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皮熊的話,頓時在場的將領都不服氣了。吳子聖道“黔陽王這就說的有些過了吧,這天下還有不要督戰隊,這將士自己上戰場還能不要命的?就是滿清的真滿洲也不敢這樣說。”
祁三升也道“就是,如果真有這樣的軍隊,這天下不早就是大明的了,哪裏還有清廷什麽事。”李定國雖然心裏也不以為意,但是見眾人都擠兌皮熊。當即道“都吵什麽?不服氣等過幾天,打敗清軍後,大家匯合到一起了,一切不就都明白了嗎?反正他們現在距離我們也不遠了。”
白文選道“晉王說的對,我們也要好好準備一下,不要到時候一見麵,他們雖然沒有說的這麽好,反而是我們這裏的將士羸弱不堪,那我們可就真沒臉和他們比了。”頓時其他幾人都紛紛道“對,我們決不能讓他們看扁了,就算他們是夔東過來的人,那以前也是闖王手下的兵馬,我們是八大王的手下,決不能被他們給比下去了。”
經過這一番討論和了解,眾人也多少衝淡了永曆遇害帶來的悲觀。現在又被皮熊誇獎複明軍的好,眾人頓時激起了好勝之心,頓時紛紛叫嚷著,要讓複明軍好好看看大西軍將士的雄風英姿。
眾人在紛鬧中出了大帳,皮熊見李定國也已經緩過來,道“晉王也不必過於擔心,在昆明的時候,張佐宸告訴我說,平虜侯定過一門親事。”李定國頓時誤會了,還以為皮熊是自己怕地位有所動搖,所以以為自己想要和朱由棟接親。頓時道“我李定國對大明忠心耿耿,天日可鑒。如果這平虜侯容不下我李定國,我自當離去就是了,怎麽會用兒女之事來獻媚於上。”
李定國說完也不待皮熊解釋,直接就起身出了大帳。李定國連續的病了兩場,而且都是傷及根本的大病,本來身體就虛弱。如今剛剛緩過來,就強撐這走了出去,頓時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但李定國依然一步一步,堅定的走了出去。
看著倔強的李定國,皮熊一邊佩服李定國對大明的忠心,一邊又為李定國誤會自己感到苦笑。但也沒有去解釋什麽,這個誤會也不重要,等大家聚到一起的時候,一說開就好了。
隨著複明軍攻打清軍的消息傳來,本來被永曆遇害的消息已經擊垮的李定國,又勉強的恢複了生機。雖然李定國本人的精神依然不是很好,但至少不再像剛聽到永曆的消息那樣,絕望的沒有了生機。
鄧凱也被安置了下來,鄧凱經過這一通發泄後,情緒也略有好轉。然後接下來的時間,李定國等人帶著軍隊積極備戰,準備開始反攻清軍。
軍隊裏的士氣也不斷高漲,似乎一時間清軍的腹背受敵,四麵被攻。很快清軍就會被消滅,大家也既往返回昆明了。
等李定國安排吳三省和賀九儀帶著軍隊,從孟璉出發,一路繞山而行。在賀九儀等人到達猛猛的時候,這一路的清軍,果然已經惶恐不安。見賀九儀的部隊,很多都毫不抵抗,直接潰逃。這讓賀九儀的軍隊更加士氣高漲,賀九儀自己也十分高興,當即給後隊的李定國等人發去軍情,讓他們加快行軍速度。
在正月二十五這天,賀九儀已經帶著大軍到了猛緬司。這裏原先駐紮這一支清軍,是吳三桂部的部將,劉偁統領的三千軍隊駐紮。賀九儀不敢輕敵,連續派出了幾波哨探。結果哨探來報說,如今城裏根本就沒有清軍,百姓自由出入,根本就沒有人管。
賀九儀不敢大意,自己帶人道城下一看,結果和哨探說的一點不差。賀九儀立即讓人去找來本地土人詢問。那土人道“將軍,清軍三日前就走了。聽說是去打仗了,北邊又來了漢人軍隊,清軍不敢耽擱,直接就走了。”
賀九儀派進城裏的士兵也回來道“將軍,城裏不見一個清軍,就連軍隊駐紮的營地裏一沒有,全部都走了。”賀九儀一聽頓時就放心了。
