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當年之事
見到蘇繡的身影,蘇小緣麵色先是一喜,隨後又變得有些許擔憂起來。
繡兒的性格她明白,如果讓她知道了的話,或許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
“嗯,這次功法用得多了,暫時變回來了。”
蘇小緣心虛的將手藏在身後,隨後見眼前的女孩緩步走了過來,立在她的身前,目光格外有些冷冽。
“師父,將手拿出來。”
蘇小緣搖了搖頭道:“不行。”
“小姑~將手拿出來。”
聽見蘇繡的聲音中微微帶了威脅,蘇小緣麵色複雜的攤開了自己的雙手。
“繡繡,你在某種程度上跟娘親真像。”
蘇繡一愣,腦中閃過火璃的身影,嘴角忍不住彎起,抬手捏住了蘇小緣的臉頰。
“師父,變大了之後,就不愛哭了呢!”
揉揉捏捏,看著蘇小緣火紅色的眸子盯著自己看著,蘇繡又忍不住的抬手戳了戳她的額。
“師父受傷了,原本我還挺想看看師父哭鼻子的模樣,現在看來,應該是看不到了。”
蘇小緣眼睛微微有些躲閃,這時蘇繡才發現,自家師父的眼睛有充血。
師父修煉出了岔子,現在靈氣使用過度了,身體不光變回了原來的模樣,身體也承擔了過多的負荷。
“繡兒,你解決不掉的。”蘇小緣幽幽的說道。
“師父解決不掉的事情,就應該讓我來解決,說吧,說吧,是誰欺負你了。”
蘇小緣見蘇繡執意要問,才抬起手指向了遠處道:“在外麵。”
“抱歉,打擾了。”蘇繡抬手抱拳揮了揮,說罷便朝後走。
“出宗是不可能出宗的,這輩子都不會出宗。
師父你暫時忍耐下吧,過幾日我的化身就要回來了。”
談起化身,蘇小緣雙眼一亮,揮著拳頭指著北邊說道:“是仙盟那些人,雖然裝作魔宗的樣子,但是那股氣息哪裏能夠逃得出我的紅蓮。”
說罷,蘇小緣攤開了手掌,一股炙熱在殿中激起,蘇繡抬眼看去,在自家師父的手掌中一朵帶有黑紅光澤的火蓮緩緩綻放。
“其中有一人我認識,是仙盟那日與我在大殿上大打出手的老家夥,要不是人多勢眾,還偷襲我,我哪裏會輸。”
見自家師父一股不服氣的樣子,蘇繡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師父暫時好好休息一陣吧,最近就不要出去了,仙盟那邊我會處理。”
輕輕擁了擁蘇小緣,蘇繡強製的逼迫她躺去了床上,抓過一旁眯著眼睛的阿花,蘇繡就出了大殿。
大殿外,風華雪月立得正直。
蘇繡緩緩走到她們身前,目光中帶了些許的寒冽,“以後出現這樣的事情,不許瞞著我,有必要的時候,可以捏碎我給你的令牌。”
“嗯。”
風華雪月點了點頭,看著已經走遠的背影,心中莫名的發慌。
蘇繡帶著阿花徑直來到了逍遙仙家的正大門。
按照自家師父說的,襲擊她的是仙盟的人。
不過還真是有趣,仙盟的人當初沒有吃下黃家,將視線投在各家宗門身上後,又沒有收刮到足夠的油水。
現在算是氣急敗壞,狗急跳牆了麽?
就算是如此,但仙盟要這麽多靈石做什麽?
將目光盯在遠處的青石階梯上,那裏有一朵浮雲緩緩飄來,雲上立著的是一位精瘦老人。
蘇繡拍了拍阿花的屁股,阿花瞬間明白蘇繡的意思,立在蘇繡的肩膀上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老人飄到了蘇繡身前,眯起了自己的雙眼。
“有些人以為老頭子我已經死了,出去一趟,殺了兩個不懂事的小崽子,活動了下筋骨,感覺年輕了幾百歲。”
默默聽老人說完,蘇繡抬手拱了拱手,作了個道揖。
她雖然什麽話也沒有說,但眼前的老人多少已經猜出。
“花瑤道君的事,我已經解決了,你就不用出去徒增事端了。”
老人渾濁的雙眼盯著眼前一言不發的少女,突然眼前的少女彎起了嘴角。
“前輩,您說得對,既然前輩已經解決了,那最好不過了,也免得我出去拋頭露麵,擾我心神。”
說完,蘇繡又抬了抬手作了個揖。
正欲退去之時,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個青年,正舉著手中的劍指著她。
“話中有譏諷之意,你對長老,太過不敬了。”
舉劍對著她的正是李瀾。
見到眼前的劍鋒,蘇繡抬起手指撇過眼前的劍劍,麵色不變,“你拿劍對著我?”
