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隻會是你
秦淩淵摸了摸她的頭發，而後拉著她往前，“什麽？”他倒是想聽聽，楚明歌想要問什麽。
“若是當初，我……”楚明歌在思索著該怎麽樣子問出口，她臉上紅了紅，“若是當初我長相並不出眾，沒有現在這樣的容貌，那後來，你會不會……”
“會。”
沒等楚明歌問完，秦淩淵就斬釘截鐵的說道，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那這樣完全沒有必要。
“我像來看中的，便是一個人的出眾之處，你善良有心，懷天下之博仁，放眼整個周朝，怕是沒人能敵得過你。所以，我傾心於你，不在乎那些容貌，即使你沒有如此出眾的容顏，我想，我也會愛上你。”
秦淩淵一席話說完，攬著楚明歌腰身的手不斷的收緊，他說的，都是出自肺腑之言，覺悟半句假話。
當初剛認識楚明歌的時候，，她還是楚府嫡子，作為自己的侍讀，裏應該遵守規則，謹守本分，可是楚明歌，在他身邊，反而更像是一個先生，一個教導他的人，所以不得不讓秦淩淵不斷的信服。
如果她沒有過人的容顏，恐怕太子就不會這樣心心念念於她，更不會想要將她據為己有。
所以秦淩淵說，他喜歡自己的那一刻，楚明歌還是不由的就牽扯到了自己的容顏，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她真的不知道，秦淩淵對於自己是怎麽想的。
“好了，我說過，你相信我就好，我會護你一世周全。”
秦淩淵伸手摸了摸她的麵紗，而後便拉著楚明歌向前，“等會兒可能會有點遠，再返回楚府，估計時間已經很晚，我們就在那裏呆一晚，等明天天亮，就回皇宮，怎麽樣？”
秦淩淵幫楚明歌提拉著裙擺，讓她跨上船，而後便吩咐著船夫開船，楚明歌點了點頭，那風禦慕那邊，隻能等到明天再去楚府一趟了。
“我們要到哪裏？”
看著兩岸的青山不斷的遠離，楚明歌心裏升起一層又一層的緊張，這好像已經離開集市了，更準確的說，已經離開好久了。
“等到了你就知道。”秦淩淵摸了摸她的秀發，而後將她攬緊，“知不知道，這一刻我已經期待了好久了，可惜一直到現在才實現。”
如果楚明歌沒有現在的容貌，秦淩淵還是會選擇她，因為在他心裏，一個人的德大於才，在於楚明歌相處的那幾年，他已經深刻領會了楚明歌身上的高潔。
即使她的樣貌醜陋不堪，秦淩淵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喜歡她，這或許，就是自己對楚明歌的執著吧。
可惜，一直到了現在，才得以實現，時間已經錯過了太晚，可是，他們還有很多的時光，來關照以後的一切。
“有我陪著你。”楚明歌伸出手攬住他的腰身，而後將頭靠在他的肩頭，閉上眼睛，秦淩淵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湧入鼻翼，好不愜意。
“無論發生了什麽，我都不會離開你，秦淩淵，你也不要丟下我。”
這是她最後的期待，希望她與秦淩淵，都能夠被時光溫柔以待，都能夠維持現在這幅模樣，永遠這樣，平安無事的度過日後。
重生這件事太過於蹊蹺，至今，她都不知道，為什麽又回到了從前，還好，她已經更改了自己的命運，沒有重複上一世的心傷。
可是現在，是不是老天要收回她的性命了，要不然，她的眼睛……大夫說，是有人下毒，上一世，自己也是喝了毒酒，才命喪黃泉。
那麽，這一世呢，中了毒，是不是說，上天要收回對她的成命了，可是她，與秦淩淵相處，還不到一個月，他們幸福的時光，還沒有繼續下去，怎麽能夠這樣輕輕鬆鬆的就離開呢。
秦淩淵攬著她的腰身，而後看著兩岸不斷後退的青山，心裏一陣欣喜，他們在民間，就是一對平常的夫妻，可是一旦進了皇宮，就意味著一切，他們不能夠像是在民間這班的隨意。
皇宮，就意味著一切，就意味著規矩，誰也不能破壞，即使自己再怎麽喜歡楚明歌，也不能夠破除底線，當然，他的底線，便是楚明歌。
“到了。”
秦淩淵攬住楚明歌，讓船靠岸，而後便拉著她下船。
“這裏是？”
楚明歌隔著朦朧的視線，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座屋舍，兩旁種滿了樹木，以及各個季節的花卉，荷塘裏的荷花開的正盛，而桃花還未隕落，實在詭異。
楚明歌憑著感覺，看著四周，才發現，這是一座孤島，出入都要靠船隻。周圍用柵欄圍繞著，好不愜意。
