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婚禮進行時（6）
阿九真正做特工只有五年的時間，但是他完成了正常人需要十五年才能完成的數量總數，所以他才成為了現在特工界的神話之一，當年老九也是他們那一代的神話，但老九並不是以數量見長，而是以完成率見長，老九這輩子就只有一個任務沒有完成，就是當年他執行的最後一個任務，事實上，如果以現在的角度看，那個任務其實他也完成了。
關於任務的方面，倆人從來沒有交流過，這種感覺就像是父子倆是同一個工作，彼此大概都了解對方做什麼，那麼回家了，就沒必要再談這些事情了。再者說，都是殺人的勾當，聊起來也並沒有多光榮。
實際上，阿九現在走的路，都是當年老九走過的路，性質是一樣的，他的心理狀態，面對的事情，其實都是一樣的，有些時候，老九很想告訴兒子，他此時應該怎麼做，但他同時也知道，這種事情啊，其實告訴了也未必就有用，就像小時候，絕大多數的人在上學的時候都聽到人說過，珍惜現在的幸福時光吧，到了社會上啊，就沒有這麼輕鬆了，但誰當回事兒了？誰也不喜歡教室里的生活，都想早點出來闖蕩，直到被現實壓彎了腰，才會發現，原來當年那些人說的是對的，然後悔之晚矣，只能充當下一個說這句話的人。
有些事情，必然是要經歷過了，才有實感的。老九深知現在阿九的一切思想狀態，但就是忍著沒有出聲點撥，他相信，兩位師父已經把該交給他的人生道理，都教授到了，他是父親，並不是老師，而且也沒有教授別人的天賦，他相信，當年他能走過來的事情，阿九也一樣能夠做到，無論是感情的方面，或者是其他的方面。
「死老頭子、」身後響起一個聲音，正在陽台凹造型的老九嘆了口氣，什麼叫做英雄末路，就是當你面對一個給你生了孩子的女人的時候，你能拿她怎麼辦？你不能拿她怎麼辦，無論你多麼強大與優秀，她都可以管著你……所以說，男人這輩子，努力啊，拼搏啊，夢想啊，有什麼用？繞了一圈，還不是被女人管著……她們總有辦法！你總有一個地方是欠她們！
「幹嘛……」老九懶洋洋地回頭看，只見李允真一身的盛裝，而且還是中式的唐裝……雖然老九是中國人，但這種衣服，他幾乎也都沒穿過幾次，只有當年陳真特別火的時候，穿過類似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住在迪拜，穿這東西幹嘛？
「晚上兒媳婦們要來，頭一次正式見面，你不穿得正式一點么？看看我這立領唐裝，專門找人設計的，我看著不錯，你的也做好拿來了，快下來試試。」
「哎呀，都是一家人，穿什麼不行啊。」老九不願意動，但還是被李允真拖著走，一直到了樓下，老九看到了IU，立刻展顏笑了笑，他對IU這個兒媳婦還是很滿意的，其實他對哪個都挺滿意，都是漂漂亮亮的小丫頭，理論上都是可以生出來孫子的，他有什麼不滿意的？
老九一生中女人近千，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貪財的，好色的，懂事的，不懂事的，才女，文青，朋克，嬉皮，他都嘗過，嘗過了這麼多滋味之後，他發現其實女人這東西，沒有什麼好與壞，只取決於男人的能力如何。一般的女人，當你能滿足她的所需，你就可以擁有她。當然還有的女人，是圖錢啊，圖色啊，圖這個那個，這都是有的，這種時候，男人的能力也很重要。沒有能力的男人，分手的成本太高他負擔不起，有的人甩個妞就像扔掉用過的衛生紙一般簡單，為什麼，因為他有能力再撕一塊衛生紙，但有的人，一輩子的積蓄就娶了個媳婦兒，最後這個媳婦兒跟別人跑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凄凄慘慘，因為他的能力，不足以讓他再找到一個伴侶了。
老九創下這偌大的家業，正常來說，就算阿九是一個二世祖，他想花完，也需要努力二百年左右，基本上一輩子是不可能了。這樣的情況，女人走了就走了，至少在老九的角度是這樣的，所以他根本不在乎，阿九到底多少女人，他只認那個最後給他生了孫子的，老劉家的基因，一代肯定就一個，到時候這一大片的家業，最後也都是孫子繼承，只需要看重那個兒媳婦兒也就行了，其他都不重要。
