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選秀
遠處傳來鍾聲,是慶祝新皇登基的鍾聲。然後便是鞭炮的響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晨曦的第一縷光線穿透雲層,照在大地之上,皇宮威嚴,雲層全部撥開,更顯氣勢。
秦淩淵穿著黃袍。袍子上繡滿了五爪金龍。那是屬於一個帝王的象征。他慢慢的走來,俊逸的臉龐。楚明歌到這個時候才發現秦淩淵與先帝有幾分相似,穿上龍袍,仿佛就是先帝年輕時候的樣子。
皇宮大殿外圍鋪滿了鮮花,滿滿當當,站的全部都是人,青色的,紅色的,黃色的……衣服的顏色五花八門,象征著各個等級。。
秦淩淵一步一步的登上階梯,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大手一揮,便穩穩當當的坐在龍椅之上。
“眾愛卿平身。”小順子恭敬的站在他的一旁。女眷不得參與。所以楚明歌雖然來了,卻是站在外圍,可是這樣站著看著秦淩淵,心裏還是多出了幾分愜意。
要等到宴會開始,她才能夠入席。“謝皇上。”
“……”
群臣慢慢的起身。鍾聲一遍一遍的傳到遠方。如果不是秦淩淵是新人,楚明歌都不知道,秦淩淵一切從簡,將一切的利益降到最低處。也就是說,他今天這個登基。隻花費了以往的五分之一。
楚明歌心裏微微的勾起嘴角,她果然沒有看錯人。秦淩淵終會是一個名垂青史的好皇帝。
這是不容任何人質疑的,她相信秦淩淵。等到一切又一切冗長的工作完成。等到大殿之上的人群全部撤離,楚明歌才入了座,宴會終究要開始了。
大殿之上歌舞升平。觥籌交錯。可是楚明歌一顆心全部放在秦淩淵的身上。她可是記得,秦淩淵喝酒,身上便會起紅疹子。
眼看他一杯接著一杯,來者不拒。楚明歌的心裏慌亂的跌入了穀底。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情的。他就沒有想過自己的身體。雖然這是皇上的本分,雖然這是討好人的一個步驟,可是,也不能這樣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啊。
晚風不斷吹過。歌姬們紛紛的入場。眼花繚亂的舞蹈並沒有讓楚明歌。停在秦淩淵身上的視線收回來。他這已經喝了幾杯了。難道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嗎?
楚明歌握著酒盞,不斷的捏緊。心裏為他不斷的開拖著。或許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呢,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看著秦淩淵的模樣,楚明歌心頭閃過一絲痛苦,便告別了其他人。匆匆出了閣樓。
外麵的風吹的正輕柔。楚明歌站在湖邊,任由那些風全部吹在她的臉上。不遠處便是閣樓,時不時的還會傳出歌舞升平的聲音。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以後就算秦淩淵沒有了她,也沒有什麽不同,他是皇上,心裏記掛的,應該是天下百姓,就像今天一樣,明知道不能喝酒,還是來者不拒,一杯接著一杯。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楚明歌搖了搖頭,便邁著步子,朝著前方的閣樓走去,那是大學時的住處,自從大學士去世之後,莫雅閣就被封鎖,從此成了大學士的代言名詞。
沒有人把守,可是宮中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地方不準任何人進入。楚明歌站在門外笑了笑,而後便圍著城牆繞了一個圈。城牆上,有一道小門。被那些垂下來的楊柳遮住,所以一般的人都不知道,這是一扇門。
楚明歌輕輕地撥開那些楊柳,便推開了門,從那裏進入。裏麵的桃花開了又敗,敗了又開,一年四季,不斷的反複如此。這裏還是有專門的宮人打掃的。為了防止落灰塵。一定時間之內,便會有人前來打掃。
楚明歌輕輕推開門,入目了,便是一排又一排的書架。他輕輕地走過去,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沒有灰塵,看來是已經打掃過了。一切都是新鮮的模樣,就連空氣之中,都散發著桃花的香氣。
泛黃的書卷,伴隨著那些古老的氣息,不斷的撲麵而來。楚明歌心裏有感觸,當初大學士與她結識時候,她是秦淩淵的侍讀。
或許是惺惺相惜,或許是大學士慧眼識英雄。不,她不是英雄,大學士才是那個英雄。大學士一眼就看穿了她。真的好生讓人羨慕。
