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哆嗦

  最近這段時間，阿九已經想通了，很多人一輩子追求的是把自己從普通的深淵中拯救出來，成就一個不普通的人生，但有的人，天生就註定做不了一個普通人，這就像是《圍城》這本書裡面講的故事，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想出去，與其苦作掙扎求之不得，倒不如去適應，不浪費時間。 

  但不做一個普通人，想要得到的是什麼呢？阿九還是不知道，他的人生中，似乎短途的目標很多，但是真正，我想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人這種立場上，他幾乎沒有什麼概念。 

  他一直是作為一個隨波逐流的人存在的，如果用一個東西來形容，『浮萍』會是一個很好的形容物，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烏龍院長大，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能去山下的小學念書而是要習武，師父說習武健身，但他卻用來殺人，殺人五年，手上的鮮血，即便是惡人，也讓他浸透了罪惡，他茫然，一直到今天，都很茫然。 

  其間，Krystal一度讓他的茫然中止。他曾想過，他要割斷一切，為了他這個摯愛的女人，重新開始新一個人生，但到了現在，一切混亂起來，他並不知道，自己摯愛的是哪一個，所以依然心無歸屬。這一年的時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這麼多的女人，其實雖然他不肯承認，但是越來越讓他感到確定的是，所有不唯一的，實際上都不是歸屬，會感覺痛苦，更多的是因為自己。 

  冥冥中，阿九感覺到了一股迫切的催動，強迫他重新審視自己的生活，到底幾人是真心，幾人是假意，他害怕去探究。 

  看著車窗外的霓虹，阿九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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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時代今天拍攝的是《channel少女時代》，整個綜藝已經接近尾聲了，少女時代與製作組也相處的很好。阿九現在還掛著少女時代經紀人的名頭，所以他來這裡，雖然很多工作人員驚訝於這位經紀人，為何開著一輛拉風無比的跑車，但也都識相地沒有問什麼。都說社會人人平等，但畢竟也是不一樣，阿九雖然穿著打扮不像個多有錢的傢伙，但這輛車，一下子就把他和那些不修邊幅的經紀人區分了。 

  當著外人的面，泰妍一直是比較含蓄的，幾乎從不會表現出親密的舉動，或許也是有偶像包袱。Yuri也是，只會趁阿九不注意，丟給他一個眼神，表現得好像很生疏似的，但Yuri是那種不會撒謊的人，就算故意表現生疏，外人看來，也都能看出欲蓋彌彰。Sunny算是最自然的，該做什麼做什麼，既不會討好，也不會生疏，主要她還是不想爭，因為阿九也很忙。阿九忙就忙在，他要應付秀英和Tiffany，這兩個人簡直就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秀英是沒玩沒了的嘟噥，Tiffany呢，則無時無刻的都在要求skinship，不是拉個手，就是要抱抱，還得躲著工作人員的視線，阿九這點特工本事，都用在這地方了。 

  好不容易到了她們拍攝的部分，阿九把買來的東西留出給她們幾個吃的，剩下都散給了工作人員們。這會兒正趕上允兒的拍攝部分結束，阿九就招呼她過來吃點東西。他剛剛從隨行的助理口中得知，允兒剛剛結束中國的行程回來，這一整天都只在飛機上吃了一口，到現在估計也消化不剩什麼了。 

  上次和允兒聊天也有一周了，阿九注意到允兒又瘦了。上次看到的時候，還算有點肉，這回可好，手背上的青筋都看得到了。阿九看著她，好一會兒沒話說，也不知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怒其不爭？挺爭氣的啊，不然也不會這麼拼，那是因為什麼？不聽話？你又沒囑咐過什麼。阿九一言不發，只是把便當盒都打開，一樣一樣的擺在允兒面前，用無聲的眼神壓迫著她，讓她吃。 

  人這樣的哺乳動物，其實很奇怪，並不是說餓了，就一定能吃很多。第一次感覺到餓的時候最能吃，再往後，餓的感覺就會慢慢的減少了，這會兒雖然實際上很餓，但吃不多，消耗的是體內的糖原甚至是脂肪，允兒會變瘦，主要就是因為不能固定時間吃飯的緣故，阿九打開了這麼多便當盒，但允兒看了，反而吃不下，眉頭輕蹙，有點犯愁。 

