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誤會
聽到選秀兩個字的時候,楚明歌的心裏還是劃過一陣的哀涼,選秀這個事情,秦淩淵作為皇上,遲早是要做決定的,這樣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尤其是朝中這些老狐狸,若是這樣拖下去,在關鍵的時候,這些老狐狸反起一擊,那麽是得不償失的。
“皇上一直以來都是用這樣的說辭,可是老臣,這也是為皇上好啊。”
有人匆匆的出口,絲毫不顧及現在的場麵,不過越是在這樣的場麵,越是當著這樣多的人,這話就越好說,難道不是嗎?這其中的道理誰都明白。
“行了,今天是朕的登基大典。”秦淩淵抬著酒盞搖了搖,然後送入口中。“有什麽事放在朝堂之上說。”
秦淩淵的臉上分明有了憤怒的征兆,坐在下方的楚明歌心裏微微的一緊。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另秦淩淵難做皇上的嗎?
明明這些事情作為皇上是不可避免的,可是到了他這裏,怎麽這樣的排斥呢?
楚明歌搖了搖頭,不去在想那些事情,而是專心致誌的等待著宴席的結束,她也能夠快點回到楚府。
筵席中始終有人不斷的歎氣,楚明歌看著那些人,心裏好笑,如果秦淩淵願意,他們怎麽可能會這樣說呢,如果秦淩淵不願意,就算再說幾百遍,放在秦淩淵的眼裏,也不值得一提,算了,這畢竟是秦淩淵自己的事情,她是管不到什麽的。
可在心裏,卻隱隱約約的有了一分期待。等到皇宮的宴席結束,楚明歌喝了一點酒,身體裏麵有密密麻麻的氣息在不斷的湧動。她先回到馬車裏,先行出宮。
一路顛簸,不知道到了哪裏。“行了,都下去吧,等到早朝的時候,再來叫朕。”有聲音不斷的嫌棄,楚明歌頭痛劇烈。想要爬起身來,看看現在到底在哪裏,爬起來,又重重地跌下去。
秦淩淵披著一身的疲憊,今天就算是那些大臣輸出了,要讓他選秀的事情,可是在楚明歌的眼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楚明歌,你到底是石頭做的嗎?為什麽什麽事情都打動不了你呢。
秦淩淵揮手滅了幾盞燭火,室內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他輕輕的解開身上的衣衫,觸及到雙手,都是一些紅色的疹子。看來是酒喝多了,吃了藥,也沒有什麽作用。
他搖搖頭,然後脫了鞋子就想要休息,等到一個時辰過後,他便要起來批閱折子。周朝看似繁榮,可在父皇統治的期間,貪汙腐敗的事情太多,已經在不斷的架空本來的整個周朝。才剛剛登基,就要鏟除禍患。這些,容不得他再分出太多的時間來做考量,一切必須得快。
“唔……”
秦淩淵躺在床上,手邊觸及到一個什麽東西,暖暖的,他迅速起身,掀開被褥,快速點燃燭火,觸及到那個人的臉龐之時,他臉上的疲憊頓時煙消雲散,可轉念一想。又突然想到,她怎麽會在這裏?楚明歌難道不是已經出了皇宮了嗎?
秦淩淵匆匆披上一件衣衫,將燭火點燃。“楚明歌……”輕輕叫喚了幾聲,卻不見床上的人有什麽反應?卻不斷的拉扯著衣衫。
楚明歌的身上已經有些褶皺了,衣衫鬆鬆垮垮穿在她的身上。她這一拉,身上的大片肌膚便露了出來。秦淩淵的瞳孔急劇緊縮,連忙上前,用被褥蓋住她。
看來今天是有人想利用她來牽製自己了嗎?“你怎麽了?”看著楚明歌紅彤彤的臉蛋。秦淩淵下意識的摸了摸她的腦門。燙,就像是在熱水中一樣。怎麽回事?剛才看到她不是才好的樣子嗎?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管三七二十一,秦淩淵抱起楚明歌,將她身上的衣衫拉平,又用麵紗將她的臉蒙上。“來人,宣太醫!”聲音非常的著急,就像是失去了摯愛一樣。
宮女急忙下去傳話。朝中流傳他和楚府狼狽為奸。現在這個時候正是關鍵的時期,太子的同黨還沒有完全消滅。每一步都要走得踏實,這樣才能夠做得長遠。
太醫馬上就到了,隔著帷幔,便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躺在床上。“皇上。”
輕輕叫了一聲,秦淩淵才發現太醫已經來了是自己看楚明歌太過入神了。“你看看她到底怎麽了?”即使已經大概知道楚明歌是什麽原因呢?可是隻要有太醫在,那麽,哪些事情他就不會對楚明歌做。
太醫在楚明歌的手腕處,搭上一塊手帕,隔著帕子,慢慢的搭上手指。“這位姑娘定是飲了酒,而酒中……”太醫頓了頓,然後慢慢起身。“分量不重,待老臣去煎藥。”
