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婚禮進行時（7）

  Jessica也不回答，只是盯著阿九看，好一會兒，她笑了，道：「我相信你啦，其實就是逗逗你，幹嘛這麼急？」 

  「誰急了、」阿九確實是急了，但他怎麼會承認，Jessica賴在他的臂彎裡面，拱了拱，道：「我想睡會兒，你抱著我睡會兒？」 

  「嗯、」阿九其實是想去雪芙那兒看一下，但Jessica這麼說了，他怎麼也不能說要走了。他輕輕地環住Jessica，低頭看著她，但卻不知為什麼，覺得此刻的她顯得那麼柔弱。 

  「泰妍也……？」 

  Jessica冷不丁地問了一句，阿九楞了一下，繼而點了點頭，道：「嗯，還沒跟她說，不知道她是什麼反應呢、」 

  「她一定比我乖巧。」Jessica閉著眼睛，聲音小小，掩蓋不住的醋勁兒。阿九啞然失笑，果然是不出他所料，在Jessica的心裡，最在意的果然還是泰妍。這對姐妹啊，從最好的朋友，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但是彼此心裡，卻從未有一刻小瞧了對方，這種關係，應該就是所謂的『相愛相殺』了吧。 

  「我要睡了。」Jessica緊了緊鼻子，哼聲說道。 

  「嗯、」阿九把Jessica抱得更緊了點兒，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一下：「睡吧。」 

  Jessica心裡暗氣，往常不讓你做都不行，這次已經暗示的這麼明顯了，反倒什麼都不做了，怎麼回事兒，是人多了，累著了么？ 

  Jessica本來就傲嬌，心裡越這樣想，就越不順心，你不主動是么？那我還偏偏不要放過你了！Jessica想著，睜開了眼睛，看著阿九：「裝傻是吧，好啊，鬆開我，出去，以後也不用聽懂了。」 

  阿九完全懵，他哪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旋即他就明白了。敢情是這個事兒，這還用生氣呀。阿九的小兄弟兒，隨時都是待命狀態，Jessica給了點暗示，立刻就蓄勢待發了，三兩下把衣服扯掉，壓得床忽閃忽閃的。 

  半個小時后，Jessica已經不堪鞭撻了，心滿意足的在阿九懷裡睡了。阿九等到她呼吸變得平穩，才小心翼翼抽出手臂，穿好衣服離開。雪芙在隔壁，剛剛放好行李，正在浴室洗澡，阿九被Jessica勾起了興緻，但是沒有得到發泄，聽到這旖旎的聲音，哪裡還把持的住，直接就竄了進去，雪芙天賦異稟，雖然和阿九圓房之後，先天的隱疾已經在好轉了，但也就只是『一線天』的程度，依然緊窄異常，阿九這樣的本錢，實在是難以進入，而雪芙則每次都差不多是尋常女子的破瓜之痛，所以除非實在是太久沒有做了，偶爾就算兩周見面一次，雪芙也是不輕易讓他動手動腳的。 

  甚至實在是沒纏得煩了，寧願『異地待之』，也不想要正常的體位。但付出這樣的代價，響應的回報也是好的，雖然很艱難的進行，但每一次的質量都非常的高。雪芙其實也很想，只是礙於身體的原因，不能罷了。 

  趁著餘韻，阿九也把結婚的事情對雪芙說了，雪芙想了一會兒，搖頭拒絕了。理由有二，一是於理不合。雖然倆人現在走到了一起，但是輩分畢竟在那兒，談戀愛和結婚是兩碼事，如果結婚了，那可就有點亂了。再者，雪芙也考慮到了，自己這樣的情況，恐怕很難懷孕，而劉家又遺傳的不易懷孕……綜合考量下來，還是決定不結婚了。再者結婚這種事兒，本來也是一種形式，有的人在意，有的人就不在意，雪芙就是那種本來就不是很在意那本證書的人，尤其是和夫家差距這麼大的情況，她不想讓人覺得她在占人家便宜。 