  「你不能不吃東西，這樣工作有什麼意義，如果不能健康？」阿九出聲催促，允兒只好又夾了兩筷子，吃完了，阿九又夾過來，允兒搖頭表示實在吃不下了。阿九見她好像確實是吃飽了，又不知從哪兒變出一罐500毫升的牛奶地給她，允兒絕望地看著這罐牛奶，500毫升，一斤啊，就算是早餐什麼都不吃的時候，也喝不了這麼多啊。 

  「能喝多少是多少，剩下我喝，也不會浪費。」阿九說著，遞給允兒一根吸管，允兒只好喝，她以為自己喝不了多少，但其實她現在的狀態是『假飽』，溜縫兒還是可以喝不少的。 

  允兒沒覺得阿九說她喝不完，他接著喝有什麼問題，阿九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旁邊的工作人員聽了，卻有點大跌眼鏡，這是普通的經紀人和藝人的關係么？有點超過了吧？但僅憑這點兒，又不能說倆人有什麼，可是從旁邊看，又很愛國的和諧……這位工作人員也混亂了。 

  阿九不放棄多一點餵養允兒的機會，趁著允兒喝牛奶，又給她切了木瓜吃，這可不是他邪惡，專門給允兒吃豐胸的食物，這些都是Tiffany要的，她最近在研究這個事情，雖然說木瓜的名氣是因為豐胸，但也不是別人就不能吃了，正好手邊有木瓜，阿九才拿來切的，切了一半想到這個問題，似乎是有點尷尬，但看了看允兒，她好像也不怎麼介意，阿九瞄了眼允兒，竊以為她其實也是很需要這個東西，偷笑了一下，也不敢出聲，板著臉一本正經的把木瓜遞了過去。 

  允兒無奈地看了看他，嘆了口氣，道：「Oppa，我知道你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是……」 

  「吃兩塊，我都切完了。」 

  「唉，好吧……」允兒聽話的很，讓吃呢，就吃兩塊兒，她對水果沒有什麼特殊的喜好，基本上人可以吃的東西，她都可以吃。 

  阿九看著允兒吃，心中十分的高興，他也不知為什麼，雖然允兒很漂亮，做什麼都美美的，但無論做什麼，都沒有吃東西看起來好看。 

  「在中國的行程，感覺怎麼樣？」 

  「很好啊、」允兒點點頭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我運氣好，感覺好像每個人都對我很好、」說著允兒眨巴眨巴眼睛，道：「但也可能是因為我漂亮才這樣。」 

  「喲……」阿九擺了個嫌棄臉，道：「那是造型師的功勞好不好，哪裡漂亮了，我怎麼沒發現啊？」 

  「呵呵呵……」允兒丟過來一句呵呵，撇嘴道：「也不知道是誰，總是偷看我，還給我吃的，這是因為什麼啊？」 

  「看你可憐才這樣、」阿九嘴硬說道：「你還不了解我么，就看不得別人餓了。」 

  「哦……」允兒吸了口奶，道：「就不承認喜歡我是吧？好啊，不承認算了。」說完，臉紅到了脖子根，撇開了視線不敢看阿九了。 

  阿九看著允兒，心裡清楚，允兒是等著自己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倆人的關係，曖昧，其實已經是毋庸再說的心意了，只是阿九一直沒有走出這一步，允兒一直在等他。今天允兒鼓起勇氣給的暗示，他自然也是聽懂了，只是，他現在實在是…… 

  「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我怕我說了那句話，你的自由就少了，你會不快樂的，至少沒有現在快樂。」 

  「那你就等著！」允兒生氣了，把吸管吐出來，牛奶罐也扔在了桌上，就這麼看著阿九。允兒從來不是沒有脾氣的人，你對我好的時候，我乖乖聽話，你這樣，還指望我也是乖乖女么？允兒看著阿九，是等著他來哄呢，但阿九從來也不是那麼心思細膩的人，見允兒生氣的樣子好看，他竟然把手機掏出來拍了張照片。 

