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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貴人?

  眾人都一驚,猛然回頭,這才看到大堂外看熱鬧的百姓中,走出來三個人。 

  一個漂亮的女子,眉目宛然,容色絕倫,還有一身量極高的大漢,瞧著很年輕,面相憨厚,另外一個低眉順眼立著的是個十八九歲的姑娘,打扮的像下人,衣飾到也精緻。 

  大家粗粗一看,到覺得這三個人很平常,宣州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也就是那女孩子的模樣,但仔細一看,又覺得怪異,那些大家千金,呼奴使婢,一出門都帶著婆子,丫鬟,下人一大堆,可他們只有三人,氣勢居然只高不低,實在奇怪。 

  三人慢慢走進大堂。 

  縣令皺了皺眉,一時間竟忘了阻止。 

  「怎麼樣?審問一下匕首,一切就都清清楚楚,人會撒謊,匕首總不會說謊話。」 

  紅塵又笑道。 

  「哼,一個物件,你想怎麼審,它會說話不成?」 

  立在躺上的尹二沒開口,外面尹家大姑奶奶扶著個丫鬟的手,慢吞吞進門,嗤笑道。 

  其他人也鬨笑。 

  外面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那些老百姓,更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還有人招呼別人來看熱鬧。 

  哪怕是宣州,日子過得也無趣,有個新鮮事兒出來,圍觀者甚眾。 

  紅塵莞爾,瞥了她一眼:「匕首怎麼就不能說話了?當年葛師和宗師黎濤在雪山論道,負責斟茶倒水的,就是葛師的高徒,一條九節鞭,既然九節鞭都能伺候人。匕首說話,也是常事。」 

  大姑奶奶一驚。猛地回頭看向紅塵,臉色都有些變:「你還知道葛師?」 

  「有教無類葛大師,還有誰能不知道?」 

  紅塵失笑,不管這位大姑奶奶,輕聲道。 

  聽他們的對話還真有點兒奇怪,又聽說了這等奇人異事,老百姓們跟著起鬨。 

  「真有九節鞭能斟茶倒水?這小姑娘說的很像那麼一回事兒。」 

  「那可有意思,我只聽說過動物之類,像什麼狐狸,黃鼠狼。甚至蝙蝠之類能成精,這會幹活的九節鞭確實沒見過。」 

  「沒聽人家說,要審問兇器,或許咱們今天能看個新鮮!」 

  老百姓們都是說笑,調侃而已,一時間公堂不像公堂,到像菜市場。 

  縣令搖了搖頭。一拍驚堂木,高聲呼道:「肅靜,肅靜!」 

  官老爺的官威不小,眾人漸漸安靜。 

  紅塵也抬頭去看那位縣令大人。 

  他年紀不輕了,有五十歲上下,按照常理,大概一輩子也就是個縣令。熬到致仕無功無過。也許還能提個一級半級的,從六品或者六品。 

  從京城出來之前。紅塵就把杞縣附近的州郡都查了查,尤其是那些官員,大體情況也分析了下,宣州不在她最關注的範圍內,只是大丫的夫家是宣州人,她也把宣州幾個縣,還有州府的情況弄得很清楚。 

  宣州上陽縣縣令崔伍,附廓宣州,和州府就隔著半條街,日子自然不算特別好過,這位縣令的腦子也一般,就是個尋常永祿官員,最大的好處還是他不夠壞。 

  看那些吏部考核一類,他手底下結的案子,尤其是殺人案一類的情節惡劣,犯人要判處死刑的案件,通常都很謹慎,從沒有像別的才華出眾的官員一般,有什麼案子,三下五除二都給清算乾淨了,他也每日辛辛苦苦,結案時卻比別人慢上一倍。 

  好些受害者家屬什麼的,都忍不住抱怨,畢竟他們都想著要早點兒報仇雪恨,可相對的,紅塵卻看重他的穩重和謹慎,當官的判決下來,那就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一個家庭,如果不夠謹慎膽小,一個縣令是真有能力滅人滿門。 

