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無可厚非
韓勝浩是一個失敗的歌手出身，歌唱的很一般，外貌更是瀕臨不能看的級別。在韓國的主要經紀公司中，號稱是排行第四，『即將』超越JYP的第四大經紀公司。但實際的情況，卻要差得多。
個人方面，韓勝浩沒有朴振英的創作實力，作為製作人他一塌糊塗，他也沒有『紅』過，對於hiphop的理解與YG的楊賢碩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培養藝人，他更是連舔李秀滿的腳後跟的資格都沒有，在運營上，五個他摞起來也比不上金英敏。簡單來說，他是一個除了執著努力不貪心之外，能力上一無是處的人。
公司的實力方面，S·M年營業額超過一千億韓元，YG也將近一千億韓元，而FNC使出吃奶的勁兒，也不過三百多億韓元而已，JYP雖然近兩年一直都很『糊』，但有秀智王牌在手，2pm夏天回歸兩次，超過五百億韓元還是沒有什麼問題，最重要的是JYP有日本資金流的背景，就算糊一點，也沒有資金斷流的危機。反觀FNC，雖然老闆是韓勝浩，但其實這間公司的所有權並不屬於他，FNC是MMedia旗下的子公司，從名字上也可以看出，這間公司是以FTISLAND和CNBLUE為主的，說是工作室更合適一點，韓勝浩不能算是老闆，也只是一個打工的，他甚至連免職權都沒有。
這樣對於經營上，就非常的憋屈。因為他沒有隨意支配收入的權利，比如公司去年營業收入三百億韓元，純利潤一百多億韓元，正常來講，如果韓勝浩可以做主，他當然想要把這些錢投入到公司發展中，多簽約一些有潛力的人，或者為旗下藝人的下一張專輯多投入一些製作費。但他不行，他沒有權利使用，想使用只能打報告，要看『上面』的意思才能決定這個錢能不能花。
因為這個限制，很多想法無法實現。就像現在，AOA的下一張專輯，已經製作到了百分之八十的程度，但是就因為上次提請的預算超支了，導致還缺少十億韓元的發行費用，這張專輯瀕臨擱淺。韓勝浩已經做好了把自己剛買的房子抵押出去的覺悟了，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阿九。這種感覺，就如同在沙漠中徒步十天的人，馬上就要變成一具乾屍之前，看到了綠洲……作為這圈子裡的人，他對阿九的風聞，還是知道一點的。少女時代，本來因為去年的事情，已經瀕臨解散了。但是今年竟然又傳出風聲，不但要進行九年來投入最大的一次企劃，更是放出了『不計成本，只要效果』的口風，甚至，除了團體活動，隊長泰妍還要進行solo活動！
這是多少錢啊！韓勝浩也是公司代表，對於公司的運營門道都知道。他在資本市場聽到的風聲，李秀滿回歸『主政』之後，曾一度到處求融資，有此可見S·M是沒錢的。這樣情況下，怎麼可能支撐少女時代做這麼大的企劃？一點也不誇張的說，少女時代這一套下來，夠AOA回歸三年了。如果有這些錢……韓勝浩都不敢想那樣的生活，他怕自己會笑出聲來。
但是能怎麼樣呢，只能是想想而已了。但人就是這樣，一旦想法產生了，心裡就像漲了草似的，怎麼也剋制不住。被逼急了，兔子都會咬人……AOA的專輯已經完成度達到百分之八十，就差最後十億韓元燒制碟片以及宣發的費用了，這個時候停滯，他真的不能甘心。時間太重要了，如果等到下個月，少女時代回歸，AOA的成績肯定要收到影響，這個空檔期是命啊！
怎麼能在九哥身上搞到錢呢？韓勝浩抿著嘴唇琢磨著，想了一會兒，他把心一橫，掏出手機給AOA的成員雪炫發了一條簡訊。
AOA的練習室里，阿九正在看她們練習據說是很快就要發表的新歌。忽然她看到雪炫停了下來，然後去拿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嘴角微微勾了起來，重新把視線收回來，集中在還在努力練習的成員們身上。
