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矛盾
進了皇宮，也並不是無事可做，秦淩淵身上的擔子更重，楚明歌能做的，就是為他分清一些。
她提著朱筆，仔細的看著奏折上的陳述，時不時因為那些言語而眉頭緊鎖。
秦淩淵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楚明歌專心致誌的樣子，不忍心打擾她，楚明歌對著奏折，不知道看了多長時間，脖子酸痛不已，她伸手捏了捏額頭。
“哎——”驚呼一聲，肩上突然多出來的手，讓她心悸不已。
“你什麽時候來的？”轉頭便看到秦淩淵的樣子，是自己太過於認真，所以忽略了他的身影嗎？
“這些我已經看過一遍，你大底不用這麽認真。”
秦淩淵說的輕鬆，一雙手搭在楚明哥的肩上，輕輕的幫她捏了捏。
“你這幾天怎麽了？”楚明歌說著，往旁邊挪了挪，最近的奏折之上，多了一些小事，可是秦淩淵卻沒有仔細去看，以至於忽略了太多的細節，如果放任如此下去，真不知道她當初的決定是不是對的？
“怎麽？”秦淩淵在楚明歌的身邊坐下，一把攬住她，然後拿起麵前的奏折看了看。
“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楚明歌靠在他的肩上，心裏卻惆悵不已，這幾天，秦淩淵一直在回避她，這就是古人所說的——見異思遷嗎？
“我能有什麽心事。”秦淩淵笑著，刮了下楚明歌的鼻頭，他怎麽會沒有一點心事，朝中那些大臣，都在覲見，說要充實後宮，他這幾天為了這件事情，一直不敢跟楚明歌正麵說話。
就算他在朝堂之上龍顏大怒，那些大臣們就像是不死心一樣，今日說明日說，天天都在念叨著。
“其實，我覺得大臣們所說的不無道理。”楚明歌輕輕抬起頭，看著秦淩淵，她雖然身居後宮，可是秦淩淵卻忘記了，她也一同幫他分擔政務，有些事情隔牆有耳，想要不知道都很難。
“你也同她們是這樣想的？！”下意識的，攔著楚明歌的腰部的手，加重了力道。
楚明歌疼得眉頭直皺，卻也沒有再說什麽，就算她不同意又怎麽樣，可是這一天還是會來臨的。
秦淩淵作為皇上，後宮佳麗三千，那些大臣們，一是為了鞏固地位，二是能在危險的時候明哲保身。
何樂而不為，就算他是丞相的女兒，可是朝中虎視眈眈，天下女子德才兼備的，滿城都是，如果秦淩淵為了這件事情，得罪了那些大臣，後果將不堪設想。
怕是這幾天，秦淩淵都是為了這件事情，再回回避她吧。“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可是你也應該知道現在的局勢，我喜歡的，是那個隱忍負重的你，而不是現在，顫顫巍巍，拿捏不定主意的你。”
這句話，楚明歌已經憋了好久，她是喜歡秦淩淵，可是喜歡不等同於占有，就算秦淩淵獨寵她一人又如何？如果因為她，讓秦淩淵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那這樣的喜歡，加在她的身上，隻會是負擔。
所以她寧願選擇放手，她是相信的，秦淩淵對她的情意跨越了這麽多年，絲毫未減。就算有其他人在他們中間，她們倆也會一同度過的。
“不用再說了，這件事情我自有決策。”秦淩淵說著，便放開了楚明歌，一臉的惆悵，望著窗外的風景。
“我累了，要休息了，還親皇上移駕別處。”
楚明歌也不跟他廢話，直接起身朝著床榻走去，她是真的生氣了，秦淩淵剛才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非她一人不可，就算是這樣，楚明歌應該感到開心的，可是就是因為這樣，秦淩淵要與其他人為敵，這讓她如何割舍？
在這個世間的最後悔的，就是上一世沒有好好珍惜身邊的人，所以才造成了那樣的局麵。
上天給她重新活一次的機會，她遇到了眼前的這個人，握在手中的幸福，誰不希望好好把握呢？可是他是皇上，怎麽能夠一意孤行的不理朝政呢？
這件事情都是因為她，所以才造成了這樣的局麵，可是就是因為這樣，她不希望看到秦淩淵一個人在夜晚孤單的樣子。
當皇上，應該為全天下的擔心，應該順著全天下，而不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而放棄太多的民眾言語。
如果是因為這樣，那麽喜歡就不叫喜歡了，反而成了枷鎖，卡在她的身上，每當夜晚的時候拿出來品嚐，都是酸澀的。
秦淩淵握緊拳頭，一言不發，他不想要放棄這一絲機會，後宮佳麗三千，怎麽比得了楚明歌一個人在他心裏的位置。
他不想那樣做，那樣的話背離了初衷，也等同於背叛了他與楚明歌之間的愛情。
在他的麵前，楚明歌不用自稱臣妾，他知道楚明歌向往繁華民間的寧靜，所以一切從簡，兩個人就像是鄉間的夫妻一樣，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