  聊了一會兒，雪芙也累了，阿九告訴她晚上要見面吃飯，然後哄著她睡了。其實雪芙這個兒媳婦，老九比阿九更在意，她是瘦師父的後人，感情必然是不一樣的，就算阿九不管她，老九肯定也是要管的，所以如果說李允真最看重的兒媳婦是IU，那老九心裡的人選就是雪芙了，既有瘦師父的關係，又是中國人，怎麼都是優勢。人越老，越傳統。如果IU不是韓國人，李允真或許也不會這麼起勁兒了。 

  阿九在雪芙房間也小憩了一會兒，中午吃飯的時候才離開，這會兒IU也回來了，阿九也沒問她去哪兒，倆人一起吃了飯，然後匯合了在購物中心掃貨的劉仁娜和雪莉，一起乘坐遊艇出海釣魚，直到太陽西垂，才又回到岸邊。而此時，其他人也陸續的回來了，幾個女孩要去準備晚上出席晚宴的衣服，阿九就在這邊接待眾人的親眷，有泰妍的哥哥金志勇，Yuri的哥哥權赫俊和他女朋友，還有秀英的姐姐秀珍，以及他的老丈人李珠英等等很多人。這些人並不參加晚宴，明天上午，才是正式的會親家的宴會。而其他人的家長，也會陸續的抵達，首爾那邊的朴燦榮已經在安排這件事了。 

  婚禮的一切都在進行中，但新娘子們都還蒙在鼓裡。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但她們都不約而同的沒有和其他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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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爾。 

  金炳世面前坐著一個人，這個人赫然就是朴燦榮。此時的朴燦榮，依然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彷彿眼前的金炳世是他的老友一般，事實上，倆人也確實是很熟絡，一個鮮少有人知道的關係網是，朴春奉曾經與金炳世是一起參加過韓國學生遊行的組織者之一，只不過倆人一個在大田，一個在京畿道，而當年的那些記錄，也因為後來政府視為污點，都抹殺掉了，任誰也查不出什麼，這些年倆人鮮有交集，而且朴春奉這個人，也一直政治態度不明確，所以從未有人把倆人看做是一路，就連阿九也沒有懷疑過，龍十做調查的時候，也沒有調查出任何蛛絲馬跡。 

  但，確實是有關係的。這層關係，在阿九離開韓國的時候，終於浮出了水面。 

  金炳世看著朴燦榮，目光審視，此時此刻他的腦中在急速的運轉，如果從學生運動時期開始算，他在韓國政府已經工作了將近五十年，但卻沒有一次，他這麼猶豫過。 

  現在朴燦榮坐在他面前，告訴他，他想取而代之。他給出的理由，合情合理，他暗示的利益，沒有理由不要，他的出身，也沒有問題，但是金炳世就是下意識的覺得有問題。 

  阿九這個對手，給他的心理陰影太大了。他似乎從來都沒有過什麼『御下之道』，但是很奇怪，圍繞在他身邊的人，都異常的忠誠，而在其中，朴燦榮絕對是佼佼者，以至於現在他在這裡說他要造阿九的反，金炳世十分懷疑其真實性。 

  如果這是一場試探怎麼辦？如果這只是朴燦榮這小子的忽然心血來潮怎麼辦？他還記得，他的同事韓昌旭，之前策反了飛車黨的二號人物世浩，他已經成功了，最後還是被那小子反水，現在這個朴燦榮，跟阿九的時間最長，也最衷心，他還不像世浩，為了錢，朴燦榮是一個二世祖，他從來就沒缺過錢，再者他現在總管著飛車黨的經濟大權，飛車黨的所有商業，都歸他一個人管，不算流動資金，僅僅半山和北村這兩塊房地產，就將近八千億韓元。這樣的一個人，你說他背叛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呢？ 

  「金叔叔、」朴燦榮臉上是他標誌性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彷彿對待這件事，極為的不認真，一點也不在乎似的，但金炳世通過以往對朴燦榮的調查知道，他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非常的認真，因為他在緊張，他的這些小動作，都是保護色而已。 

