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傳秘方聚人心

  等每人端上一碗羊湯，這席也就散了，所有人聚在一起，空出桌子，讓女人吃飯。 

  羅家老爺子，也就是金三大嫂的爹道：「小三，這十年你都不在家，那大鍋全羊你是怎麼學會的？」 

  「一個偶然的機會，跟一個老土匪學到的。」金三喝著羊湯道。 

  羅老爺子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先蓋個房子吧！家裡的房子太舊了。」 

  「我看這個不用著急，現在院子里的這些飯店就挺好，沒必要浪費，我看還是先掙點錢吧！」 

  其他人不好意思對金三指手畫腳，而只有金三兩個嫂子的長輩，才有資格說金三，所以鐵老爺子道：「我看這大鍋全羊就不錯，你這裡這十幾家農家樂原本就很紅火，現在有了這大鍋全羊，以後掙錢就容易了，還是等有了錢再張羅蓋房子吧！」 

  「大鍋全羊太浪費，畢竟大鍋全羊每次要殺頭羊，要是賣不了就可惜了，還是做羊湯，就今天喝的這羊湯，賣個二十元一碗也不貴，還是賣這個掙錢。」閻三爺抽著煙道。 

  「羊湯可以賣，但大鍋全羊也要搞，不過價格就要貴點了，這麼好吃的東西，根本不愁賣，我還害怕羊太少，要是每天都殺，現在山裡哪還有這麼多羊？」 

  「哎！這兩年偷羊的厲害，十家有八家都不養了。」 

  「所以說我們不能忍了，我們不欺負人，但也不能讓那些外地人欺負我們。」 

  「這些年那些外地人，也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我們辛辛苦苦餵了一年羊，只要不賣給他們，他們就來偷，我們這是免費給他們餵羊啊！」 

  金三想了一下道：「這種歪風邪氣要剎住，這個我知道了，我會處理，三爺，現在我這代的師爺是誰？」 

  「是，四眼猴，他也是我們村裡的高材生，是名律師，小猴子你過來。」閻三爺指著一個乾瘦的青年對金三道。 

  青年只有一米六左右的個子，加上十分消瘦，走起路來一搖三晃，尖下巴，瓜子臉，臉上帶著一副眼鏡，怪不得叫四眼猴。 

  「大當家的叫我？」四眼猴道。 

  「你把這位寨主的手機號碼記一下，方便以後聯繫，最近我們要把那幾家重度污染企業拔了，要不然這安生曰子我們沒法過。」 

  四眼猴道：「你幾家財雄勢大，要是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是不會理睬我們的。」 

  「這個我已經有計劃了，現在是法制社會，我們要通過正當的手段維權，不知道現在我們這裡電腦的普及率高不高？」 

  「一半吧！只要是最近兩年家裡年輕的有結婚的，一般就有電腦。」 

  「一半啊，那就是幾千台，有點少，不過也可以了，你打聽一下，我們周圍寨子中有懂電腦技術的嗎？找一個，讓他做個站，我有大用。」 

  「好的，這個沒問題，前幾年計算機專業是熱門，現在很多計算機專業的大學生都待業在家呢！不過要讓人給咱們幹活要花錢啊！」 

  「錢不是問題，你也看到了，這大鍋全羊原來就屬於我們金家寨的，現在你去統計一下，有誰願意學的，秘方我可以傳出去，只要是原來我們金家寨的後裔，都可以學，但他們不能隨便外傳，要是誰破壞了規矩，我可是要按照老傳統辦的。」 

  周圍的寨主一聽，全都高興起來，他們本來打算鼓動金三開連鎖店，這樣他們也能沾點光，沒想到金三更大方，直接公開秘方了。 

  裡面只有幾個人沒有高興，其中就有閻三爺，他道：「金三，這個你可以不公布，雖然說是屬於金家寨的，但秘方更是屬於你的。」 

  金三道：「三爺，這個沒什麼，從我得到秘方就沒有想到過自己藏起來了，今天有那麼多人來我很高興，不管是什麼原因，你們沒有看著我被欺負，這就夠了，我們這山裡人要是不團結，以後吃虧的地方多了，一個配方沒什麼的。」 

  「我們全都會做大鍋全羊了，那你這裡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哈哈，這個就要各憑本事了，其實你們想一想，我們三鎮五十六寨，其實是很分散的，這麼多鄉寨，分散在整個大山之中，只要我們不亂傳秘方，平均一個寨子，弄起連三個農家樂不是問題。」 

