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畫在作怪
書房內,昆鵬程正在和老保姆一起將昆老捆在椅子上,估計是擔心在劇痛之下老人家做出傷害到自己的舉動。
可此時的老人家卻表現出與他年齡不相符的力氣,兩人硬是控製不住他。
見此情景,耿墨手腕一翻摸出幾枚銀針,隔空刺入老先生的頭上。
不多一會,老先生的腦袋已經變成了刺蝟一般,到處紮滿了銀針。
昆鵬程對於他的這些手段早已是見怪不怪了,反倒是保姆一會見鬼的表情,尤其是在看到老先生那刺蝟般的腦袋不無擔憂道:“昆先生,這不會有問題嗎?”
“嗬嗬,放心吧,有耿老弟在,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昆鵬程信心十足道。
而昆老的反應也很快證明了此言非虛,別看他滿頭的銀針貌似挺嚇人,但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痛苦,甚至帶著笑意進入了夢鄉。
耿墨趁著這個機會立馬替老先生診治起來。
一旁的昆鵬程既感激又緊張,眼巴巴地矗立在一旁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生怕打擾到耿墨。
過了好一會,耿墨鬱悶地收回了手,搖頭道:“奇怪了,身體沒什麽問題啊。”
昆鵬程聽完這話,滿臉期待的表情瞬間變成了失望,無奈道:“唉,之前我也找了很多醫生,他們也都這麽說,查不出原因。”
耿墨聽到這話不禁陷入了沉思。
既然內部查不出來病因,那麽病因會不會在外部。
思及至此,耿墨站起身,在書房轉來轉去似乎在尋找什麽。
昆老爺子的書房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張躺椅,一個很大的書架,僅此而已。
書架上擺滿了古今中外的名著,其中有好幾種文字耿墨都不認識,可見昆老爺子是真有學問。
耿墨在書架上尋摸了半天卻沒發現什麽情況,不禁暗自皺眉道:“難不成這病也不是外部因素造成的。”
就在他暗自疑惑之際,突然想起剛到門口的時候他從門外感受到一股陰冷之氣,這股陰冷之氣來自什麽地方?
想到這裏,他再次懷顧四周,最終將目光定格在牆上的一副畫上。
畫上畫得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人,騎著一匹老馬,在夕陽的餘暉下,緩慢地行走著。
畫內還配有馬致遠的《天淨沙·秋思》: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這幅畫與這首詞可謂相映成輝,為彼此增添了幾分悲涼。
畫是好畫,但直覺告訴耿墨,昆老爺子的病十有八九和這幅畫有關。
他來到近前,手指剛剛碰觸到畫紙,一股陰寒之意便透過手指湧遍全身。
“果不其然!”
耿墨嘴角一揚,轉身對昆鵬程開玩笑道:“敢在家中掛這麽一幅畫,你老爹啥牌麵,出馬仙啊?”
昆鵬程不禁一愣,指著畫問道:“難不成我父親的病和這畫有關係?”
“有關係?關係大了,這副畫從哪弄來的,要是別人送的,你們一家人可以和那人絕交了,這不是害人嘛?”
說到這裏,耿墨似乎想起了昆鵬程被害的事情,猜測道:“對了,說不定這畫就是你的那個死對頭送來害你們的。”
昆鵬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尷尬道:“耿老弟,這幅畫是我從舊貨市場淘換回來,在老爺子七十大壽時送給他的禮物。”
耿墨眼睛瞬間瞪得溜圓,良久之後才說道:“昆老哥,你不會是想害死你爹,繼承他的遺產吧。”
昆鵬程被耿墨這話嚇了一跳,急頭白臉道:“這話從何說起,莫說我爹沒啥家產,就算是有,那仨瓜倆棗的我也看不上啊。”
“行了,行了,開句玩笑你急什麽,真不識逗。”
耿墨難得與別人開次玩笑沒想到還把昆鵬程開急眼了。
昆鵬程抹了一把汗苦笑道:“你這玩笑開得太嚇人了。”
耿墨無奈地聳了聳肩,看樣子他這人的確不適合開玩笑
“行了,不鬧了,你好好想一想,你父親是不是在這幅畫出現後才開始發病的?”耿墨拍著牆上的畫問道。
話音剛落,昆鵬程還沒開口呢,一旁的保姆便搶先說道:“沒錯,沒錯,老爺子就是過完七十大壽兩個月後出現頭疼的症狀的。”
“那就沒錯了,昆老先生的頭疼之症就是這幅畫引起的。”耿墨語氣肯定地說道。
昆鵬程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他實在不明白,一幅畫而已,怎麽就會令人患病呢?
耿墨知道他想不明白,便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老人家患病是因為這幅畫充滿了怨氣。”
“怨氣?”昆鵬程越發的不解。
耿墨將畫從牆上取下來,邊觀察邊解釋道:“這副畫的作者應該是個比較有才華但卻鬱鬱不得誌人,或許是受到《天淨沙·秋思》的感染,他在臨終前畫了這幅畫,將滿腔的怨氣賦予在這幅畫上,隨後便與世長辭。”
聽到他的描述,昆鵬程眼前不禁浮現出一道孱弱的身影,一手撐著桌麵,另一隻手卻在奮筆疾書,將自己滿腔憤懣發泄在這最後一副畫上,隨後仰麵倒地,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昆鵬程不禁歎了口氣,隨後看向耿墨問道:“難不成就因為這幅畫是作者心懷怨氣創作的,它就會導致人生病?”
“沒有那麽簡單。”耿墨搖頭道:“怨氣這東西不會殘留太久,尤其是普通人的怨氣更不會滯留這麽長時間,這幅畫之所以會導致人生病,是因為怨氣轉化成了陰氣。”
“這也是他為什麽會在午後和半夜發病的原因了,因為子時和午時是陰氣最盛的時候,普通人長期在陰氣的籠罩下,不生病才怪了。”
昆鵬程聽聞耿墨的話,腸子都快悔青了。
本來是一番孝心,誰成想卻害了自己的父親。
想到這裏,昆鵬程抓起畫作勢欲撕。
“打住打住,別禍禍東西了,你家老爺子已經陰氣入體,你就是它他毀了也無濟於事啊。”
昆鵬程連忙放下手裏的畫,替父親求情道:“耿老弟,我父親剛才的行為並不是針對您,還請你救救我父親。”
“這是自然,交給我吧。”耿墨爽快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