  紅塵看著崔伍,再一次拜了拜,高聲道:「還請大人讓兇器上堂說話。」 

  崔伍臉上也露出幾分哭笑不得,不過果真沒像別的官員一樣,直接把她當成搗亂的給轟出去了事。 

  這人的性子正是如此,做什麼事兒都不著急。 

  「也好,取證物上來。」 

  不多時,衙役就拿著木盤,托著那把兇器上堂。 

  「嗚嗚,爹,你死得好冤枉!」 

  被害者的兒子忍不住啜泣不已,捂著臉嗚嗚咽咽,哭得簡直要昏死過去。 

  兇器是取上來了,就放在地上。 

  那個兒子一看便咬牙切齒,滿心憤恨。 

  縣令嘆氣:「你們都看看,此物正是殺人兇器,上面刻了尹家字樣,已經請尹家族長辨認,確鑿無疑,只是上面的名字已經模糊,無法修復,但世上唯有你們三個兄弟能有,大公子早年夭折,匕首也陪葬而去,世間只剩兩把。」 

  尹二登時取出自己懷中的匕首呈上:「回稟大人,小人的匕首並未遺失。」 

  尹三臉色大變,怒道:「那明明是我的!」 

  紅塵不等他們繼續爭執,就道:「大人,還請審問兇器,問它究竟屬於誰!」 

  縣令一怔。 

  尹二冷笑:「裝神弄鬼!」 

  大姑奶奶也道:「我到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樣,以為看幾本公案類的話本,便能充斷案能人不成,前朝到有斷案高手,審問雞鴨,大刑伺候,看其糞便能得知主人是誰,可現在在這兒的是個死物,你還能讓它開口說話?如果是想玩戲法騙人,那最好小心些,大人明察秋毫,我們也不是瞎子,沒那麼容易!」 

  外面的老百姓恍然,他們都見識不廣,也不知道曾經有什麼神奇的斷案手段,但這麼一聽,也能明白,或許那位小姑娘是想用一些詐術。 

  尹家也算是書香門第,女子也讀書很多,這位大姑奶奶別看錶現得很不成熟,也是個飽讀詩書的。 

  她掃了紅塵一眼,做出一副我已經料到一切。你耍不了花樣的表情,卻暗自瞪了尹二一眼。高聲道:「真兇必是尹三無疑,我可以作證,尹二案發之時,和我在一起。」 

  這是提醒,別管紅塵說什麼,他只管咬死就好。 

  尹三的臉色微變,心下擔憂,他也不知道這位妻妹究竟要做什麼……難免不安。 

  紅塵一笑,轉頭看了眼已經聽傻了的羅娘:「聽見沒,不能把世人當傻子看待。世間能人眾多,前朝有官員曾藉助審問一塊兒大青石,把一些尋釁滋事的流氓教訓一頓,碰見聰明人,忽悠人的手段的確不能用,好在我是靈師,不是聰明人。也不懂什麼計策,現在我說讓匕首辨認主人,它就不敢不辨。」 

  說完,一抬頭,看向縣令:「請大人問案。」 

  眾人目瞪口呆。 

  這女子好生自信! 

  不過大部分人都覺得荒唐得很,純粹看熱鬧,那尹二更是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 

  縣令搖了搖頭。也不知怎麼的,一看那小女子的眼睛。他竟然也有了興緻,還真一本正經地拍了拍驚堂木,公事公辦地呵道:「你這匕首,從實招來,是誰指使你殺死張全的?」 

  …… 

  理所當然,一片靜默。 

  眾人輕輕吐出口氣,啼笑皆非,也不知為何,剛才居然都忍不住看那匕首,好像那東西真能開口說話一般。 

  大姑奶奶嗤笑,哼了哼。 

  尹二更是大笑出聲,一邊笑一邊搖頭:「我替它答了吧,那肯定是尹賢的,自己的東西,他還認不出來不成?」 

  紅塵毫不理會,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那匕首,順手接過羅娘遞過來的包袱,冷聲道:「你的嘴到是夠硬的,也罷,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就關你小黑屋,讓你嘗嘗滋味。」 

