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失明
“我說小賤兄，不是去上課嗎，咱們還得走多久啊？”
莫一凡測試時元炁強度遠弱於其他人，身體強度雖然也都得了增幅，但仍然遠遜別人。
雖然還能繼續堅持，但身體也感覺到了疲勞。
蕭劍則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瞄了一眼前麵的白首老者，才貼近莫一凡悄聲道：“這就是學堂的第一課，一定要咬牙堅持到底，對你有好處的。”
莫一凡心神一震，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從他們踏進教學樓長廊那一刻，上課就已經開始了。
學的內容也很簡單，就是……走路！
至於長廊兩邊的奇異景象，隻不過是學習之餘，看看風景罷了。
直到這時候，莫一凡總算是鬧明白，蕭劍方才說教自己要腳踏實地，實際上也是別有用意。
就是隱晦地告訴他，不要太過於在意長廊兩邊的景象，老老實實走路就行了。
當時他哪裏想到是這層意思，所以並沒有在意。
現在提前知道內幕後，莫一凡也不再去關注長廊兩側，開始調控呼吸節奏，老老實實埋頭向前走。
身旁的蕭劍見狀，微微一笑。
不知不覺，又一個時辰過去了……
這時隊伍中有些精明的新生，也開始察覺到事情不對勁，開始有意無意向身旁的世家子打探情況。
可這些人沒有莫一凡那麽好運，擁有蕭劍這樣的天域土著當基友。
其他那些世家子，麵對周圍人的詢問，出奇統一地保持沉默，隻管邁步向前走，根本不再搭話。
那些新生雖然不滿，但也無可奈何，隻能繼續咬牙走下去。
就這樣，再過去一個漫長的時辰……
這時的隊伍中，把世家子拋開不算，外域新生中，除了像吳瑤那樣，測試結果比較優秀的新生，其他人個個汗流浹背，出氣就跟哮喘一樣，顯然已經接近體力不支的邊緣。
可他們還不是最慘的。
此刻跟在隊伍最後麵的莫一凡，渾身汗珠如雨下，身上的學生袍如同剛從水裏老出來。
額頭上青筋鼓脹，似乎隨時都會破開皮膚鑽出來。
幾個時辰不間斷地快速行走，已經令他快要達到身體透支的極限。
但想到蕭劍說過的話，他仍舊咬牙堅持前進。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一凡感覺自己身體開始重如泰山，每向前踏出一步，都是對他意誌力超出極限的考驗。
耳邊傳來的一聲聲悶響，那是新生中堅持不下去摔倒的人。
好幾次，潛意識告訴莫一凡，他已經到了極限，無法走下去了。
他已經證明了自己，哪怕他先天元炁強度不如別人，也比他們當中大多數人優秀，可以放棄了！
每當這個時候，莫一凡視線中都會出現一道人影，立在他前麵一步之遙。
那是蕭劍，這家夥從他感到體力不支時，總是領先他一步。
直到莫一凡邁出腳步，他才會繼續向前。
也正是他這個像挑釁，更像鼓勵的舉動，使得莫一凡每當堅持不住時，內心深處總有一股強勁，激勵著他邁出下一步。
再次前進了數百米，莫一凡口幹舌燥，頭暈耳鳴，身體徹底透支到極限，雙腿抖得和篩子一樣。
甚至視線所及之處，周圍景象都開始變得扭曲。
“我盡力了！”
最終，莫一凡勉強露出一絲笑意，嘴中吐出一句嘶啞不明的話，身體便不受控製向前撲去。
蕭劍猛然轉身，想要扶住快要摔倒的莫一凡。
可還沒等他邁出步子，已經徹底虛脫的莫一凡，眼看就要和地板來個親密接觸時，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裏爆發出來的氣力。
居然隨著前傾的慣性，奮力向前衝出兩步，最後一頭撞在了他身上。
這一撞的力度，對蕭劍來說跟拍拍灰差不多。
可就是這輕飄飄的一撞，令他從頭皮到腳跟一陣發麻。
“終於……追……追上你了！”
躺在蕭劍懷中，臉色慘白的莫一凡氣喘得如同破舊風箱，可仍舊咬牙擠出一句話來，眉目間還略帶一絲得意。
說完，莫一凡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腦海裏閃過一句話：原來走路也能累死個人啊！
輕輕將莫一凡放在地上，蕭劍一言未發，但渾身透露出一股意氣風發，轉身繼續向走廊更深處走去。
……
不知過了多久，莫一凡混沌的意識開恢複清鳴。
他本能地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是一片深邃無比的黑暗。
次奧！這是什麽情況？
該不會身體嚴重透支，出什麽毛病了吧！
莫一凡嚇了一跳。
他渴望實力，渴望變強不假。
但也沒有做好變成武俠小說中，像柯大俠一樣的瞎子高手啊！
不過，柯大俠貌似也就嘴炮裝逼厲害，誰都不服之外，算不上絕頂高手。
要當，也得當金毛獅王吧！
好歹還給牛逼哄哄的張教主當過義父，手持屠龍刀呢！
論武功和江湖地位，比柯大俠可強多了。
呃，哥的神經怎麽越來越大條？
貌似現在不是該想這些的時候……
胡思亂想一陣之後，莫一凡總算意識到不對勁，從推測兩個小說人物誰強誰弱的思緒中退了出來，開始關注自己這是怎麽了！
再次試著睜開眼睛，可依然一片漆黑，啥也看不到。
鎮定，這隻是做夢！隻是在做夢！
反複嚐試多次無果後，莫一凡暗暗告誡自己，下意識的為自己打氣。
可即便如此，他意識中還是不由自主升起一股悲涼。
此刻，莫一凡已經隱約猜到，自己可能真瞎了，隻是潛意識裏他並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說是做夢，隻是麻痹自己的一個借口罷了！
黑暗中沒有時間觀念，莫一凡並不知道外界過去了多久。
在他的感知中，這段時間仿佛一瞬間，又像是過了一年一樣漫長。
咦！
正當莫一凡快要說服自己，接受自己變成瞎子的事實時，突然發現，黑暗中出現了一團綠色光點。
光點規模並不大，宛如一粒發光的豌豆，但在周圍一片漆黑的環境中，顯得十分醒目。
莫一凡欣喜若狂，猜測這應該是視力恢複的征兆，便集中精力觀察那團綠色光點。
可就在觀察過程中，他再次意識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