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她很奇怪
“她已經離開了。”總這樣瞞著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坦然麵對。
“哦……”蘇月眉神情迅速衰落下去，明明在楚明歌大婚的那天，她還見到那個女子，還是那樣，初見時的清純澄澈。
難怪那天晚上，她會送來的後來禮物，難怪那天晚上看到她的時候，麵容上總是流露出一種悲傷的神情。
原來是她早就打定主意要離開了，隻是這樣悄無聲息的，怕是那天，她就是準備著與楚明瀟告別吧。
“哦，那我就先離開了，等會等他回來，我在來支會你一聲。”蘇月眉像是看到了誰一樣，迅速起身離開。
屋子裏忽然黑暗下去，楚明歌的心一驚，“蘇姑娘？！”她害怕昨天的事情又會湧上，又會發生。
可這裏是風禦慕的宅邸，按道理來說，是沒有人能夠闖進來的。
“來人！”楚明歌伸出手，在四處扒拉著，猝不及防的，有冰涼的物體，貼上她的手。楚明歌眼睛看不清，加上屋子裏的燭火好像被熄滅的問題，更讓人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連忙後退。
“我來接你來了，幹嘛這麽慌張，嗯。”剛才秦淩淵開門進入的時候，帶起陣陣的風，卷進屋裏，吹滅了蠟燭。
按道理來說，楚明歌的反應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沒……沒事。”聽到是秦淩淵的聲音，楚明歌的心才安定下來，可是剛才驚嚇的感覺，還是沒有回過神來，身體陣陣發寒，就像是回到了昨晚一樣，如果不是她中途放棄了奔跑，恐怕那賊人反過身來，就會對付她吧。
“他們似乎不在這裏，要不然我們先回去？”秦淩淵拉過楚明歌，在她的背部輕輕拍了拍，就像是哄孩子一樣。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楚明歌才安靜下來，“他們才剛出去，那我們就先回去吧。”要是風禦慕回來，看到秦淩淵的身影，指不定會不會出賣她。
“走吧。”秦淩淵拉著楚明歌的手，一步步帶她離開，楚明歌因著黑暗，兩隻手纏上他的胳膊，來以此探尋前麵的道路。
“路況有點黑，不過過了這段距離，就到集市了，到時候有什麽想買的，就全部安置好，不知道下次，你什麽時候給我機會出來。”
秦淩淵是嬉笑著將這句話說出來的，就算這一次回了皇宮，他還有下一次機會能夠出來。
隻是不知道那個時候，楚明歌還同不同意。
“不用買什麽東西，我們就直接回楚府就行。”從屋子裏出來後，外麵的亮光直射在她的眼上，刺的楚明歌睜不開眼睛。
她抬手摸了摸眼睛，然後低下頭，做出一部疲憊的樣子，她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輪廓，若是到時候穿了邦，心裏也肯定會刨根問底，到時候她眼睛的問題，肯定會被知道。
“無妨，就當是陪我好了。”秦淩淵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楚明歌放在他胳膊上的手，下意識的抓緊，她在想，下一秒，應該怎麽勸服秦淩淵。
“剛才在風禦慕的客棧裏逛了大半晌，現在有些累了，你若是要買什麽東西，就交給下屬就行。”
雖然這樣的理由，她從前從來都不屑，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可是她現在的狀況，根本就不能夠外出。
“沒事，今天是最後一次放蓮花燈，看看就離開。”秦淩淵伸出手將她鬢邊的碎發理了理，而後拉了拉麵紗。
他以天下聘的時候，抱著楚明歌走了這麽長的街道，那些百姓，如果他們不細看，恐怕認不出他來。
可楚明歌就不同了，她剛開始的時候，是丞相府的嫡子，周邊百姓應該都認識她，後來她恢複了女兒身，那件事引起了轟動，自然都見過她的麵目。
“好。”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秦淩淵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再反駁，那樣的話，豈不是會讓秦淩淵懷疑。
“正好有一段路，前麵我安排了馬車。”秦淩淵說著，就拉了拉楚明歌，楚明歌趕忙邁著腳步離開。
人還沒有上車，就被秦淩淵一把抱了起來，“照你這個速度，什麽時候能到。”
無視楚明歌的驚呼，秦淩淵抱著楚明歌，幹脆摒棄了馬車，就這樣大大咧咧的抱著她朝著集市而去。
“你放我下來吧。”讓別人看到了，豈不是得吸引多大的關注度。她不想要這樣，讓別人看到這幅模樣。
尤其是再這樣的國度，男尊女卑，秦淩淵那天，娶她的時候，就引起了莫大的激憤。
