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要你去幫他
光芒盡情的灑向各地，將周身溫暖成一圈圈的光暈。
“楚兄留步。”從國子監出來，杜放就搜尋著楚明歌的身影。楚明歌比他大兩歲，總是“楚公子楚公子”的叫著，“楚兄”倒是楚明歌自己提出不要叫“楚公子”，他一轉念，便叫出了“楚兄”二字。
“不知道楚兄等會兒可有其他事？”見楚明歌停下的身影，杜放連忙追了上去。眉眼沾染上別樣的色彩。
“喔，家中有急事，要趕回去處理，就不便作陪了。”
楚明歌堪堪說著，雙眼通紅，昨晚並沒有睡踏實。今日還得回楚府一趟。與爹商量對策才是。
雖說現在自己與杜放形成了上一世的關係，可總有什麽在發生改變。
“楚兄去忙，那我先回去溫習了。”杜放微微拱手，而後看著楚明歌微微點頭，才堪堪離去。
這杜放，與上一世還真是改變極大。至少現在，楚明歌是這樣想的。
“所以你打算怎麽辦？”楚建章微微踱著步子，與楚明歌在楚府花園裏緩緩行進著。
皇上偶感風寒，不知道是誰透露的消息，一時將朝堂之上攪和起來。
“朝中目前隻有三位皇子，太子心高氣傲，其他兩位皇子也不會放任唾手可得的皇位於不顧。就目前來說，太子那邊，他現在隻得先解決其餘兩位皇子。”
“三皇子遠在邊關，太子自是不以為重。此前我們還得搜集一些證據，皇上明麵上對太子有嘉，可背地裏卻也知道他的為人。唯一不知曉的便是，不知道皇上是如何打算的。”
著實不知道，先前皇上與自己一續，言辭中對太子有偏頗，可太子到底是皇後所生，有著當年的感情，皇上極有可能避重就輕，就此讓太子任由之。
“你說的話不無道理。朝堂上下，舉目四望，暗流湧動。邊關還未平息戰事，若是這時候讓太子鑽了空子，那麽我們這麽多年來的計劃就全部被打亂了。”
楚建章望了望前方的池塘，水波粼粼，泛著點點的光芒。
如果再往前方走，左轉，便是南跨院，現在是春天，應該是萬物複蘇，可南跨院這會兒，應該還是滿目蕭索。
這麽多年了，那件事一直橫亙在心裏，每次見到楚明蕭，便會想起當年。自己刻意的掩飾，卻不知，暗地裏無數次傷害了那孩子的心。
“孩兒自有主意。”楚明歌望了望自己父親所看著的方向，不經心裏泛起酸澀。楚明蕭啊楚明蕭，你可得平安歸來。
“過幾個月，便是會試，孩兒不能隨便回府，朝中的事孩兒會處理好。”
“嗯。”
兩人都沒在說什麽，楚明歌默默的陪楚建章站在一旁，前方是無盡頭的廊簷，遠處的事物被化成淡淡的身影。
遠方的雲變幻著，不斷的演變成別樣的模樣。
留在楚府用了膳，與母親續了續叨，楚明歌才堪堪趕去與人約定的地方。
“呦，公子裏麵請，我們這是京城最大的風月之地，公子算是來對地方了。”
花娘看到楚明歌的身影，連忙邀了上去。楚明歌隻是隨便套了一件錦花褂子，腰間的楚府玉佩已經摘去。
簡單的穿著，可透著不平凡的氣息。醉風樓的老板娘大概是看出了不普通，才這樣著急的想要挽住自己。
“天字甲房間。”楚明歌微微側身，掃落花娘的雙手，麵色帶著點點紅暈。要不是為了見人，她可不會來這種地方。
醉風樓占地麵積不大不小，可內裏卻是別有洞天，幾乎入眼的都是一間間的房間，中間還擺著一個圓形的架台。四周各有樓梯而上。都是風月之中的人，嬉笑聲不絕於耳。
“得了就是這了。公子請。”花娘將楚明歌帶到拐彎處的房間，樓下的場景著實讓人心驚肉跳。
衣裳單薄，更有甚者坐到客人的腿上，雖說這青樓本就是……
可上一世，自己哪裏來過這些地方，現在站在此處，也是“迫不得已。”
“呦，我的稀客到了，來來，都給我好生伺候他。”
風禦慕將身邊的姑娘推到楚明歌身旁，眼角藏著戲謔，他倒要看看，這楚明歌是如何的坐懷不亂。
“哎——”
“公子，坐啊……”
“公子喝酒……”
“……”
楚明歌才堪堪走進房間的身影卻被風禦慕叫兩名姑娘纏住。
“不用，不用，我不甚酒力。”楚明歌連連推辭，眼前的姑娘與樓下的無異。楚明歌是女兒身，雖做男兒打扮，看到如此的場景，卻也著實紅起臉來。
“風公子你看他……”
“都不理人家。”
風禦慕笑著，將兩人攬入懷裏，各在臉上啄了一下，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去去，等會兒爺再找你們。”
