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你跟蹤我
“先下去處理傷口,等會兒與我一同去訓練場。”
秦淩淵淡淡的說著,這不過是他找的一個借口罷了。楚明蕭的傷勢,任何人都看在眼裏。
“是。”秦淩淵畢竟是上級,楚明蕭不好說些什麽,清彌趕忙過去想要扶住楚明蕭,卻被他一把佛開。清彌呆呆的站在原處,卻覺得內心難受至極。
他當真如此喜歡蘇月眉?楚明歌站在秦淩淵的身側,目光卻落在清彌的身上,“二弟身上有傷,勞煩郡主過去照看著。”現在楚明蕭應該沒有想好怎麽麵對楚家人吧。
“小事,那我就先走了。”清彌臉上劃開一個笑容,而後快速離開,屋子裏頭隻剩下楚明歌和秦淩淵。
檀香嫋嫋,楚明歌轉身朝列祖列宗拜了拜,而後才堪堪轉身,望了秦淩淵一眼,才堪堪離開。秦淩淵他們今兒個著實魯莽,這裏是楚家列祖列宗的祠堂,他們也敢這樣明目張膽的闖進來,著實是……
秦淩淵看著楚明歌單薄的身影,而後也學著楚明歌的模樣,轉頭朝著那些牌位拜了拜,才離開。他本想著是不想要波及兩人,就這樣推開了屋門進來,完全是沒想到這會是楚家祠堂。
“楚……先生。”意識到剛才發生的,他對楚明歌保證過,楚明歌三個字將要出口,卻被壓了下來。“今日之事,還請見諒,我不知道那是楚府祠堂,是學生魯莽,還請先生……”
秦淩淵頓了頓口,楚明歌已經停下了腳步,下一步會是怎麽樣,他還在等著楚明歌的答複。
“殿下先回去吧,楚府還有後事要處理,待將一切清晰化,明歌再報答殿下的救命之恩。”
楚明歌說的委婉,著實,秦淩淵在這裏,畢竟,他還是當今的三皇子,又凱旋而來,人人畏懼,人人巴結,太子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好。”秦淩淵淡淡的轉過眉目,邁著沉重的步子,便快速離開。現在,應該是前去看望楚明蕭才對,依照著楚明蕭的性格,定然是不會在楚府生活的。
楚明歌淡淡轉身,而後堪堪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臨時又去了一趟小廚房,端了燕窩蓮子粥。
推開屋門的時候,楚明歌吸了好大一口氣,來給自己助威,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爹。”將手裏端著的東西放到桌上,楚明歌才堪堪在楚建章身旁站立。
“二弟已經下去查看傷口了。”楚明歌知道,楚建章心裏是有楚明蕭的,可是這樣沉悶在心裏,卻造成了兩人之間的戰爭,絲毫不亞於一場硝煙彌漫。
“二弟從小就沒有娘的疼愛,性格反常是正常的事,孩兒落水的時候,爹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了他,二弟也沒有任何的怨言。”
“偷盜皇宮的藥材,著實是因為孩兒的朋友受傷過重,雖然孩兒不是主謀,但這件事與孩兒也脫不開關係,還望爹查明。”
楚明歌一顆心備受煎熬,這件事若是捅出去,楚明蕭活罪難逃此劫。風禦慕啊風禦慕,都是因為你啊。
“你也幫著他說話?”楚建章眉眼倦怠的靠在椅子上,一雙眸子緊緊的閉著,沒有正麵看楚明歌。
“孩兒不敢,孩兒隻是實話實說。”楚明歌微微拱手,頭略低,觀察著楚建章臉上的表情。沒有楚建章的同意,楚明蕭就不能回楚府,這是道突破口,誰也不能錯過。
“這麽多年,為父沒有真實了解過他,今日他說的,都是這些年的苦楚,為父隻是氣不過,他不顧楚府,也罷,畢竟是我楚建章的骨肉,讓他回府吧。”
楚建章微微起身,掀開楚明歌帶來的燕窩蓮子粥,輕輕的吹了一口氣,而後微微的啜飲著。
楚明歌喜極而泣,在心裏不知叫喊了多少遍,同意了,那就隻有楚明蕭那邊的事了,隻要回去,讓楚明蕭回來,一切還是以前的模樣。
“太子現在疑心慎重,讓殿下不要往楚府跑,有什麽事派人前來,或是在外麵茶樓也好,這陣子也要避避風頭。”
楚建章冷不丁的,又說了這樣子的話語,著實讓人防不慎防。
“是。”怕是看出來了,秦淩淵老往楚府跑,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自己。畢竟,秦淩淵是她的學生。於情於理,殿下常跑楚府,若是傳來了,指不定又要引起太子的懷疑。
“對了,爹,皇家狩獵孩兒怕是不能到場了。”
楚明歌幾乎是把舌頭打直了說出這句話來,才沒讓馬腳露出來。總不能說是,她要身為瑤兒的身份前去吧,那樣的話,她的女兒身不就暴露了。
“也罷,不去也好。爹會安排的。”楚建章已無心再關心這件事,如今,楚府的地位岌岌可危,皇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若是這時候,被太子捷足先登,那到時候,他們的計劃就全部失效了。
楚明歌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看時間,楚明蕭是不會回來了,不過,有清彌郡主跟隨著,應該不會出什麽差錯。
現在,應該去看看風禦慕的傷勢,他那樣放浪形骸的一個人,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受了如此重的傷。
集市上張燈結彩,好不熱鬧,孩兒嬉笑成群。等到達客棧的時候,幸好,還沒有打烊。
“楚公子。”接見楚明歌的是風禦慕的心腹,之前合作的時候,這個人倒是露過幾次麵,風禦慕用人為賢,用人不疑,這也是難得的地方。
“我前來拜望風少主,還請閣下通報一聲。”
楚明歌說清楚來意,這麽多年,風禦慕的消息一直源源不斷,倒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
“少主他……他臥床休息了,楚公子若是……”
楚明歌眉頭緊皺,這人說話,前腔不搭後調,明顯其中漏洞百出。既然是風禦慕的心腹,怎麽會急著趕走她?