「好了，我們休息一下吧、」又練了一遍，智珉拍拍手說道。已經連續練了三次了，夏天的天氣還很熱，兩次下來，每個人的汗水都成了一條小河，今天本來的情況是智珉一個人去通告，剩下的人練習的，但是智珉回來了，就都一起練習了。
阿九在看她們，她們也在看阿九，她們都不認得阿九是誰，雖然都聽說過『九哥』的名頭，但是對不上號。智珉也是因為這樣的好奇心，才會去偷看阿九的。對於練習室突然出現一個男人這件事，所有成員都覺得很不安，但相比不安，更多的是好奇，這個人是誰呢？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像智珉聚焦，要知道AOA是有戀愛禁令的，在新人合約期，是不可以談戀愛的，難道這是智珉的『男親』？
成員中，有怕生的，但也有膽子大的，權珉阿就算是比較膽子大的一個，她實在是太好奇了，忍不住走了過來，蹲下看了看阿九，忽然伸出了手：「看起來比我年紀大，Oppa？」
其他沒有膽子的成員都看過來，智珉的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了，正要說點什麼，被阿九用眼神阻止了。阿九伸出了手，跟權珉阿握了一下，道：「確實是Oppa，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權珉阿，Oppa你呢？」
「我叫……朴燦榮。」阿九頓了一下說道，人在江湖，哪有不用『小號』的道理，在這種事情上，朴燦榮也不知道為他背了多少次鍋。但這次，好像沒那麼容易了。權珉阿一聽他說自己是朴燦榮，立刻撇嘴，道：「騙人，我們在半山賽車場演出過，我見過燦榮Oppa，你不是他。」
「呃……」阿九有點尷尬，他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被人當場戳穿，面子上確實也有點尷尬。但是比他更尷尬的是權珉阿，因為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朴燦榮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如果一個人敢冒著他的名號……那麼這個人是、
權珉阿下意識咽了口口水，像彈簧似的蹦了起來，立刻鞠躬到了底。阿九頓時無奈了，道：「這是幹嘛？」
「對不起，我沒認出您！」權珉阿不肯抬頭，聲音裡帶著哭腔。其他人也都堂皇，偷偷圍著智珉問阿九的身份，得知他就是飛車黨的九哥，頓時都像受驚了的兔子一樣，嚇得不輕。
「不用這麼緊張，我又不是壞人……我很好說話的、」阿九呵呵笑道，智珉聽的撇嘴，好說話嗎？不知道剛才為難人的那個傢伙是誰！阿九好像長了四個眼睛似的，抬頭瞥了智珉一眼，智珉立刻把目光投向了別處，裝作什麼都沒幹的樣子。
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好人，阿九四周看了看，問道：「天氣這麼熱，你們練習舞蹈這麼辛苦，公司也不給提供飲料嗎？」
「我們沒有的……」智珉有點尷尬地解釋道：「我們的級別不夠，而且……公司現在沒有錢。」
「哦……」阿九挑了挑眉毛，又問道：「那你們的收入呢？收入怎麼樣？」
提起收入，所有人的臉色頓時都有點難看了起來，有些尷尬的樣子。這次是權珉阿回答，但看得出她也不想說這話，但攝於阿九的淫威，還是說了出來：「我們的收入很少的，一個月二三百萬韓元，而且還要自己買化妝品，沒什麼錢的。」
「那你們就不要幹了啊，反抗不就行了？」
「公司也沒有錢……」智珉小聲說道：「社長沒有貪污，他把錢都放在製作我們的專輯和活動上了。為了以後嘛，可以接受的……」
「真是可憐啊、」阿九嘆了口氣，想了想說道：「申助理，去把我的箱子拿過來吧，全都拿過來，抱不動叫個人陪你一起去。既然我看到了，心情好，就幫幫你們好了。」