  「你！」允兒差點給他氣死了，不過忽然眼珠一轉，道：「現在承認我漂亮了吧？不然為什麼偷拍我？」 

  阿九把手機收起來，道：「一呢，我這不是偷拍，而是光明正大的拍，二呢，我拍不是因為你漂亮，而是因為你生氣的樣子很有趣，作為一個成均館大學影像系的畢業生，我一直都有隨時隨地創作的好習慣。」 

  「真是……」允兒咬著牙，對阿九這如同泥鰍一般的解釋，也是覺得無語了。忽然她伸出手，攤在阿九面前，道：「手機拿來。」 

  「幹嘛？」阿九把手機掏出來，卻不遞給允兒，道：「沒必要這麼較真吧，還讓我刪除啊？」 

  「你拿來啊！」允兒把手機搶了去，打開相冊，手指滑動了一下，就發現了不少自己的照片，雖然也有很多其他人的，但是自己的也有不少。但讓她皺眉的是，好像真的沒有什麼正常的，要麼是吃東西，要麼是睡覺，要麼是生氣，美美的像是雜誌上面的照片的，一張都沒有。 

  允兒看了一遍，瞪了阿九一眼，把手機拿起來，對著自己拍了張，順手還PS了一下，把背景虛化了，這樣可以更突顯她的臉蛋兒，允兒把這張照片設置成了屏保，然後把手機還給阿九，道：「今天我收工了，我要回家，先走了，下次見面我還會看手機的。」 

  說完，允兒起身去叫了經紀人，一起離開了。阿九看了看手機上允兒的照片，雖然是隨手拍的一張，但因為人漂亮，也是非常的美，正要仔細看看，Tiffany走了過來，阿九趕忙把手機揣回兜里，把允兒沒喝完的牛奶拿過來自己喝，又把切好的木瓜擺了一下。 

  「木瓜木瓜……」Tiffany走過來，看到切好的木瓜很開心，順手拿起一塊兒就吃。阿九看她吃，下意識瞄了一下她的胸口，發現了好像哪兒不對，皺眉道：「你怎麼又沒穿內衣啊？」 

  「我貼了走光貼的。」Tiffany坐過來，讓阿九擋著，把手伸進衣領，把走光貼拽了出來，這下好么，真的真空了。阿九趕緊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道：「這也是你們美國的style啊？」 

  「不是啊、」Tiffany把這塊木瓜吃完，道：「這是我自己的style，最近不是在……」Tiffany湊到阿九耳邊，道：「已經長大不少了，不信你摸摸？」 

  這個請求阿九倒是不想拒絕，只是……阿九瞥了眼十米外的工作人員，道：「就在這兒啊，會被發現的。」 

  「哎呀，沒事了，我又不出聲，來。」Tiffany說著，竟抓著阿九的手，順著衣領伸了進去，搞得阿九心臟砰砰跳，這種感覺他還從未有過呢。Tiffany的身子，阿九早就看過，早在倆人還不熟悉的時候，阿九就無意中看過Tiffany的全身了，那會兒的感覺，其實Tiffany是一個『微胖』的女孩子，腰和胸的過度不是很明顯，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腰越來越細，胸也越來越大，托在手裡，沉甸甸的一個球兒，竟然有直追Sunny的趨勢了。 

  Tiffany順著阿九的姿勢，倚靠在他懷裡，眼睛明媚的看著他。Tiffany雖然是亞裔，但她骨子裡，很有美國女孩的性格，一旦她認定了喜歡的誰，交付了自己的身心，她是那種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的這段感情的人。她見阿九『愛不釋手』，頓覺這段時間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不喜歡吃木瓜也吃了那麼多，不喜歡鍛煉也每天練瑜伽，就是為了腰細一點，胸大一點，現在他喜歡，多好。 

  Tiffany忽然想逗逗阿九，湊到他耳邊，道：「我現在好想啊，我們現在就做好不好。」 

  阿九的手一哆嗦，忙停了下來，道：「你瘋了啊，這裡到處都是人。」 

  「所以才刺激啊！」Tiffany拉著阿九的手站起來，臉蛋紅撲撲，眼睛里滿是興奮，瞥了眼阿九停在那邊的車，道：「來嘛，我們去車裡，沒事的，不會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