  「要是真這樣，那我們就要大力發展養羊業了，我們山裡的羊不多了。」 

  「要是原來藏馬谷還在，我們還愁沒有羊？」 

  「要真有藏馬谷，別說羊了，牛馬也不缺啊！」 

  「還是不要妄想了，政斧都來找了好幾次都沒有發現，我看藏馬谷也只能成為傳說了。」 

  聽到他們議論，金三心中一動，也許他能夠憑著時光回朔，找到藏馬谷的線索也不一定，看來還得找點老物件，也只有那些老物件，才有可能給他提供點線索，這已經過去了七八十年了，這藏馬谷可不好找。 

  「還是不要說藏馬谷了，現在還是好好學學大鍋全羊吧，等我們都學會了，羊自然有各家自己去找。」 

  「四眼猴，你找我大嫂拿配方，一家抄一份就散了吧！以後我們電話聯繫。」 

  鐵老爺子道：「我們都是一些大老粗，這學本事的事情，我看還是等以後吧！我回家去問問，誰家的後生願意學的，就叫他們來你這裡學。」 

  「這個辦法好，原來寨子里的火頭軍，做大鍋全羊可從來沒有藏著掖著，可就是那樣，我們祖上也沒有幾個人學會，所以現在就算給了我們秘方，我們一時半會也學不會。」 

  羅老爺子道：「我看這樣吧！這些年我們各家的人心都散了，等明天回去就召集那些在家裡的小輩，讓他們來這裡學本事，不光是大鍋全羊，原來吃飯的本事也要撿起來了，我們家家會功夫，可還是讓人家欺負，看來還是要讓小輩們多接觸一下，要不然以後的聯繫就斷了，金家是嫡系，他們的傳承最完整，那些強身的功夫，我們還是從新學一下的好。」 

  金三這些年功夫可沒有放下，既然有人願意學，他自然也不吝嗇，就道：「有願意學的就來吧！原來我們就是一家人，現在我也不拿你們當外人，只要你們不拿我當外人就行。」 

  這年頭，一個人走到哪裡都不好混，還是人多了好辦事，君不見公司遍地，各種合作社成群？ 

  幫派，堂口，教派是非法的，但公司合作社等可是法律允許的，有了盤算，金三自然答應的很痛快。 

  山中景色宜人，裡面世外桃源一般的桃花峪村，憑藉這裡得天獨厚的各種資源，成了香饃饃的，所有人都想來這裡咬上一口，特別是這深山之中的道路還很好，就讓這裡的開放變得容易，所以原來佔據著各種資源的山民，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原來山民不團結，才會被人欺負，但只要他們團結了，那些外來人就萎了，就想今天發生的事情一樣，要是只有金三一個人頂著，他絕對沒有好下場，但聚集起十幾萬人，就算再大的官來也只能看著。 

  十幾萬人要是鬧出了事情，就算是一省之長也會吃不了兜著走，現在金三隻是用一個白得的秘方，就可以再次聚攏人心，那以後他行事起來可就方便多了，就算他以後不欺負人，那也不能讓別人欺負了。 

  各自都有了收穫，吃完了飯，人群也就散了。 

  院子里剩下一些婦女在收拾殘局，金家所有在家的男人都來了，不過都是一些五六十歲的，女人本身就在這裡幫忙，孩子全在一邊玩耍，餓了就去大鍋里那塊羊肉吃，吃完了在美美的喝上一碗羊湯，直到大鍋里沒有了一絲羊肉才作罷。 

  所以人吃了飯，全在一邊交談，不時還傳來一陣笑語聲，這些年金家所有人都過的很苦，而金三剛回來，就帶給了他們希望，他們怎能不高興？ 

  金三送人回來，看到大鍋里的大料還在，火也沒有熄，就再次填了把火，剩下的羊湯作為老湯，只要還做大鍋全羊，這老湯就不能沒了，這也以後做出來的大鍋全羊會越來越好吃。 

  所有男人坐在一邊，等金三送走過來，看著他們道：「我回來了，以後各家的情況會好起來的，那些出去打工的也可以回來了，各家回去通知一下，連我這個死刑犯都出來了，他們的事情都是小事，更何況當年的事情全都讓我扛下來了，所以他們沒必要在外面躲著了。」 

  看著這些金家的男人，根本就沒有幾個壯年，全都老的老小的小，三四十歲的全都不在，他們因為當年的事情，全都常年在外，這也是這些年他們金家被人欺負的這麼慘的原因。 

  看著氣氛沉悶，金三笑著道：「都看見了，而且也嘗了，我們金家有了大鍋全羊，以後就不用愁了，這裡有十三家農家樂，每家都需要十幾個人，這樣就能消耗百多人了，這些就交給你們這些年長的，三十歲以下的我有用，明天就會給你們找點其他的事情。」 

  看到所有人都沒有異議，金三接著道：「這農家樂的事情交給四眼猴的爹處理，大鍋全羊明天我會整理好資料交給你們，誰不願意來幫忙的，可以自己學會了出去開店，今天忙了一天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