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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野心

  往往讓事物清晰的並不是眼晴。就象黑夜中的事物永遠比光明中的誘人,而引誘人從一種痛苦爬到另一種痛苦的力量,我們通常稱之為信仰,但對更多的人來講,信仰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而他們更確信的東西是野心!


  安德烈看著神情恍惚的三人,知道他們是回憶自己的過去,他輕聲的說:“反正我是不會再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了,這個世界那麽大,我想去不同的地方看看,在此之前,我需要讓自己變得更強!”


  他這番話好像是在對皮埃爾三人說,又好像是在回應自己的想法,不過無論是那種情況,我們都能看出安德烈已經下定決心了。


  皮埃爾、尼拉和羅斯神請複雜的看向安德烈,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安德烈。


  安德烈沒有管他們的眼光,努了努緊皺的眉頭,望向大海自顧自的繼續道:“如果我們要繼續做海賊,那我們就必須要認清我們要成為怎樣的海賊。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比當海賊要安穩的多的工作,我們為什麽要繼續成為海賊?難道就是為了體驗那種朝不保夕的生活,或者跟海軍玩兒捉迷藏嗎?”


  “也許我們運氣好,能劫掠到一份財富,拿到一份被搜刮去大部分的戰利品。而更可能的是,我們會死在這片海上,沒有聲息的死去,這難道是我們所甘心的嗎?尼拉,你告訴我,當你垂垂老矣的時候,你才發現你的一生都隻是個笑話。你會甘心嗎?”


  尼拉被安德烈說的垂下頭去,默默不語。安德烈又看向皮埃爾和羅斯兩人。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什麽公平可言的。我們選擇當海賊就是賭上自己的命,總有人說這是爛命一條。去他媽的。沒有人的命是爛命一條。反正我不是,我一定要闖出個名堂來。在此之前我絕不會死去。”


  皮埃爾擺出一副嚴肅臉,他問道:“安德烈,你想怎麽做?”


  安德烈望向他,他的眼睛像深夜一樣幽邃,他用充滿著野心的話語,提高了說話的音調道:“我們需要成立自己的團隊,如果我們連命都豁出去了,那我們憑什麽要一直默默無聞下去?我們為什麽就不能成為大海賊?我們要擁有權利勢力和力量,我們要成為大海上的王者。而不是在這裏苟活,喝著劣質的酒,成天的擔驚受怕。為什麽我們不能像哥爾多羅傑、白胡子、金獅子一樣,成為海賊世界的領袖者?告訴我,你們想不想成為這樣的人?”捂嘴偷笑)

  如此極富煽動性的言語,居然是從一個十六歲的年輕人口中說出。皮埃爾不由得回想起他與安德烈一起成長的過程中,安德烈似乎從小時候就是一個非常不同於其他孩子的人。


  相比於其他孩子的貪玩和懶惰,他對自己更嚴厲一點,他也不怎麽跟別的同齡孩子玩耍,他更喜歡坐在村門口的石頭上每天都在想一些不知道什麽的事情。


  村子被山賊破壞之後,皮埃爾和安德烈兩個人結伴逃出來,這個過程中皮埃爾知道了安德烈是比他有想法的人,所以兩人中即便他的年紀較大但他卻一直以安德烈為首。


  但今日的安德烈不同往日,自他身上散發出了一種煽動性的力量,這股力量與他的身份和年紀都不相符。


  這力量莫名的讓皮埃爾三人有些害怕,他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安德烈。


  可縱使他們是小人物,但也不由被安德烈這番話刺激得熱血沸騰。


  是啊,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如果自己成了大海賊會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那樣的畫麵簡直太美妙了,這個世界上的權利欲望,就是人心中野心的源泉。


  縱使是渺小的人物被刺激之後,也能生出巨大的野心,而生出野心的人,最後的結局不是被野心所吞沒,就是成就自己的野心!


  皮埃爾肅然道:“安德烈,你說得對,我再也不想過以前那樣的日子了。我和你的父母都是在山賊入侵的時候被殺死的,因果輪回,我也殺死了不少的人。


  “普通人的命運簡直太脆弱了,些許外來的因素就可以讓一個原本和睦的家庭支離破碎,讓一個原本寧靜的小村莊毀於一旦。我願意跟你一起幹,哪怕最後一起埋葬在這片大海上。”


  一向炸炸呼呼的尼拉也緊接著說到:“安德烈大哥,你知道我的命是你救的,那這條命再交給你也沒有什麽不好的。我本來就是一個孤兒,爛命一條。以前我渾渾噩噩的過著,吃,有就一頓,沒有就餓著。


  “在船上被你們接納我才能每天餓不著,我沒上過學,也不太懂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我知道肯定是好事。好事哪有沒風險的,我願意跟你一起冒險,我相信你,安德烈大哥!”


  羅斯依然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睛一直望著安德烈,聽尼拉說完後,他跟著重重的點頭。


  顯然,他是讚同尼拉的想法的。


  安德烈看三人都決心不再回到過去的生活,點了點頭道:“我們現在還太弱了,我們需要找一間道場學習武藝,你們有誰知道哪裏有厲害的道場嗎?”


  很久沒有說過話的羅斯沙啞著嗓子說:“我知道有一家教人學劍的道場,位於亞楠島上,那個島離我家鄉不遠,據說島上有一位叫作愛洲移香齋的劍術師傅,教授一門所謂“陰流”的劍法。”


  “而且據說這位劍術師傅是從偉大航路回來西海安度晚年的人,應該會很強的吧。並且自從這位愛洲移香齋師傅在亞楠島定居下來後,十幾年來都沒有海賊和山賊敢去島上劫掠呢!”


  安德烈想了想,照羅斯的介紹來看,這位愛洲移香齋師傅應該是有真本事在身的,他對羅斯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就先去亞楠島上學習劍術,然後在那裏開始我們的故事!”


  此時天邊已經拂曉,突然間從墨藍色雲霞裏矗起一道細細的拋物線,這線紅得透亮,閃著金光,如同沸騰的溶液一下拋濺上去,然後像一支火箭一直向上衝。


  然後在幾條藍色雲霞的隙縫裏閃出幾個更紅更亮的小片——新一天的太陽升起了!

  初生的朝陽照耀著這片海域,海水泛起粼粼波紋,陽光透過夜裏的陰霾,照耀到四個剛萌發野心的年輕的海賊身上,四個表情各異但都帶有一絲希冀的人臉上泛發著朝陽般新生的渴望。


  遠處,一座荒島露出了他的輪廓,四人拿穩船槳,飛快的向荒島的方向劃去,等待他們的是未知的未來,可偏偏這種未知,才是最令人著迷的!

  世代傳承的意誌,時代的變遷,人的夢想,人的野心,這些都是擋不住的,隻要人們繼續追求自由的解答,這一切都將永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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