倒不是賀九儀大意,而是在大明二百多年,這雲南省能有效控製的地方。隻有雲南府,大理府,楚雄,姚安,臨安,永昌等大的州府,其他如猛緬,孟璉等九個地方都是宣慰司。另外就是還有孟艮,孟定等羈縻府,另外的比如新化,南甸,威遠等地根本就沒有固定的界限,隻知道大概的位置。
所以大明朝廷根本就管不到這裏,這些地方,不過就是地方上的土司或者頭人們,麵子上承認是大明的地方。這些人一不承擔朝廷的稅賦,也不會聽朝廷的調遣。這些地方能不能配合朝廷,全靠當地土司是否配合朝廷。
大明當然也就沒有在這些地方駐軍,清軍要不是為了追擊李定國等人,肯定也懶得往這些地方來。如今聽說雲南的大部分地方都又被明軍給占了去,這些清軍當然慌了。一聽見情況不對,而且現在還沒有將令壓著,之前的滿洲大爺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於是這些清軍,就紛紛往景東、楚雄等地逃竄了。
賀九儀剛進入猛緬城,當地的土司就來拜見。賀九儀又是一番打聽,確定清軍已經離開後,當即也就放心的駐紮在了猛緬。
當賀九儀安排好一切後,前去打探的哨探急急忙忙的進來道“將軍,清軍又回來了。”賀九儀大驚,還以為是自己中了清軍的鬼計,被誘進這猛緬城裏。頓時問道“你看到是真的?清軍有多少人?”
那哨探道“清軍有三千人的樣子,不過他們十分狼狽,根本就不像是要伏擊我們的樣子。”賀九儀道“這就不對了,這裏本來就駐紮了三千人,你看到三千人回來。也就是所離開的清軍,又全部都回來了。我們又還沒有攻打過清軍,再說了我們就是最前麵的軍隊,就是前鋒。誰會跑我們前麵去攻打清軍,不行,你再去詳細打探。”
這哨探卻不願意了,如果真是清軍的鬼計,自己現在去不就是死路一條。忙道“將軍,我看我們還是先撤退吧。如果被清軍圍在這城裏,我們可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賀九儀一聽頓時也有些慌了,剛想帶著軍隊撤往猛猛。之前去安排營地的胡順都進來道“將軍,如今大軍都已經安排好了。”剛說完,就發現賀九儀神情不對,又道“將軍,這是怎麽了?清軍都跑了,我們隻用在後麵追就好了。將軍,你怎麽還一副不得了的樣子。”
賀九儀道“你去集結軍隊,我們去迎戰清兵。”胡順都道“將軍說笑了,我們現在哪裏去找清軍去,他們早跑了。”賀九儀喝道“讓你去集結軍隊你就去,哪裏有那麽多廢話。我告訴你,清軍又回來了。”
胡順都頓時嚇了一跳道“這,怎麽可能。我現在就去集結軍隊。”說完就跑了出去。賀九儀看著還在等著的哨探,道“立即去打探清軍的位置,他們行進的速度,不得有誤。”
哨探見躲不過,當即也不在停留,隻得招呼自己的小隊出發了。等眾人都出去了,賀九儀才自言自語道“我們現在不光是要保存自己了,我們要是不打出兩場像樣的仗,估計以後就沒我們的地方了。”
不多時,胡順都就集結了軍隊,然後賀九儀帶著軍隊就直接出發了。出城沒多久,前去打探的哨探就回來說,清軍已經向這邊來了,距離也隻有幾裏路了。
賀九儀當即對著士兵道“將士們,前麵有一股清軍逃過來了,他們已經被昆明過來的軍隊打敗了,如果我們連這樣的敗軍都打不過,我們還有什麽臉麵活著。那不是讓昆明過來的大明軍隊,把我們都給看扁了嗎?我們也要讓他們看看,我們打起仗來也不是好惹的。”
前麵幾天在準備的時候,軍隊裏就傳開了,昆明過來的大明軍隊非常厲害。這些人肚子裏都憋著火,如今賀九儀說要讓大家出力,讓昆明過來的大明軍隊看看自己也是能打的,這可就關係到自己的麵子問題了。當即所有的將士都紛紛怒吼著,要讓清軍好看,也讓友軍好好看看咱們本事。
