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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毫無退路

  自從上次的事態出現以後,青妥山的道路雖已修好,皇上測定的時間是三天後。


  從皇宮到青妥山,舟車勞頓,若是快馬加鞭,一炷香的時間便能趕到。可到底是皇家祭祀,排場十足,免不了要廢些時日。


  “皇家祭祀,先前來回一般是十天左右,京中彌留時間之短。皇上意為這次將蕭老將軍也一同帶上。”楚明歌微微捏著桌邊的落葉,秦淩淵的身影不斷的在寂寥的後院裏來回穿梭。銀劍出鞘,自是劃破朗朗長空。“殿下如今著倒是與平常有異。”


  “沙沙……”一排排的竹葉因著秦淩淵的用力一輝而微微作響,花瓣裹夾著竹葉翻飛,楚明歌坐於石凳上,一手品著香茗,一雙眸子緊緊的盯住秦淩淵,“殿下意欲為何?”一隻手執握著書卷,儼然一副淡然的教書先生。


  竹葉翻飛,秦淩淵執握著那劍,而後微微用力,劍身一偏轉,精光盡顯,空氣中翻飛的竹葉便呈現一分為二的模樣。


  步子不斷的變幻,略起的衣袍與那草青相得益彰,額頭上有大滴大滴的汗珠,楚明歌微微側目,自己果真沒有看錯人,原本是以為,秦淩淵上一世再入得軍營,才堪堪練習。卻是沒想到,打小便這樣。


  這一世既然認定了,那她就不會輕易離去,同樣的道理,在這亂世之中,蒼生安樂才是最為津津樂道之事,她楚明歌,要輔佐,定會是那千古明君!

  “先生說過,蕭家在朝中的地位德高望重,蕭老將軍如今貴為國丈,手中的兵權又早已被卸隔,皇家祭祀,京中曆來都是手握大權之臣所管束,若是趁著父皇不再京中這段時間,隻恐怕不會再東山再起。”


  身上的袍子成蔫狀一般的沾染在秦淩淵的身上,自己這些天的退變,自是看在眼裏,皆是為了那皇位之人,自己與太子最大的不同,尚且便是自己想要挽救國家於危難之中。


  可從小的相處告訴秦淩淵,即使太子再怎麽樣子的偽裝成賢能之人,那迂腐的心態自是不可避免的。


  雲國在這亂世之中屹立這麽多年來,除卻依靠手段之外,還有帝位之人的掌控與外力的配合。


  如是而已,太子是絕對擔不起這個責任的。而自己,秦淩淵也不敢完全信服自己,但既然心中已經有了全部的如意算盤,那今後的每一步,自是會踩厚實了。不留下任何的破綻縫隙。


  “殿下似乎也大意了,如今秦淩湛還是太子,這皇上的身體,卻是每況愈下,朝中風雲滾滾,每個人都心懷不軌,但至少目前看來。因著蕭家的勢利,又因著皇上的決定,雲國之內,還未有敢動這皇位之人。”


  楚明歌微微側身,手指捏著那茶杯放在嘴邊磨搓,一副淡然的模樣,話語裏卻是一語道破所有,帶著那些無端的模樣,匆匆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值得秦淩淵推敲好久。


  “先生的意思是……”秦淩淵放下手中的利劍,並沒有馬上坐下,畢竟自己在楚明歌麵前,還是端的學生的身份。


  楚明歌微微點頭,示意秦淩淵坐下身,從那一晚,秦淩淵痛意踏入“楚家的打算”那一夜,所有的關係都在不知不覺之中輾轉。


  秦淩淵舞劍般的神情,亦或此時的神態,都悉數落進楚明歌的眼裏。指腹不斷的磨搓著茶盞,身上的月白袍子在這一從綠葉之中盡顯高潔之感。


  微微的一席話語,不難看出秦淩淵對如今狀況的不明了,總是隔著那朦朧的色彩,卻總也望不到盡頭一般。


  “蕭老將軍如今空有兵權之名,隻是堪堪仰仗一個國丈罷了,雖說楚家之於蕭家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事,可殿下總得明白,皇上注重講學,桃李滿天下。若是那皇位來得名不見經傳,言論姑且不論,這民心豈是一朝一夕的就能改變的。”


  楚明歌微微放下手中的茶盞,石凳邊的利劍還在閃著銀光,亦如秦淩淵這般的眸子一樣,楚明歌微微搖頭,對於秦淩淵這般的樣子,若是沒有錚錚手段,在這亂世之中,又怎麽會有生存的一角!

