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百年難得一見
城主點點頭，“另外我還準備派人去找一下天師他們。”
說著，城主站起身來，對著呂凡道：“那我就先失陪了。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吩咐管家就是了。”
呂凡點點頭，目送城主離開後，看著天空飄落的雪花，若有所思，對城主府的管家道：“領我去城中看看。”
管家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哆嗦著帶著呂凡出了城主府。
街道上很冷清，幾乎沒有行人，偶爾可以看見街道兩邊的住戶家中透出幾道火光，顯然都在家中燒火取暖。
偶爾有幾個胡子頭發都被雪花沾白的巡捕哆嗦著走過，一邊走，一邊敲鑼，口中喊著小心火燭之類的話。
桂縣的這場雪並不算太大，至少比起呂凡前世在大雪山見過的大雪還差得太多，但是對於地處南方，一年之中隻有春夏秋的湘省而言，這樣的雪冬，卻是百年難得一見了，足以稱之為雪災了。
“城中沒有多少禦寒的準備。”
看見呂凡的目光落在穿著單薄衣衫巡邏的巡捕上，管家就低聲說道。
“看得出來。”
呂凡拉了拉身上裹著的棉被，看見有個巡捕哆嗦著，忽然躲到角落裏，瑟瑟發抖的點著火柴，妄圖借助火柴取暖，他就微微皺眉，走過去，將身上的棉被蓋在對方身上，伸手摸了摸巡捕的額頭。
“他凍傷了，正在發燒。送他回去。”
呂凡吩咐道，看了眼前方被大雪覆蓋的街頭，沒有心思再看下去了，“去道觀。”
嶺南道在桂縣的道觀，大門緊閉，呂凡敲了敲門，有人哆嗦著來開門，門一開，風雪倒灌，吹動道觀院前的火堆，圍坐在火堆前的人群就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這些都是無家可歸，暫時收容在道觀取暖的人。”
管家低聲說著。
呂凡點點頭，他看出來了。
“誰是主事的。”
呂凡大聲問道。
“大人，天師，祭師還有主事都不在，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以問我。”
說話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眉清目秀的道童，呂凡微微皺起眉，來之前想過嶺南道的道觀裏可能隻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
但卻是沒有想到連大貓都沒有，就隻剩下兩三個小貓。
不知道的還以為嶺南道上下都已經跑路了。
“跟我進去說話。”
呂凡對著道童招招手，看了眼盡管圍著火堆，但還是被凍得瑟瑟發抖的眾人，立刻意識到的確不隻是下雪這麽簡單了。
他踏入練氣之後，不畏寒暑，之前還真沒有普通人那麽感同身受，第一時間察覺到這場大雪背後的異常。
但現在在這縣城中走了一圈，立刻就知道果然有些異常。
呂凡拉著道童進了道觀，尋了個安靜的場所，看見道童牙關打顫，凍得發抖，就長話短說，“我是省城來的督察。現在你告訴我，天師他們走的時候，有留下什麽話嗎？”
“有。”
道童立刻點頭，呂凡頓時一喜，沒想到這嶺南道的天師就是專業，還知道留下線索。
“天師大人說，如果他們沒有回來的話，就讓我把這本書交給後麵來的天師。”
道童從懷裏掏出一本泛黃的古書，哆哆嗦嗦，在遞給呂凡之前，又問道，“不對。你是省城來的督察，不是天師大人，我不能給你。”
“一樣的。”
呂凡直接搶過書，翻開一看，一眼就看到了對方留在書中的線索，用凡筆特意圈出的一句話：山野有精，為山神之子，火為魈，雪為女，見之則不祥。
“嗯？”
呂凡微微皺眉，腦海中無數記憶閃爍，很快找到了類似的記載。
是前人佚名寫下的一本山海怪談，據說成書還在著名的山海經之前，分為山之篇和海之篇，描述了很多奇妙的天地精怪。
雪女就是山之篇中所記載的一種精怪，擁有操縱風雪的能力，膚白貌美，喜歡引誘年輕帥氣男子，吸食其魂魄。
“所以之前的天師，是懷疑這突然的風雪，是因為這桂縣山中出了雪女？唔，多少有點牽強附會的感覺。”
呂凡若有所思，知道這一代的天師，可能是他見過最差的一批了，傳承缺失太多，很多時候就隻能靠牽強附會，張冠李戴來展現自己的博學了。
就算這天地靈氣真的到了足以誕生天地精怪的地步，但雪女這種東西，更多的也隻會出現北方這樣的酷寒之地。
如湘省這樣的南方省份，要出也是出火魈，山鬼之內的東西，哪裏會出現什麽雪女，產地都不一樣了好吧。
不過這天地真的已經到了可以誕生精怪的時候了嗎？
呂凡看著外麵的大雪，眼眸亮起，有些興奮。
呂凡雖然不清楚靈氣複蘇到底要分為幾個階段，想要出現傳說中那種仙佛滿地走，合道不如狗的時代，靈氣又要濃烈到什麽程度。
但呂凡大概可以感覺到，隨著靈氣複蘇的程度不同，這天地可以出現的力量層次也應該有所不同。
像現在，這世上有鬼怪出現，但說是鬼怪，其實更多的還是鬼和一些受到靈氣侵蝕而變異的怪獸，並沒有精怪出現。
精怪者，天地靈氣所化，這是靈氣濃度到了一定階段才會誕生出的天地異象。
若是天地靈氣濃度再提高，呂凡琢磨著，也許傳說中的妖怪就該跑出來，跟人類上演一出人妖大戰了。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靈氣複蘇的程度，其實也限製著他的修行境界。
之前呂凡覺得自己很難修行到化神境，因為沒有天地煞氣的誕生。
但如果這裏出現的真的是一頭精怪，那麽也許有生之年，還真有可能等到天地煞氣誕生了。
這對於呂凡很重要，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確認一下造成這桂縣冰封大雪的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精怪雪女了。
哪怕理智告訴呂凡，是雪女的可能很低，很低。
但萬一呢？
呂凡坐不住了，問了道童，之前的天師去了哪裏，知道了個大概的方向後，就迫不及待的趕回了城主府，找到桂縣城主。
“什麽？你要帶隊去尋找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