不希望這樣的寧靜被別人破壞，而剛才楚明歌說的，是她的真心話，她的眼睛騙不了任何人。
難道她這樣看著自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沒有一絲的情緒起伏變化嗎？！剛才她又叫他皇上，楚明歌，在你心裏，我到底是怎樣的位置？！
秦淩淵怒不可遏，急忙上前，一把抓住楚明歌，將她往後麵帶去，背部被一棵柱子頂住。
秦淩淵的吻來勢洶洶，容不得楚明歌在做其他的掙紮，她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前襟，直到嘴裏有血腥味，楚明歌揚起手，本來是想要推開眼前的這個人，卻不曾想。
“啪——”響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楚明歌的手泛著陣陣疼痛，直到秦淩淵慢慢轉過頭來，清晰的五指印在他的臉上展現，楚明歌才後知後覺過來。
剛才那一聲，她打了秦淩淵……“我……”嘴角囁嚅著說不出話來，他們兩人，就隻能用這樣的方式相處了嗎？
秦淩淵的眸子裏布滿了怒火，他的靠近就讓她這麽排斥嗎？
“你放我下來！”天旋地轉之間，楚明歌已經被秦淩淵一把抱了起來，帶著全身的怒火，秦淩淵一把將楚明歌扔在床上，然後欺身而.上。
就像剛才那樣，楚明歌被他堵的啞口無言，楚明歌的雙手不斷的捶打著他的肩部，卻不能撼動秦淩淵一分。
“嘶——”
兩人的口中充滿了血腥味，情急之下，楚明歌一嘴咬住了他的唇，疼痛感讓秦淩淵收回了幾分心智。
可這並沒有改變他內心的想法，他伸出手，撕扯著楚明歌身上的衣衫。
“你放手！”楚明歌推著他，一雙眸子漸漸染上風霜，就像是被露水打過的花一樣，帶著讓人疼惜的感覺。
可這並沒有阻止秦淩淵的動作，“如果你再碰我，你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
眼淚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流了下來，這大概是她生活這麽多年，第二次流眼淚吧，第一次是秦淩淵設計誤以為他要死了。第二次就是現在。
果然，聽到這個話語，秦淩淵手上的動作便停了下來。“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麽？！”
秦淩淵捏住楚明歌的下巴，逼的她四目相對，“你就這麽小看我，不能解決這件事？”他的話語裏帶著幾分荒涼，讓人想不自覺的靠近，可是他滿身的戾氣，又讓人望而卻步。
“那你是怎麽看我的？”楚明歌伸出手，佛落他的手掌，“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我原來教你的，你全部都忘了……”
如果能讓一切回到起點，她一定要好好教導秦淩淵，至少不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們兩個人之間，真的就隻能這樣了嗎？
“在你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你可有考慮過後果。在你是問出那句話的時候，你捫心自問，在你心裏，是怎麽看待我的。”
楚明歌說著，眼淚已經止住，卻不再看秦淩淵，而是轉頭看著帷幔。如果秦淩淵相信她，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或許，在秦淩淵心裏，他還是畏懼著自己對他的感情，所以才會這樣的患得患失。
“對不起。”秦淩淵低下頭，攬住楚明歌的腰身，將她的後背貼近自己，心裏的酸澀漸漸彌漫開來，這一切，他都是為了楚明歌。
早在很久的時候，他就對自己說，一定會給她一個不一樣的未來，可他是皇上，本以為能夠這樣子的相安無事，是他大意了，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結局。
如果他不懷疑楚明歌的對自己的感情，如果開始的時候，他們兩人能好好商量，會不會不會變成這樣。
“我一直沒有跟你說一件事。”楚明歌像是想了很久一樣，低下頭，看著秦淩淵握著她的手的手，而後慢慢閉上眼睛。
“你知不知道，為什麽當初在百官宴會上，我會單獨選擇了你。”
如果不是自己重生，她或許不知道，現在關在天牢裏的太子，根本不能挑起大任。
秦淩淵卻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緊緊的抱著懷裏的人，為什麽選擇他，他也想知道，也想知道楚明歌對他自己，不再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而是因為喜歡。
燭火悠悠，散發光芒，將兩人的身影染上一層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