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誘發嫉妒
會議結束，阿九拉著朴燦榮、阿魯，還有東值一起喝酒。兄弟幾個湊在一起吃飯這件事，已經很久沒有了。也不完全是沒有機會，而是都在下意識的避免。因為這樣在一起的時候，總能想起以前的一些人，雖然斯人已逝，但是心裡想起來，還是難免會悵然。
喝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東值必須要啟程了。他今天來開會，晚上必須回到濟州島去，飛車黨現在實行的是『雙線』發展，互為犄角。濟州島的底氣是首爾，首爾的退路是濟州島，缺了哪一樣都不成。還有就是，東值還負責著『黑金』組織從東南亞向朝鮮和俄羅斯遠東地區走私石油的管道，這是朴燦榮和阿魯都不知道的事情。在阿九的計劃里，他最終是要讓東值跟黑金混的，這不是要把他推進火坑，對於東值來說，這是一條非常適合他的路。雖然只要他一句話，老九也不會不給兒子這個面子，但他不想那麼做。雖然黑金組織內部都是精兵強將，但他不覺得東值差什麼，非得說差點什麼，估計也就是經驗二字吧，現在這邊負責一點事情，慢慢做得好了，積累一些經驗，穩紮穩打也挺好。
阿九現在布局的一切，都是模塊化的。實際上雖然這些都是隸屬於飛車黨這面大旗下的產業，但如果單拿出來，也沒有問題。到了需要剝離的時候，也非常好剝離……這也看得出，他的心裡，對韓國這個環境，還是存在著深深戒備的，每做一件事，都留下了後手。
各自管理的範圍都說明了，還有一些沒有說明的，就是他自己的範圍了。首先後宮酒吧已經交給了雪莉和具荷拉，即將收購的影視公司，他準備自己打理。還有那些從別的娛樂公司買斷的藝人，像是exid，泫雅，AOA，這些都交給Sunny。關於老婆們的遠景規劃，阿九的想法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誰做什麼他都會支持。
但是一般來說，難搞定的估計也就是秀英一個人。像Sunny和泰妍，一個是做什麼都可以，另一個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唱歌……根本也沒啥要求，也沒什麼不好伺候的。只有秀英，心思不定，一天一個想法，這樣還是比較難哄的。
至於IU么，她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不需要多操心。偶爾撒個嬌，陪陪她也就好了。
這都不是讓他覺得棘手的事情，真正讓他覺得棘手的事情，是他接受的任務。現在的階段，他要知道的是，要了解洛克希德馬丁公司，與韓國政府談得怎麼樣了，已經到了什麼程度。這件事的準確消息，很大程度上能夠達到影響兩國邦交的級別，而消息的準確性必須要保證。
中日韓三國，在二戰之後，就陷入了一個互為首尾的怪圈。到了今天，中美經濟的規模已達萬億級別，其中中國的順差有兩千億美元。看似賺了錢，但其實有不利的部分，因為這樣很容易遭到制裁，美國也確實是這麼做的，隔三差五的反傾銷重稅確實也讓商務部很頭疼。但中韓之間，卻是逆差。每年韓國賺取中國的錢高達八九百億美元。想象一下美國有多大，韓國有多大，韓國這麼小的國家，賺了中國多少錢？說韓國是中國養的小蜜，其實也不為過了。
雖然逆差也不見得是壞事，我們也得到了韓國的很多高科技產品，以及不少美國限制對中國出口的東西，通過韓國也能繞個彎進來，對兩國來說都是好事兒。但如果這麼大的貿易逆差，被它用來發展軍事對抗中國，這就有點問題了。所以阿九才會得到這樣一個任務，牽一髮而動全身，影響的是兩國數以萬計的企業，數十萬甚至上千萬人的活計。
但是這麼機密的事情，顯然是密室討論的話題。如何能走進那個密室……阿九現在還沒什麼頭緒，他的身份對於崔順時等人來說，幾乎等於透明的。或許別人很難知道他的過往，但是對於韓國政府來說，作為亞洲國際刑警總部的成員國，他們有權利查看檔案。對待一個中國背景的特工，他們怎麼可能不警惕？
