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牆上,看著逐漸遠去的複明軍,朱由棟感歎道:“這還是第一次沒有隨軍出征。”朱由棟身邊的袁廓宇道:“侯爺恐怕再想隨軍出征,可就不容易了。”朱由棟歎道:“是啊,現在後方一堆的事情,總要去處理。”
朱由棟說完,又看了下跪在城牆上的俘虜,這些都是被俘虜的一些大員,如洪承疇,多尼,羅可鐸等人。朱由棟走了過去,向多尼道:“看你的樣子很悲憤啊。”多尼憤怒的看著朱由棟沒有說話。
城下被殺的就有接近一萬的滿洲青壯,這些可都是真正的滿洲人啊。當初入關的滿洲人總共也就二十萬左右,還包括了其中的婦孺兒童。這一萬青壯對漢人不算什麽,但是對於滿洲人來說,可就傷筋動骨了。
朱由棟見多尼不說話,接著道:“你現在覺得憤怒也沒什麽,我以後還會殺更多的滿洲人。哦對了,我在貴陽也殺了兩千鑲紅旗,在平夷所又殺了兩千鑲黃旗。在勝境關呢,估計也殺的有四千左右的正藍旗滿洲人。後來在響水關外,更是斬殺了一萬左右的滿洲八旗。這樣算下來,你帶進雲貴的滿洲八旗,怕是死的差不多了吧。如今又被我在昆明斬殺了這一萬人,前前後後這殺的不下三萬真滿洲八旗了。”
看著麵前趾高氣揚的朱由棟,多尼等人更是咬牙切齒,但他們現在是俘虜,就算再怎麽怒不可遏,也拿朱由棟沒有辦法。朱由棟見狀笑道:“不知道當初你們對漢人進行屠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報應的一天呢?”
多尼等人隻是怒目而視,眼中盡是無盡的怒火。朱由棟就是要這樣,讓他們也同樣感受同胞被屠殺的感受。朱由棟走道洪承疇麵前,這時的洪承疇已經是六十六歲的老頭,加上這段時間被關在牢裏,整個人的神情萎靡不少。
朱由棟見了洪承疇的樣子,道:“洪總督,還記得當年那句‘我大明的洪亨九’嗎?”可能是朱由棟的聲音有些小,洪承疇並沒有聽清楚朱由棟的話。洪承疇本來已經給清廷上奏疏說自己有眼疾,聽力也不行了,乞求歸養。
洪承疇見有人走到自己麵前,抬頭一看,居然是個年輕人,二十來歲。這幾天洪承疇過的並不好,今天又在這城牆上跪了一上午。現在抬頭一看,眯著眼睛盯了半天才有些清醒的道:“閣下是何人?你所領軍隊是那一支?如果能投降我大清,相信當今皇上的聖明,定能讓你榮華富貴一身。”
朱由棟一聽,頓時大怒,喝道:“好你個數典忘祖的畜生,就算是已經淪為階下囚了,還不忘為你滿洲的主子拉攏招降。”朱由棟突然想起一件傳言來,據說當年洪承疇之所以會降清,全是因為大玉兒,也就是如今的孝莊出賣色相勾引了洪承疇。
朱由棟突然有些惡趣道:“洪承疇,你當初真的因為孝莊勾引才投降的嗎?”旁邊的多尼等人,聽了朱由棟的話頓時都高聲怒罵朱由棟,指責他侮辱孝莊名聲,壞大清的朝廷威嚴。
朱由棟一聽,頓時好笑道:“我反的就是你們滿清,怎麽罵不得嗎?那好,既然你們如此想要隱瞞。我還要專門找人來出書,讓他們來寫寫孝莊的風流韻事。加上現在洪承疇也在,正好以他自述的口吻說出去,那不是更加有趣。”
在一旁的袁廓宇一聽,立即道:“侯爺這想法好,洪承疇等人一直宣傳說清廷尊儒重道,想用天下正統來蠱惑民眾。如今我們用同樣的方法來揭露他們蠻夷的根本,這對我們抗清也是大有幫助。”