“我猜的沒錯的話,風禦慕怕是用了那藥材,現在陷入了昏迷中,大夫束手無策,是也不是?”
楚明歌輕輕開口,這樣的攔截她,目的隻能有一個,畢竟風禦慕是風少主,旗下管理太多的渠道,若是他受傷的消息傳至其他人的耳裏,到時候勢必會有一次爭奪,誰厲害誰就是少主,到時候必定腥風血雨。
“楚公子……你……”那人結結巴巴,眼睛瞪大的片刻,楚明歌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現在隻有我能救他,決定就在你,你讓與不讓我進去。”
楚明歌一次次的脫口而出,她何不擔心風禦慕的安危,現在風禦慕已經陷入了沉睡,若是他沒有挺過去,就很難從睡夢中醒過來。
“楚公子這邊請。”那人帶著楚明歌穿過一個個廊回的院落,才在一間屋子停下。
“少主已經昏睡了好久,屬下已經封閉了全部消息,大夫束手無策,求楚公子,無論如何,也要救救少主。”
那人說著就要跪下,卻被楚明歌扶起,“你先回去候著,待我檢查了傷口再做打算。”
居然連那藥材也不管用,那風禦慕是受了多大的傷勢,才會落得如今這個地步。她沒有學過醫,隻看過些許的醫書,她隻能檢查了風禦慕的傷口,然後再度請教大學士林辭。
對,林辭,那個一直待自己視如己出的大學士,聽聞父親講過,年輕的時候,大學士的醫術了得,是不可多的人才。這著實讓楚明歌佩服,大學士這是天文地理,樣樣精通。
聽聞風禦慕是傷在腹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醫者父母心,哪裏顧得上男女之別。所以當楚明歌掀開風禦慕的衣衫檢查的時候,著實被嚇了一跳。
那傷口已經有了濃水,周邊的血肉已經成了白色,血跡已經止住,那樣一個傷口,明顯是尖刀一樣的東西插了進去,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反複發作,才擴散到了拳頭大的傷口。
怕是服了那藥材,血才止住,如果藥效一過,風禦慕這樣昏睡著,豈不是要留幹淨血而死。
楚明歌探了探風禦慕的鼻息,隱隱隻有點點微弱的氣息,看樣子,再不治療,風禦慕定然是會有生命危險的。她技術不精,怎麽敢輕易動手。
“不要再給少主服用那藥材,將那藥材妥善保管,天蒙亮的時候,記得開門。”她要連夜進宮,請教大學士救風禦慕,要不然,風禦慕隻能這樣昏睡過去,再也不會醒來。
她隻是楚府的嫡子,怎麽能輕易進宮,雖然現在她還是秦淩淵的侍讀,可秦淩淵已經出宮,她現在進宮,反而更惹人懷疑。
“先生可是要進宮。”正愁眉不展的時候,有聲音淡淡的傳來,楚明歌大驚,轉過頭去便看到秦淩淵那張記憶中的臉龐。
“你跟蹤我?”楚明歌直言不諱,現在她還在集市上,人群熙攘,離宮門還有好段距離,他秦淩淵怎麽可能知道她想的是什麽。
“淩淵隻是也有事需要進宮一趟。”秦淩淵實在不解,本想著進宮討些藥膏給楚明蕭,順便楚明歌的傷口也已經要換藥了,如此而已。宮裏頭的東西,畢竟多半是比京城集市上的好的。便看到楚明歌的身影不斷在這裏遊蕩,眼神時不時的望著前方。前麵便是皇宮,猜想她也是去皇宮,如此而已,楚明歌怎麽會說他跟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