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情況不對啊。”聽見金維藩的話,高謙和他的親兵頓時就覺得奇怪了。兩人對視一眼,心裏都奇怪。這些八旗將,領怎麽開始來向自己說軟話了。
金維藩也頓時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問題,當即補充道:“當然,高將軍攻打明軍,這也是將軍的本職。如果將軍敢畏敵避戰,我想朝廷一定不會坐視不管。不要說朝廷,就是兩江總督和江蘇巡撫那裏,也不好說。”
高謙一聽,心中更加疑惑,金維藩居然用朝廷,兩江總督和江蘇巡撫來壓自己。要是以往,憑著金維藩的旗人身份,估計現在直接開罵都是輕的。說不定已經讓人來講高謙拖出去打板子了。
可是今天的情況,卻是想用其他的一些關係,來壓自己。這邊的石善華和金維藩,見高謙一直不肯下令,也不再勸說。甚至連狠話都沒有說,就提出馬上離開。看著離開的石善華和金維藩,高謙的親兵走了過來。
在高謙旁邊道:“將軍,他們好像在怕什麽,情況不對啊。我們要不要讓軍隊先撤回來,在打聽一下對麵明軍的情況再說?”高謙也想不通,道:“我當然知道,今天石善華和金維藩不對,但是我們現在不知道他們在怕什麽啊。擅自將軍隊撤回的話,恐怕真的就落人口實了。”
高謙剛說完,就聽見河邊不斷的有驚恐的叫聲傳來。旁邊的親兵道:“將軍,我知道他們怕什麽。”“啊!你說什麽?你知道,那他們在怕什麽?”高謙不解的向親兵問道。
隨後,高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親兵拉著找到坐騎,然後拚命的往常州方向跑去。邊跑還邊道:“將軍,他們在怕對麵的明軍,他們太厲害了。我們的軍隊根本就抵擋不住他們的攻擊。快走,對麵的明軍已經攻過來了。”
聽見親兵的話,高謙這才轉頭看向運河上。隻見運河對麵有大量的明軍,正密密麻麻的往渡河的清兵攻來。還有不少明軍的騎兵,正從運河的上遊,在爭先恐後的渡過運河。
高謙看到這一幕,才知道,明軍攻來了。也明白石善華和金維藩在害怕什麽,因為明軍的人數看來,估計有上萬人。高謙沒跑多遠,就看到渡過運河的清軍隊伍。在明軍的攻擊下,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抵抗裏。被明軍摧枯拉朽般的被打敗,然後被明軍追殺的到處跑。
僅僅一個衝鋒,河對麵的清軍就被明軍給打的打敗,逃命的清兵,如同鴨子一般,被明軍趕的到處都是。一群一群的清兵,被明軍給趕下運河,正拚命的往運河這邊遊。高謙見狀,頓時魂飛魄散,叫道:“這是明軍嗎?我怎麽覺得這是滿洲大兵來了。”
而拉著高謙逃命的清兵,叫道:“將軍,管他什麽兵,我們要趕緊走。明軍都過河來了,上遊還有騎兵,再不走我們就走不了了。”高謙一呆道:“我們現在往哪裏走?如果回常州,肯定沒有好果子吃,石善華和金維藩不會放過我。”
親兵道:“那將軍怎麽辦?”高謙高速的轉動他的腦袋,然後一拍手道:“我們不回常州,我們去江陰。如果形勢不對,我們就立即渡江去江北。隻要我們去了江北,就沒有人知道我們的情況。關於江南等地的戰事,就隨便我們怎麽說都行了。”
那親兵頓時眼前一亮,一臉佩服的對高謙道:“將軍妙計啊,隻要石華善等人死在江南,那就沒有人知道我們的事情了。到時候,我們數不的還能撈些功勞。對了將軍,我們去江陰,要不要在江陰找點銀子。畢竟去了江北,到時候還要打點一番。”
高謙也十分高興道:“那是當然,功勞是小事。但是銀子一定要找夠,這個世道,忙都是隻認銀子的人。現在石善華等人去了常州,他們再想要返回江北,就一定會去江陰。我們先去江陰等他們,到時候,隻要他們一到江陰,我們就秘密的把他們抓住。然後悄悄的將他們給殺了,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當即高謙道:“快,馬上帶著能跟上的人,我們去江陰。”說著就帶著還沒有渡過運河的軍隊,大約有一千人左右,急匆匆的趕往江陰去。
高謙自以為自己的計策很高,誰知道明軍卻不配合。反而有三千人左右的明軍,見高謙帶著軍隊往江陰去,便死死的跟在高謙軍隊後麵。任由高謙怎麽催促軍隊,就是不能將後麵的明軍甩掉。這支跟著高謙的明軍,又如當初楊明遇追殺石善華一樣,跟著高謙的軍隊,追往江陰去。
現在追來到運河邊的複明軍,當然不是白天的三千騎兵。這裏基本上,是楊明遇和馬寶兩軍的所有軍隊了。駐守在鎮江的軍隊,於南京趕來的馬惟興軍隊匯合。見鎮江已經被攻下,當即馬惟興就下達了朱由棟的軍令。