還好還好,楚明歌沒有什麽事情,要不然他自己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下去吧。”秦淩淵拉了拉床上的被褥。“今晚的事情,朕不希望再讓第三個人知道。”屬於帝王的氣勢,在他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在眾多的大人麵前,他自稱的是“朕”,而在他親近的人麵前,他自稱的是“我”。而在楚明歌的麵前,他永遠都是我。
“是。”
太醫連忙退下,秦淩淵,慢慢的掀起帷幔,看著楚明的通紅的臉龐,今天這個事情到底是誰做的?又或許有什麽企圖,他一定會查的水落石出。
“你知不知道這個場景,我已經在夢裏夢到了很多次,每次每次醒來,都是大夢一場空,今天這一次是不是夢想成真了呢。”
秦淩淵絮絮叨叨的說著,楚明歌睡在睡夢中突然難受,就抓住了秦淵的手。“別走……”她慢慢的說著,眼睛卻是緊閉著,秦淩淵絲毫沒有鬆開,反而卻是緊緊的抓住她。
“我不走。”三個字便打消了心中所有的顧慮。就算楚明歌再是鐵石心腸又如何,他一定會將她禁錮在身邊,他一定會給她最好的東西,可是秦淩淵隻希望,在他身邊的,是楚明歌,也隻有楚明歌。
太醫馬上便端來了藥,秦淩淵一口一口的喂進楚明歌嘴裏。動作輕柔至極,就像是在對待他摯愛的人一樣。怎麽不會是真愛呢?躺在床上的人,是他心頭的朱砂,永遠也無法抹去,可是這個朱砂為什麽會這樣的抗拒自己的觸碰,也隻有她睡著的時候,才能夠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的容顏,才能夠感受到她在他的身邊。
“到底我該怎麽做,你才能夠待在我身邊,你才能夠接受,楚明歌,為什麽不給我一個機會。”
秦淩淵絮絮叨叨的說著,又拉了拉被褥,轉身便踏入了池水之中。等到小順子來叫秦淩淵的時候。已經整理完畢,看著床上的人兒,臉色已經恢複正常。他才慢悠悠的回到了朝堂之上,一夜無眠,折子也沒有批。
“這個問題朕都說了多少次了,還要朕在說多少次!”
昨晚的筵席已經完畢,還有大臣冒死進言,說,讓秦淩淵衝充實後宮。該如何不生氣,就算是為了利益,他也不甘心這樣將就自己。
而他想要的那個人,也隻有一個楚明歌罷了。“這件事情不準再議論。”秦淩淵拿起邊上的折子看了看。“江南的水患,父皇在世的時候已經處理了一半,派人下去加固另外一方。”
“……”
秦淩淵每看一個折子,就提出一個意見。“鄴城先前是太子打理,派人查處那裏的父母官,走訪民間,一切按照光明的辦法,若是讓朕看到循私舞弊,休怪朕無情。”
秦淩淵重重地將折子摔在桌案上。“朕先前在邊關的時候,那裏一年一度都會視察,所以邊關一直作為重要的通道。朕最近想了想,周朝的律令條列,朕會與各位大臣商量,重新商討,不知道,眾位愛卿有什麽看法。”
秦淩淵慢慢的將折子拿到眼前。現在貪汙腐敗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周朝管理這麽多的州城怎麽可能不會有漏網之魚呢現在就是好時候修改律令,然後實行。
依次來監督各個部門,這樣才能做到最快的發展。
“臣聽皇上的。”
“……”
不斷的有大臣複議,秦淩淵用手揉揉眉心。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小順子在一旁看著秦淩淵的臉色,而後便匆匆的出口,各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再也沒有說什麽。
小順子先前是皇後的心腹。秦淩淵不是不知道的。可如果沒有小順子那一天,他也不能夠順利的登上皇位,所以還是得感謝他。他是一個忠心的主,隻怕是跟錯了人現在重新啟用他,秦淩淵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下去吧。”秦淩淵淡淡的出口,然後慢慢的直起身子,往休息的地方走去。不知道楚明歌現在怎麽樣了?現在這個時辰,她應該已經醒了吧。
果然,等他到了養心殿,推開門,便看到楚明歌一臉機警的坐在桌子前。聽到聲音,她迅速抬起頭來,與秦淩淵四目相對。
“我怎麽會在這裏?!”聲音裏夾雜著幾分不悅,手指下意識的握緊茶盞,一雙眼睛就差噴火。
秦淩淵知道,她肯定誤會了,誤會了他想要讓她呆在身邊,就這樣強硬把她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