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妃的死,來的太突然,誰也沒想到董鄂妃會突然死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順治,看著眼前已經失去生命的董鄂妃,順治伏在董鄂妃的屍體上失聲痛哭。
順治一邊哭,一邊拍打著董鄂妃,似乎要狠狠的發泄。宮裏的其他人,也都全部跪了下來。孝莊對著突然來的變故,也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看到順治悲痛的樣子,這時候也不好再責怪。
等順治哭了一陣後,孝莊才道:“皇帝啊,額娘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但是額娘還是要說。這天下女人多的是,你隻要是保住了大清的江山,不要說一個董鄂妃,就是你要一千個,一萬個也是有的。可是你要再這樣頹廢下去,不要說董鄂妃,就連我們母子倆,想要一個安身的地方都會沒有。”
順治恨恨的看著孝莊道:“難道我沒有好好治理江山嗎?難道我沒有處理朝政嗎?為什麽你就是容不下她一個女人?從她進宮開始,你就一直阻止我們兩。她到底怎麽了,你就偏偏容不下她呢?”
孝莊還沒見過,順治如此跟自己說話,看著順治發紅的雙眼。孝莊道:“不是我容不下她,是這個江山容不下她,同樣也是皇上自己容不下她。如果皇上將祖宗的基業丟了,天下人會怎麽看她?會怎麽說她?那她就是和褒姒,蘇妲己一樣的禍害。”
順治哪裏聽的進莊的話,道:“是我容不下她嗎?是誰天天逼著她,給她傳來了風言風語?當時我要發兵去攻打四川,是誰阻攔著不讓發兵?如今卻來說我不理朝政,還說我為了她不剿滅四川的叛賊?。”
孝莊也一時氣笑了,道:“怎麽,皇帝現在這是要責怪我,阻攔了你出兵四川嗎?可是你好好想想,你當時出兵是為了平叛嘛?你那是為了去討好這個女人,討好你的愛妃。”
孝莊氣的站起來道:“皇帝,我不想和你爭什麽。但是你要記住,你不是一個平常人,你是大清的皇帝。你要為祖宗的基業負責,你要為成千上萬的八旗子弟負責。”
順治麵對孝莊的指責,也大聲道:“我為他們負責,誰來為我負責?我連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我拿什麽去負責?”
孝莊指著順治道:“你是大清的皇帝,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怎麽這麽沒有骨氣。太祖、太宗費了多少心血,又有多少八旗子弟、滿洲兒郎用鮮血換來的江山,如今的皇帝,你福臨卻說出這樣的話來。你不覺得你愧對祖宗,愧對天下,也愧對那些為了大清流血的無數將士嗎?”
順治苦笑道:“我出兵你們攔著,我不出兵,你們又說我不顧祖宗基業,你
們到底想要做什麽?到底你們是皇帝,還是我是皇帝。”
順治這話說的可就重了,還聽點叫要挾皇上,說不好就叫逼宮,造反。順治話剛一出口,外麵的臣子就紛紛都跪了下去,鼇拜等人都齊聲道:“皇上慎言,皇上自然是天子,是大清的皇上。”
孝莊道:“你聽聽,你的臣子們都在聽著呢,你就想甩手不管了嗎?當初攝政王帶著滿洲兒郎進入中原,又經曆了多少大戰,血戰。才有了如今的太平,你居然一點都不知道愛惜。”
孝莊不說多爾袞還好,現在一提起多爾袞,順治就想起了當初作為傀儡的恥辱。譏笑道:“好啊,額娘還記得那個逆賊。對,我是沒有他能打仗,如今天下百姓要反清,還不都是他做出來的嗎?屠殺了多少百姓,十幾年了,天下百姓依然不能忘記他的暴行。他做的惡,如今卻來讓我還,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啊。”
孝莊沒想到順治如此恨多爾袞,本來還以為,當初順治將多爾袞鞭屍,已經讓順治放下了心裏的記恨,誰知道順治根本就沒有減少絲毫對多爾袞的恨。
孝莊頓時柔聲道:“福臨,你不該隻記住你十四叔的過仇,更不該恨他。你要記著他的好,不要讓這天下的漢人,知道我們的恩怨。否則他們一定會找到理由,來打擊我們滿人,然後讓全天下的人都反抗我們大清。”
順治突然間哈哈大笑,道:“這就是我的額娘,當初還說是為了大清的江山,是為了我福臨的皇位,才不得已下嫁給多爾袞的。如今看來不是啊,你根本就是自願嫁的。還想要我記住他的好,讓他繼續騎在我的頭上作威作福嗎?”
