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西北戰事
第111章西北戰事
姬雲棣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垂在兩邊的手攥的死緊，心中卻也將旁邊二人剜肉削骨，定是這二人又在父皇面前說了什麼!
到是一旁的曳邕撿起地上的信箋，快速攬過，神情亦有些難看，垂首叩頭，卻也道：「皇上，臣從未收上過這封加急。」
曳邕是兵部尚書，若是兵部的加急必也是由他呈上的，可如今這封信他未見過，卻突然出現在了太子的殿中，只怕是有人故意為之了。
見曳邕的神情，姬雲棣亦察覺到不妥，視線落在那封信箋之上，神色大變，這才明白了父皇震怒的原因。「父皇，兒臣，兒臣亦未看到過這封加急。」
姬雲棣雖矢口否認，可卻儼然底氣不足，他承認，自那幾封加急信箋之後，他是又收到幾封，可卻以為又是地方官員瑣碎之事，便也未再理會，可如今，怎會突然出現一封西北戰事的急報。
「夠了！」姬弘智的眼鋒，此刻正死死地盯在姬雲棣的身上，暴怒止住太子的話，自己的兒子他又怎會不了解，從他的神情上便也看的出他說了慌，可如今還偏生不承認。「你們都未見過這封加急，這又怎會出現在你的殿里，難不成是憑空飛去的不成？」
姬雲棣一時語塞，他或許沒有注意，可曳邕絕不會犯這樣的錯啊！雖有些疑慮，可現在卻也不能問半句。
「皇上，微臣確實未看到這份加急，此乃刑部的錯，臣甘願受罰，只是戰事緊張，還請皇上調運糧草，撥去兵響，已解西北之急。」
姬弘智雖氣，卻也被曳邕的話理智了幾分，瞳孔微微一縮，閃過一抹寒鋒，正要再說話時，殿外突然有人氣喘吁吁道：「啟稟陛下，西北快馬傳來急報……」
聞言，眾人心底皆是一顫，姬弘智亦微微蹙眉，道：「喧。」
而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太監帶領一人進了殿，那人的樣子極其狼狽，身上的盔甲已經破損，髮髻更是凌亂，卻也直直跪在地上。「皇上！」
進宮面聖這樣的裝束必是大不敬的，可現在卻也無人再關心這些，姬弘智手指微微收緊，卻也急道：「有何急報？」
「西北糧草睏乏，坔桑聞訊更是舉兵圍了厝城，斷了我軍後退之路，珉王殿下摔騎兵營的人繞路攻之，卻不想……」那小將滿眼赤紅，眼底卻也有悲痛之意。
「卻不想怎麼了？到底出了何事？」姬弘智亦是吼道，西北與坔桑一戰，厝城絕不能丟。
「繞路而行，未有厝城北面的沙漠防守最松，為謹慎起見，殿下更是讓當地熟路的先鋒宜垚帶路，卻不想還是迷了路，如今殿下已與厝城失了消息多日，秦將軍派人找尋卻未果，只得派末將送上這認罪書，厝城被困，不能少了主持的將領，秦將軍說，時候必定提頭來見。」
話剛落，在場的人亦驚的直顫，姬弘智坐在木椅之上，手指亦生生陷進那上好的木料之中，姬雲棣更是冷汗直冒，若真是因自己之失延誤軍情只怕父皇也不會輕易繞過自己。
「放肆！放肆！」統帥無辜失蹤，西北告急，怎麼短短數日，竟都是出的這些事。
「父皇息怒，四弟他必會吉人天相。」
「你閉嘴，此事皆因你而起！丞一！」
「皇上。」丞一躬了躬身子。
「傳朕旨意，太子德政有失，自今日起，令其在東宮自省半月，期間，任何人不得召見。」
「父皇！」
「皇上息怒！」
懲罰太子的旨意到還是第一次聞見，曳邕眉宇微蹙，雖是曳家之人，但他並不參與黨政問題，如今迫在眉睫的卻也是西北的戰事，而姬雲輒神情負責，父皇只是下令自省，這懲罰並不重，即便父皇再生氣，對太子也是留了情的。
「閉嘴，朕現在片刻也不想見你，還不退下！「
太子還想說什麼，但看父皇的神色和曳邕的眼色卻也閉了嘴，行了禮，卻也退了下去。
姬弘智手撐在椅扶之上，修長的手指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眼不發，而殿上更如同死寂，無人再敢多言一句。
只因一封書信，厝城被圍，皇子失蹤，這已是大事，更何況太子隱瞞信箋，其心難辨，皇上又怎會不心存他念。
「皇上，軍中無統帥不行，還請陛下速派良將支援，此事兵部責無旁貸，必當全力相協助。」
