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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難得的閑暇

  本來朱由棟還想走黔東的銅仁,湘西的施恩等地去看看。但譚雙華說緬甸傳來消息,吳三桂等人知道雲南的軍情,正加緊謀害永曆。朱由棟一聽也就不再想著去這些地方了,直接讓林壯通知四川的各地駐軍,

  大都督府從保寧遷往重慶,夔東的張煌言等人也都趕往重慶匯合,成都的程德義率軍趕往重慶。張永全授四川提督,組建四川駐守軍隊六千人。四川布政使遷往成都,胡吉江為四川巡撫。其他的人全部遷往重慶,由於林可佳帶領的平虜衛並沒有參加太多的戰事,所以也沒有得到擴編。


  朱由棟提拔留守廣元的牛秋實為保寧總兵,組建六千人的駐防官兵,防守保寧的各處關隘,然後讓林可佳帶著平虜衛一起南下重慶。夔東留守的討虜衛,從宋高舉的第五軍抽調降軍,組建第十六軍,皖國公劉體純人指揮使,王加玉,吳之奇任衛總兵,準備出夔東,攻取勳陽府一帶。


  朱由棟這一番安排後,總感覺兵力不夠,漢中方向,湖廣方向的兵力都還不足。但隨即一想,現在在雲南的大軍就有十一萬,整個複明軍的軍隊已經到達二十萬的樣子了,要是軍隊在繼續擴充的話,恐怕光軍需就會讓雲貴川三省崩潰。


  想到這些,朱由棟隻好將擴軍的心思,暫時放到一邊。但是在經過遵義的時候,看到遵義府的地勢險要,各處關隘更是絕壁陡峭。朱由棟又讓楊幺娃任遵義總兵,在遵義招兵六千,加強遵義各地關隘的防守。


  朱由棟是順治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從昆明起程返回四川。等朱由棟達到重慶的時候,已經是順治十七年正月十五了。這天正還要是元宵佳節,趁著剛到重慶,朱由棟讓跟隨回到四川的將士也都放鬆了一下。袁宗第也被朱由棟趕回了成都,讓他去陪陪家人。


  朱由棟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譚雙華道“你就不打算回去看看?”譚雙華道“回去又怎樣?說不定還有些煩心的事。”朱由棟道“哦,沒見你為什麽事發愁啊,怎麽突然有煩心的事了?”


  譚雙華道“等過完年,我可就十七了。去年我還沒跑出來的時候,奶奶就張羅著要給我找婆家,你說煩不煩心。”朱由棟頓時愣住了,雖然李笑是說讓譚雙華跟著自己,但自己現在連李笑的事都還沒理清楚。要是先讓譚雙華過門的話,可就不像話了。再說自己現在算什麽?能直接上門去說,讓人家姑娘給你當妾?


  見朱由棟愣住,譚雙華頓時也來氣了,自己一個女子都這樣說了,朱由棟卻不表態,真讓自己跟著他沒名沒分的啊。朱由棟見狀道“有些事情,現在還不好說啊。我們現在都要等,如果亂一步,可就是萬劫不複了。”


  譚雙華有些氣道“我又不是跟你說的緬甸的事。”朱由棟道“我現在也沒法給你什麽交代啊,我想的是等我自己有了名分,才好給你名分啊。否則,我估計你們家裏不會答應。”


  譚雙華聽見朱由棟這麽一說,心裏也歡喜了,道“誰說不答應了,你當我們家還是一門雙侯爺的時候啊。再說了,現在萬縣不也是複明軍的天下嗎?”說完譚雙華居然難得的表現出女兒姿態,歡快的往前跑去。


  朱由棟反而愣住了,自己不過是隨口說了句自己的想法,怎麽還高興起來了。朱由棟追上譚雙華道“我心裏都沒底呢,你怎麽還高興起來了?”譚雙華見朱由棟一副茫然的樣子,笑了笑道“不告訴你。”


  朱由棟更加是一頭霧水,根本不懂這些小女兒的心態。朱由棟前世也沒找道媳婦,老實巴交的,也沒談過戀愛。哪知道在這個年代自己輕輕一句話,譚雙華就已經高興的不得了。


  其實這也就是身份使然,要朱由棟現在還是當初一個種地農民,有這時間談情說愛嗎?一天到晚都是柴米油鹽,盡是家長裏短。不過現在朱由棟是手握幾十萬大軍的一路軍閥,這對女子來說,特別是這個年代的世道,就是一個可以依靠的將來。