朱由棟道:“這個想法好啊,他們天天說自己是正統,全然忘記了自己根本就是蠻夷做派。這些投降清廷的敗類,就是自願墮落成為蠻夷的漢奸。”袁廓宇道:“是的,滿清居然還出現了太後改嫁,給皇帝找個繼父的事。這些可都是蠻夷才會有的,簡直就是毫無禮義廉恥。”
朱由棟道:“正好,萬年策似乎很喜歡攻擊他人的做派,就讓他來做這事。”洪承疇這時稍微清醒一點,見袁廓宇居然已經投降了,頓時罵道:“袁廓宇,你這個賣祖求榮的奸賊,你出賣大清,你不得好死。”
袁廓宇見洪承疇居然這時候,還對自己出言不遜,當即道:“好你個洪老狗,你背叛大明,背叛漢人。你才不得好死,你還記得你返回泉州,你自己的老母都不認你,你又何麵目存活於世。你簡直就是豬狗不如,死了都是天厭地棄的東西。”
朱由棟也不想聽袁廓宇和洪承疇兩人互扯,道:“好了,這幾人全部押回四川,現在還不能讓他們,就這麽簡簡單單的死了。我要當著全天下人的麵,將他們千刀萬剮,來祭奠那些為我漢人拋頭顱,灑熱血的漢家男兒。”
複明軍該出征的已經全部都離開了昆明,現在昆明外麵有民壯再清理被屠殺的八旗士兵。人頭全部被掛在了昆明城的四周,整個昆明城的城牆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清兵的人頭。
張佐宸來找朱由棟道:“侯爺,你將清軍的俘虜全部殺了,鼓舞士氣,這我沒話說。但是將他們的人頭,全部掛在昆明城牆上,這是不是顯了我大明王師太過殺戮。”
朱由棟道:“不用怕,你以雲南巡撫的名義,出一份告示。將這些清軍在雲南犯下的罪孽,全部羅列出來,張貼於四處城門,讓軍士每天宣讀。還要隊雲南各府縣,都要發出告示,讓他們宣揚清軍的殘暴。”
張佐宸道:“侯爺是想借此宣揚清軍的殘暴,好讓本地的土人靠向我大明?”朱由棟道:“是的,還有雲南也要和貴州一樣,繼續引導和鼓勵土人改為漢人,同漢人混居。隻要他們從山裏出來,能和漢人混居幾代人後,他們也就和漢人沒有絲毫區別了。”
張佐宸道:“侯爺這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現在清軍還有二十幾萬的軍隊在雲南。我們現在這樣一來,恐怕會損害很多土司的權益,他們到時候不會願意配合我們。”
朱由棟道:“我反而覺得正是時候,現在清軍的二十萬大軍無糧。必定會對這些土人多方搶奪,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損害很多了,如今我們隻是讓他們出山。我們就讓他們和漢人一樣,公平的自由買賣,耕田種地。這對土人百姓來說,絕對是一個大好的消息。加上清軍打擊了那些土司力量,也讓這些土人百姓對清軍產生了很大的恨意,我們這時候出手,比任何時候都合適,我會讓軍隊這邊配合你們。”
張佐宸道:“既然侯爺已經決定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隻是侯爺現在返回四川,怕是有些不妥吧,如果雲南的清軍被消滅,我們應該盡快出兵緬甸救回皇上。侯爺確返回了四川,到時候這大軍調動怎麽辦?”