現在最重要的是，做點什麼，引導他們的想法，但撒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誰也不是傻子，人心的兩面只在一念之間，信或者不信，也只在一念之間。
自從確定風男是韓國政府的特工之後，阿九對身邊的人，也不敢百分之一百的全信了。所以他現在做什麼事情，幾乎不在所有人都在的場合宣布，都是單對單，像他交給東值的事情一樣，只有他們兩人清楚。模塊化也是這樣的理由，如果發現誰是對方的人，壯士斷腕的時候，也可以比較利索的扯清。
想到這些，阿九忍不住嘆了口氣。涉及到國家與國家的關係的時候，總有一句繞不開的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個人出生被打上的烙印，是抹不掉的。本來如果沒這事兒，兄弟可以不隔心，但是有了這件事，心裡難免會想這些，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有沒有卧底，那份坦誠相見的心都不會有了。
但是能怎麼辦呢？這就是使命啊。
……
自從與高永泰住在一起之後，崔順時的生活也規律了很多，為了打造自己運動員出身的健康設定，高永泰每天都是按時起床，運動，健身，一絲不苟地坐著。崔順時心疼小男友，也陪著他，起先只是想哄他，但做久了，身體也跟著好了一點，或許是愛情的力量偉大吧，竟然真的就這麼堅持下來了。
一般日常的狀態下，上午的時間，倆人是在一起的。而吃過午飯後的下午到傍晚的時候，崔順時一般都是獨處的，因為她要處理一些涉及秘密的東西。雖然沒有明說，但高永泰還是會識相地避讓，去做自己的事情，就算沒有事情，也絕對不會去書房打擾。這一點也討了歡心，在崔順時看來，這是高永泰懂事的地方。
看了一份演講稿，崔順時把眼鏡摘了下來，揉了揉鼻樑。管家適時端上來一碗冰鎮的酸梅湯，伺候著崔順時喝，同時向她回報一下之前她曾經吩咐去辦的事情。
「您讓我關注龍九的動態，已經好幾天沒跟您說了。今天剛剛發生的事情，飛車黨召開了中高層的會議，重新分配了一下管理的範圍，其中朴燦榮管理賭場的權力被取消了，專門負責兩個房地產項目的開發，兩個賭場，濟州島由崔東值管理，半山的交給那個阿魯了，其他沒有什麼變化……哦，稍微有點值得注意的地方還有一個。有一個叫做崔子的人，他應該算是正式進入了飛車黨的中層，被安排了龍九直接負責的娛樂業業務中的綜藝方向與網路方向，綜合飛車黨一直以來都很固化的高層結構，這個崔子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個例外了。」
「哦？」崔順時有點感興趣了，側身看向管家，問道：「這個崔子，不是飛車黨的老人，那他是有特殊才能咯？不然是怎麼進入龍九的視線的？」
「這……」管家遲疑了一下，湊到崔順時耳邊嘟噥了幾句，崔順時聽了有點哭笑不得，道：「原來是送給他一個人奴……男人啊，果然都是、」崔順時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以她與管家的關係，聊起這些確實也有些不合適，略顯尷尬地咳嗽了一下，崔順時吩咐道：「不管怎麼說，崔子竟然已經躋身飛車黨中層，說明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既然拉攏高層的計劃困難，那就從中層入手吧，對崔子負責的業務，我們能幫上忙的幫把手，就當見面禮了，他幫龍九辦好了事情，才能更加得到重用，對我們的用處也就更大，先不要透露我們的身份，以免被龍九看出來，暗中進行，差不多的時候再表明吧。」
「是，這件事不難，我會親自去做。」
