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她沒死
她總會離開秦淩淵的，不想重複夢裏的模樣，這一次，就當是幫秦淩淵物色人選吧。
她離開後，也不能找一個專權的人，那樣，勢必會造成朝中專權亂政，最好，能是一個心地善良，最好，也不要太過聰明，那樣的話，雄心壯誌就會多很多。
“哎，我說，有必要嗎？今兒個又不是皇上前來，至於把自己打扮的這麽花枝招展嗎。”
“有些人啊，就是吃不到葡萄，偏生說葡萄酸，若是你有資本，也可以像這樣，可重點，你有嗎？！”
“……”
“你這個濺人！知不知道我是誰！來人！給我掌嘴！”
“……”
“賢妃娘娘駕到！”有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驚的眾人做鳥獸四散，立刻沒有了聲音，原本還圍聚在一塊的人，立刻站成兩排，做出禮數。
“參見賢妃娘娘，賢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恍如隔世的聲音傳來，楚明歌心裏一凜，她最討厭的，便是這些繁文縟節。
“平身吧。”楚明歌由玲兒扶坐在主位上，眼神慵懶的看著坐下，而後抬手擋在嘴邊，作勢咳嗽幾聲，“本宮這幾天偶感風寒，怕傳染了各位，今天照顧不周，還望海涵。”
她說的輕聲輕語，像極了病中之人，“賢妃娘娘這說的哪裏話，賢妃娘娘已是病中，還抽出時間來看各位，難怪皇上格外寵愛娘娘，娘娘好福分。”
有一女子說著，而後其他紛紛響應，楚明歌在心裏勾了勾嘴角，這樣的人，太過於圓滑，如果日後出事，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會不會隻會顧及自己。
三三兩兩的閑聊幾句，已近晌午，玲兒恰時候出來，扶著楚明歌像寢殿走去。
“今日，是不是剛進宮一位管女子？”先前與秦淩淵商量的時候，她大概算了算人數，先行進宮的人，在今天已經全部前來覲見。
而秦淩淵所說的，李尚書家的女兒，好像並位見過人影。
李尚書的嫡女，是前太子妃，而她的二女兒，這個時候進宮，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
“回娘娘，是有這麽一位，先前派人通報說，正在來的路上，等到了，她親自來像娘娘請安。”
玲兒攙扶著楚明歌，而後慢慢的回答著，遠邊傳來淡淡的聲響，“嗯，先回去吧。”
李雪兒躲在一旁的花叢中，看著楚明歌從那條道路過來，果然是美人！這樣的容貌，她怎麽比的過！可惡！不過，她總歸是有辦法的。
李雪兒慢慢的站了起來，而後裝出慌慌張張的模樣，趕忙往前走著，又從懷中拿出細小的微粒，撒在等會兒楚明歌必經的路上。
“何人大膽！在皇宮這般的慌慌忙忙！”看到前麵隱隱戳戳的身影，玲兒嗬斥出聲。
“對，對不起……”李雪兒聽到聲音，趕忙停下，喘著不平穩的氣息，“參見娘娘，小女子不知道宮中規矩，衝撞了娘娘，還請娘娘寬恕。”
若亂演技，恐怕誰也不是她的對手，再怎麽說，她也是尚書府的女兒，她姐姐好歹也是前太子的太子妃，雖然因為太子……
但好歹皇上並沒有遷怒他們家，這算是因禍得福了。
“玲兒。”楚明歌突然出聲，打住了玲兒的嗬斥聲，因該說，眼前的女子並沒有做多麽過分的事情，是沒有多大妨礙的。
“皇宮忌鬧，下次注意就行。”楚明歌顯然不知道眼前女子的身份，那天晚上天太黑，她並沒有看清楚匍匐進秦淩淵懷裏的女子是誰。
“是。”李雪兒聽到楚明歌的回答，並沒有著急，或是怎麽樣，相反，如果楚明歌不是這個反應，她倒是擔心了。
“玲兒，我們走吧。”楚明歌由玲兒攙扶著，徑直往前走去，李雪兒微微躬身，待到楚明歌往她旁邊經過，李雪兒才抬起頭，眸子裏全都是殺意。
“啊——”
“娘娘！”
李雪兒聽到聲音，連忙趕了過去，“來人啊，娘娘落水了！”說著，便撲通一聲跳了進去。
窒息的感覺不斷的傳來，仿佛之間又回到了自己重生的那天，也是落水，她不會水，這樣哢在喉嚨裏，分外的難受。
秦淩淵……誰來救救她……
李雪兒在水裏扒拉著去拽楚明歌，但好像一切都超過她的預料一樣，她忽略了，即使她會水，可她到底隻是一個弱女子，怎麽會有這般的力氣。
“噗通……”
有聲音跳入水中，水花四濺，秦淩淵用盡一切力氣去拉楚明歌，岸上的人慌張個不停，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費勁九牛二虎的力氣，秦淩淵才將楚明歌抱上岸邊，渾身滴著水滴。