他自己帶著軍隊,與林興珠的軍隊,一起攻打清軍的操江水師。然後在伺機攻打揚州,想江北發起攻擊。而留守在鎮江的軍隊,則全軍出發,準備攻打常州,蘇州等地。本來留守在鎮江的軍地,也向來接應馬寶和楊明遇。
畢竟兩軍的主帥都離開了,現在又了朱由棟的命令,就不光是來接應馬寶和楊明遇。現在是帶著朱由棟的命令了,讓兩人繼續攻打常州,蘇州等地。於是留守在鎮江的複明軍,當即就在幾個總兵的帶領下,全軍往常州而來。
等大軍過了運河後,陳二喜就接到命令。讓他帶著三千人,去追擊逃往江陰的高謙。還準備攻打江陰城,光複常州北麵的江陰和靖江。所以高謙自己算計的倒是好,可惜明軍也有自己的算計。
陳二喜帶著軍隊往江陰去,其他軍隊就被馬寶和楊明遇帶著去攻打常州。然而這次大軍是在陸地上行軍,想要怎麽走,都是馬寶和楊明遇自己說了算。當初利用水師攻打鎮江,一不小心就被清軍給發現了。
而身處水師船上的兩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現在不一樣了。他們現在就想率領大軍,快速的達到常州,達到突襲的效果。兩人商量一番後,當即將手裏所有的馬匹,全都集結起來。然後將擅長騎馬的將士拚湊起來,組成臨時的一支騎兵,大約五千人左右。
讓這五千騎兵作為突襲部隊,隻管追著前麵的石善華追殺,一定要咬住他們,攻進常州去。而且馬寶本來就是擅長騎兵的將領,隻是來到複明軍後。一直被朱由棟給當成步軍將領用,一時間也沒有什麽拿的出手的戰績。
這一次,有了指揮騎兵的機會,馬寶當然不肯放過。當即馬寶也不給楊明遇機會,當先直接領兵出發。隻見馬寶一馬當先,直奔常州而去。其他複明軍將士也都打馬跟上,遠遠的就能聽見騎兵奔跑的聲音。
而前麵逃跑的石善華等人見了,嚇的三魂丟了兩,七魄飛了六。頓時也不再顧忌什麽,隻管拚命的鞭打自己胯下的馬匹。隻恨這馬跑的太慢,恨不得給他插上兩翅膀。
僅僅兩個時辰,石善華就遠遠的看見了常州城,還隔著老遠,石善華就吼道:“快讓開,讓開。讓我進城。”跟隨在石善華身旁的兩百八旗將士,也都紛紛怒吼,道:“滾開,快滾開。讓八旗老爺們先進城去。”
而常州城裏的百姓和守軍,見到如此瘋狂的場麵,頓時個個都呆如木雞。看著眼前這一幕,誰也不能動彈半分。這一幕太熟悉了,當年清軍攻城也是這樣,大量的騎兵,奔跑的衝向城池。馬匹奔跑的動靜,讓大地都不斷的顫抖。
現在城裏的百姓和守軍,也在顫抖。個個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個個都在心裏問道:“這是八旗的老爺們又要來屠城嗎?最近沒聽說常州有什麽事情啊。”眾人雖然有疑問,但是誰也不敢擅自動彈。很害怕自己一動,跑過來的騎兵就會把自己給當成目標。
一些站在路中間的人,知道石善華等人跑過來,把他們給撞飛出去。才記起自己站在路中間,頓時紛紛尖叫這往兩邊跑去。頓時前麵逃跑的石善華等人,撞飛了不少的百姓和守軍。
等石善華等人,一跑進常州城裏,就大喊道:“快,關城門,明軍攻過來了。”剛吼完,就有石善華旁邊的八旗兵要去關門。但是這時候,馬寶帶著複明軍已經接近城門五十步了。
隻見複明軍的騎兵前麵,馬寶邊騎馬,已經邊彎弓搭箭。頓時對著城門就是一箭,而其他人也紛紛射箭。一時間想去關城門的八旗兵,被射翻五六個。而複明軍也趁著這個機會,衝進城裏。
馬寶頓時大吼道:“王進寶,你帶人從城牆上去,其他人跟我直接殺進城去。”旁邊一個青年將領大吼道:“將軍放心,我立即帶人上城牆去,絕不讓後麵的軍隊受阻。”
然後轉身對自己身邊的一些複明軍道:“有膽的跟我來。”說完就翻身下馬,然後往城牆上攻去。而他身後的一些複明軍,也都紛紛下馬,跟著往城牆上衝去。隻見王進寶一把大刀,舞的風雨不漏,一個照麵,就砍翻兩個清兵。後麵的複明軍也如出籠的猛虎,直撲城牆。
這邊馬寶見王進寶去攻占城牆,直接也不下馬,對著後麵的人一揮手,大吼道:“其他人跟我從,殺進城去。殺啊,大明王師進城了。”後麵的複明軍也跟著紛紛大吼,道:“殺清兵啊,大明王師殺進來了。”
而石善華等人,見複明軍不費吹灰之力就直接殺進城來。哪裏還敢阻擋,當即轉身就往城裏跑去。但是由於常州城裏百姓根本就不知道,明軍已經大軍逼近了。隨著石善華等人在城裏橫衝直撞,不少的百姓都紛紛被撞翻在地。
後麵的複明軍見狀,個個都義憤填膺,紛紛怒吼的衝過去追殺石善華等人。眼看被街上的百姓擋住了去路,而後麵的複明軍越追越近。石善華等人竟然喪心病狂的直接舉刀,瘋狂的砍殺擋路才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