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山昨晚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就算再怎麽擔心也已經毫無意義。如果這些四川兵不能達到朱大山的要求,朱大山就隻好把他們強製遣散。膽敢鬧事的人朱大山也已經決定動用武力,自己和這些降兵耗著,但天下的形勢不允許自己再耽擱下去了。
朱大山一早就醒來,召集所有的將領議事。首先說的是關於複明軍的紀律和政策問題,朱大山道“昨天我和那些降兵談了一些時間,雖然對他們是否能加入我們,能改變他們多少我們不知道,就算他們加入了能不能形成戰鬥力我們也不清楚。但是我發現了一件事,我們做的非常不足,就是我們對將士的保障,對百姓的政策和我們複明軍的紀律,降兵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當然這也是因為我們專門收編俘虜的侯天賜等三人還沒來,但這也說明我們做的不夠。”
眾人一聽都麵麵相覷,不知道朱大山為什麽突然說起了這個。袁宗第道“我們當前不是要盡快攻打重慶嗎?有其他事情的話,等我們打下了重慶再做也不遲,現在分身去做其他的事,是不是會影響我們的戰事?”
朱大山搖頭道“我說的這件事很簡單,也很好做。就是所有人都要學唱一首曲子,並且必須今天學會。”在場的人無不匪夷所思的看著朱大山,好歹袁宗第對大明的典籍有所耳聞,當即道“平虜侯,這讓將士唱曲不好吧,況且太祖皇帝就規定了將士敢唱曲者,割舌。如今平虜侯怎麽還要教將士唱曲?”
朱大山道“太祖皇帝禁止的是民間的一些民調小曲,或者是一些淫詞豔曲,這些當然不行。如今我要教他們的是關於我軍紀律和對民對軍的政策,當然就可以。”
聽見朱大山這樣一說,在場的都十分想聽聽朱大山說的這首曲子。當下朱大山就把自己記得的,後世軍隊經常歌唱的紀律歌用那破嗓音給唱了出來。
複明軍士個個要牢記,三大紀律六項要注意。
第一一切行動聽指揮,號令一致才能得勝利。
第二不拿百姓一針線,百姓對我擁護又喜歡。
第三一切繳獲要歸公,盡力減輕百姓的負擔。
三大紀律我們要做到,八項注意切莫忘記了。
第一說話態度要和好,尊重百姓不要耍驕傲。
第二買賣價錢要公平,公買公賣不許逞霸道。
第三借人東西用過了,當麵歸還切莫遺失掉。
第四若把東西損壞了,照價賠償不差半分毫。
第五愛護群眾的莊稼,行軍作戰處處注意到。
第六不許調戲婦女們,流氓習氣堅決要除掉。
遵守紀律人人要自覺,互相監督切莫違反了。
軍規紀律條條要記清,大明將士處處護大明。
保家衛國永遠向前進,大明百姓擁護又歡迎。
隻是經過朱大山的修改後,顯得更加符合當前的世道,朱大山也沒想過要讓這個時候的軍隊,能如後世那些軍隊一樣擁有鐵鑄的紀律。雖然已經被朱大山更改了很多,八項注意已經減成了六項。但是在座的將領還是深吸一口涼氣,真要按著曲子上說的做,那這兵當的可就窩囊了。這也不許做,那也不能要。
郝永忠小心翼翼的道“平虜侯,這要求是不是也太過了,要真是這樣去做,我們還怎麽打仗?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的。”朱大山道“怎麽就不會打了呢?這些在軍規十七律五十四斬也都有啊,隻是將一些細化的全部歸為行動聽指揮。不劫掠民財換成了不拿百姓一針線,戰場上不準搶奪戰功財產,變成了繳獲交公,然後我們再獎賞,怎麽就不會打了?”
郝永忠道“這還有用了東西要還,壞了東西要賠,哪有這樣的軍規。”趙雲,塔天保和楊洵等也都紛紛附和道“是啊,說話還要態度好,這怎麽說,我都不會說了。”
朱大山道“這些必須要做到,戰時行的是戰場紀律,我說的這些是平時複明軍和百姓打交道的時候,出來三大紀律是通用的外,就隻有壞了賠償,態度,買賣這些平時和百姓打交道才用的到,怎麽就不能做到了。你們想想,如果我們能把這些傳了出去,絲毫不亞於“當年闖王來了不納糧”的口號,所以這些必須要做到,否則軍法從事。”
袁宗第和賀珍本來也覺得這些事是多此一舉,但聽到朱大山說到“不納糧”的事情後,頓時賀珍就十分讚同道“對,必須做到。這對於我們複明軍的行動和抗清將會有巨大的益處。”
袁宗第也道“老郝,老塔,你們想想當初闖王提出了不納糧的口號後,形勢怎麽逆轉的。”當下眾人都沉默不語,夔東眾人都經曆過這事,宋高舉等人是朱大山說什麽,他們就聽什麽。當然不會提出什麽意見,現在聽見袁宗第等人也讚成,都高興道“好,既然這曲子這麽好,那就教將士們都唱。”
朱大山道“這首曲子不光是唱給別人聽,我們行軍累了,也可以唱起來提升下士氣。”蔣超道“侯爺,這唱曲子還能提升士氣?”朱大山笑著不語。
經過一晚的商量,最後降兵營裏的人,讓楊加福等十幾人來朱大山等人商議的地方,來匯報並聽從朱大山等人的命令。剛走到院子外麵就聽見複明軍的將領都在裏麵唱曲,頓時就有人道“看來我們想多了,這些複明軍的人和其他當官的一樣,如今這戰事沒停。就別說天下了,光四川都還是戰亂不斷,他們居然就唱起了曲,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楊加福也有些拿不定了,又仔細聽了下,道“等等,你們聽聽他們唱的是什麽?好像是在唱不拿百姓一針線?”這時有其他的人也仔細聽了道“是啊,好像還有壞了東西要賠償。”
剛才說著要會去的那人也聽了下,一臉不可思議的道“還有不許調戲婦女們,他們唱這些做什麽?”在場的每人能回答,等到這曲子唱了一邊後。裏麵的人又開始從頭唱起,眾人這才聽到第一句“複明軍士個個要牢記,三大紀律六項要注意”,然後都十分震撼的看著楊加福道“他們這唱的是軍規?”