“從這裏到你的寢殿，要三柱香時間，劃船過去，就能夠到達皇宮，以後這裏。若是你想回來看看，那我陪你一起回來。”
早些時候，楚明歌一直希望的便是，能夠與相愛的人歸隱山林，她們一個是皇上，一個是妃嬪，所以這件事是萬萬不可能的。
這裏的屋舍，都是仿照著民間的樣式，四處的樹木以及花卉，到真的像是回到了山林之中一樣。
“以後若是老了，我們就將政事交給孩子，然後我帶著你，來這裏，度過下半生。”
推開屋門，秦淩淵拉著楚明歌，便進入屋子裏，裏麵的陳設並不奢華，可是樣樣俱全，楚明歌看不清晰，都是秦淩淵在一旁介紹著。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燭火悠悠，楚明歌眼中的淚水已經蒙上，原來她生辰的那天晚上，秦淩淵是想要帶她來這裏的，可是自己的身體原因，最後錯過了。
楚明歌轉過身，淚眼婆娑的攬住秦淩淵的脖頸，而後將唇貼上他，墊著腳尖，使她全身無力。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秦淩淵將楚明歌分開，而後捧著她的臉頰，貼著額頭，氣息不穩的問道。
楚明歌閉著眸子，睫毛輕顫，又貼了上去，秦淩淵這次未在拒絕，“身體好受得了嗎？”他害怕，楚明歌會發生昨晚的事，畢竟現在，於毒未清，他害怕還會……
“沒事。”楚明歌擠出兩個字，而後又貼了上去，她也想陪著秦淩淵，可是她的身體……是不是不能了……
秦淩淵擁著她，雙雙倒在後麵的床榻上，帷幔翻飛，天邊的月亮羞澀的躲到雲中，雲層變化多端。
……
等到一切結束，秦淩淵擁著楚明歌，輕輕將她的秀發往後放過去，秀氣的臉龐透著一股子的疲憊，有晶瑩的汗滴在她的臉上。
秦淩淵的心顫了顫，等回到了皇宮，還是要一切從簡，這就要看太醫，能不能去除她體內的毒了。
楚明歌做了一個夢，她看到她離開後，秦淩淵一個人孤獨終老，她沒有為他留下任何的子女，偌大的皇朝，一脈相傳，繼承人並無，最終，秦淩淵被大臣群起而攻之，生命也坐到了盡頭。
他這個傻瓜，就不知道另娶他人嗎？沒有了她，隻要另娶，還是一樣能穩定朝中的位置。
她哭著醒過來，枕頭被淋濕，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還是一片朦朧，看不清方向。
“娘娘，你醒了。”楚明歌剛想起身，就聽到了一個聲音，熟悉至極。玲兒？服侍她的宮女。
聽她的語氣，他們應該進了皇宮了，可是，這是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她不知道。
“皇上呢？”楚明歌堪堪起身，玲兒在一旁伺候著，“皇上剛去上早朝，太醫已經來過了，估計等會兒便會有藥膳端來。”
玲兒解釋著，而後取過衣衫給楚明歌穿上，扶著楚明歌坐到銅鏡前，細心的為她梳妝打扮。
“太醫？”楚明歌本就無心，她還想要想辦法聯係上風禦慕，卻無意中聽到了這個話語，“為什麽叫太醫？”
難道秦淩淵已經知道了？“回娘娘，皇上說，娘娘鳳體稍欠，特命令太醫前來。”
聽到玲兒的解釋，楚明歌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還好不是發現她眼睛的問題。
“前些天進宮的官女子，昨日都來給娘娘請安，聽聞娘娘的病好了，估計等會兒便會又來，娘娘，看……”
玲兒似乎有難言之隱，可這話聽在楚明歌的耳裏，卻分外的正常不過。想要在宮裏生存，就得先先要巴結受盡皇上寵愛的人，而楚明歌，從進了皇宮後，就一直深受寵愛，那些女子想要得到皇上的親睞，勢必要討好她。
“無妨，就在閑逸庭吧，她們到了後，再通知本宮。”
該來的，總會來，秦淩淵不是說她的身體羸弱嗎，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蒙好麵紗，到時候裝作身體欠佳，全程低著頭咳嗽，也能夠躲過一切。
用了膳食，到了早朝之時，依然沒有見到秦淩淵的身影，這樣也好，他們已經出了皇宮幾天，估計這會兒，秦淩淵正忙著處理朝政。
玲兒扶著楚明歌像著閑逸庭走去，一路上暢通無阻，楚明歌感覺到有溫熱的陽光灑在身上，她緊了緊衣衫，伸出手撫摸著那些看不到的光芒，鼻翼間還有花香，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模樣。
不論怎麽樣，她都會一直陪著秦淩淵，就算這是對她與秦淩淵得考驗，她也要珍惜往後的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