  “若是蕭老將軍挾天子,那樣又會定當別論,可是就依著先生此刻的言語,若是蕭家這樣為之,那廢太子之事便盡在眼前。”秦淩淵微微抬起手裏的茶盞,意味分明的看了一眼楚明歌,而後悠悠脫口而出。


  “明歌正是如此道理。”本以為自己要循序漸進秦淩淵才能徹底摸懂如今雲國所有的權很利弊。可到底,還是被秦淩淵悉數看穿。


  “殿下這下大可放心收拾一切簡約品,兩天之後便出發,皇上規定,車輛減之一半,但也委屈殿下到時候明歌與殿下乘坐一輛馬車。”


  手中翻開書卷,便是陽春白雪般的看了起來,她楚明歌怎麽會沒想到皇上的良苦用心,雖說著車輛減半,實則在計劃著什麽,任憑楚明歌想破腦袋,也是不能夠完全將之表達的。


  熙嬪娘娘也一同前往,這事就有的意思看了,若不是為了引蛇出洞,楚明歌還真是想不明白皇上如此的用意。


  “學生明白,那學生就隨時恭候先生了。”秦淩淵微微作揖,身上的袍子隨著風意飄搖不止。


  楚明歌微低著眉眼,餘光瞥到秦淩淵那似做思考狀態的神情。心裏不禁微微的感慨良多,看來,秦淩淵的確是自己所為之器重之人,內斂而不失睿智,不像秦淩湛那般的中庸。


  命運的改寫,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上一世的自己,陽春白雪不知疲倦般的讀萬卷書,最終,也做到了,成為了這一國之相,可到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更何況,那一杯毒酒,喝下的是自己這麽多年來對一個人的期望,喝下的,是那些潔羽裏對一個人無悔的教導,到底還是辜負了自己的滿腔熱血。


  楚明歌微微捏緊拳頭,寬大的衣袍盡數阻擋住,“向來得民心者得天下,皇上早年悉數器重肱骨之臣,先帝曆來如此,雖說皇宮之中險象叢生,可到底還是畏懼那一朝權利。”纖長的手指已經翻動了下一頁。


  密密麻麻的字體豪逸的書寫所有的道理,“太子雖有蕭家在背後撐腰,可皇上到底是明君,太子若是有治世之能,我楚家也不會另辟蹊徑。”


  秦淩淵坐立的身軀再也顧不得楚明歌掀動的嘴角,聲音清冽,那模樣清雅秀麗,著實是貌似潘安,尤其是滿肚子的墨水,實在讓自己欽佩之意盡顯。


  並不僅僅是因為小貴子的事秦淩淵同意與楚府一同合作,而是感覺,自從見到楚明歌的第一眼起,那人身上就給人一種莫名的踏實,更別提,會成為自己的侍讀。


  秦淩淵微微起身,在楚明歌的眼前站立,手不自覺大拿起桌上的利劍,儼然一副出征的狀態。


  “先生教訓的及是,學生不敢忘卻,日後,還需得先生的多加幫助。”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微微與楚明歌一同的時候,心緒是難得的平穩。


  略微伸開手掌,掌心的那一道傷疤痕跡已經消除了大半,剛開始,自己就像防著太子一般的模樣對待楚明歌,這個世界上,或許,在那些晦暗的角落裏,是自己沒有見到以及體會的,或許,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更何況在相信別人。


  可是細微見於細處,楚明歌生的儒雅,微微出口,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如此之人,很難再讓自己不為之信服,隻因為心中那無厘頭的思緒,還是因著心中略微的蕩動。


  “父皇今早也已派人通知,皇家祭祀即刻啟程,那學生就先行告退,若是準備好了一切,學生自會與先生一同匯合。”


  秦淩淵握著那劍,身姿俊朗飄逸,斜眉入鬢,剛毅的麵容,與當今聖上倒是有幾分相似,隻可惜年輕氣盛,若是不及時懸崖勒馬,唯恐不會變成秦淩湛的模樣。


  楚明歌微微的搖了搖頭,“哎。”心裏無聲的折歎一番,看著秦淩淵離去的步子,手裏陡然掉落的書卷聲才微微把自己驚擾過來。


  身子微躬著,地上已是落葉滿堆,這是武德殿廢棄的後院,周圍皆是百草不生,若不是自己心性大發,在這植上樹木,唯恐現在也不會如今這般蒼翠欲滴的狀態。


  所以,自是不必要擔心什麽的,秦淩淵如今與自己在一條船上,彼此的目的都已經相互熟悉,所言之語,但求價值不菲,說話的地方自是慎重選擇,這偏院,本就很少人來往,又因著牆頭高出別院的好幾頭,更別提會有什麽樣的人光顧了。


  楚明歌拾起地上的書卷,而後微微合上,所以每次與秦淩淵在一起,隨身都帶得一本書卷。


  自己是秦淩淵的侍讀,這樣做,絕是無可厚非的。楚明歌微微擰了擰眉目,這一路再難,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也隻有不斷的走下去。絕對沒有任何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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