拿出一方葡萄磚說:“像這麽大的葡萄磚,你不應該摻一加侖的水,也絕對不能添加七十克的糖。”
“至於酵母,我堅決反對使用黑金商會出產的酵母,那種酵母太容易酵釀成酒了。”
“你更不應該用陶製酒缸把葡萄磚放進去在30度左右溫度下密封發酵。。。。。”
高大中年男人拿出筆記本和鋼筆,義正言辭道:“請你把過程詳細講述一下,我該如何準確地規避把它釀造成酒。”
卡爾一邊說規避釀酒過程,高大中年男人一邊記錄。
在一切結束後他跟高大中年男人又痛斥了好一會兒酒精的害處,歌頌國王是多麽的英明。
最後兩人達成交易,高大中年男人買下他帶來的所有葡萄磚。
高大中年男人握著卡爾的手,讓他下次如果還有這種營養的果品,一定要通知自己。
“先生,目前沒有更多的葡萄磚了。”卡爾話鋒一轉:“不過我聽說倫納特街的醫館今天剛到了一批醫用酒精。”
他故作驚愕狀:“上帝啊,那可是一等一的邪惡之物,買回家裏按一比一的比例加水就可以變成烈酒,醫病治人是神聖的,我們一定要規避這種情況的發生!”
高大中年男人驚喜道:“啊,這確實是一等一的邪惡之物,”高大中年男人表情肅穆:“小夥子,我家裏的醫用酒精剛剛用盡,你願意為我買來一些,並告訴我如何規避混合成烈酒的情況發生嗎?”
“樂意效勞,那我明天再來拜訪您。”卡爾躬身道:“再見,尊貴的先生。”
“再見,虔誠的小夥子!”
走在回家的路上,卡爾想著這次賺到的差價,笑出了聲來。
這些內城老爺平時根本不會去垃圾遍地,充斥著各種臭味的外城。
自然也不會知道,自己買的葡萄磚是付出了三倍於外城的價格買回來的。
而明天還有一場交易,自己該提價多少好呢。
正在這樣想著,卡爾鼻尖傳來一股麵包的香氣,他突然想到家裏已經沒有麵包了。
“卡爾小子,還是三斤黑麵包?”胖胖的麵包店老板娘顯然認識他,語氣較為和藹。
“是的,米卡阿姨。”卡爾捏了捏口袋裏的錢看著米卡切起黑麵包,自從家裏破產,他們家裏的主食就換成了這種吃起來毫無口感的廉價食物。
他遲疑了一下“米卡阿姨,今天給我切兩斤白麵包一斤黑麵包吧。”
米卡疑惑的看了看神色堅定的卡爾,沒多問什麽:“好。”
弟弟妹妹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白麵包了,今天掙了些錢,就買些白麵包給他們吃,至於自己吃些黑麵包就好。
想著弟弟妹妹們看見白麵包會多麽欣喜,卡爾感覺一整天的忙碌都不那麽累了。
卡爾拿著麵包向米卡阿姨道謝後,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過一個拐角,地上不知哪裏來的糞便腐爛,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卡爾用手帕捂住鼻子,低頭走過。
黑暗的巷子裏,突然竄出來幾個人影,橫站在卡爾的麵前。
卡爾一驚,發現這幾個人正是平時看他不順眼的同賣葡萄磚的幾個同伴。
“喲,看看這是誰?”領頭的小個子陰陽怪氣:“剛從內城回來?有內城的居住證就是好,即便是個蠢豬也能高價賣掉葡萄磚。”
卡爾轉身想跑,可是身後也竄出來兩個人來。
“怎麽,想跑?”領頭的小個子嘲笑道:“你以為我會讓你跑掉第二次?”
“把這小子身上的錢都搶走”小個子凶惡的聲音傳來,頓時幾個人蜂蛹而上,卡爾拚命抵抗,咬了小個子一口。
小個子痛得大叫一聲,眼裏凶光畢露。
他拿起腰間的鐵棍,對準正在廝打的卡爾後頸猛的擊打。
一聲悶響伴隨著重物倒下的聲音,讓已經上頭的幾個年輕人回過神來。
一個留著髒辮的黑臉小子探了探卡爾的鼻息,抖了一下對小個子道:“老大,怎,怎麽辦,他沒氣了!”
小個子此時也六神無主,他用顫抖的聲音訓斥黑臉小子:“慌,慌什麽。”說完他朝四周看了看:“這裏又沒人,隻要我們不說,誰知道是我們幹的,把他仍在這,我們走。”
話音剛落,幾個人就慌不擇路的跑掉了。
卡爾瞪大的眼睛裏瞳孔漸漸散開,視線射向路口腐爛的糞便,那裏,有一隻蒼蠅正歪歪斜斜的向他飛來。
直落在他手裏緊握住的白麵包上。
雨落了下來。。。
此時伊爾庫茨克內城,貴族區。
首相沃倫·甘梅利爾·哈定的宅邸裏燈火通明。
外界難求一瓶的好酒在這裏擺的琳琅滿目,府邸的主人,沃倫侯爵正喝著高腳杯裏的紅酒,望著巨大的落地窗外,越下越大的雨,聽著雨點打在玻璃上麵的聲音。
他的身邊,管家羅伯特正在匯報這一年來黑金商會私酒販賣的情況。
“總體來看,黑金商會的地下私酒販賣網絡已經鋪開到全國二十七個城市,月利潤在八千萬貝裏以上。。。。。”
“這個黑金商會還是挺能幹的嘛,我原本以為他們會需要更長時間的,”沃倫抿了一口高腳杯裏的紅酒:“去通知拉非特過來。”
“還有幫我給摩卡上校遞份請柬,邀請他參加我明晚的宴會。”
沃倫搖了搖手裏的高腳杯看著窗外,鮮紅的葡萄酒在燈光的反射下,莫名的有些血腥,充斥著權利的味道。
“真是糟糕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