  女子要是有這樣的一個丈夫,不光是女子自身將會有榮華富貴,就連女子的娘家也會跟著雞犬升天。當然有人不斷的討好朱由棟,對於朱由棟的一句關心,哪怕是無心之言,也會有人趨之若鶩。


  不要說女子,就是男子不也會如此嘛!文人士子,將軍士兵都是一樣,萬年策的討好要官,袁廓宇的投效,李廷明的感激。這些人都是因為現在朱由棟手握的權利,朱由棟現在還沒有徹底明白,隻是覺得自己說出一句話,都會有人笑臉的接著,誇上一個人,頓時這人就會精神百倍。


  看著不斷走遠的譚雙華,還不時的轉頭招呼朱由棟。朱由棟甩開了腦海裏,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也跟了上去。譚雙華道“你剛才在想什麽?怎麽突然就不走了?”朱由棟道“沒什麽,對了,你真的願意就這樣跟著我了?”


  朱由棟這話問的就很直白了,譚雙華頓時臉上羞的通紅,看了四周的侍衛都是遠遠的跟著。靠近了朱由棟道“什麽叫跟著啊,李笑姐姐可是答應了的。”朱由棟道“你知道嗎?當初李笑是因為要整編夔東,他們提出的條件。如果有那麽一天,李笑要是正的。”


  譚雙華低聲道“也沒什麽,這些還早呢。再說了,真有那一天,你還能真自由我們兩個啊,早就不知道又娶了多少個了。”朱由棟看著譚雙華道“你心裏一點都沒有不開心?”譚雙華歎道“那又能怎麽樣?你當平常人家不是這樣嗎?雖然都規定隻能娶妻一人。”


  朱由棟疑惑的問道“一人?不是都說是三妻嗎?怎麽成了一人了。”譚雙華白了朱由棟一眼道“看吧,剛才還說人家心裏不高興,現在不就露出尾巴了。還是想著三妻四妾。”


  朱由棟道“不是,我隻是問一下。如果可以也可以給你個好的名分啊。”譚雙華道“說是說三妻,但真正的是隻能娶妻一人。但是那些朝裏的大臣,各方勢力交易,一個妻子的位置肯定就不夠,總不能讓人當官後,就把原來的妻子休了吧。這休妻也是有條件的,如果沒有七出,還有三不歸的情況,那裏就能休妻了。所以就有人想出了平妻的說法,也就是有兩個平妻的位置了。”


  朱由棟道“平妻?還有你說的那個七出是什麽?怎麽還有三不歸?”譚雙華道“平妻就是比本來的妻子,也就是嫡妻的地位要低些,也就是效仿皇帝,隻能有一個皇後,但是皇後之下,有兩貴妃,三夫人等各種名號,但地位可沒有皇後的高。”


  譚雙華又看了朱由棟一眼,見朱由棟明白後,接著道“七出和三不歸,就是說休妻的條件和那些情況下不能休妻。”朱由棟道“這也有規定?”譚雙華道“當然了,要不然就你們男人的德行,還不今天想這個,明天想那個。天下還有和好的夫妻嗎?”


  朱由棟道“那都有那些呢?”譚雙華道“七出呢,指的的女子嫁到夫家後,如果是無子、淫佚、不事姑舅、口舌、盜竊、妒忌、惡疾。這七種惡習,男子就可以將其休回娘家,然後另娶他人。如果不休妻,另外再娶妻子,叫停妻再娶,是重罪的。”朱由棟心道“這到和後世的重婚罪一樣。”又向譚雙華問道“這些是不妥,那三不歸呢?”


