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沒根第一人
雖然說張小刀的手下打起來一個個勇猛無比，可以彌補人數上的不足，但在水平差不多的情況下，隻能是短時間上的一個平衡，時間一長，人數不足的缺陷就顯露了出來。
現在張小刀這邊能動的還有他一個人了，有幾個年齡小一點的，居然丟了手裏的家夥，跑回家去了，其他的都已經躺在地上，隻能眼睜睜看著張小刀獨自在戰鬥。
張小刀的腳下已經倒下了很多的敵人，他們都受了一些不太嚴重，但足以讓他們失去戰鬥的傷，躺在地上將張小刀圍成了一圈。這樣一來，反而阻擋了其他人進攻的步伐，變相的為張小刀爭取了喘息時間。
但是他也好受不到哪去，胳膊、後背都有很多的傷口，直接能看見裏麵的肉。而更要命的是，他的小腿還被人偷襲了一下，導致他現在移動很不方便，能夠威脅到他的進攻也越來越多。
他的對手好像越來越聰明，一群人並不著急進攻，而是圍著他轉起了圈來，時不時的會有人出手試探一下，他們好像是在跟張小刀磨時間，有意耗費他的精氣。
張小刀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知道，他越拖下去的話，對他越不利。於是瞅準了對方一個最弱的方位，拿著刀。一個後蹬地，跳了起來，兩個膝蓋架在了那人的肩膀上，那人直接被嚇傻，倒在了地上。
張小刀而後馬不停蹄，向著一個門市部衝過去。他想衝進去，利用門市部狹小的門口，來擋住敵人，這樣他就不至於腹背受敵了。
他想的是挺好的，可是敵人會給他這個機會嗎？就在他剛衝出去幾步的時候，小腿已經受不了了，他忍著痛又跳了幾步，最終隻能緩慢的前進，就在這空擋，對手又將他圍了起來。
“呦，我剛才看到了什麽，大名鼎鼎的張小刀居然要逃跑……，還真是少見呢。你不是挺能打嗎？怎麽現在不打了？是不是感覺自己要玩完了，害怕了？”
“沒事，害怕了跟你馬哥說，我一定會跟幾個老大求求情，留你個全屍的。”馬四驢來到張小刀麵前，手裏把玩著刀子，一臉的嘲笑。張小刀絲毫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
而這時候，兩隻胳膊都裹著白布的賴皮蛇也趕了過來，他旁若無人的直奔張小刀而來，在經過一個小弟身邊時，奪了他手裏的刀，沒想到，刀拿在他手裏還不到一秒鍾，就掉在了地上。而他也痛苦的捂著胳膊。
“我操你媽的張小刀，要不是你把我胳膊捅成了這樣，我現在肯定砍死你。你也有今天啊？被人砍得滋味不好受吧？麻痹的，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你們都上了，愣著幹嘛？”賴皮蛇見沒人上去，一邊踢一邊罵身邊的小弟道。
“蛇哥，氣大傷身，等會馬哥幫你多砍他幾刀，給你出出氣。他再厲害，現在不也這樣了？犯不著跟一個死人生氣。”
“好，那我就謝謝驢哥了。”聽賴皮蛇的口氣，他好像對馬四驢的好意並不怎麽領情。
“能把我殺死了你們再吹牛吧，你刀爺爺就站在這裏，不怕死的就上來吧。”張小刀重新拿起刀。
“兄弟們別怕，他現在已經快不行了，誰要是能砍死他，我給他兩萬塊。”王大川突然說道。這時候，三個老大已經走了過來，除了張小刀這邊，小弟們的戰鬥都已經結束了。
兩萬塊？別說那個年代了，就現在這個年代也是不少的錢。在場很多人的腦海裏已經鋪滿了兩萬塊的人民幣，仿佛那些錢已經是他們的了。
雖然說都忌諱張小刀臨死前的反撲，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馬四驢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得時候，率先拿刀衝了上去，刀尖直指張小刀心窩子。
可張小刀會乖乖的等在原地讓他捅麽？笑話。就算老虎沒了牙，照樣可以一爪子拍死阿貓阿狗。張小刀豈是他馬四驢可以欺負的？
就在馬四驢衝過來的時候，張小刀一腳將地上一把匕首踢飛，這匕首不偏不倚向著馬四驢的襠部飛去，也是這小子反應快，往上一跳，匕首貼著他的褲襠飛了過去。
就在他跳起來的時候，刀子正好紮在了他身後的賴皮蛇上的襠部，隻聽得“啊”的一聲，賴皮蛇便捂著褲襠跪在地上叫了起來，那叫聲絕對讓聽的人感覺到胯下一陣涼風颼颼……
看著賴皮蛇那樣，馬四驢愣愣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下麵，然後用手摸了摸，隻是褲襠裂了，那裏沒事。他是沒事了，可賴皮蛇怕是要斷子絕孫了。
要說這事，賴皮蛇還真怪不著人家張小刀，因為人家壓根也不是衝他去的呀。要怪隻能怪馬四驢這人不地道，他站在賴皮蛇的前麵，擋住了賴皮蛇。所以刀子飛過來的時候，賴皮蛇是不知道的。
