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生死一線
“殿下小心!”聲音貫穿整個峽穀,刀戟碰撞的聲響不斷的響徹雲霄。
秦淩淵身子微微偏移,長劍出鞘,直直擋了回去。
“李將軍!”堪堪回首,便見的李基宇的身影,“撤離所有士兵,雲泱國已有埋伏!”
“花漓!”眸子裏再不複平時裏的那般盛著一汪水漬。
秦淩淵轉頭換上了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今日我定要踏平北麵!”
看著兒時那個裙擺獵獵飛揚的女子如今已大變了樣,心裏沒來由的哀鳴起來。
她是敵方的人,自己何苦再糾結什麽,到了這個地步,才近乎後知後覺,她花漓所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
“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花漓勒緊韁繩,看著西麵來了大隊人馬,周身已置身爭鬥之中。
“將軍!”木頌揮舞著手中的長戟,騎著烈馬便朝著花漓那一方衝來。
峽穀口位置拮據,兩方人馬齊聚,直直占據了大半的位置,嘶鳴聲不斷的響起,風沙狼煙般的狀況,秦淩淵牽著韁繩的手一緊,步子一個用力,腿迅速跨出去,一個轉身便上了馬背。
“若是當初知道那群黑衣人便是雲泱國的人,我定會竭力掃蕩雲泱國!”秦淩淵抬手,抵擋住花漓的圓月刀,聲嘶力竭般。
“錯就錯在,當初輕易的就退兵,不然,到現在,哪裏還會有你站在這裏的位置!”
花漓一個用力,握著手中的圓月刀朝著秦淩淵的腰部揮去。
“當!”刀劍碰撞的聲響不斷的輾轉,“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如今的局麵,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終究成為敵人,終究還是不能回到從前一般。
自己是雲泱國的公主,是整個雲泱國的驕傲,這些年,坐於馬背,多少鮮血橫流過自己手中的圓月刀。
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對手,自己平生最看不起的便是永遠追不上自己的人。
很顯然,他秦淩淵也同樣如此,她接受公主這個身份,享受眾多的人像自己匍匐,那種一人高高在上的感覺,實在是大快人心。
所以,她甚至成為了整個雲泱國的“大將軍”,一人之上,統領整個雲泱國。
之於秦淩淵來說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那模樣著實生的俊朗,再者因為他身上不讓任何人靠近的姿態,她才會這般的仰望,終有一天,她一定會收服他!
“好啊,那就讓我看看,還是不是如從前那般沒用!”
花漓大吼出聲,因著李基宇的出現,眸子倒是有幾分暗沉。
馬兒嘶鳴,花漓調轉馬頭的方向,身子朝後,用盡全力直擊秦淩淵。
“駕!”夾緊馬身,衝出層層的包圍,兩兵對峙,鮮血橫流。
擒賊先擒王!秦淩淵握緊手裏的長劍,眼神分外堅毅,這一次,若想進入北麵,就得破了花漓這一關!
再無其它的想法,秦淩淵勒緊韁繩,四蹄側揚,再顧不得身後李基宇的呼喊,便追趕前方的花漓。
“你不知道,等到時機一到,若是西戎與我雲泱國聯手,便能擊潰你們!到時候,你還不是誠服在我的腳下!”
已經到了開闊的地界,花漓堪堪停止住,轉身看著秦淩淵的身影不斷的靠近。
“所以這一次,在這裏,我定會折斷你的退路!”
秦淩淵堪堪勒緊韁繩,馬兒嘶鳴,蹄子抬起,風沙在周身頓化為異樣的場景。
“這裏是懸崖,退無可退,要想進入北麵,那就先過我這一關。”堪堪抽出圓月刀,花漓勾起嘴角,“我的意思便是,總有一人,要魂送此處!”
“駕!”再沒有任何的話語,花漓驅動馬身,便朝著秦淩淵直去。
“當。”退無可退,這一次,不僅僅是敵對的一方,也是這麽多年來,兩人初次再見麵,卻會是這般的刀刃相見!
“風光霽月不好嗎,周朝的統治在你眼裏就這麽不堪?!”抵擋住花漓的進攻,秦淩淵略微低下頭,圓月刀距離麵部隻有一尺的距離,瞳孔極具的皺縮,秦淩淵迅速抬腳,猛的朝著花漓的腰身踢去。
“啊!”拜托束縛,秦淩淵一個轉身,翻身下馬,花漓略微的疼痛並沒有阻止她誌在必得的心理。
快速收斂自己的不悅,花漓一個跨身,而後兩腳穩當落地。
身軀穩當的舒展開,圓月刀在陽光的照射下那般的刺人眼球。
“你……”後麵幾個字被秦淩淵吞入肚子裏,“沒事吧?”這三個字如今又有什麽立場再度說出口,彼此都知道,從今以後,想要跨入彼此,實比登天還要難。
“出征我便向父王報備過,這一次,我定會拿下邊關!”花漓勾起嘴角,風揚,吹起鎧甲的一角。
“若是你能擊敗我,這一次,我到可以考慮退兵,若是不能,就休怪我雲泱國將士攻入翎羽軍營帳!”