李允真對自己老公的態度，簡直就無語了。說他在意吧，他一點也不在意，誰都行，沒有立場，但說他不在意吧，誰來了他還都對待很好，這老公公做的，還真是不得罪人。
IU對老九還是很怕的，其實她對李允真更怕，小時候看到李允真她都不敢哭的，只不過相對來說，還是更加熟悉一點，沒有老九這麼怕了。看到老九的樣子，大概就能看到三十年後阿九的樣子了，父子倆長得是真的很像，但氣質完全不同，阿九更加冷一點，老九則已經到達了一定的境界，從他的表情上，任誰都看不出一點有用的訊息了。
「知恩幫助參詳了，看看知恩的眼光，不然這三百多套衣服，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取捨了。」李允真忙不迭的給IU說好話，老九哪能不知道意思，但他也只是笑笑，隨口道：「知恩的眼光當然是好了，不然怎麼會相中你兒子呢。」
「我兒子怎麼了，我兒子那麼優秀！」這話聽起來有點像是反話，李允真不幹了，飛快地說道。IU也趕忙道：「跟我沒有什麼關係的，是婆婆的眼光好。」
IU自打上次見面之後，稱呼就從阿姨變成了婆婆，李允真也沒有去糾正過，就這麼默認了下來。
「對啊，所以我才說眼光好么，你個老太婆，胡思亂想什麼呢？」
「是么？」李允真微微挑眉，想了一下，確實好像也是這麼回事兒，老九的這句話，確實也沒什麼指向性，或者說你怎麼把它理解都成。其實李允真也未必就這麼『弱智』，只是一種夫妻間的情趣罷了，順便緩和了IU的緊張感，在老九的角度就是，他肯定不會去支持誰，但只要是跟阿九有關係的人，那就是他的兒媳婦兒了，這是肯定的事情。
做了這麼多年的『山大王』，老九對穿衣打扮，也有一點心得了和喜好了，這點和他的兒子不一樣。但這部分的基因，爺倆還都是沒有的，老九有很多設計師專門設計各種場合的衣服，今天能拿來拱挑選的，肯定就是沒有問題的，其實換句話說，就是隨便選一件都行，根本用不著那麼挑挑揀揀。
但是挑揀這種事情，畢竟是女人的特權，再說又不趕時間，老九還是尊重了自己老婆。
這邊已經在挑選晚上見面的衣服，那邊阿九則在面對即將暴走的Jessica。
回到了酒店，阿九本來是想休息一下，但送完雪芙回房間，就被Jessica一把拽進了她的房間。阿九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想矇混過去，但盛怒狀態下的Jessica，豈是那麼好糊弄的，差一點就暴走了，抱枕肩膀盯著阿九，好像他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要從他身上咬下來一塊肉似的。
「老婆、老婆！」阿九重重地喊了聲，Jessica還是盯著他，等著她的解釋。阿九走過來要拉她的手，但Jessica不給他拉，阿九非要拉，她非不給，倆人鬧來鬧去，最後阿九把Jessica撲倒在了床上。
床很軟，Jessica的身子又薄，竟然一下子裹了進去，阿九也裹了進去，順勢趴在了Jessica的胸口。迪拜的天氣很熱，Jessica也只穿了一件文胸和一件襯衫而已，這樣的姿勢，阿九的臉幾乎都埋在了文胸裡面，他立刻就感覺到了硅膠帶來的不真實感，善解人衣的手往裡面一伸，就把文胸給挑了出來。
Jessica楞了一下，她還記得阿九第一次幫她解Bra的時候的生疏感，現在竟然這麼熟練了，頓時一股怒氣襲胸，胸口上下起伏了起來。可美了阿九，他幾乎不用什麼動作，就滿口的吃到了，Jessica起初還沒察覺，等到察覺了，頓時氣得滿臉緋紅，用盡全身力氣把他推開，罵了聲不正經。
「我就是不正經啊、」阿九嘻嘻笑著，側身躺在Jessica身邊，道：「誰規定了，在自己的女人身邊，還要正經啊，你說對不對老婆？」