馬四驢這麽一跳，賴皮蛇才發覺刀子飛了過來，可是為時已晚，他還沒來得及躲開，刀子就和他的小弟弟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就這樣，賴皮蛇變成了上邽縣“沒根第一人。”
圓臉蛤蟆一臉的氣憤，自己的臉真是被這小子丟光了，當即讓人抬去了醫院，可就算抬去醫院也隻能是止個血而已，當時的醫療水平，根本不可能給他重新接上。
這樣一來，導致其他人沒人想第一個出頭了，王大川吐了一口痰，快步走了過來，奪過小弟手裏的刀，就朝張小刀走去，他舉起刀就朝張小刀剁了下去，張小刀抬刀去擋，
可沒想到，王大川的勁挺大，直接就把張小刀的手裏的刀砍飛了，他連著又是一刀，直接在張小刀的胸口拉了一條很深很長的口子，可以看見裏麵的肋骨。
張小刀被這一刀砍得直接向後退去，王大川得理不饒人，跳起來又是一個橫踢，踢在了張小刀的胸口，張小刀直接飛出去三米遠，倒在了地上，捂著胸，不停地咳著血。
其他人又圍了上來。圓臉蛤蟆痛心疾首的來道張小刀的麵前，再次說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隻要你答應不再為老猛子報仇，我就保下你，你要是再執著，命可就沒了……你要想清楚。”
張小刀還沒接話，王大川先開口了。“你這老大，做的還真是好。自己的小弟都讓他砍成公公了，居然還有心思拉攏他。做你的小弟為你賣命還真是……嗬嗬。”
“那是人家幫內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摻和了。”煙鍋李又是事不關己的表情。
“嗬嗬……”張小刀笑了。“都到這一步了，隻能說我張小刀沒本事，不能幫猛爺報仇。要殺要剮，你們隨便，我張小刀要是皺一下眉頭，喊一聲，我就不是你們刀爺爺。”
“來吧，廢話少說，趕緊動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來吧，痛快點。圓臉蛤蟆，你要是還看得起我，你就親手送我走。”
“你真的就不再考慮，考慮？”圓臉蛤蟆說著眼睛有點紅了，這在外人和他的手下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堂堂的一個老大，居然為一個跟自己沒關係的混混哭了。畢竟剛才賴皮蛇都那樣了，他都無動於衷。
可他們哪裏知道，有些人雖然不能在一起，但是絲毫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惺惺相惜。就好比曆史上三國時期的曹操和關羽，關羽雖不能為曹操所用，但也不影響曹操對關羽的賞識和厚愛。
“你不要再說了，來吧，送我走。”張小刀打斷了圓臉蛤蟆的話。
“那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就滿足你，送你走。”
圓臉蛤蟆撿起了地上的匕首，看著刀刃，竟發覺有些陌生，他甚至懷疑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最後一次殺人是什麽時候了，本以為當了老大之後，就不用再殺人了，沒想到今天還要再來一次。
“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殺了他，手上可就沾了人命了。堂堂城西幫口老大，犯不著為了一個將死的混混這樣吧？”王大川又不合時宜的開口了。
“哼，做我們這個的，哪個手上沒幾條人命？你敢說你沒有嗎？我們這些人，一隻腳踏進了警察局，另一隻腳踏進了閻王殿，不管走哪一個都隻是早早晚晚的事情而已。”
圓臉蛤蟆說完便不再去管王大川，而是問張小刀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如果可以的話，讓賴皮蛇不要再找郭達子小兄弟幾個的麻煩了，其他的就沒了。殺死我之後，把我埋在城東，我要等著猛爺。”張小刀說完閉上了眼睛。
“好，一定辦到。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你做我的手下。”圓臉蛤蟆眉頭一皺，看了張小刀一眼，舉起了匕首，剛閉上眼睛，準備把刀子捅進張小刀的心窩時，突然城裏響起了一陣陣鞭炮聲，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好像就是衝著他們來的一樣。
眾人都轉過身來，朝鞭炮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