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怪象
禮畢後，白首老者繼續道：“老生照常上課修習，新學生請隨我來！”
老者言畢，學堂老生沿著階梯魚貫進入到教學樓，新生則緊隨其後。
當初找賀老頭辦理測試登記時，莫一凡已經進過教學樓一次。
可那僅僅隻是教學樓大廳，裏麵空蕩蕩的，沒啥看頭。
等穿過大廳後，莫一凡這才發現，教學樓裏麵其實別有洞天，內部空間大的嚇人。
首先，便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寬闊長廊。
長廊兩側一排排樓閣林立，樓閣周圍假山流水，樹木連片成林，林間蟲鳴鳥叫，百花叢生。
這還不算完，樓閣之後，一片起伏青山赫然出現。
山勢綿延無盡不見頭，山峰陡峭怪石嶙峋，山林之中參天巨樹，活蹦亂跳的野獸隨處可見……
眼前奇異的景象除了天域世家子還能保持淡定，其他人看得驚歎連連。
這哪裏還是一座樓閣裏麵該有的景象，分明就是進入到了一片與異世界鏈接的奇異空間嘛！
“每座學堂的教學樓，都運用了空間學中的折疊法建造而成，所以內部空間，遠比你們在外麵所見要大很多。”
白首老者一邊領著滿臉愕然地新生們前行，一邊解釋這一奇異怪象。
所有新生都紛紛閉上嘴，豎起耳朵等待下文，唯恐錯漏了任何細節。
這時候恐怕就算是傻子都知道，這些知識，即便叫常識也是非常重要的。
因為接下來的日子，有很長的時間恐怕就要在這裏度過了。
如果連這些基礎的東西都不知道，指不定到時候會鬧出什麽笑話，甚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白首老者一句話說完後，便不再言語。
這種看得見，卻不能理解的感覺，令人極為難受。
莫一凡本就是個很有探究精神的人，怎麽受得了這個？
他本能的看了看身側的好基友蕭劍，希望能他口中得到更詳細的解惑。
“你別看我！”
注意到莫一凡的目光，蕭劍翻了個白眼，直接將他的想法給扼殺了。
耳邊隨即又響起了他的解釋：“我雖然見過不少這樣的場景，但能理解的也隻有這麽多。”
“空間學是一門很高深和複雜的課程，至少要到學寺深造，並選擇專修空間學，才能知曉一些基礎皮毛。”
“至於皮毛到什麽程度，就和學算術剛剛懂得加減差不多。”
“能夠簡單運用空間學，則至少要從學寺畢業，到學府深造一番才能做到，大概相當與算術中的乘除了。”
“至於想要建造教學樓這樣龐大的折疊空間建築，那都是學府裏麵專精空間學的大佬才能做到。”
“行了，這些東西你們看看就好，保持好奇求知是好事，可也得腳踏實的打好基礎。”
“剛入學堂，你們就和外域的小學生差不多，千萬不要覺得自己聰明絕頂，現在就能理解別人研究生的課程。”
話到最後，蕭劍竟然像個老先生一樣，開始教育起莫一凡來。
莫一凡聽起來，總覺得簫劍這個家夥更像是在背書。
指不定他這一套說辭就是什麽人告訴他的，然後被他挪用過來，用在了自己身上。
“小賤先生說的是，受教了！”
關於這一點，莫一凡一點也不在意，反而拿起剛學會的學堂禮儀，畢恭畢敬拱手施禮道。
簫劍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不失矜持的謙虛了一句：“莫老弟言重了，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學生！”
嘴上如此說著，但蕭劍腰杆挺直，神態嚴肅，絲毫沒有拿自己當學生，老先生派頭倒是學得有模有樣。
一行人繼續前行，沿途又看見不少奇異景象。
例如噴火的大火山，洶湧澎湃的大海等等。
後麵也不需要莫一凡開口，蕭劍也就主動講上兩句，將自己知道的那一點東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告訴了莫一凡。
比如這些場景的特性，以及是何種用途，雖然簫劍自己也未必知道透徹，但就憑略知一二，也大大滿足了莫一凡的好奇心。
幾個距離他倆較近的新生見狀，都不著痕跡靠了過來，豎起耳朵，偷聽二人的交流。
顯然，他們都看出來了，蕭劍身為天域人，遠比他們剛到天域的外域人了解的東西多。
跟在他身邊，能更快知道一些天域的知識，也有利於他們更快的融入到學習和生活之中。
不過，對於蕭劍身旁的莫一凡，他們都很聰明的選擇了無視。
對這些新生來說，這家夥現在就是瘟神一樣的存在，實在不適合打交道。
走在前麵的學堂老者也回頭看了看，視線落在蕭劍身上時眼中露出讚許之色。
而看到其他天域世家子時，不由得微微搖搖頭。
注意到白首老者的舉動，那些從開始就表現出高人一等的世家子，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
他們紛紛主動放低姿態，開始和蕭劍一樣，跟旁邊的外域學生講解疑惑之處。
一時間，原本有些死氣沉沉的學生隊伍，逐漸開始活躍起來。
甚至有些新生三五成群，在不影響隊伍前進的前提下，開始壓低聲音討論起來，並結合外域所學的一些知識，猜想和印證一些東西的可行性。
見此情景，莫一凡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才像他想象中的學堂嘛！
“對了，關於柰子的事，我隻是不想你因為測試結果自暴自棄，所以才故意誇大了一些，讓你有緊迫感。”
蕭劍看著身旁的莫一凡，猶豫了一陣後才開口道。
“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那幫老生和世家子，隻是不服氣你剛來天域就受到柰子青睞，等你以後擁有足夠匹配的實力，他們絕不敢拿這事針對你。”
“嗯！”
莫一凡難得沒有和蕭劍嬉皮笑臉，神色鄭重地點點頭。
隻有拳頭硬才有話語權，這是放在任何世界都通用的真理。
“那就一起努力奮鬥吧！”
蕭劍也難得嚴肅起來，衝莫一凡拱手道：“努力！”
莫一凡鄭重其事的朝著他抱拳回禮。
長廊仿佛沒有盡頭，一行人足足走了二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都不見底。
也得虧昨天的測試，所有新生都被開竅，身體經曆了元炁洗禮，強度已經遠超普通人。
否則，這麽長時間走下來，估計這些新生當中，肯定會有人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