「誰是你老婆，不要臉。」Jessica生氣地說著，但是生氣的語氣中，也包含了滿滿的撒嬌，顯然是沒真箇生氣的，只是對阿九的隱瞞表明了態度而已。
阿九探到了底，也就不擔心了，把Jessica抱過來，讓她趴在自己身上，跟她臉對著臉，道：「老婆啊，我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么？」
「什麼驚喜，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是怕我不來，對不對？」Jessica無情地戳穿了他，阿九當然就很尷尬了，咧著嘴嘿嘿地傻笑：「老婆，都老夫老妻了，不給留點面子么？」
「什麼面子，還有，誰是你老婆，我可不是，想叫，去叫別人呿。」Jessica的傲嬌勁兒又上來了，但阿九卻一點也不緊張，和Jessica在一起這麼久了，他早有應對之法了。只要她能確定Jessica沒有真的生氣，那就一切都好辦，Jessica顯然還不知道，她沒有把阿九趕出去，恰恰就變成了他的底氣。
「老婆啊，你不知道。」阿九忽然變得很神情，凝視著Jessica的眼睛，道：「為什麼我叫你老婆這麼順口呢，因為你是有這個資格的，你就是我的老婆，這是做不了假的。」
「嗯？」
這個『嗯』可有學問了，代表著疑問，同時也代表著看你怎麼說，如果要是說的不好或者圓不上，那就要出問題了，到時候可不是哄一下的事情了。
「首先、」阿九認真地說道：「你還記得么？我跟你求過婚，我親手給你過戒指，然後我們還在半山舉辦過婚禮……這些你都忘了么？我們的戒指……」說著他去拿Jessica的手，一下摸了個空，表情凝固在了臉上。Jessica見他的樣子，甩給他一個白眼，道：「被我鎖在銀行的保險柜里了，上次……鎖的，誰讓你惹我生氣了，我都打算一輩子不去開那個保險柜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阿九尷尬咧咧嘴，道：「以後不會發生了，但是，這也說明了，你對我們的關係是認可的。」
「誰認可了。」Jessica哼道：「有結婚證么就認可，」說著她瞥向阿九，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你能給我結婚證嗎?」
「就知道你會這麼問了。」阿九說著，把他這幾天都隨身攜帶的聯合國公民證拿了出來，遞給Jessica，道：「看這個，以前我不敢說，現在我敢了，底氣足的很！」
Jessica拿過來看了一眼，丟回去，嗤笑一聲道：「這種把戲早就過時了，那天我在中國的時候，還看到新聞了，小學生都拿這種證書玩了，長得一模一樣，不要騙我。」
阿九差點摔倒，如果給同樣拿到這個證書的耆老們聽到這樣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吐血，出生入死五百次才有資格獲得的證書，竟然是小學生玩剩下的東西，這去哪兒說理去啊。
阿九趕緊說道：「你看這上面有聯合國辦公室的電話，你打一個問一下不就清楚了?」
Jessica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搖搖頭不打，道：「誰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幹嘛的，你如果想騙我，找個外國人接電話就行了，我才沒那麼傻呢！」
阿九真的要暈過去了，道：「你在網路上搜索一下聯合國的電話，看看是不是一個號碼，這樣總行了吧？」
Jessica還是不聽，道：「現在的技術這麼發達，偽裝一個電話號碼很難嗎？不行，我不能相信你！」
「那你要怎樣嘛！」阿九真的是要吐血了，他本來以為是簡單的一件事兒，沒想到還弄得複雜化了，這要是讓他跟每一個人解釋，都解釋完了，什麼都不用幹了，心情早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