“醒醒。”秦淩淵全然不顧身旁人的呼喚，捏住楚明歌的鼻翼，搬住她的下巴，就往她嘴裏吹著氣息。
“叫太醫！”
身旁有人忽然出聲，秦淩淵急的眼淚在眼眶李打轉，怎麽可以，楚明歌！醒醒！
秦淩淵不顧一切的吹著氣，扶起楚明歌，不斷的為她輕拍著後背，功夫不負有心人，楚明歌連連咳嗽幾聲，湖水從她口裏吐出來。
而後又閉上眼睛，秦淩淵一把抱起她，朝著寢殿快步離開，“宣太醫！！！”
這應該是隨行的太監宮女，看到皇上第一次發怒吧，平時，皇上端的都是一副菩薩心腸，可今天，就像是地獄來的羅刹，駭人至極。
回到寢殿，剛才的太監宮女全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坑一聲，秦淩淵渾身濕漉漉的站在外室，太醫則在裏室內為楚明歌診斷。
今天剛回皇宮，他直接就去了早朝，等他回來的時候，卻沒有看到楚明歌的影子，有宮人稟報說，她去見了那些女子。
說不生氣是假的，她怎麽沒有跟自己稟報，就去見了那些人，人心隔肚皮，再說那些人，有意接近於她。
所以他匆匆地趕過來，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他慌忙地跑過去，遠遠的就看到了楚明歌了一個人在湖水裏掙紮，岸上的人慌忙一片，可沒有一個人下去救她。
秦淩淵握緊拳頭，青筋暴起，小順子瞧著臉色，“皇上，要不去換件衣衫，若是娘娘醒來，看到你這樣糟蹋自己的身子……”
剩下來的話，全部被吞入肚裏，因為他看到，秦淩淵那副像是要殺人一般的表情，他頓時一個激靈，什麽也不敢再說。
“傳朕的指令，讓今天……”
“情況怎麽樣？！”秦淩淵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出來的太醫所打擾，他急忙迎了上去，慌慌張張的就開口詢問道。
“娘娘腔裏有些水，老臣這就下去命人熬藥，皇上命人多替娘娘順背，這些時日最好不要躺著，估計等會兒便會醒了。”
太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淩淵快步上前，掀開門簾，就進入裏室，楚明歌慘白的模樣映入他的眼裏。
秦淩淵快步上前，一把攬住楚明歌，將她的身軀依托在自己身上，眼裏滿是難受的滋味，他還是沒有保護好她，還是讓她發生了這樣子的意外。
楚明歌做了一個夢，她在夢裏永遠也醒不過來，靈魂站在外麵，看著秦淩淵抱著她，走過去，想讓秦淩淵放下她，可伸手摸到的，卻是虛無。
她的眼睛越來越模糊，難不成她這樣就死了？可是，剛才路過的時候，感覺腳下是有什麽東西滑了她一下，所以她才跌落下去。
好像有誰在拉扯她，可是她的身體還是在往下不斷的下墜。
讓她睜不開眼睛，每呼吸一次，都是疼痛的味道。
睡夢中的楚明歌手不斷的揮舞著，想要抓住什麽，秦淩淵趕忙握住她的手，冰涼至極。
她慢慢恢複了平靜，秦淩淵下頜抵在她的頭上，眸子裏蒙上一層水霧，藥已經喂下去了，可為什麽她還不醒來。
“對不起……”
秦淩淵的淚水不斷滑落，順著楚明歌的臉龐流下，那是他第一次落淚，全部都給了這個叫楚明歌的人。
楚明歌睡了一天一夜，才慢慢蘇醒，這段時間裏，就像是死過一次一樣，她以為，她的壽命終於到了，上天還是要收回成命，卻不成想，又給她一次機會。
“秦淩淵……”醒來的時候，看到床頭的人，頭發有些許的混亂，眼眶裏有紅血絲，下頜處長出了青色的胡渣，她沒死。
“太醫！”秦淩淵聽到聲音，正在出神的身影一陣晃動，趕忙回過神來，“你醒了！”
天知道這一天一夜，他想了多久，太醫說喝了藥就會醒來，可是該死的！居然讓她睡了一天一夜，他以為，以為又會重複她先前說的那樣。
楚明歌反應過來，“我沒事。”她慢慢的支起身子，眼睛還是有些許的不清晰，可比以前好多了。
楚明歌這才看清楚眼前的狀況，殿裏跪的都是人，有太醫，有宮女，太監，還有……
“你快讓他們起來。”她就知道，醒來之後，她肯定看到的就是這幅樣子，為了她，秦淩淵肯定會遷怒其他人，這就是她不敢告訴秦淩淵她眼睛的事情。
“留下太醫，其他人的撤出去。”秦淩淵吩咐著，而後連忙起身，讓太醫給楚明歌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