朱由棟道:“這個我也想到了,如果我們將雲南的清軍消滅後。估計晉王他們,也會迫不及待的去接回皇上。雲南有沒有我在影響都不大,我們畢竟離邊境還有些距離,加上我們大軍打敗清軍後,肯定也會損傷不少。估計到時後,我們的軍隊也隻能為晉王他們打打幫手。反而是四川各地雖然被占領了,但當時急著想要進入雲貴,四川並沒有組建有效的地方官府,去治理地方,所以現在才急著回去。如果我們盡快的組織好地方官府,將會耽誤了四川的春種,我們大軍的糧草可就越發的艱難了。”
張佐宸道:“也對,四川自古就是天府之國,如今雲貴川三省,也就四川能大量出糧。”朱由棟道:“正是如此,所以四川的這次春種更加不能出什麽差錯,我必須回去主持。”
張佐宸道:“那也行,侯爺回川後,雲南的地方上該如何呢?”朱由棟道:“我讓馬自德聽從張閣老的調遣,由他組建雲南巡撫的標營,下轄兩千人。至於軍隊方麵,現在大軍都在雲南,這到不用考慮。等到他們需要離開雲南的時候,在另外派人在雲南組建地方駐軍吧。”
張佐宸道:“好,既然侯爺已經考慮的周到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朱由棟道:“隻是這雲南的民生方麵,還要閣老多費心,對土人當以招撫為主。但是也不能慣著他們,有不願意出山的,可以強行圍剿。然後將這些人全部遷去四川,四川被清兵禍害,現在是千裏無人煙。”
張佐宸道:“這些我明白,我一定配合軍隊方麵,盡快讓雲南安定下來。”朱由棟道:“至於自願去四川的人,巡撫衙門也要贈與路資,幫助他們去四川。等到可以的時候,我會讓內地的漢人多遷一些到雲南,這樣一來,保證雲南少些邊禍。”
張佐宸道:“侯爺考慮的長遠,就依侯爺的。”朱由棟道:“對了,萬年策來找閣老了嗎?”
張佐宸笑道:“當然來來了,其實萬年策還是有些學問,也是能幹事的人。隻是這人太過於功利,所以侯爺看著就不喜歡罷了。我安排他為雲南布政使參議,也算是為我分擔一些,怎麽侯爺覺得不妥嗎?”
朱由棟道:“到也沒什麽不妥,隻是我想他去做另外的事。”隨後朱由棟將準備讓萬年策,專門去寫一些打擊清廷威信的書籍的事講了出來。張佐宸一聽,笑道:“侯爺這有些大才小用了,讓他去做這事有些屈才,我看還是讓他就在雲南布政使衙門吧。關於侯爺想要寫東西的想法,我給侯爺推薦一個人。”
朱由棟道:“什麽人?”張佐宸道:“原清廷的雲南按察副使李本晟”朱由棟奇道:“李本深,不是被處死了嗎?他是武將,怎麽成了文臣。”
張佐宸笑道:“不是原貴州總兵李本深,是另外一人,他之前為廣西蒼梧道僉事,今年二月才升調為雲南的按察副使的。”
朱由棟道:“說起來他到時文官,但是他願意為大明出力?如今這投降了滿清的官,可各個都對清廷的忠心耿耿啊。”張佐宸道:“不怕,他剛被押回昆明,就被林壯將軍,綁在了巡撫衙門前的柱子上,曬了三天。現在是一點脾氣都沒有,隻要侯爺一聲令下,我估計他能把他們家八輩子的事都說出來。”
朱由棟笑道:“看來什麽忠心在刑罰麵前都一文不值啊。”然後朱由棟站起來道:“好了,既然雲南的事情交代清楚了,我也準備返回四川了,既然閣老推薦了李本晟,那就讓他來吧,至於萬年策就讓他幫著閣老。”
張佐宸道:“好,那些被俘的滿清大員,侯爺怎麽處置?”朱由棟道:“先帶回四川去,把他們留在雲南,反而不放心了,畢竟現在雲南軍隊裏清廷的降軍太多了。”
朱由棟將雲南的事情安排一通後,第二天就帶著三衛騎兵,自己的三千侍衛,帶著清廷的重要俘虜,取道返回貴陽。在過貴陽的時候,朱由棟又對貴州的軍隊做了一番調整。
將李廷明等人的軍隊,整編為第十五軍,以李廷明為指揮使,楊冬,王劉倉為衛總兵。這也是第一個從清軍投降過來的指揮使,當李廷明知道自己被任命為指揮使的時候,特意的跑道朱由棟麵前,重重的給朱由棟磕了一個頭。
朱由棟見狀道:“起來吧,隻要你們是真心為我大明出力,我朱由棟不會虧待你們。不管你是清廷的降將,還是什麽,都是一樣的。”
李廷明頓時表示,要為朱由棟生死相隨。隨後朱由棟讓李廷明將改編的軍隊,駐紮到普安州一帶,防守勝境關。並派兵南下攻占廣西的安隆司,與雲南的廣南府連成一片,防止清軍反攻雲南和突進貴州。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