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全盤否定
“全體將士聽令!”唐嚴德站在瞭望塔上,一副威嚴的模樣,“如今邊關戰事頻繁,各位上有老下有小,保家衛國隻在一瞬間,最後一段時間,讓我們拚盡全力!”
唐嚴德也不過四十年華,可兩鬢卻是浸染風霜,一副風燭殘年的模樣,可話語裏卻充斥著年輕氣盛的模樣。
“遵從將軍命令!”將士們不斷的喧囂,昂揚的聲音不斷叫喊出口,“追隨將軍!”
長戟墮入雪地裏的聲音伴隨著那聲響不斷的在這一隅傳蕩。
密密麻麻的身影不斷的堆積在一處,唐嚴德望著眼前的景象,不經微微會意,他鎮守邊關幾十年,見證了所有的風霜刀劍,如今西戎著實是一個大患難,可到底,在一切還未發生之前,還是要做好完全的丈勢準備。
“雲國的安危就由我們守護,眾將士恢複訓練!”唐嚴德利索的拔出劍,劍鋒直指雲端,做出臨別決意得堅決,眸子裏全是堅定的意味。
“將軍威武,將軍威武……”
喧囂聲不絕於耳,幾聲過後,又是刀劍,長戟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秦淩淵微微勾唇,長那麽大,這是自己第一次出遠門,如今算得上冰封千裏,可是卻是這般的熱情洋溢。
寒冷的天氣中沒有因著雪花的漸大,將士們退縮,相反的是,每個人都洋溢著那飽含著的熱情,臉上帶著的,是那奎別已久的笑意。
秦淩淵提著手裏的劍,劍柄握在手裏,那般的久別。自己對長戟,著實不熟悉,想必唐嚴德老將軍也應該知曉此番,所以特地給自己換了利劍。
天空透出幾率陽光,映襯著飛雪,著實惹人眼眸。
“再來!”這不知道是第幾次,秦淩淵再度因著手上的力道不足,亦或武藝不精而堪堪被張琦打趴在地上。
雪水已經滲入衣服,映出大塊大塊的水漬,張琦看在眼裏,不斷的揪緊一顆心。
“今天就先到這裏,暫時分開訓練。”實在於心不忍,若說秦淩淵,他還是看得出來有點底子的可是學藝不精,敵方一看就能看出有諸多的破綻,自己這翻,算是出手極輕了的。
“不行,將軍還沒有下發命令,身為將士,哪有逃脫之理,再來!”秦淩淵腿腳處不斷的發軟,以前在雲國,自己憑借著那兵書不斷的練習,卻不曾想,自己那自認為不錯的功夫,在如今這般情況下,卻是這樣子的不堪一擊。
“可是你……”張琦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秦淩淵那堅決的眼神給逼了回去。如果這番退卻,那秦淩淵如何能提高了武功。
再三糾結,張琦舉起手裏的利劍,而後一個向前,腳步虛浮,劍尖不斷的在地上打磨,雪地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印記。
身子微微側臥,利劍劃過天空,留下一個弧度,而後在距離秦淩淵喉頭一公分的時候堪堪停下,所有的風聲裹挾著的雪花在這一刻全部都化成虛無,仿佛沒有來過這世間一般。
“每件事並不是一蹴而成,你所看到的我這般,就像你說的千裏馬,背後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才有如今這般的境地。”
張琦收回利劍,而後又堪堪拖到地上,“武術在精,像你這般,無厘頭,可能絲毫都不知道自己哪裏有紕漏,就隻會平白的練習,就算練上個十年,又如何!”
