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語

  阿九詫異地看著Yuri,道:「認識這麼久了,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我會因為什麼睡不睡的,就……」 

  Yuri看著她,泫然欲泣:「那我能給你什麼呀……你要是不幫我,我、我就去找別人……!」 

  「冷靜!」阿九趕緊抓住Yuri的手腕,壓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道:「你看人真准,沒錯,我就是這樣的***好了,你……先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搞定他!」 

  阿九說著,起身離開位置,走向吳盛煥,剛剛得了他安排的小弟帶人隱隱地圍了過來,和阿九對了一下眼色,阿九點點頭,把頭髮抓了抓弄亂,脫下了身上一看就是高級定製的衣服,接過身後小弟遞過來的一件破破爛爛的牛仔服,穿上之後,整個人的氣質為之一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邋遢的無業青年,Yuri目睹了這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內的變裝,驚訝的下巴都合不攏了,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還不知道阿九想要做什麼。 

  好似感應到了似的,阿九回頭看了Yuri一眼,邪魅地笑了一下,與此同時,給他遞衣服的小弟繞到他前面去了,阿九回過身,忽然往前擠,小弟攔著他:「這位先生,你沒有入場資格,請你離開!!」 

  阿九大喊道:「你讓我進去,姦夫***姦夫***我跟要跟他決鬥!我要找她問個清楚!」 

  本來安靜的氛圍,突然這麼大一聲喊,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正在和女伴調笑的吳盛煥也不例外,倆人和他們的朋友都看了過來,他們根本不知道阿九是沖他們去的,吳盛煥也是個好八卦的人,一聽阿九的話,就猜到肯定是類似劈腿的事情,幸災樂禍地對旁邊的朋友道:「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啊,呵呵……」 

  話音沒落,阿九已經『擠』過保安,衝到了吳盛煥面前,指著他的女伴,咬牙切齒:「你這個賤女人!你這個騙子!為了你,我的房子都賣掉了,給你……」阿九低頭一看,本來他想著,吳盛煥賺的也不少,泡個妞怎麼也會給買幾個包吧,但仔細一看,這女人身上竟然沒什麼可以稱為奢侈品的東西,只好無奈改台詞,指著女人的臉道:「給你整容!讓你有了現在這張臉!李春花!你對得起我嗎?你不是說,嫁給我就等於嫁給了藝術,為了藝術清苦一些也沒什麼!現在你怎麼解釋!!」 

  吳盛煥一臉懵逼,他的女伴被罵得也懵掉了。一瞬之間,換成了吳盛煥的朋友們幸災樂禍了起來。吳盛煥感覺到了朋友們的目光,臉上也是非常發燙。站起來擋在女伴面前,他是棒球手,身高要高出阿九一塊,塊頭更是大不少,這麼一站還是很有壓迫感的。吳盛煥自詡名人,不想給外人留下粗魯的觀感,還想講講理,道:「這位朋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啊,我女朋友叫做李妍姝,不是什麼李春花!」 

  女伴終於反應了過來,趕緊說道:「對啊,你認錯人了吧!在說什麼啊,你這個精神病!」 

  或許是太緊張了,女伴把方言口音也帶了出來,阿九在成均館讀大學的時候,同學來自韓國各地,他沒有特殊的留意,但是特工的本能,也讓他能分辨出了各地的方言的微小差異,這女人一開口,他就聽出了她的釜山口音,立刻也切換成了釜山口音,激動無比:「你現在當然不叫李春花!我說的是你整容之前!」說著他譏笑了起來,道:「李春花,不要以為在首爾待幾年,就會忘了鄉音,露餡了吧!」 

  吳盛煥一聽阿九也說了釜山話,而且他也確實不知道這個剛認識一個星期的女伴是釜山人,倆人的口音一致,在他腦海里就潛意識留下了一個阿九說的是真話的印象。這下他也矛盾了起來,還沒等問女伴發生了什麼事情,阿九又給上了一記猛料:「李春花啊李春花,我跟蹤了你三個星期了,你還是人么?懷孕兩個月了,還出來傍有錢人,你怎麼面對肚子里的孩子!你配做一個母親嗎!」 

  吳盛煥驚呆了,看向更加驚呆的女伴:「你、你懷孕了?!」 

  女伴欲哭無淚,事情發生的太快,她完全沒搞清狀況,趕緊解釋道:「你別聽他胡說,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我沒有懷孕……」 