  說著,她俯下身,解開包袱皮。 

  一瞬間,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是一個羊脂白玉的玉盒,雖然是素色的,瞧著並不怎麼奢侈,但這麼大一塊兒,恐怕只有京城權貴人家和皇宮裡才能見得到,區區一宣州,實難容納如此寶物。 

  紅塵隨手打開蓋子,撿起那匕首塞進去,嗡嗡,也不知是不是眾人的錯覺,有那麼一瞬間,好像聽到匕首的鳴叫。 

  剛一放進去,盒蓋尚未蓋上,嗖一聲,匕首憑空而起,蹭一下飛到尹二的面前,寒光凜冽,照亮了他的眉眼。 

  眾人:「……」 

  尹二被嚇得撲通一聲,摔倒,那匕首也跟著向下飛了飛,還是在他眼前打轉。 

  「你,你刷什麼鬼把戲?」 

  尹二的聲音顫抖,艱澀的厲害。 

  紅塵笑了笑:「什麼叫把戲,我看是這匕首想開了,懂事兒了,決定招供,大人,您再問一問如何?」 

  縣令也頭大,迷迷瞪瞪,可他為官多年,也是難得碰上這種奇事,說不定能上史書,腦子一熱,就果然朗聲道:「躺下兇器,從實招來,你的主人是誰?」 

  話音未落,就見那匕首一晃,沖著尹二點了點,還一下子向前沖,幾下在他的衣服上劃出一個字——『主』! 

  顯然是認了他是主人。 

  在場的人,連同外頭的百姓,全都傻了,目瞪口呆。 

  大姑奶奶也臉色蒼白,瞠目結舌:「荒……荒唐,大人,世上焉有此理?一個匕首也能指正人的?」 

  「好吧,就算匕首不能指正人好了。」 

  紅塵不以為意,輕聲笑了笑,隨即板起臉,目光輕輕地落在那位大姑奶奶身上,「殺人案當日是六月十一,這位夫人,你傍晚就去蝶雙飛茶樓與人密談了整整三個時辰,要不要我真把證人找到公堂上對峙?」 

  大姑奶奶瞳孔收縮,卻是低下頭,輕聲道:「是我記錯了……」 

  蝶雙飛是個茶樓,但和別的茶樓不同,十分注重保密,所有的包間都不允許除了客人之外的人踏入一步,一般談個生意,必須保密的那種,很多客人都願意去那兒。 

  這位要是去那地方談事兒,說不定是不足為外人道的,不過她這麼乾脆利落地服軟,想來這事兒還不小。 

  「看來這位夫人不適合當證人,要是動不動就記錯什麼。恐怕縣太爺也不能信您了。」 

  紅塵嘆道。 

  尹二臉色大變,不敢置信地抬頭。 

  縣令想了想。沒再繼續審問,退堂了。 

  不過,這件事幾乎成了定局,縣太爺是個謹慎人,此時還不會把尹三給放掉,而且就算他沒殺人,為人頂罪,欺騙官府,也是個罪名,怕是要交一筆罰款才能免除牢獄之災。 

  這殺人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認真去查,就沒有查不出真兇的道理,此時的危險,不過在於尹三認罪認得太快,衙門那邊沒有心思去深入。 

  紅塵離了衙門,沒和蔣庄他們回去,大丫還是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一早讓她爹給拖回家休息。 

  「小姐?」 

  羅娘取出一把傘撐開。 

  天上落了細雨。 

  「去尹家。」 

  紅塵吐出口氣,「也是該幫大丫姐把文文和圓圓給接回來了。」 

  萬一那個尹老爺腦子有坑,狗急跳牆,真像尹二說的那般拿孩子威脅尹三,那可是個麻煩事兒。 

  事實證明,紅塵想得可能不錯,不過尹家還有一個有理智的人在。她去的時候。許氏把兩個孩子拘在身邊,正讓他們描紅。這倆孩子奶娘,嬤嬤根本帶不了,一個勁哭鬧,可在許氏身邊卻老老實實。 