未等秦淩淵再做任何的答複,花漓便揮舞著手中的圓月刀,身影不斷的移動,而後刀鋒朝著秦淩淵直去。
什麽時候,他們會這樣子的刀鋒相對呢?她花漓享受世間所有人的愛戴。每個人都對她畢恭畢敬,唯獨秦淩淵,也隻有秦淩淵,敢如此對她!
“若是我回了雲泱國,便向父王請求賜婚,到時候你迎娶我如何?!”
孩童時代自己話語輕渺,溫暖和煦,那樣子的風輕雲淡的問道。
換來的卻是他殘忍的狠戾模樣,疏離的態度刺痛了她的心。再而且,第二天,皇宮裏便流傳出自己不知羞恥攀附秦淩淵,反被拒絕的流言蜚語。
腦子裏的靈光一現,這件事隻有自己和他知道,不是他流傳又會是誰?!
年少之時就是這般的無理不知情況,自此便是不歡而散,便是自己回了雲泱國,再而且,就是這麽多年來,為著那一掃而光的臉麵拚勁了全部。
成為了雲泱國的“大將軍”,可年少時那雙常年冰冷的眸子還是會午夜夢回時出現。
自己從未忘記過秦淩淵,或許就是由愛生恨吧,是這樣的吧?!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秦淩淵提起劍,右手一揚,刀劍碰撞在一起,兩雙眸子霎時間暗淡,緊緊的盯住對方。
“當,當,……”
風沙起,陽光將兩人的身影脫得頎長,遠方時時傳來嘶鳴聲。
馬兒在一旁嘶鳴,兩人的身影不斷變幻,似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氣一般,這一次,再顧不得對方是誰,已經經曆過了生死得邊緣,再如此,也恐怕如此,隻能迎難而上,別無他法。
“是我高看你了?!”兩方實力不分上下,花漓眸子裏的灰影一掃而光,本以為秦淩淵自那竹林一戰,武功會有所提高,沒想到卻是如今這般的局麵,隻會無限製的躲藏,再無還手之力。
“你一介女流,我若是當真還手,豈不是讓天下人嗤笑?!”
秦淩淵一個用力,逼的兩人分開,口中微微喘息著。
“那就勞煩你承讓了,不過不用!不然等我攻破翎羽軍,我定會一舉直指帝都!”
風沙起,天色微微昏暗下去,沒有了來時的明亮,周遭的花木已經淹沒了風向。
衣袂飄飄,秦淩淵一個轉身,劍指前方,抵擋了花漓的進攻。
“啊!”花漓猛地一個進攻,而後身子微微一偏,原本應是到左邊的身影霎時間變換了方向,步子一個轉換,圓月刀霎時偏向右方,割過鎧甲,有血腥味霎時間充滿整個天地。
秦淩淵捂住右手,血液不斷的在手指尖流失,眸子覆上一層看不清楚的色彩,低頭看了看流血的位置,而後又看了看身後那不斷騰起的風煙。
再轉過身,已全然變了模樣,劍提在手中,右手不斷的有血液流出,再顧不得其他,秦淩淵堪堪接劍到左手,而後冷冰冰的看著花漓。
“這樣子還真是少見!”花漓堪堪雙手撐在身後,將圓月刀與眉目齊平,而後身子微微上前,與秦淩淵交疊在一起。
左手使劍並不利索,秦淩淵的身影就隻能不斷的移動,花漓逼迫越來越近,秦淩淵堪堪一個轉身。
身子撐在地上,躲過花漓的一個進攻,步子鏈接著身影不斷的後退,有石子不斷抖落的聲響。
“當。”有風聲擦過耳際,迎麵而來的都是不斷的涼風,吹在臉上,那般的刺人心骨。
“若是你現在投降,我況且可以饒你一名。”
看著秦淩淵的身影已經在向懸崖邊逼近,花漓的心緊張到了嗓子眼,她不願意看到秦淩淵就此逝去,當年的恥辱她還沒有完全洗脫,她還要留著秦淩淵好生羞辱,怎麽可以輕易這般的就讓他離去。
“你做夢!”秦淩淵用盡全力,一個阻擋,身子微偏,變被動為主動,身影變幻,霎時間轉換了位置
“啊!”花漓的身影不斷的逼近懸崖,腳下生滑,重心後移,不斷的往後倒去。
“小心!”秦淩淵聲線發顫,千鈞萬發之際般的眼疾手快的抓住花漓的手。
“啊!”有淒厲的聲音不斷的響起,兩具身子直愣愣的朝著懸崖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