  「什麼!沒有懷孕?你給我說清楚,是沒有懷孕,還是孩子不是我的!」阿九施展出『悲憤演技』,震驚地看向吳盛煥的女伴,眼神中彷彿劃過了集合所有狗血劇的男主角綜合起來的凄涼目光,心碎成渣,凄然一笑:「是了,我早就感覺出你不對勁了,孩子是他的對不對!」 

  阿九說著一指吳盛煥,吳盛煥趕緊擺手:「不是我,真的不是,哥們你聽我說,我也被騙了啊,我……」 

  「別解釋了!你們倆早就有事兒對不對,一直把我蒙在鼓裡對不對?!哈,好啊,好啊!」阿九一連說了兩個『好啊』,忽然從破牛仔服的兜里掏出一把摺疊刀,彷彿被氣得瘋癲了似的:「今天我就扎死你,我跟你同歸於盡!」 

  說著不由分說,舉刀就刺,吳盛煥的朋友們嚇得嗷嗷叫,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跑得比兔子還要快,吳盛煥雖然比阿九塊頭大,但是看到刀子他也怕極了,『哎呀』一聲抬手擋,刀在他的胳膊上劃出了一道血痕飛了出去。 

  吳盛煥『嗷』地叫了一聲,下意識伸手去擋,他本以為憑藉自己的塊頭,制服阿九會非常容易,但沒想到不管他怎麼伸手去抓,他都抓不住這個毫無架勢可言地瘋狂亂打的傢伙,而且他還躲不開,身上挨了一下又一下,阿九雖然沒使出內勁,也沒有用招式,但他本身的肌肉力量也不是說笑的,打到一個地方,登時就青紫,吳盛煥硬抗了兩分鐘,開始有點吃不住勁兒了,眼淚鼻涕一起掉,哭求道:「大哥求你了,你別打我了,太疼了,你饒了我吧……」 

  「你這是在羞辱我?你的意思是,我打不疼你,破不了你的防禦?」阿九把這話當成了反話聽,打得更起勁了。不只是他,旁邊的人也都當成反話聽,因為阿九打的都是衣服遮蓋的地方,青紫外人看不見,而吳盛煥那麼大的塊頭,也不像是會被阿九壓著打的樣子。 

  只有吳盛煥知道自己的苦,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練過?實在是沒轍了,吳盛煥只好喊朋友:「東浩,還在看,快去找看場子的……」 

  沒等他那個朋友去叫人,看場子的人過來了,看到倆人扭打了起來,立刻湧上來一幫人拉架,混亂中吳盛煥又被踩了無數腳,但是好在是被拉開了。吳盛煥鼻青臉腫的被扶起來,指著阿九,對看場子的小弟說道;「這位大哥,這傢伙是個瘋子,他、他打我,我要、要報警!」 

  「報警?」看場子的小弟在阿九面前是小弟,但是在外人面前,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哥,冷冷地掃了吳盛煥一眼,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為了在阿九面前有一個好表現,這個大嘴巴使出了他吃奶的勁兒,吳盛煥的牙被打掉了,滿口的鮮血:「這位老大,你這是幹嘛呀,是他打得我啊……」 

  「這是我們飛車黨的場子,用得著警察么?」小弟看了阿九一眼,抱歉地微微欠身,被阿九瞪一眼制止了,小弟趕緊清了下嗓子掩飾,揮了下手:「拉下去,打!」 

  「是!」手下人應聲,把阿九拖了下去。吳盛煥見自己挨了一巴掌,換來了飛車黨的大哥幫自己出氣,心裡也是覺得十分划算。果然是飛車黨的大哥,瞧人家這個氣度,雖然打了自己一個巴掌,但是人家事情看得清,誰的問題就收拾誰,公平……心裡還沒佩服完,忽然剛剛把阿九拖下去的小弟其中一個回來,看了吳盛煥一眼,對看場子小弟耳語了一聲。看場子小弟擰起了眉毛,可以壓低嗓子,但是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入了吳盛煥的耳朵:「沒氣了?確定?」 

  得到了肯定的反應,看場子小弟看了吳盛煥一眼,道:「你可下手夠狠的啊,剛剛那個人被你打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吳盛煥遍體生寒,忙不迭道:「這位大哥,可不能這麼說啊,人明明是你們……」 

