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口才
我的天！
這小子到底是什麽貨色？
這麽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出口！
而且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這家夥不但猥瑣，無恥程度和臉皮之厚，簡直令人難以想象，令人發指。
然而，這似乎隻是一個開胃菜而已。
“你們一個個也都退下吧，小爺肚子餓要吃飯了，改日再陪你們練練馬拉鬆！小賤兄可沒說要請你們吃飯，別在這裏眼巴巴看著了。”
找了一張長期飯票後，莫一凡又不耐煩地衝眾學生揮揮手，像是趕蒼蠅一樣說道。
“王八蛋，癟犢子，你現在也是學堂學生了，敢不敢像個爺們一樣，接受我的挑戰書！”
學生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凶狠青年脾氣極為暴躁，被莫一凡的舉動鼻子都氣歪了，大嗓門嚷嚷起來。
“哦，閣下尊姓大名？”莫一凡淡然的瞥了凶狠青年一眼。
“牛金！”橫肉青年挺了挺胸膛，傲然地說道。
見對方自報姓名後，莫一凡眉毛一挑，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即便，看得原本還有些得意洋洋的牛金都有些不太自在。
還以為自己臉上是不是沾了什麽東西……
就在他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莫一凡突然一拍腦袋，露出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
“哦，怪不得，怪不得！我還奇怪這裏這麽多人，怎麽就你跟個二傻子似的，原來是頭牛成了精，腦子不好使倒也情有可原！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就是形容的你這種。哎！腦袋裏長肌肉的娃，真是愣喲！”
“你，我……”
牛金被嗆得厲害，兩眼通紅，可顯然又不善言辭，你你我我半天，一句反擊的話也沒憋出來，模樣十分搞笑。
倒是兩隻碩大的拳頭死死攥緊，關節處不斷爆發出劈裏啪啦，宛若爆豆子的脆響。
“你什麽你，我什麽我？”
被人一路追得像狗一樣，誰心裏沒點火氣那都是騙人的。
莫一凡當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看到牛金這個樣子，他更是沒有半點的保留。
“哼，腦袋大脖子粗，咋看咋像二百五，你要是個帶把的，有本事違反禁令來打我呀！還磨磨唧唧要單挑，我要是打得過你，不把你屎打出來，算你丫的拉得幹淨……”
眾人腦門上頂著大大的問號，麵麵相覷。
實在難以理解，到底要無恥到什麽程度，才能將這麽一句慫到家的話，說到這般理直氣壯。
換做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莫一凡發起了挑戰，被牛金拒絕而惱羞成怒。
“我……”
莫一凡嘴炮連珠，就跟機關槍一樣，牛金數次開口都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打又不能打，罵又罵不過，牛金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顫抖。
最要命的是，自己心中的女神柰子還在場。
這一幕被她親眼所見，這是何等的丟臉？！
越想越氣，越想越感覺屈辱，一時間各種情緒湧上牛金心口，意識一陣模糊，腳下居然微微一個踉蹌，差點站立不穩。
然而，莫一凡絲毫沒有住口的意思，反倒是越罵越順，越罵越爽，頗有一點當年諸葛亮痛罵王朗的既視感。
昂起頭，他聲音陡然提升了八個調：“哼哼，居然理直氣壯要找一個初來乍到，啥也不懂的新生單挑，你如果稍微有點禮義廉恥，就不會感覺臊得慌？”
“你沒有，如此這般無禮無恥無德，這是家教的缺失，這是教育的失敗，悲哀，莫大的悲哀！”
“我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和你這樣的三無人員，身處同一片空間，我都感覺是侮辱！牛金，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
莫一凡聲音慷慨激昂，言辭有理有據且犀利無比，宛如尖刀直戳在場針對他的學生內心。
幾個心智不堅定的學生，更是麵帶愧色，仿佛內心極為後悔對莫一凡的作為。
“你……”
旁人尚且如此，牛金作為當事人，更是被一連串義正詞嚴的質問徹底搞懵了。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張口說不出話來。
內心積壓的各種情緒徹底失控，一股腦全部湧上腦門，最終眼前一黑，整個人噗通一聲重重摔在地板上，發出低沉悶響。
見此情形，莫一凡終於將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看見直挺挺躺在地板上的牛金，他很無辜地撇了撇嘴。
這人咋就倒下呢？
萬一掛了，這算是他殺還是自殺呢？
不會要自己承擔什麽責任吧？
早知道這貨心理承受能力這麽差，剛才就稍微收一收……
“漂亮，好口才！”
正當莫一凡有些小忐忑時，一旁的蕭劍卻撫掌大笑。
“古有諸葛先生陣前罵死王朗，今有一凡老弟罵倒對手，殊途同歸，堪稱唇槍舌劍的典範啊！”
最後，蕭劍還對莫一凡豎了一個大拇指，眼神誠懇，帶著敬佩之色。
“老哥，他要是真狗帶了，我……會不會蹲大牢啊？”莫一凡微微壓低了聲音，有些心虛地問道。
“哼！”
蕭劍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牛金，倒是沒有一點兒擔憂，反而冷笑一聲。
“放心吧老弟，蹲大牢是不可能的，我覺得學堂還得給你發點獎勵，能夠提前把這廢物給清理了，省得他畢業以後，出去丟咱們學堂的臉。”
聽簫劍這麽一說，長這麽大隻殺過雞宰過鴨的莫一凡悄悄鬆了口氣。
“老弟，他隻是急火攻心暈過去了，沒事的！”蕭劍跟著拍了拍莫一凡肩膀，寬慰道。
“唉，這心誌真是堪憂啊！”嘖嘖嘴，沒了擔憂的莫一凡搖頭晃腦地說道。
“老弟，你以後會明白，天域並非象牙塔，連這點言辭羞辱都能氣昏的廢物，在這裏哪怕是死了，也得不到任何同情。”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簫劍笑哈哈地摟著莫一凡向住宿樓裏麵走去。
外麵一幫學堂學生麵麵相覷，再看看地躺在地上沒動靜，滿臉慘白的牛金，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還看什麽看，散了散了，這麽多人都沒罵贏一個人，太丟臉了。老子還是等下星期對練戰上揍他。”
最終，一個麵相老成的青年率先開口離場，神色顯得極為鬱悶。
其他人麵色怪異，最終也如同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各自返回住宿樓閣。
他們也和老成青年一樣，離開時都在心中暗暗發狠，下星期的對練戰，絕對要讓莫一凡那張破嘴連話都說不出來。
大家都沒有交流，但這一次出奇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