這邊賀九儀剛鼓舞好士氣,對麵就已經看見清軍過來了。清軍那邊領軍的人,賀九儀認識,乃是原吳三桂部將劉偁。之前一直駐守在猛緬,提防著李定國的軍隊。賀九儀原本以為清軍已經逃走了,如今見劉偁又帶著大軍回來了。
兩人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賀九儀喊道“劉偁,你如今猶如喪家之犬,何不早早投降,好保住你的性命。”劉偁一見前麵攔路的居然是賀九儀,罵道“呸,就你也配你劉爺投降,一群手下敗將。如今躲在這荒山野嶺,居然不知羞恥想讓你劉爺投降。”
對麵的清軍聽見劉偁的話,也都紛紛起哄。賀九儀這邊的胡順都等人呢,已經怒不可支,當即道“將軍,下令讓我們殺了這些狗日的清軍。”賀九儀見自己這邊士氣高漲,頓時也就不在多說,道“劉偁,既然你不識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將士們,給我殺了這群清兵,也給咱們的友軍瞧瞧。”
劉偁見對麵的明軍發起衝鋒,當下也不含糊,直接就讓一部清軍出擊。這裏地方並不寬,兩麵都是高山,能夠正麵交戰的隻有兩百來人。所以雙方出動的人都不多,隻有五百人左右。
之前聽說這是一夥敗兵,賀九儀等人都以為輕鬆就能將這股清兵擊敗,然後打一個大勝仗。誰知道一交手,才發現和之前想的不一樣。這夥清兵打起來經驗十足,十分難纏。賀九儀一見,剛才自己還說要打敗這股清軍,讓友軍看看自己的勢力,如今區區五百人的戰鬥,雙方都一直僵持不下。
賀九儀頓時心裏就有些不爽,對著胡順都道“你上去換他們下來,最快的速度將清軍打敗,然後衝擊清軍後陣。”胡順都見自己軍隊久久不能打開場麵,自己也焦急萬分,現在得道了賀九儀的命令,當即就帶著五百人上去換下之前進攻的軍隊。
對麵清軍見明軍換人了,還以為是自己打敗了明軍,頓時發現這裏的明軍並不厲害,一時間清軍的士氣高漲。之前剛遇到明軍前來堵住道路,還表現的慌張,這時也安定下來。就算是胡順都帶著人上去拚命的衝擊,也始終沒有攻破清軍的防線。
在前麵的胡順都也十分焦急,現在他自己可是就在軍隊裏。見清軍守的嚴密,當即也顧不得什麽,經過一番打鬥。雖然是冬天,但胡順都也已經開始冒汗了。但是對麵的清軍似乎現在也不怕死一樣,被殺一個,後麵立即就有人頂上。
這時不光是前麵的胡順都有些焦急,後麵的賀九儀也看出不對了。清軍超乎想象的堅韌。任由胡順都怎麽衝殺,就是不能衝破清軍的防線。賀九儀隻得讓後麵的鼓手,使勁的敲擊戰鼓。聽著後陣急促的戰鼓聲,前麵的胡順都不斷的怒吼,讓士兵往上衝。
清軍陣裏的劉偁,見明軍就是不能衝破自己的防線,頓時對明軍指指點點,似乎在嘲笑明軍的無能。胡順都一見,氣的將頭上的帽子往地上一扔,道“有不怕死的,跟我來。老子就不想信,今天衝不破清軍的防線,說完頓時帶著親兵就直接衝道第一線去了。”
有了胡順都等人不要命的衝擊,清軍的防線頓時就出現了鬆動。胡順都見狀大喜,頓時怒吼連連,他自己本人更是不做任何防禦,隻管在清軍中橫衝直撞。一時間清軍人群裏,人仰馬翻,其他明軍見狀也都紛紛衝進清軍陣裏,清軍的防線頓時被衝破。
後麵的賀九儀一見,明軍攻打了近半個時辰的清軍防線,終於被攻破了,頓時讓後麵的軍隊立即壓上。清軍本來就被胡順都,帶著人攪的七零八落,如今見後麵的明軍大陣壓了過來,頓時就開始往後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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