  譚雙華道“三不歸就是指有所娶無所歸、與更三年喪、前貧賤後富貴,當你要休的妻子有這三種情況,你絕對就不能休妻了。”朱由棟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


  譚雙華道“以為什麽?不會這麽快就向著怎麽休妻吧。”朱由棟道“當然不是,你看我像休妻的人嗎?”譚雙華道“那可說不定,誰知道你一天是不是在想這些。”朱由棟想知道的也勸都知道了,道“我們再往前走走,然後就回去吧,如今這戰亂年代,市麵上也沒多少人在閑逛。”


  譚雙華見前麵也沒什麽人,道“要不也別走了,前麵都沒人了。”然後兩人就開始返回。朱由棟卻在暗想“看來和李笑的這樁婚事還真是推不掉,算了,順其自然吧。現在主要的還是抗清大局為重。不過娶兩個老婆,以前可想都不敢想啊。哈哈哈。”


  隨後幾天,朱由棟都沒有什麽大事,不過是各處報上來的一些民政,朱由棟也沒做大的改動,直接讓他們先按舊製實行。但唯獨有一封邸報,是成都府報上來的。說的是成都府的士紳們,要求恢複大明舊製,免除士紳們的賦稅錢糧。加上成都府這幾年的戰事兵災,還要求減免成都府的賦稅三年。


  然後就是成都府知府賀奇的批複意見,最後轉道胡吉江那裏,胡吉江覺得也沒什麽不妥,就直接報給了朱由棟。


  朱由棟見了,直接給了袁廓宇,道“你看看這件事怎麽樣?”袁廓宇看了後,道“按說賀奇的處理也沒有不妥,要不就直接準了?”朱由棟見袁廓宇也沒有提出什麽意見,問道“這些士紳有什麽資格,讓我給他們免除錢糧?他們是為光複大明出了力?還是為抗清出了錢?”


  袁廓宇見朱由棟不同意,問道“那侯爺的意思是?”朱由棟道“將賀奇調來重慶,就說讓他輔助處理軍務。任同知吧。然後讓譚新傳任成都府知府,先讓譚新傳來見我。”袁廓宇道“那這件事怎麽處理。”


  朱由棟道“等譚新傳來了,我們再交代他。正好趁著個機會清理一下這些人。”袁廓宇見狀道“侯爺,是不是在考慮一下,畢竟這些士紳就代表了天下讀書人?若是激起了天下士子的反抗,抗清恐怕更加艱難。”


  朱由棟道“現在我還就怕他們不反對,滿清能用刀將他們打趴在地上,我就直接將他們踩進土裏。若不是這些人,大明那裏就這麽轟然倒塌了。至於那些支持我們,為大明確實出力的士紳,我們也要給與獎勵。”


  袁廓宇見不能勸說,也就隻好先這樣。如今各處的人馬都紛紛在往重慶集結,夔東的張煌言,王熙,洪育鼇等人也都趕了過來。保寧的周大柱,鄧九韶,林可佳等人也都來了,隻是胡吉江帶著一些吏員去了成都府。


  袁廓宇出來就去通知了譚新傳,不一會兒,譚新傳就同袁廓宇來到了朱由棟這裏,隻見周大柱也在,當即譚新傳就向朱由棟道“侯爺,你找我什麽事?”


  朱由棟本來正和周大柱說話,見道譚新傳後,道“我找你是讓你去成都府做知府。”譚新傳一聽,忙道“侯爺,我之前是武將,這知府我可做不來啊,可不要壞了侯爺的大事。”


  周大柱也道“是啊,侯爺還是考慮下其他人吧,畢竟譚將軍是軍人,讓他去治理民政,怕是有些力不從心。”朱由棟道“我要的就是他是武將。”說完就將成都府上報的事說了一遍。


  周大柱道“這也沒什麽,現在成都府的士紳也沒幾個,好多都被亂兵給殺了,就算免除了他們的賦稅也沒幾個錢。”周大柱一直都在後方安排,這些事情他很是清楚。


  朱由棟道“這不是幾個錢的事情,如果我們同意了成都府的士紳,那重慶府的呢?整個四川的呢?貴州雲南的呢?我們大軍的錢糧從哪裏來?新遷來的百姓,地裏都還沒有種出糧食,我們去向他們收取嗎?”


  被朱由棟這樣一說,周大柱和袁廓宇頓時也都明白了。朱由棟又對譚新傳道“你去成都府,要堅決的收取錢糧,必要的時候可以用特殊手段。這些士紳在清兵來的時候,沒見他們叫喊這要減免賦稅,現在到是叫起來了。怎麽他們覺得滿清才是正統?這樣的風氣必須堅決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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