自從秦淩淵去了邊關之後,他來往大學士這裏的頻率就越來越高了,兩人說不上是師生,卻是朋友。
如今人與去,樓已空,空留下埋怨的思念,讓人在這裏不斷的往返。大學士啊,大學士,你去了那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似乎是想到什麽一樣,楚明歌將書放到書架上擺好。然後便提著裙擺出了門。她走到一棵桃樹之下。兩天前的晚上,她在楚府為秦淩淵包紮傷口,等到秦淩淵走了以後,她回到房間的時候,便看到桌上畫了一幅畫,是一棵桃樹,下麵站著兩個人。
那兩個人是男子的打扮。她知道,這一定是秦淩淵畫的。楚明歌提了提裙擺,躬下身去,慢慢的蹲在地上,用手刨著泥土。
桃花紛紛揚揚的落下來,就像是下了一場雨。楚明歌穿著粉紅色的衣衫,伴隨著哪些桃花,真是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
秦淩淵站在不遠處,看著她不斷的刨著泥土。等刨了一段時間之後,楚明歌便放下心來,而後又從身邊拿出一個鐵楸。她倒是忘了,當初她在這裏埋下酒的時候。順手在一旁放了一個鐵楸,剛才是不是腦子短路了,所以才沒有想到鐵秋來,還笨到用手去刨。
她微微站起身,弓著身子,拿著鐵楸,不斷的刨著泥土。等到那些新鮮的泥土被拋了上來,他慢慢的蹲下身,用手不斷的刨著。
很快,一個黑色的罐子便被她拿了上來。楚明歌扒拉著罐子身上的泥土。然後輕輕的打開蓋子。湊到蓋子前聞聞。酒香飄遙,看來酒已經熟了。
“你怎麽跑到這來了。”身後的聲音突然響起,楚明歌為之一振,抱在手裏的罐子差點掉落在地。
她機械的轉過身,看著秦淩淵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來。楚明歌的心,怦怦直跳。
他怎麽會來這裏?應該說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難道不應該是在宴會之上嗎?
“參見皇上。”
楚明歌斂了斂眉目,淡淡的,就像是對待一個君王一樣。
“這壇桃花酒,你埋了多長時間了。”秦淩淵走過去,將她扶起來。伸手就要接過楚明歌,手裏抱著的桃花酒。
“你不能喝酒。”下意識的,楚明歌因為他這一個動作就說出了口。自認為自己說的話語,連忙閉嘴。“還得再來一段時間。”說著轉身就要將酒盞放到泥土裏。
“有沒有熟,我還不知道嗎。”秦淩淵看著她的模樣,慢慢的走向她,將酒抱在懷裏。
“沒事,隻喝一點點,不會有什麽事情。”秦淩淵忽略她的話語,就要抱著酒壇走進屋裏。
“你剛才不是喝了很多嗎?你自己的身體你難道不知道嗎?”看著秦淩淵隨意的模樣,楚明歌是真的氣急了,他能不能對自己的身體上一點心。
秦淩淵聽到身後的人這樣說,慢慢的轉過身,看著她的眼睛。“所以是因為這樣你才出來的嗎?”他也想要知道,剛才在大殿之上,看到楚明歌的突然離席,他在心裏不自覺的微微震動,然後便跟著她的腳步來到了這裏。
“我……”楚明歌慢慢的低下頭,似乎是想到什麽一樣,又慢慢的抬起頭。“別看了,我已經服過藥了,不會有什麽事的。”看著楚明歌的模樣,秦淩淵在心裏劃過一陣的暖流。他剛才是擔心他嗎?是擔心他喝多了酒身上會起疹子嗎?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出宮了。”楚明歌刻意忽略秦淩淵的問答。她如果說是,會換來什麽樣的結果呢?她就是在擔心秦淩淵的身體。
“宴席還在繼續,你現在就要出宮嗎?”秦淩淵挑著眉頭問她,隨意的模樣,絲毫沒有一點帝王的架子。
“……”
楚明歌無奈,隻得先回了筵席,至少爹還沒有走,她哪裏還能夠先走。等到秦淩淵回到宴席的時候,沒有看到他抱著酒壺,不知道他將那壇酒送到哪裏去了?
“這些天來一直忙於政務,不知道,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
楚明歌抬著酒水的手一抖,該來的總會來,秦淩淵是帝王,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怎麽能夠有空置的道理呢?
“眾愛卿,有話就直說吧。”秦淩淵實在是不喜歡這種曲曲折折的回答,倒不如敞開心扉,要什麽就說什麽不就行了。
“皇上要保重龍體,周朝還有待皇上啊,這一年一度的選秀,不知道皇上心中有什麽想法啊。”
秦淩淵挑了挑眉頭,眼波流轉,不經意的就看到左下那個穿著粉衣的女子。
“朕才登基,根基不穩,納妃這事情等到以後再說吧。”
是了,這個問題,大臣們呈上了很多的折子,無非就是在說,早些選秀,早些為皇室開枝散葉才是最好的。這個問題他不厭其煩,沒想到這些老狐狸,卻拿到這個場麵上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