「嗯。」崔順時點了點頭，揮揮手，管家端著酸梅湯的托盤退下了。而崔順時，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演講稿的部分，逐字逐句地斟酌了起來。
……
阿九給IU打電話，才知道她在中國拍攝，要晚上的飛機才能回來，阿九有些慚愧，對於IU的行程，應該早就了解才對，這真是有點囧了。為了挽回一點，阿九派出了自己的私人飛機去接，這樣應該會比等航班早回來兩個小時左右。
但那也是晚上八點之後的事情了，剛剛喝了三個小時的酒，兄弟們也都散了，看著窗外的火燒雲，借著酒勁兒，阿九決定要做點什麼，他爬上半山賭場的樓頂，直升機直接把他送到了漢江公園，小弟早就開車等在這裡了，沒有停歇，直奔了S·M公司。
阿九在S·M上過班，前門後門也都是輕車熟路了，而且S·M也沒幾個人不認識他，一路上並未遭到阻攔。他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吃晚飯的點兒，少女時代正在進行新專輯的討論，包括要穿什麼衣服，舞台色彩怎麼搭配等等，都是需要討論的事情，而且發新專輯之前的預熱活動誰來做，這種事情都是要討論的。
阿九見她們好像在討論什麼，沒有進去打擾，而是靠在門板偷聽著，好像是在說做綜藝的事情。
「……我覺得還是要有藝能感的人上才行，我推薦秀英，她肯定可以的。」孝淵發言的順序，推薦了秀英。秀英正在下載line表情包，聽到這話趕緊擺手，道：「我已經不做綜藝好多年了，而且誰都知道我的藝能感好啊，做起來沒什麼挑戰，觀眾也不會覺得新鮮，我覺得還是不太擅長綜藝的人做好了……我推薦你……」秀英反指了一下孝淵，然後手指在眾人面前掠過，停在了徐賢的鼻子前面：「還有就是你了，忙內！我覺得忙內不錯的，肯定有反轉的效果。」
「歐尼，我不行的……」徐賢小聲搖頭，一個人做綜藝，她真的沒準備好。
「我、我也……」孝淵也是沒什麼信心，道：「我怎麼做啊，一個人講笑話都能冷場的，怎麼做啊，可別浪費資源了。」
「怎麼能叫浪費資源呢。」Sunny也幫腔說道：「我覺得也應該是你了，突破一下自己，展示一下自己，或許會有新的化學反應呢。」
「嗯，Sunny說的有道理。」泰妍也點頭，孝淵見這個情況，也就答應了下來，接下來就是以孝淵為中心設計一個綜藝節目的事情了，這是企劃部門的事情，自會有人專門負責。這時送外賣的人來了，阿九從他們手裡把食物接過來，付了錢打發了，然後敲了敲門：「外賣來了，誰點的外賣？」
雖然阿九故意變聲了，但是屋裡這幾個人，誰能聽不出來。Sunny翻了個白眼，清了下嗓子，故意用很撒嬌的語氣道：「是外賣哥哥嗎？我來了我來了……」其他人聽了，都忍不住蜷縮手指，Sunny把錢包拿起來，踩著小碎步跑到門口，打開門看到阿九黑著臉，還一副驚訝的表情，然後好像很失望似的，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嘟噥道：「我的外賣哥哥怎麼變成你了呀，唉，帥哥又看不到了。」
「送外賣的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阿九敲了敲Sunny的頭，道：「想誘發嫉妒，麻煩也找個好對象成嗎？」
阿九拎著食物進來，把東西分給她們。挨著泰妍坐下了，秀英立刻過來佔據了另一邊，Sunny無語地看著這仨人，坐到了阿九對面去。
Sunny看了看阿九，想起昨天看到的視頻，語氣不自覺地酸道：「不是說不會跳舞嗎？AOA的舞跳得不錯啊，那還來S·M幹什麼，去FNC看AOA去呀。」
阿九等的就是這句話，終於等到Sunny說了，立刻接上道：「其實也不是很著急看了，我把她們租下來了，租了一年，花了五十億……哎呀，人啊，錢太多可真是苦惱，怎麼花都花不完，也就只好用來做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