  背叛龍九，這件事只是想一想，都是寒毛直豎的事情，所以朴燦榮此時緊張，也是非常正常的反應。 

  這件事的誘惑真的太大了。 

  其實對於黑幫的存在，政府一直是默認的，因為什麼？因為在一個穩定的社會，就是要存在這個階層，這就像是煙酒，誰都知道這東西不好，但是你沒它就是不行，簡而言之，就是這個社會需要。有黑就有白，和平年代，戰爭都沒有了，如果連流氓都沒有了，要政府幹嘛，要警察幹嘛？ 

  只不過政府想要的是一個可控的黑幫，飛車黨的一統江湖，是政府想要看到的，所以那時候韓昌旭才調動了一切資源促成這件事，只不過當時韓昌旭太過自負了，他可以扶持任何一個人，坐上這個位置，但這個人不能是阿九，結果他為他的自負買了單，最後他不但沒有幹掉阿九，反而自己丟了性命，飛車黨趁機一家獨大，雄霸了整個首爾市，輻射範圍半個韓國，成為了政府也忌憚的勢力。 

  更要命的是，這麼龐大的勢力，竟然是一個有中國特工背景的人在控制。 

  如果是一個韓國人，金炳世或許還不會這麼緊張，但一個中國人，他就不得不犯嘀咕了。誰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他還在為中國服務，但這種事情，還不是心念一動的事情？自欺欺人，可不是智者所為。 

  現在有機會，讓這個龐大的組織換一個老大，這個人是韓國人，而且相比龍九，他顯然更加的便於控制。甚至在這次行動的期間，他還可以趁機安插人手，分化飛車黨，導致內訌等等，其中的利益，不可謂不大。 

  甚至，金炳世還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退休了，如果在退休之前，完美的搞定這件事，不但能落一個功成身退，甚至在退休之後，還有機會成為首爾的夜間總統，那種滋味……想想他在阿九面前受得氣就明白了！ 

  但這一切都是在朴燦榮說的是真的，並且一切完美進行的狀況下，但如果不是呢？如果朴燦榮今天的舉動是龍九設下的一個套，那事情可就大條了，激怒龍九的結果，可不是他能夠控制的範圍。 

  很多人都覺得，龍九的可怕之處，在於他是韓國第一大黑社會飛車黨的老大。但金炳世卻非常明白，龍九的真正可怕之處在於他本人。就像黑客世界有黑帽子白帽子，龍九也是頭戴雙帽子的人，作為特工，他堪稱特工傳奇，五年完成五百個任務，效率高的令人髮指，足跡遍布全世界，神奇的是得罪了那麼多的人，他竟然還沒死，活得好好的！與此同時，作為殺手，他還有一個身份是死神。死神的另一個意思就是，這個世界上，只要他想要弄死的人，理論上活著的可能性就無限接近於零了。或許總統級別的安保還有一線生機，但作為小小的調查局局長，他可不相信自己能活下來。 

  雖然心裡到現在，依然有國家的利益，金錢的利益等等，但在小命面前，這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在糾結了十分鐘后，朴燦榮都有些不耐煩了，金炳世終於做出了決斷，他準備拒絕。 

  但朴燦榮早就看出他的意思了，在他開口還沒說話的時候，朴燦榮就擺手打斷了他，道：「我知道你現在還不信任我，沒有投名狀，我怎麼敢來找你，既然有心要合作，我也要給你一點誠意。」 

  說著，朴燦榮拿出一個信封，這個信封他一直揣在懷裡，此時才拿出來。金炳世接過來，皺著眉頭，滿心疑惑地把信封打開，裡面掉出來一個U盤和幾張照片。金炳世看了照片一眼，就認出此人了。這位是阿九身邊的中國律師（龍十），他的律師事務所在中國那邊勢力很大，專門負責大企業併購的。 

  金炳世又看了看那個U盤，看向朴燦榮，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位，應該就是現在和龍九接頭的中國特工。」那個U盤裡面，有他們兩個聊天的錄音，中文我不是很熟悉，但想必你聽得懂吧，這是那次歡迎中國投資代表的酒會上面，我偷偷錄製下來的，當天你也在場，這個給你做投名狀，應該可以相信我了吧。 

  金炳世一聽這話，趕忙拿來筆記本電腦，把U盤插在了上面，戴上耳機迫不及待的聽了起來。他是聽得懂中文的，不但會聽，而且會說會寫，只不過鮮少露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