  「什麼我們!我們是送他去治療了,人是你打死的,大家可都看到你們鬥毆了!」說著小弟回頭看了一眼,問道:「大家看沒看到啊!」 

  「看到了看到了!」、「剛才他倆打架來著!」 

  吳盛煥的朋友們見此狀況,有的悄悄的溜了,卻也有仗義的,給吳盛煥出主意道:「還是報警吧!」 

  「對、」看場子小弟接過話去,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是應該報警,各位也都給做個證啊。對了,咱們這兒還有監控視頻吧,都可以做個證!」 

  吳盛煥呆愣愣地傻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理智告訴他,他鬥不過飛車黨這些人,就算誰都知道這個人不是他打死的,他現在也說不清了。自己打架的時候,都被錄下來了,而飛車黨打人,怎麼可能有錄影? 

  硬來絕對不行了……吳盛煥把看場子小弟拉到了一旁,陪起笑臉:「這位大哥,能不能……想點辦法……」 

  「也不是不能,不過么……」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 

  …… 

  「吶、六億韓元、」從後宮酒吧出來,上了Yuri的車,阿九從兜里掏出來一張支票遞給Yuri,道:「我是按月要的,你就當和這人渣交往的時候是拍了個電視劇,通告費拿好。」 

  Yuri看了看支票,遞還給了阿九,道:「幫我送給慈善機構吧,我不想跟這人有任何瓜葛了,他的錢我拿了算怎麼回事,噁心、」 

  「好吧……」阿九敲了敲車窗,泊車小弟走了過來,阿九把支票遞出去,道:「把這個交給李賢圭,轉告我的話,把這些錢以Yuri和Yuri粉絲的名義捐出去,我要看到新聞,他知道怎麼做。」 

  升起車窗,阿九看看Yuri,道:「現在心情好一點了?」 

  「我想喝酒。」Yuri看著阿九說道,說完不等他回應,已經把車發動了起來。 

  「這就不提陪我睡的事兒了啊……」正說著,車速陡然提升,阿九對Yuri的駕駛技術還是很懷疑的,為了小命著想,趕緊閉上了嘴巴。 

  …… 

  「進來吧,這是我家、」 

  清潭洞,一處高級公寓,這裡是Yuri的家。阿九還是第一次來,進來之後四處打量。Yuri的家所在的這個小區,並不是特別貴的小區。和秀英選的清溪川那邊沒法比,也沒有Sunny所在的DMC那邊地段好,但勝在清凈。是清潭洞這個繁茂的商業區,比較偏僻的位置。普通的價格也就在十四五億韓元的程度,倒也符合Yuri的收入。 

  家裡的裝修是有點北歐的極簡風,到處都是性冷淡的配色。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也沒有少女心的粉紅啊之類的小東西,玩偶都沒一個,看起來像是酒店的標準間一樣。Yuri脫下了外套,也不管阿九,徑直去洗澡了。阿九自來熟的四處參觀著,從客廳繞到卧室,卧室繞到健身室……Yuri的家沒有客房,客房被她改成了健身房。阿九看了看Yuri的啞鈴,竟然有一個30KG的,真的很難想象一個女idol能用這麼大的啞鈴。 

  從健身房出來,阿九留意到了掛在牆壁上的照片,全部都是合照,一張單人的照片都沒有。阿九一一看過去,感覺應該是這些人都是Yuri非常重要的人,或者非常重要的時刻,不然不會掛在這兒。他翻過來一張照片,果然如他所想,照片上和Yuri長相相似的男人是她的哥哥,這是在他服役之前的合照。 

  阿九正看著,忽然浴室的門開了,Yuri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過來吧、」 

  「幹什麼?讓我看你洗澡么?」阿九沒正經地說著,走了過去,在浴室門口他怔住,因為他看到,浴缸旁邊十幾個紅酒瓶,而Yuri此時正躺在浴缸里,半個身體泡在紅酒裡面。 

  Yuri已經喝了不少,臉蛋紅撲撲的,她從浴缸里盛起一杯酒,沿著鎖骨緩緩倒下來,酒沿著鎖骨的曲線,緩緩流下來,爬過山丘,越過溪谷,阿九咽了口口水,艱難道:「就這麼……給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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