雖說有一部分是全然歌泣他們之間的愛情，可以那些老臣為首的，都說是傷風敗俗的事情，所以她不敢讓秦淩淵這樣子對她。
“怎麽了。”秦淩淵看著懷中的人，嘴角輕輕勾了勾，“就讓他們看好了，無礙。”
他怎麽會沒有注意到楚明歌的表情，可他是皇上，就連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會被層層阻止。
“我在意，你放我下來吧。”楚明歌可不想這樣，接受全部人陌生的洗禮。
“秦淩淵！”楚明歌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她沒有勇氣做到這一步，“放我下來。”語氣裏帶著幾分怒意，從發現自己眼睛的那一刻，她的滿腔熱血，就開始涼薄，好不容易這個希望慢慢的複蘇，她不希望在這個關頭，前功盡棄。
秦淩淵的身影頓住，今天的楚明歌，格外的奇怪，從她出現的那一刻，就沒敢看自己的眼睛，難道是在害怕昨晚的事情？或許她還沒放下昨晚他與李雪兒的事情。
“要是累了，我們就先回去。”秦淩淵將她放了下來，而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一臉的疼愛。
“我們去看蓮花燈，看完了再回去也不遲。”楚明歌笑了笑，她低著頭，祈禱著秦淩淵看不到她。
“為什麽不敢抬頭？”秦淩淵輕輕的捏住她的下巴，想要迫使楚明歌抬起頭來，卻被楚明歌拉住手腕，“我們快走吧。”
而後便主動一般的拉起秦淩淵的手腕，秦淩淵反握住她的手，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般，拉著楚明歌向前。
天色已經昏沉下去，透過層層的薄光，楚明歌隻能看到隱隱約約的輪廓，泛著點點的光芒。
秦淩淵心裏打緊的奇怪，卻也沒有表露什麽，從昨晚開始，楚明歌就開始不對勁。
“小心水坑。”秦淩淵一把攬著楚明歌，將她帶了過來，前麵便是水坑，明明晃晃，她難道看不到嗎？！
“……”
楚明歌兩隻手緊緊抓著他，額頭冷汗蹭蹭，她快撐不住了……
“前些天那些官女子進宮了，不是權貴，便是與之相關的人，我現在根基不穩，雖說納妃有益，可是……”秦淩淵自嘲了一下，“你要清楚，我的心裏隻有你，所以不要胡思亂想好嗎？”
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告知楚明歌這一切，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還有其他的事情，可是唯有感情上的事，絕對不能妥協與放棄。
“我知道。”楚明歌緊緊盯著腳下，有水光一閃而過，好不愜意。隔著太多的模糊視線，她也能夠感受到這裏的快樂場景，可是往往，就是這樣的瞬間，最為讓人心馳神往。
秦淩，不必像她解釋這些，因為她都知道，兩個人好不容易走到現在，怎麽可能會在關鍵時刻而放手呢。
雖然她昨晚看到的是那個女子撲向秦淩淵，可是她知道，或許這就是秦淩淵計劃中的一角，如果他都沒有把握的事，自然不會去做。
既然做了，那秦淩淵肯定會有分寸，這是楚明歌一直相信他的，“現在根基未穩，未雨綢繆也好，隻要是你的決定，我都相信。”
她應該采用這樣子的方式，應該說是這樣的話語，至少這樣，還能夠留住彼此之間的情義。
楚明歌腰上一緊，就被人擁抱住，秦淩淵低頭底在楚明歌的肩膀上，“相信我，會有盛世清明的那天。”
那一天，便是他昭告天下，封楚明歌為後的日子，兩人走了這麽久，也時候應該安定下來了，礙於太多的因素，秦淩淵隻封給她一個賢妃，她身邊的位置，永遠都是留給楚明歌的。
楚明歌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懷抱，即使在未來，他們或許會發生矛盾，可是在這一刻，至少這樣，兩人的心相貼在一塊，那就足夠了。
“等回到皇宮，裏麵的政事你就不用再打理，我不想你生活這麽累。”
每次那些奏折，他批過一次，楚明歌都要再看一次，可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他看了都會頭疼，更別提說是楚明歌了。
所以以後，就由他好好守護她吧，為她撐起一切。
楚明歌心裏湧過一層又一層的感動，自從她恢複成女兒身之後，伴隨著而來的，便是太多芥蒂的目光，因為她的容貌，因為她的才學，這在這個時候，已經超出了一個女子所擁有的太多了。
“秦淩淵。”楚明歌俯在他的肩頭，“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至少，在她心裏，有些事情，還是會成為芥蒂，她不問，不代表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