  有些人,天生就能降服住任何小魔頭。 

  紅塵遞了帖子進去,許氏推脫略染風寒,不能見客,就讓那位大姑奶奶把孩子送了出來。 

  「我姐好心腸,哪怕是個被休的女人,可到底是孩子親娘,願意見就讓她看看,這倆孩子說到底都是我們尹家的種,她也只能看看了。」 

  大姑奶奶冷笑。 

  紅塵一聽,就從她的話里聽出點兒別樣滋味,到不和她這時候做口舌之爭,孩子先帶回去。 

  第二日,衙門就把尹三給放了。 

  這一回縣令到是效率很高的樣子,可見他也不是真的笨蛋。 

  殺人兇手是尹德確認無疑,當堂宣判,秋後問斬,尹家花了大量的銀子打點,但這是殺人罪,尹家又還沒臉面去求陛下金口玉言特赦,那怕是死定了。 

  尹三一回來,大丫牽著兩個孩子撲出去,一家四口直接在酒樓門口抱頭痛哭,如獲新生。 

  蔣家莊的人都圍過來,也是高高興興。 

  圍觀的人不禁感嘆,這一幫人,明明看著是鄉下來的粗漢村姑,沒成想竟把尹家都給攪合得焦頭爛額,還把案子翻了,了不得! 

  這件案子怎麼說也很是新奇,消息靈通的一早打探清楚。 

  正說話,外面浩浩湯湯來了一群人。 

  紅塵掃了一眼,嘆氣:「有點兒麻煩。」 

  一看便知道,坐著軟轎來的是那位皇親國戚,大姑奶奶,還有尹家的大管家。 

  尹老爺到沒露面。 

  那位大姑奶奶一來,只當沒看見紅塵他們這一群人,不多時,呼啦啦,宣州府知府,帶著一幫子官員都出迎。 

  知府滿面堆笑:「恕罪恕罪,肖某早該拜會吳夫人,只是怕擾了夫人的清凈,這才遲遲不至。」 

  大姑奶奶揚了揚眉:「我哪有什麼清凈,一天到晚的為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操心。」 

  二人寒暄,周圍的人都一愣。 

  那可是知府! 

  在宣州,知府就是土皇帝,一開始說閑話的都閉了嘴,連尹三和大丫周圍的人都散了散。 

  連蔣家那些人,心裡也直嘀咕。 

  大姑奶奶說了幾句,這才轉頭掃了尹三一眼,冷笑:「你面子不小,讓我親自過來接,接上你孩子這就跟我走吧。」 

  尹三一哆嗦,咬牙,這次回去必然會受罰。 

  可他是尹家人,尹老爺是他爹,就算成立親分府別居,那他也是尹家的人,何況看這大姑奶奶的威勢,怕整個宣州沒人敢不給她面子,今天要不回去,一個忤逆不孝的罪名壓下來,還不知會出什麼亂子。 

  「大丫別怕,我們先去拜見爹娘。」 

  大丫搖了搖頭:「我不怕。」 

  尹三一手攬著妻子,一手抱著兒子,大丫拉著女兒的手,便要回去。 

  大姑奶奶到是笑起來:「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的像什麼話。賢哥兒,你可別忘了。現在這個女人和咱們尹家沒有關係,休書都寫了,宗族族老做的見證,怎麼,你還想壞了人家的名聲?讓她來咱們尹家做個小妾?」 

  她一揚眉,上下打量了下大丫,「到也不是不行,先把身契給簽了再說,我們賢哥還沒娶正妻的,不需要良妾。」 

  大丫整個人都傻住。 

  尹三臉色漲紅:「休妻是權宜之計。並非我的本心,那不作數!」 

  「怎麼不作數?」 

  大姑奶奶冷笑,「休書已經寫了,她不再是尹家的人。」 

  「我重新娶她!」尹三看大丫的臉色灰白,心下更痛,連忙攥緊她的手,「別怕。大不了咱們再成一次親,你再當一回新娘子。」 

  大丫微微一笑,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紅暈。 

  大姑奶奶捂住嘴唇:「你是該娶親了,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到知道一門好親,知府大人的外甥女。二十有五。溫柔可人,就請知府做個大媒。讓你爹娘給你娶回家,如何?」 