“不尊、不敬,舉劍對你又如何。”
李瀾握著劍的手很穩,麵色平靜如水。
“你要與我比劍?”蘇繡眼中多了些戲謔,一道劍氣纏繞上手指,氣勢格外淩然。
若是葉楓和李園在這裏,定然能夠發現蘇繡手指上纏繞的是那養劍壺中所蘊含的浩然劍氣。
從拿到養劍葫的那一天,蘇繡就一直有在參悟養劍葫內那一道世間最純淨的劍氣。
雖然她對於劍道上的天資並不算很出眾,但好在,經曆了那麽長的時間,她也算是參悟了個七七八八。
這也是她那麽絕然又絲毫沒有留戀的將養劍葫送給葉楓的原因之一。
“比又如何。”
麵對上蘇繡的浩然劍氣,李瀾哪怕在劍意上輸了許多氣勢,卻依舊沒有懼色。
見二人劍弩拔張的氣勢越演越烈,天上的老者也不能當做視而不見。
“嗬嗬嗬,繡兒誤會了,我出現在這裏,並沒有算計你的意思,老夫在知曉花瑤仙子被人暗算的第一時間就趕了出去。
老夫已經宰掉了那名偷襲你師父的魔修,還順便去了附近的宗門露了個臉,想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般事情了。”
聽老者說完,蘇繡放下了自己的手,手上纏繞的那一縷劍氣也緩緩消失不見。
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眼前的老者,卻不知怎麽的眸子中閃過一瞬間的赤紅。
“前輩說的是,這件事已經解決了,晚輩說什麽也不該露麵將事情變得複雜。”
抬手拍了拍肩膀上阿花的屁股,阿花從肩膀上跳下,慵懶的走下了逍遙仙家的白玉階梯。
“既然解決了,晚輩就先回去了。”
蘇繡行下個禮,轉身便走,將身後兩人丟在身後。
老者抬眼看了看在白玉階梯上緩緩行走的花貓,又看了看已經離去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坐在雲上想了一會兒後,抬手指了指遠處離去的花貓道:“那隻貓……你有見過嗎?”
李瀾聽後搖了搖頭,想起花瑰後又搖了搖頭,將手上的長劍收回到鞘內,“需要我殺掉它嗎?”
李瀾的雙目平靜異常,看著遠處飛奔的身影,右手逐漸凝聚出一道劍意。
老者哈哈大笑,從雲上走下後拍了拍李瀾的肩膀,抬手指著已經從逍遙仙家大門躍出的花貓道:“你心中所想恐怕早就被那丫頭猜測到,你能想到的東西,那丫頭必定也能想得到,甚至還會比你想得更加周全。”
說罷又轉過身看向蘇繡離去的身影再次幽幽道:“她這麽大膽的當著你我的麵將那隻花貓放出宗門去,以她的性子,必然穩妥無比,你我又何必去招惹波瀾,回通神峰去吧。”
李瀾點了點頭,努力平複自己內心中已經掀起驚天駭浪的心湖,跟著老者一起返回了通神峰。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與蘇繡對峙時,一個如瓷娃娃的般的女孩立在遠處的大樹上盯著他們,那目光略顯陰霾。
蘇繡一直走到玉虛峰山底,身形瞬閃到了樹底,樹上的女孩將視線投在蘇繡身上忍不住咧開嘴巴笑了起來。
“死女人,真是敏感。”
聽見少女唾罵一聲,蘇繡也沒有生氣,隻是輕輕拍了拍樹。
“這事,是你在算計?”
花瑰見蘇繡問起,從樹上縱身躍下,一屁股坐到蘇繡身旁拍了拍地麵。
蘇繡也不嫌髒,一屁股坐在花瑰身旁,隻聽花瑰說起。
“李瀾那個傻大個真是一根筋,跟著老頭一起出去拋頭露麵,差點點就壞掉了我的計劃。
不過還好,這事算是辦妥了。”
花瑰從元戒中取了根玉米,啃了起來,抬手指著外頭緩緩說道:“仙盟那邊有異樣,我也沒有弄清楚,不過可以知曉,跟當年的事情有關。”
談論起當年事,蘇繡忍不住的攥緊了拳頭,又有些無奈的鬆開,抬手戳了戳花瑰的額頭,“那件事情,我都拋到了腦後,你倒是比我想的要執著得多。”
花瑰眉頭一皺,麵色微微變得深沉起來,撇撇嘴說道:“能夠不執著麽?當初那家夥可是導致我蹲了近二十多年的監牢。
每到晚上,我都能夠想起那在黑暗寂靜中內心的那股恐懼,每日夜間都能夠感受到肌肉忍不住的顫抖。”
花瑰脖頸上青筋脹起,精巧的小手被指甲嵌得發白。
蘇繡抬手摸了摸花瑰的頭,又碰了碰她頭上佩戴的小花。
“仙盟那邊你暫時就別管了,現在交由我來,更加穩妥。
在此期間,你先跟我一起,看我如何將這件事慢慢揪出水麵來。”
蘇繡握住了拳頭,雙眼中的目光格外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