曳邕的話說的明，只說了權利相助，卻未請旨自己領兵，並非他貪生怕死不願戰場展露頭角，如今的他雖是兵書尚書，卻無統兵之權，而曳家如今勢力如此，皇上又怎會將真正的兵權送到他手中。
加之皇上現在已然對太子對曳家疑心，他自不會在這個檔口請旨做什麼。
沈毅亦奏道：「曳尚書說的是，如今首要的，便是派良將前去。」
姬弘智不語，昷岄良將不多，而論實力，最令人後怕的卻也是天策府的封玄奕了。
「行了，此事朕自有分曉，都退下吧！」姬弘智語氣低沉，帶著明顯的疲憊，其他人亦不敢再多言什麼，行了禮，卻也退了下去。
片刻，整個思政殿卻也只剩下了姬弘智和丞一二人。
光線透了進來，照在那坐在椅上的人，他的雙手撐住桌案，神色蒼白，不知是因光線或自身的緣故，片刻之間卻也像老了幾分，連臉上的皺紋亦深了些。
「丞一，是朕老了，還是朕太縱容他們了。」
丞一背脊亦是一寒，一時亦不知道如何回話，片刻，才開口道：「皇上，近日戶部確實也忙了些，太子或許是真沒注意到。」
「哼，沒注意？這個兒子，朕可比你了解多了。」剛剛從那神色中便也看出來了，姬弘智嘴角冷笑。「只是朕現在沒這個心思去處理他，如今西北局勢緊張，你覺得派何人去才好？」
「皇上說笑了，老奴只懂侍奉皇上，軍政大事，老奴不懂的。」
「你不是不懂，是不敢懂，如今輒王將朝堂的仕族官員都得罪的差不多，卻偏生討了寒門子弟的好，文官之上已斗的不可開交，如今偏生戰事出錯，指不定他們會如何掙呢！」
雖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可他也未打算阻止過，畢竟這麼多年，這些仕族閥門的好日子也過的差不多了，朝堂一人為尊，到不如平衡些。
「皇上聖明。」
「可坔桑一戰只能勝不能敗，放眼整個朝堂，如今能用的，卻也只有玄奕了，可不到最後關頭，朕亦不想動用玄奕。」
這才是他最為難之處，丞一面色微僵，卻也未說話，只替皇上再斟了茶，姬弘智亦是煩悶，眼眸輕撇，卻也望見了桌案上一明黃的摺子，而上面卻也工整的寫著天機府三個字。
姬弘智眼眸微眯，卻也拿過那摺子，字跡清秀卻又不失鋒利，到不像平常女子書寫。「這是天機府送來的？」
「今日一早司巫大人奏上來的。」丞一恭敬開口。
姬弘智目光微沉，倒是許久未看到這個司巫了，前些日子去了落顏殿，到聽到宸妃說了兩句，只是未有心思認真聽，如今看著這奏摺腦海卻又閃過那紅衣女子的身影。
「天機府的摺子到是少，看來這司巫又窺探到了什麼。」
說著，卻也緩緩打開那摺子，看著那清秀的字跡，眼神卻也微眯，上面說的，卻也只是帝子星凌亂，一星若隱若現，並非吉兆。
「帝子星……」姬弘智低聲呢喃，神情卻也複雜了幾分，近日的事到是有些湊巧了，先是十四衛府，再是戶部，再是急報，幾乎件件事都是針對太子的。
難道，這就是說的帝子星亂，亦或者黨政……
那一星若隱若現，便是指得雲珉？
緩緩合上那摺子，姬弘智這才道：「丞一，對於那司巫，你怎麼看？」
丞一亦是一愣，道：「老奴並未見過幾次司巫大人，只是看著樣子卻是清冷幾分，而所言之事多半也是應了驗的，想來，清冷之人必有他的過人之處吧！」
「清冷之人……」姬弘智微微蹙眉，腦海卻也想到什麼，久久，卻也才笑道：「姜水城冰冷怪異之人又豈止一個？」
丞一微愣，卻已然明了皇上說的是何人。
「朕到忘了，近日到許久未看到雲翊了。」這雲翊雖脾氣秉性有些乖張怪異，可所交代的事卻從未出過岔子，即便帶兵亦未有過敗績，最主要的，他向來不喜黨掙，這次若派他前去，到最合適不過。
「皇上，早朝時殿下都是在的，可能皇上近日諸事太煩，這才沒有注意到殿下。」
「是嗎？或許吧！」姬弘智淡淡開口，卻也道：「傳朕旨意，命翊王攜精兵三萬，明日一早前往厝城，務必勝了此戰。」
「是。」
「等等。」姬弘智眼眸微眯，卻也落在那明黃的奏摺之上，道：「令司巫緋煙亦一同前往。」
即是能窺天機，自能結厝城之危，他到想知道，她還有何其他本事。
丞一亦是一愣，卻也領命道：「老奴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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