“討厭，風公子真壞……”
“……”
全程楚明歌都是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的景象，手裏不斷的磨搓著眼前的酒盞來緩解此時的心情。
“下次見麵，換個地方。”聽著身後的關門的聲音，楚明歌微微平複了情緒，而後斂了斂神情，才敢抬頭看對麵的人。
“哎呦，楚大公子可不能斷了風某人的嗜好啊。替你辦事，已經是兵臨險境，再不好好風流一回，下次指不定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風禦慕呦呦說著，而後堪堪比劃著，繪聲繪色。
“今晚的銀子記在我的賬上。那邊可有什麽消息？”
楚明歌將酒盞推了推，遠離跟前。酒味刺鼻，她很不喜歡這種味道。
“就欣賞楚公子這麽爽快人。”風禦慕笑著，將跟前的酒水灌入口中，“皇上傷寒，身體大不如從前，朝中那麽多人虎視眈眈。蕭家隻是其中一股，其他全被蕭銜掌控著，雖早已不是將軍，可權利實際上比皇上還要大。”
“重點。”
楚明歌望了望風禦慕，這人，隻要一開口，便是要從頭開始。哎。
“你別急啊。”
“就我手下的人打探消息來報，蕭銜已經壟斷了各方麵的人手，當然，這天下還是坐擁在皇上手中，他蕭銜也想要名正言順，隻是……”
風禦慕頓了頓，“我在調查的過程中，意外發現蕭家後山藏有大批的兵器，保不準他會趁這次先下手為強。”
“隻是平時蕭銜除了用膳，幾乎所有時間都呆在蕭府。每次用膳都是在門外十裏處的一家小店裏，其他的，別無其他。”
小店？楚明歌皺起眉頭，這蕭府隻有蕭銜一個人，這麽來說，蕭府的灶房是常年不用的。
家中亦沒有夫人，這著實奇怪的很。
“其他呢？”
“尚書府的公子以前本就是太子的侍讀，李尚書幾代衷心為國。可這個時候，似乎也有動搖，我的人已經潛入，搜集證據，還有其他幾位……”
“他們都暗中有所勾結，不過都被我的人手阻斷。”
“這些是他們的證據，唯恐不會涉及到皇位。”
楚明歌接過風禦慕遞過來的紙張，輕輕放在手中看了幾眼。
風禦慕是早年自己在開小店來謀取信息時認識的，兩家的生意當然不分勝負。
可楚明歌的人更多的是打探消，風禦慕的人更多的是收錢買命，沒有他辦不到的事。後來的種種，兩人相識，如今，成了這般模樣。
“京城之中的事你暫且放一放，你聚風堂這麽多年，辦成的事不再少數。目前我要你去辦另一件事。”
風禦慕抬著酒盞的手一頓，“楚明歌，這麽多年，你在我這裏奢了多少帳！這次先把帳結清再說！”
風禦慕不滿的望了望楚明歌，這麽多年，誌同道合，倒也與楚明歌投的來緣。
“你今後所有的風月花出全記在我那店裏，至於其他費用，等你歸來時再一並結算。”
風禦慕翹起二郎腿，酒一杯又一杯往嘴裏送，“多少次了，這話都說多少次了。我說楚老弟，你能不能有點兒誠意！”
風禦慕起身，將手掌壓在楚明歌身上，醉意熏熏，這家夥，不好的地方便是容易喝斷片兒。
楚明歌渾身一個激靈，匆匆起身，移開風禦慕的觸碰。微微低下頭，臉色不斷的發紅。
“我說你怎麽像個小媳婦，這麽多年，連女人都不碰，哈哈……”
“咯——”
風禦慕打了一個酒欸，玩味的看著楚明歌。
“這幾天你準備準備，去邊關。”
窗欞外有風吹進，涼涼的在臉上彈了彈，風禦慕一個激靈，酒醒了大半。
“邊關！現在戰事頻繁！你想我去有去無回啊！”
風禦慕大大咧咧的咋呼起來。
“以你的武功，我相信你定會安全歸來。”楚明歌微微轉身，緩緩踱步到窗欞前，風陣陣吹在臉上，消散一般的紅暈。
“三皇子與二弟都在邊關。如今戰事頻繁，軍中不能無高強之人。你我認識這麽多年，我豈會不知你？銀子明天便會送達府上，雙倍，買你去邊關幫助他們。”
“雙倍？”風禦慕磨著下巴，看了看窗前的楚明歌，窗外是漫天繁星，映在眸子裏，那般的真實，“好！我安排好手下便會出發，還有一點，若是到時候情況危急，我會是明哲保身的。”
“好。”
楚明歌看著前方熱鬧的街道，五顏六色的燈籠掛滿街道，人群嬉笑著，愜意至極，一副闔家歡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