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婚禮進行時（8）

  金炳世認真聽完了所有錄音，再看向朴燦榮的時候，戒備已經放了下來。這段音頻的內容，涉及到的秘密，絕對不是朴燦榮可以隨便拿到的，其中甚至涉及到了，韓國政府尚未掌握到的，關於北方的核武消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龍九都不可能讓這樣的消息給朴燦榮知道，這是一個特工的底線。而且，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那麼哪怕這次是個局，那也值得了。更重要的是，金炳世在剛剛聽錄音的時間裡，想到了一個驅虎吞狼的計策。就算真的是局，他也應該可以全身而退。 

  金炳世把U盤放在桌上，朴燦榮伸手去拿，被金炳世阻止，笑眯眯的放入了自己的抽屜，朴燦榮無所謂地攤攤手，道：「現在可以聊聊合作了么？」 

  「你要什麼？」金炳世言語直接，到了這會兒，倆人也無需再虛偽，開誠布公，是最好的獲得友誼的方法。 

  「兩件事，第一件，我要獲得飛車黨老大的位置，你來幫我得到它。第二件，我父親組建的國民之聲黨，需要至少十五個議會席位。」 

  金炳世微微蹙眉：「口氣大了點吧，十五個議會席位？你父親的胃口還真不小，如果真的給你們拿到十五個議會席位，你們這個國民之聲黨，豈不是成為了排名第五的政治黨派了？你覺得我們的總統女士，會答應這麼無禮的要求么？」 

  「自然是有代價的。」朴燦榮看著金炳世，認真說道：「第一件事，如果我成為了飛車黨的老大，飛車黨在總統女士執政期間，將會得到幫會百分之三十凈利，而你作為中間人，也有至少五個百分點，我會拿出一半的凈利，作為幫助我的人的酬勞。」 

  金炳世露出意外之色，他沒有想到，朴燦榮對於這件事的欲心竟然是如此的強烈，百分之五十的凈利，他還剩什麼？一個幫會的運轉，也是需要錢的，他這幾乎是對賭，賭輸了，什麼都沒有，賭贏了，也至少在未來的三年間沒有收入，這個人，看來也不可小視啊。 

  金炳世知道，這是朴燦榮的誠意，他一開始就把底線亮了出來，倒也少了很多扯皮的時間，金炳世點了點頭，道：「那麼第二件事呢，你願意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十五個議會席位，換取國民之聲黨無條件的效忠，同時，飛車黨在總統任職期間，甘為驅策。」 

  朴燦榮簡短意賅地說道，話語雖然短，但金炳世似乎沒有任何不答應的理由。一個黨派的無條件效忠，看起來不起眼，但這個國民之聲黨，金炳世是調查過的，這裡面的成員，要麼是退休的台長，要麼是主流媒體的負責人，報社的社長，要麼是大導演，要麼是經紀公司老闆，要麼是綜藝節目火遍亞洲的國寶級PD，可以說，這個國民之聲，代表的就是韓國的名片——韓流。這是什麼，這叫做喉舌，這是輿論戰的法寶，如果可以得到他們的效忠，意義非常重大。 

  還有就是飛車黨，一個聽話的飛車黨，和一個不聽話的飛車黨，意義也是完全不同的，而且這也是朴燦榮現在階段能夠給出的最大讓步了，如果不是他有求於人，他是不可能給出這麼大的讓步的……金炳世也不是嘰嘰的小人，目的達到，自然也就成了，他伸出了手，朴燦榮和他握在一起，突然，金炳世冷不丁問道：「他是你大哥，對你這樣好，你這麼做，心裡過得去么？」 

  朴燦榮怔了一下，目光短暫失去焦距，金炳世留意他的一舉一動，緊緊盯著他的表情。朴燦榮苦笑一聲，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世浩死了之後，我就知道，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了，我也不想這樣，但我只能這樣，如果不當老大，除非我離開韓國，否則我……怎麼也是不能放心的。你說是么？」 