實在是不忍心看到秦淩淵那般模樣,十六年華的孩子,妄想著那不曾屬於自己的東西,拚勁了全力,也可能得不到所有,可那又怎麽樣,所有的一切,還是不能抵擋住他那顆熾熱的心靈。
“吧嗒。”秦淩淵手裏的利劍掉落在地,激起一地的雪花,“謝謝大哥指點。”
嘴裏還因著自己的用力而微喘著氣息,麵上的通紅還沒有完全平息下去,張琦說的沒錯,自己如今這般,隻能算是夢魘。
心裏住著那個人,始終時時不忘的想念著,可如今,已經是在邊關,在這敵寇出入的地方,若是因著自己的冒失而讓整個國度陷入莫名的危險之中,那自己是萬分過意不去的。
再而且,如今毅然是邊關的一名將士,於情於理,為著身上的責任,也為著身為雲國的皇子,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退卻的,更不能陷所有人於不顧。
而自己所做的每一秒,都有可能成為敵方攻擊自己的要害所在。
“淩淵學藝不精,還請大哥賜教。”向來對待那些有才之人,心裏大底是為之敬意的,源於楚明歌給自己的感受,也源於自己那顆心終究堪堪打開。
“你能如此這般自是難得,如今訓練如此之強,你身軀這般,還未到疆場,恐怕自己到先是倒下了。”
張琦略微躬身,而後用盡手裏的力道,劍身一個翻轉,便將秦淩淵那把掉落的劍給挑了起來。
“我欣賞你這般的人,可是用錯了方法,等於浪費了時間,還白白丟了所有的精力,若是你真正投入到一件事當中,隻會是發現其中的美好,而現在的你,著實沒有達到。”
一個甩手,那柄利劍便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秦淩淵微微眯眼,而後利索的伸出手接住。目光在那一刻變得如此的堅定。
而後微微轉身,周邊的將士似乎沒有發現這一角發生了什麽,依舊是兩人的近博,依舊是錚錚聲不斷的在耳朵邊回蕩。
“此刻正是國家危急存亡之秋,殿下如此這般,怎麽能夠擔此重任。”
張琦堪堪站定,而後徑自一個人不斷的揮舞著手裏的劍,雪地裏不斷的殘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腳印,那般的混亂沒有絲毫張度。
“砂”張琦揮舞的瞬間聲音跟著響起,而後微微輾轉在天地之間。
“大哥。”秦淩淵握著手裏的劍柄,眼神晦暗不明,皚皚白雪不斷的落下,很快因著她沒有移動的身軀而落滿整個肩頭,眉毛處因著霜花而沾染片片白色。嘴角處不斷的發烏,臉色不斷的變白。
“淩淵聽從大哥,還請大哥教導淩淵。”放低所有的態度,雖然從一開始,秦淩淵都是這般對待將士。
可放在從前,在沒有遇到楚明歌之前,他定是不會這般平靜的與他人健談的,更別提,能夠叫出那句“大哥”來。
楚明歌有學識有才能,所以自己為之傾倒,在那樣一個人的身上,學到的不僅僅是那泛著筆墨香味的書卷上所記載的話語,更多的是,適合於當下,能夠尋求恒久的發展,那才是大道理,才是應該思考的。
“大哥所說,淩淵必定牢記於心,隻是懇求大哥,不要否定淩淵!”
而如今,可謂是所見所感,離開了楚明歌,這才真正算得上是訓練。沒有人在能夠讓自己做決定,再幫自己解決一切棘手的事情。
如今的境地,是全新的,陌生的,可是那又怎麽樣,畢竟,這條路是當初自己選擇的,即使前方有荊棘,也要踏平所有。
“可我認為,秦弟並沒有準備好。”刻意忽略秦淩淵的懇求,似乎都沒有回頭,張琦的一句話,就粉碎了秦淩淵的所有。
應該說準備好嗎?對於這種境地,若是再依著秦淩淵這般的習武,恐怕輕而易舉的就淪為敵方的階下囚。
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可是卻是得助於別人,才實現了如此這般的境地,這是報恩,卻也同時滿足了自己的所有。
秦淩淵不斷的出神,視線虛空著,很難再讓人挪不開眼睛,那樣一副麵容下,端的俊逸非凡,在這風沙滿天的邊關,會被曆練成什麽樣子?
“嘶嘶”又是一陣的揮舞,秦淩淵的話語已經徹底淹沒在了腦後。張琦的身影來回的不斷穿梭。留下的腳印很快又被紛飛的大雪蓋住。
“大哥。”就像是瀕臨絕境般的模樣,秦淩淵此刻的模樣,著實讓人為之動容。
“等你真正想習武,再說,現在,集合。”聽到遠方大將軍的聲音,張琦立足於聽,才知曉,早飯時間已到。
這才過了多大一會兒,就到早飯時間?!微微轉過身,看著秦淩淵濕透的樣子,心裏劃過哀涼。
“走吧。養精蓄銳你應該聽過。”張琦並沒有朝秦淩淵邁出那一步,相反,眼神堅定而不知去向,隻是直勾勾的望著秦淩淵,仿佛那樣之間,就能夠看穿所有,折騰出一切。
“謝謝大哥。”秦淩淵微微福身,因著長時間的沒動,在加上剛才不斷的在雪水裏摔跤,寒風一吹,身上是刺入骨子裏的寒冷。
發白的嘴角不斷的變幻模樣,硬是撐著張琦肯回頭見自己一麵,才敢安心。
“你若是有心謝我,倒是……”
“殿下!”
張琦的話語還沒有說完,眼皮下那個熟悉的身影便徑直倒在自己的麵前,看得出,是撐了多久。
聲音撕裂整片天空,這邊關本就不是身處繁華之人來的地方,其中的凶險,又有誰會知道,就如秦淩淵這般,若是出了什麽事情,整個軍隊都是擔待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