  知府大笑道:「既然夫人發話,肖某莫敢不從。」 

  大丫整個人一軟,尹三一把撈住,臉色驟變。 

  紅塵搖了搖頭,從頭到尾,那位大姑奶奶只當她不存在,眨了眨眼,輕聲笑起來:「我看知府大人您是沒有保媒的命,最好小心一點兒。」 

  知府一愣,轉頭看她。 

  紅塵一本正經地道:「我可不是嚇唬你,就在剛才,你的嘴角忽然轉青,還是急轉,今日之內,必然有傷災,萬望小心。」 

  「危言聳聽。」 

  知府皺眉,顯然對這些神棍很是不感冒,他每次出門,前呼後擁,護衛一大堆,宣州又太平,能有什麼傷災,扭頭對著那位夫人笑道,「夫人,我那外甥女嫁到尹家,您可要關照一二,她性子嬌氣了些,卻是個好孩子。」 

  「嬌氣才好,那是大家做派,又不是那等村婦,誰家的女兒不嬌養?」 

  知府聞言高興起來,笑得前仰後合,正笑著,頭頂上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群鳥,鳥糞飛濺,正好濺到他頭髮上,他有點兒潔癖,噁心地本能向後一退,腳下卻踩到一塊兒石頭上,噗通一聲,整個人向後摔倒,後腦勺著地。 

  大青石的地面,加上一些碎石,直接鮮血橫流,眼前冒金星,暈眩的厲害。 

  眾人:「……」 

  衙役們撲過來,一時都不敢扶,臉色驟變,鮮血流的到處都是,這可是傷了腦袋! 

  「傷災?果然是有傷災啊!」 

  一行人面面相覷,呆愣當場。 

  周圍一團亂,紅塵摸了摸鼻子,也有些訕訕,這可真不干她的事兒。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悠遠而近,速度極快,後頭又氣喘吁吁鑽進來一師爺,看到自家知府倒在地上,血流滿面,一時卻顧不上找大夫,急道:「哎呀,我的大老爺,郡主娘娘的車駕就在宣州城外不遠了,有位將軍已經帶著人輕裝進城,馬上就到,您老人家還不趕緊去迎接!」 

  這次知府找那位吳夫人,就是想一起迎接郡主娘娘的大駕,宣州府有頭有臉的女眷,總要去陪一陪才好。 

  那位郡主娘娘是忽然轉道來宣州。他們得到上面通知,人都來了,這時間是有點兒緊張,不過本來到覺得足夠準備妥當,沒想到對方竟然快馬加鞭,又加速,師爺一時撓頭,生怕哪裡怠慢,再讓貴人不滿意。 

  知府頓時想起正事兒,顧不得吃驚,更顧不得傷痛,捂住頭哎哎呦呦坐起身,沖那位夫人苦笑:「您看看這事兒鬧的,我這副模樣,著實有礙觀瞻,不知道郡主娘娘可會惱了,夫人乃是見過大世面的,還得是您出面接待才好。」 

  這位大姑奶奶露出個很矜持的笑容,瞥了紅塵他們一眼,下巴揚起:「你這人是有點兒歪門邪道的本事,不過太邪性,貴人要來了,可別不小心招了貴人的眼,大人,這街面上怎麼也要先凈街,省得有人衝撞郡主的大駕。」 

  紅塵嘆氣:「也太勞民傷財了。」 

  「哼。」尹家的這位姑奶奶輕飄飄冷笑,「你這等人懂什麼?郡主是天上的雲,你們就是地上淤泥,把你們放在郡主眼前,我要是郡主,非要惱怒不可。」 

  紅塵:「……」 

  羅娘低下頭笑。(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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