智珉頓時忍不住喜形於色……其實她把阿九帶來，也是存了這個心思。她看到阿九出手大方，隨便『打賞』都是五百萬韓元，就想著如果帶他過來看錶演，如果他心情好，也能給成員們一點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成員們來說，可是解決很大問題了，本來是妄想，但是現在真的聽到了，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智珉接過阿九的車鑰匙，趕忙跑了出去，其他人都不知道阿九說的箱子是什麼，權珉阿見智珉這麼聽阿九的話，還叫她申助理，好奇地問道：「Oppa，你和智珉……」
「她是我的一日助理，在美容院的時候被我抓到的。」阿九隨意解釋道，這會兒雪炫也回來了，阿九聽到聲音看向門口，正好看到雪炫進來，四目相對，他看到雪炫的眼神很複雜，他笑了一下，雪炫趕緊避開了目光，躲在了一個成員身後。
有人問她出去幹什麼了，阿九聽得真切，雪炫的解釋是家裡打來的電話，但很明顯這不是一句實話。
阿九大概猜得到她去哪兒了，但也沒有說破，繼續跟成員們閑聊，問了每個人的名字。認清了誰是誰，智珉也抱著箱子回來了，和她一起的女孩叫『草娥』，剛剛權珉阿告訴阿九了。」
「申助理、」阿九把箱子打開，所有人頓時『哇』了一聲，對於她們來說，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現鈔呢。阿九不意外她們的反應，他只是稍微注意了一下雪炫，他看到雪炫眼神里的猶豫，在看到這一箱錢的瞬間消失了，心裡不禁嘆了口氣，看來這不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
阿九從裡面拿出一捆錢，然後把箱子扣上，先抽出來幾張遞給智珉，道：「申助理，這麼熱的天，去買點冷飲來，買什麼都可以，想吃什麼就說，所有人我全部請客。」
「謝謝Oppa！」頓時齊刷刷的感謝，聲音里甜度一百個加號不止，智珉拿著錢去買冷飲了。阿九注意到草娥還是默默地跟著一起去了，心裡對她的評價又高了一點兒。
阿九看向剩下的人，想了想把錢箱打開，把錢放了回去。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有些失望了起來，但是沒有人說什麼。阿九笑了笑，把小一點的箱子打開了，金光閃閃差點晃花了女孩們的眼睛。阿九拿出了一副『金撲克』，然後把箱子扣起來，道：「這樣吧，等冷飲的過程中，我們來玩一個小遊戲，每個人都表演一個個人技吧，我覺得不錯，就會給一張，這個一張大概一百萬韓元左右，可以拿去金店換錢，怎麼樣，有沒有人有興趣？」
「真的會給嗎？」權珉阿的口水都要滴下來了，恨不得一把全搶走的架勢，阿九見她的反應很可愛，拍了拍她的頭，在她完全懵逼的眼神下，直接遞過去了一張撲克：「反應很可愛，我很喜歡。」
「我我我我……這就給我啦？」權珉阿語無倫次，但是手的反應卻非常自然，緊緊抓著金撲克不撒手，還咬了一下，但也沒咬出什麼來，她從來沒碰過金子，金子什麼樣她也不知道，只是看電影這樣，她也就咬了一口。
其他人也是無不羨慕，阿九看了雪炫一眼，發現她的眼神更堅定了，心裡不禁一嘆。AOA的成員中，雪炫的身體條件最好，身材也很突兀有致，在成員中也是比較出挑的，但是這個個性……阿九轉念一想，便也釋然了，確實對於她們現在的狀況來說，錢真的很重要，基於等價交換的原則，其實也無可厚非。
阿九既然把金撲克拿出來了，就是想給她們了。讓表演個個人技什麼的，其實就是給個台階下，對於女團成員來說，誰沒有個人技傍身。有了權珉阿這個例子，其他人也都不再矜持，都表演了個人技，每個人都得到了一個金撲克，權珉阿沒表演個人技就得到了一個，表演個人技又得到了一個，一個人得到兩個，嘴巴都合不攏了，自己也覺得丟臉，臉紅到了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