  「理解。」金炳世點點頭，鬆開了朴燦榮的手，送他到辦公室的門口，然後讓助理送朴燦榮離開。 

  回到座位，金炳世敲了敲桌子，屋子裡響起一個聲音：「局長。」 

  「都錄好了么，音頻，視頻，多備份幾份。」 

  「錄好了，已經備份到了網路上。」聲音回答，金炳世點點頭，嘴角勾起了滿意的笑容。 

  他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忽然又睜開眼睛，道：「派兩隊人，一隊跟著朴燦榮，另一隊跟著朴春奉，他們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情，事無巨細，每天給我一份報告。」 

  「好的。」 

  —————— 

  朴燦榮離開金炳世這裡，又投入到了幫助阿九邀請親朋的事情中去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一切都那麼自然而然。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監視了，一點也沒有覺悟。該泡妞泡妞，該開房開房，一切都暴露在了金炳世的眼線的視野中。 

  然而金炳世也沒有覺悟到，他現在也暴露在了另一個人的眼睛里。 

  問題就出現在朴燦榮給金炳世的U盤，這個U盤，看起來和大街上隨便可以買到的U盤別無二致，但它的特殊之處在於，他是jameschen送給朴燦榮的U盤。 

  這個U盤上面，有一次性的入侵代碼。金炳世把U盤插在電腦上的瞬間，就註定了，調查局的內部網路，對jamschen形同虛設。一切機密檔案資料，只要jamsechen想看，他都可以看到，甚至，他的搜索程序，還在金炳世的電腦角落裡面，找到了一個文檔，裡面記錄的一個芝加哥的地址，正是他的情婦和他的私生子。 

  一切都是一個套，這個局，在朴燦榮和阿九說，他感覺自己被跟蹤的時候，阿九順勢布置的，這次他去了迪拜，正是一個合適的時機。同時，也可以打破已經更名了幾次，都無法融入首爾政治圈的國民之聲黨的窘境，十五個議會席位，正好是可以發聲不被忽視的數量，多了，他們不會給，少了，也沒有什麼用處。 

  作為一個在windows8系統還未發布就能在微軟搞到源代碼的黑客選手，jameschen在調查局自以為天衣無縫的系統中，找到了數十個漏洞，並且一一下了暗門。也就是說，除非韓國國家調查局徹底的把他們的內部網路拆掉，否則，他們是休想拜託jameschen的監控了，而這一切，不過是在半個小時之內發生的事情。做完了這些，jamschen伸了個腰，把網路切斷，然後打開自己的nas，還有自己花掉了將近十萬美金，從索尼定製的激光投影。這個投影雖然不是這個世界上最貴，但卻是調校最好的設備之一，它的引擎專門被用於日本的那些開演唱會的虛擬偶像們，而jameschen用來看MOMO的錄像。 

  按摩椅，振動模式，冰啤酒，辣年糕，泡菜炒飯……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愜意的姿勢么？ 

  或許有，但是jamsechen還沒感受過。阿九看到他的時候，就是這副樣子，然後他就知道了，比他這個姿態更愜意的姿態是什麼了。 

  放眼望去看不到邊的游泳池，鶯鶯燕燕的十餘個美麗少女，眾星捧月一般圍繞，左邊一個喂葡萄，右邊一個喂飲料，真TM好一副腐敗的樣子！ 

  阿九調整了一下視頻的方向，不給他看自己的女人們，對旁邊的泫雅和雪莉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倆人就乖巧的游到另一端了，只剩下阿九，jameschen才說話，道：「我現在看你是越來越不順眼了，我們在首爾累成狗，你在迪拜享清福，你說說，憑良心說說，這公平嗎？」 

  阿九嘿嘿笑道：「公平不公平另說，但有一個事兒是確定的，無論我在哪兒，你都是狗啊。」 

  「你！」 

  「單身狗啊！」阿九哈哈大笑，道：「看你這樣，肯定是打算給我打完電話，吃桶泡麵，然後……」 

  見阿九的笑容猥瑣，jameschen心裡就知道他不會有什麼好話，趕忙道：「你可給我打住吧，說正經的，魚餌已經放出去了，鉤子也放好了，我這邊是沒什麼事了，就告訴你一聲，看著辦吧。」 