麵對順治的話,孝莊頓時臉色蒼白,關於她和多爾袞的事,自從她下嫁給了多爾袞的那天起,就一直擔著罵名。但是如今被自己親身兒子說出來,孝莊依然接受不了。
順治看著有些慌亂的孝莊,繼續道:“可笑啊,我是天子,我是什麽天子?我的江山是我的額娘,陪別人睡覺睡來的,啊,好啊,大清的太宗皇帝死了都還要當王八,我福臨就是大清最大的笑話。”
順治一邊述說,一邊發瘋似的狂笑。孝莊看著有些瘋癲的順治,自己也氣的不行。外麵跪著的大臣,更是體如篩糠。以前大家也就是在私下的議論議論,如今將孝莊的這些過往,徹底掀在了眾人麵前,今天能不能回去都是一個未知數了。
孝莊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見順治這時靠坐在董鄂妃的床前,依然恨恨的看著自己。孝莊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但是想了一下,又走回到順治
麵前,狠狠的給了順治一個耳光。
然後孝莊強壓著怒火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在罵你的額娘,你也不能罵,更不許恨。你的江山,就是你額娘給你換來的。”說完孝莊就要離開。
順治則被這兩個耳光給打的醒了過來,氣道:“既然這是額娘的江山,額娘隻管拿去好了,皇兒不要了。如今愛妃也棄朕而去,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不如剃了這辮子,當個出家人去。”
孝莊聽見順治的話,轉身看著順治,頓時覺得怒火直衝頭頂,然後一陣眩暈,直接就昏了過去。好在太醫都還沒於走,忙上來七手八腳的搶救。
這時順治也不再說話了,看著眾人在那裏搶救孝莊。經過搶救,孝莊被救醒過來。看著周圍的人,又看了一眼跪在外麵的大臣,卻沒有發現順治。頓時恨恨的道:“走,離開這裏,回慈寧宮。”
當孝莊帶著人來到永壽宮外後,對著跪在外麵的大臣道:“索尼,鼇拜,蘇克沙哈,遏必隆。”四人立即道:“臣在”
孝莊道:“你們給我聽好了,如果皇上明天依然不上朝理政,你們就直接啟用藍批,停用皇上的朱批。”四人頓時大驚,齊齊想孝莊磕頭道:“太後,不可啊,這啟用藍批是朝廷萬急之時的權宜之策,怎麽可以擅自啟用。”
孝莊喝道:“你們沒聽見嗎?皇帝要去出家,這就是大清朝的萬急之時。”說完就直接氣衝衝的走了。
其他大臣一見,都齊齊向鼇拜四人看來,紛紛詢問該怎麽辦。索尼則看向巴哈納道:“巴哈納大人,你的我滿洲的大學士,如今還請大學士拿個主意。”
巴哈納道:“幾位都是太後親點的大臣,如今到是問我來了。我還想讓幾位拿個主意呢。”
鼇拜道:“巴哈納大人,這時候不是起紛爭的時候。若是有軍務方麵的事,我們幾人還可以說說看法。但是這朝政的事,還得巴哈納大人拿主意啊。”一邊的蘇克沙哈和遏必隆也都紛紛說:“鼇拜說的對,還請巴哈納大人拿個主意。”
巴哈納道:“還有什麽注意,趕緊勸皇上主管朝政啊,難道你們真想啟用藍批?”索尼四人一聽,頓時大驚,忙道:“不敢,我們一同去勸說皇上回朝。”
巴哈納又見同來的還與其他幾位臣子,頓時道:“你們都先回去吧,有我們五人進去也就是了,回去都管好你們的嘴,誰要是透出一絲的風聲,你們就當心自己的腦袋。”
後麵跟著的幾位大臣,見狀也正想脫身,便齊聲道:“有勞幾位了,我們絕不敢走漏風聲
。”
等這些人離開後,巴哈納才帶著索尼等四人,又進入永壽宮。由於沒有順治的旨意,誰也不敢上前來為董鄂妃整理。所有準備為董鄂妃操辦後世的人,都在永壽宮外等著。
巴哈納等人進來後,一時間沒有看見順治。最後還是在董鄂妃的床前看到了順治,但是這時的順治癡癡呆呆,見巴哈納等人進來,一句話也不說。
幾人齊齊的向順治行禮,然後巴哈納向順治道:“皇上,你要節哀順變,保重龍體啊。”索尼等人也跟著道:“還請皇上節哀順變,保重龍體。以大清江山社稷為重,振作起來,無數的大清將士,還等著皇上帶領他們平賊建功呢。”
順治道:“你們還來勸什麽?太後不是讓你們啟用藍批了嗎?你們出去,不要來管我。董鄂妃去了,朕的兒子也去了,這江山誰要就給誰吧。如今我再無牽掛,我要出家去了。”
索尼道:“皇上切莫如此想,就算是貴妃娘娘也不會讓皇上去出家的,皇上如此折磨自己,如果貴妃娘娘泉下有知,娘娘就不難過,不心疼嗎?”
巴哈納也道:“是啊,皇上,這大清江山還要皇上來打理,皇上如此消沉,將來如何去見大清的列祖列宗,皇上這不是讓列祖列宗,來怪罪貴妃娘娘嗎?”
順治本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結果被巴哈納一說董鄂妃,順治頓時火起,吼道:“朕的愛妃活著的時候,你們天天說她是禍害。如今她都已經死了,你們還要潑這些髒水在她身上。你們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她?她做了什麽讓你們這麽恨她?”
鼇拜道:“皇上,不是我們恨貴妃娘娘,還請皇上不要在為貴妃娘娘加重罪孽了。”
順治吼道:“我加了什麽罪孽,既然有罪孽就讓我一個人來擔著。你們出去,我出家去給愛妃贖罪。這江山誰要管誰來管,我不要了,我要出家去。”
見幾人都還跪在那裏,順治歇斯裏地的吼道:“出去,你們沒聽見嗎?都出去,朕要出家,不要這江山了,你們去找願意管的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