楊加福也不卻的道“可能是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到是來對了,這樣的軍隊一定能給我們的家人,找到一塊安穩的立足之地。”其他人紛紛點頭,道“咱們這次看來是來對了,隻要能為家人拚出快安穩的立足之地也值了。”
眾人又聽了兩遍後,楊加福就帶著眾人往院裏去。剛到門口就被侍衛給攔了下來,這時楊加福等人也不再耍什麽老兵油子的性子,隻是恭謹的向侍衛道“請小哥進去通報一聲,就說降兵營的諸人請平虜侯整編。”說完就規規矩矩的立在那裏。
朱大山正指揮著眾人唱這首曲子,在場的人都覺得這曲子是越唱越上口,都努力的唱著。這時朱大山看見侍衛進來,忙示意眾人先停下,然後那侍衛道“平虜侯,院子外麵來了十幾個人,說是降兵營的,他們請侯爺去整編降兵。”
塔天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前幾天還死命反對整編的降兵,如今跑來求著整編,這事太奇怪了。朱大山道“讓他們先進來吧。”然後給蔣超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先去降兵營看著。蔣超見狀就先退了出去,獨自去往降兵營。
看著楊加福等人進來,眾人都紛紛坐下。楊加福等人一進來就向朱大山跪下道“侯爺,我們都商量過了,請侯爺整編降兵。我們一定聽從軍令,隻求侯爺能給我們的家人留一塊安身立足之地。”說完就向朱大山拜了下去。
朱大山雖然還不是十分相信,但是見楊加福等人的神態也相信了幾分,當即走過去扶起眾人道“我說過,我朱由棟不是韃子,各位不要動不動就下跪。你們放心,隻要是我複明軍的人,我一定保證他有一份家業。就算他不是複明軍的人,隻要他在我複明軍的管轄之內,我也必定讓他活的像個人樣。”
不管朱大山說的是不是真的,現在楊加福等人都不可能當麵的提出異議,當即站起來道“侯爺能既然能給了我們家人這一份家業,我等一定死命為侯爺效力。”
朱大山大喜道“好,既然大家沒有什麽異議,我們下午就全部整編。”在場的眾人都紛紛起身答應。朱大山又看向眾人道“馬元傑組建複明衛,塔天保組建扶明衛,蔣超組建匡明衛,趙雲組建輔明衛,今天下午必須完成,諸位將軍速去辦差準備吧,李廷明調任征虜衛任第一千戶,鎮虜衛的幾個千戶都被調走和負傷,你先去征虜衛。楊加福你先道塔天保將軍任千戶,其他各位也需幫助各位將軍盡快完成軍隊整編。”在場被點道明的紛紛答應。
朱大山又道“剛才各位學會的曲子,今天下午也要全麵的教會將士。征虜衛,靖虜衛,定虜衛下午就出發向重慶開拔。其他各衛所先在璧山休整。”
楊加福見降兵被整編後都留著璧山休整,知道這是朱大山還不信任降兵,當即道“侯爺,降兵剛剛整編,但我們還是想侯爺給我們個機會,讓我們去攻打重慶。”
楊加福等人的請戰,朱大山很是高興,也有些意動,這說明這些降兵真的要和自己交心,但是由於之前降兵的表現,朱大山又有些猶豫不定,畢竟這些降兵從來沒表現出一丁點的戰力來。
楊加福等人見朱大山猶豫,也知道之前的表現確實不好。當下在場的降兵代表都紛紛請戰,楊加福道“侯爺,要是不信我等降兵可以在後掠陣,如果我等有後退一步,侯爺盡管讓督戰隊砍了我等就是。”說著非常激動的看著朱大山。
朱大山一見也不能打擊了這些降兵的請戰熱情,當即道“如果你們能在未時完成整編,可以讓你們去攻打重慶,但隻有一衛人馬,其他的還是要在璧山休整。”
見朱大山鬆口,楊加福等人都十分高興,當即就和塔天保等人離開去整編軍隊去了。袁宗第道“你真要用這些降兵去攻打重慶?”朱大山道“先試試吧,如果我們不去試,他們也表現不出戰鬥力。如果能拿下重慶更好,我們從今以後將多一支強大戰力的軍隊。如果不堪重用就早些清退的好。”
袁宗第道“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就不多說了。”
讓所有複明軍將領意外的是,下午剛到未時,蔣超和塔天保就來報說降兵營已經整編完成,然後馬元傑和趙雲也紛紛來說整編完成了。這讓見慣了四川降兵拖拉的複明軍將領無不感歎。
原來朱大山的條件提出後,由楊加福等人在降兵營裏一宣傳,加上處處都響起了的紀律歌。降兵們就跟著了魔似的,而且他們本身的軍事素質還是有的,去整編的複明軍將領竟然異常的順利,根本就不許要塔天保等人去操心,隻需手下的將官上去點名,被點道的人就紛紛配合,一點亂子都沒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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