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老鷹與錄像帶
“怎麽是你?”我好奇地看著站在門口的老鷹。
老鷹沒有急著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摘下了貝雷帽,將它輕輕地掛在門把手上,然後隨手搬起一張椅子,坐在了我們麵前,然後四下看了看我們的包廂。
“你們的品味有些差。”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雪茄點著。
“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的?”狄克森問道。
“好吧,我不喜歡回答問題,但是你們的問題我還是稍微回答一下吧。”老鷹揉了揉自己結實的肱二頭肌,“第一,沒錯,是我。”
他叼著雪茄,輕蔑地瞥了我一眼,然後接著說道:“第二,我一直跟在你們後麵,隻是不想打擾你們吃飯,所以我再外麵吃的。”
“所以你吃完就闖進來了?”我不滿地說道。
“不,我還沒有吃飽。”他叼著雪茄,從懷裏掏出一個食品包裝袋,“你們的品味未免太差了,這裏不僅僅裝修很糟糕,而且吃的東西更加糟糕。”
他撕開包裝袋,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大漢堡,他輕輕地咬了一口,微微皺起眉頭,從桌子拿起一個幹淨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接下來便是大快朵頤,很快就消滅幹淨了那個漢堡包,然後一臉享受地舔了舔手指。
“美味無比,人們總是喜歡將美味的食物叫做垃圾食品。”他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裏,“這麽說來的話,人類差不多就是吃垃圾長大的了。”
“我很認同你的說法,人生在世,不就是為了最後的死亡嗎?所以早死晚死都是差不多的,還不如做個撐死鬼。”狄克森嘴角微微上揚,“不過,我們今天所要談論的,絕非是這種哲學一般的問題。”
“哲學?”老鷹拿著雪茄在空氣之中畫了一個圈,“我最不喜歡哲學這種事情了,不過我更不喜歡接下來要談論的事情。”
“為什麽?”狄克森問道。
“因為這說明你們並沒有線索。”老鷹銳利的眼神看得我直發慌,“兩位的工作應該是沒有太大的進展。”
“誰說的?”我嗬嗬一笑,“我們已經找到了那個司機生前工作的地方了。”
“哼。”老鷹不屑地說道,“我們所需要的答案,是最後的凶手,那個司機不過是替死鬼,這我們都知道。”
“我們就是要順著這個替死鬼找到最後的大Boos。”我冷冷地說道。
“可是我和狐狸。”老鷹叼著雪茄,態度傲慢,“隻需要答案。”
“你這是什麽態度!”我吼了一下。
“你們的速度決定了我們的態度。”老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我的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身子也不自覺地站了起來,要不是他太壯我打不過的話,早就給他來一套詠春了。
“哎。”狄克森及時製止了我,“我很喜歡這種態度。”
“狄先生,你最好是不喜歡比較好。”
“算了吧,我們真不應該扯這些沒有的東西。”狄克森哈哈大笑,“想不想聽一下我的推理?”
“不需要。”老鷹站了起來,“我的腦子笨,這種文縐縐的事情不適合我。”
“你隻適合打架?”狄克森問道。
老鷹站了起來,一口喝掉了威士忌,然後叼起了雪茄,冰冷的眼神俯瞰著我們。
“是的,我就是過來幫你們打架的。”他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我突然擔心起來。
“烏鴉和刀鋒的人已經追到了這裏,我過來這邊其實就是為了告訴你們。”他四下張望,“最好不要隨便出來,尤其是這種沒有逃生通道的地方。”
“可是沒辦法啊。”狄克森雙手枕著腦袋,吹起了口哨,“我們沒有錢了,隻能夠來這種地方,再說了美國沒有外賣送上門,酒店的還行,就是貴了點。”
“我可以提供資金。”老鷹冷冷地說道,“前提自然是你們不能夠出門,要不然我一個人保不了你們的性命。”
“沒問題。”狄克森臉上絲毫沒有喜悅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心裏已經笑開了花,“老餘啊,我們走吧。”
我們兩個人確實是有些不要臉,從老鷹那裏榨取了一些經費,就蹦蹦跳跳地回到了酒店,不過想想看也對,狄克森的要求並不過分,其實我們和X就是在做一樁生意,隻不過這起生意是他們逼我們做的罷了,自然是要無恥一些才能夠對得起我們這些天的倒黴。
我們到了酒店之後,立即換了一間大點的房間,老鷹不知道從哪裏搞到了我們之前遺落在紐約的行李,將其送到了我們手中。
“你們的能耐這麽大,為什麽還會搞不定烏鴉呢?”我泡了三杯咖啡,一一送到了他們麵前。
“因為它們的能耐更大。”老鷹端起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如果說莫裏亞蒂這個人真的存在的話,那麽他一定會加入烏鴉的。”
“不見得。”狄克森翹起了二郎腿,“莫裏亞蒂可能會另立山頭。”
“哈哈,也對,他是不可能被人踩在腳下的。”老鷹放下了杯子,然後再懷裏摸索了一陣子,“看看這個吧。”
“這是什麽?”狄克森看著老鷹放在桌子上的一盒錄像帶。
“我怕你們不夠堅定,所以想讓你們看看什麽叫做罪惡。”老鷹說完,表情開始變得凝重。
狄克森站了起來,然後拿起錄像帶,走到酒店的電視劇前,成功找到了放映機,電視機最開始是黑屏,接下來則是一段搖搖晃晃的鏡頭,最後定格在一間點著蠟燭的房間上,然後畫麵上出現了一些抱怨為什麽還沒有開始的彈幕,我們才明白這是一場網絡直播。
畫麵的正中央是一個木架子,地上排著十幾根蠟燭,好像房間的窗戶並沒有關緊,蠟燭的火焰在微微擺動著,在這樣看起來有些枯燥的畫麵持續了幾十秒之後,畫外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聲音,好像是在念著咒語一般。
我們還以為那段咒語會持續很久,但是它很快就結束了,接下來一個用白布包裹著全身的一個人倒退著進入畫麵,他抬著一個人的腳,然後一個看起來已經死了的漂亮的金發女人被抬進了畫麵,在她的腦袋處,還有一個用黑布包裹著身子的人抬著她的身子,他們手忙腳亂地將她綁在木架子上。
那個金發女人就仿佛死了一番,但是通過她微微起伏的胸膛可以知道,她還是活著,隻是應該被人迷昏了,就在這時畫麵上彈幕開始變得猥褻起來,這時我們才明白這是一場變態的表演,那兩個人肆意而為,畫麵立馬被彈幕所包圍。
“混蛋!”狄克森憤怒地站了起來,走上前去關掉了電視,“這就是烏鴉的罪惡之一嗎?”
“是的。”老鷹冷冷地說道,但是眼睛已經微微紅了,“那是我們的一個臥底被殺害之前的網絡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