  「行，知道了。」這都是之前定下的計策，都在阿九的意料之中，所以也沒什麼驚訝：「反正你也沒什麼事兒了，這兩天我就結婚了，有興趣就過來吧，喝杯喜酒什麼的。」 

  「你真要結婚啊？」jamschen皺眉道：「我還以為你是演戲，真要結婚啊？」 

  「當然是真的，怎麼了？」阿九笑問道：「我也到了適婚年齡吧，結婚不可以么？」 

  「不是……」jamschen有些猶豫，道：「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 

  阿九笑道：「這都不算什麼大事。」 

  「還不大事！？」jamschen脫口而出，道：「一個不小心，你腦袋上面就綠油油，怎麼，你還打算『還是要原諒她』啊？」 

  「怎麼可能。」阿九目光一縮，jamschen頓時心也跟著一縮，只聽阿九繼續說道：「她們選擇跟我結婚，就等於是和其他人劃清了界限，所以，為了避免你所想的那些誤會發生的可能性……有一些人，會在我們婚姻生效的時候開始，即刻消失。」 

  「這……」jamsechen被噎了一個結實，好久，才吶吶道：「這代價也太大了點吧，再怎麼也不至於就……太不講理，太……」 

  「我說過自己是講道理的人么？」阿九笑的更加和煦：「如果我說過，那也是隨便說說。好了，不談這些，你想來就來，不想來隨你的便，還有事，拜。」 

  阿九把通話掛斷，jamschen兀自怔怔，良久，他啞然失笑，喃喃道：「真是……是我糊塗了，還是他掩飾的太好了，這才幾個月，竟以為他會變，他還是他啊……貪狼七殺，怎會把幾條人命看在眼內？」 

  —————— 

  阿九確實不是喜好殺戮的人，但事實上，死在他手上的無辜也不在少數，因為這根本無法避免。所謂的任務，為何會出現『任務』二字，這首先就代表了，你是在為了一個勢力去敵對另一個勢力，比如說毒販，人家生活在罌粟田裡面，或許他們自以為自己就是農民而已，有人種土豆，有人種地瓜，我種點罌粟，管你什麼事兒？但傷害到我的利益了，那就管我的事兒，派出人炸掉你的村莊，全世界還拍手叫好，誰對，誰錯？難道那些罌粟種出來，不是往外賣的么？沒有人買，誰會去種呢？ 

  這本身就是悖論，所以無關對錯，阿九做了太多這樣的事情，所以在他眼裡，其實對和錯也沒有明確的分界點。就像他剛剛的事情。他做出這個決定，基於兩個條件，第一個條件，結婚這件事，並不是他自己做主，而是女方來做主，做出的選擇，也是女方。第二，他絕不會允許，有人覬覦自己的女人，如果沒結婚之前，你可以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結了婚之後還有這樣的心思，那就是自取滅亡，怨不得任何人了。 

  對還是錯？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就想這麼做了，現在他對師父說的那句『隨心所欲』更有領悟了，確實如此，隨心就是對的，其他人的看法，管他呢？ 

  此時距離今晚的晚宴，還有一個小時。阿九來這邊游泳，其實倒不是為了游泳，而是因為泫雅她們發現了這邊的游泳池，過來玩耍，他聽到聲音就湊了過來。 

  不得不說，這一幕確實是很養眼的。而且穿著泳衣，比較也非常的直觀。可以明顯的看出，這樣的打扮之下，泫雅的身材是最好的，身體結實，肥瘦勻稱，而且曲線逼人。雖然Sunny的曲線也很好，但是個子矮，秀英的身形窈窕，但是胸太小，雪莉也不錯，但是沒有泫雅的膚色健康，Yuri倒是健康了，卻健康的有點過度，平時還不覺得，現在和雪莉她們在一起，膚色是真的有點黑。 

  少女時代中，和泫雅能比較一下的，怕是只有徐賢了。小傢伙變成女人之後，魅力指數提升的有點誇張，舉手投足之間，真真的散發著女人味，真是讓人看到了，恨不得狠狠的欺負她一下才好。而且到底是年輕啊，昨天晚上那樣的程度，現在竟然可以沒事一樣游泳了，真是……很想再弄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