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逍遙渡出兵
鎮南軍的鐵蹄紛遝而來,揚起灰塵陣陣,如同雲煙,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敲打著地麵,如同春雷,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城牆上,一眾大臣各種表情都有,可謂是色彩紛呈。支持玉將軍的自然是臉色煞白,現在鎮北軍被前後包圍,剛才還穩贏的局麵瞬間轉變,玉將軍如果落敗,他們也肯定沒有好下場;至於支持百裏霂漓的,則保持著看好戲的心態,反正不管哪邊倒,對他們都沒壞處,而暗中支持逍遙渡的則一臉喜色,剛才他們還很擔心,現在看來,大可不必了,倒是逍遙王,一個人保持著神秘的笑容,似乎是因為看到了兒子穩贏的局麵而開心,又似乎是在謀劃些什麽。
鎮南軍的鐵蹄停在了鎮北軍身後的幾米之外,然後,弓箭手上前,長弓拉成了滿月,隻要一聲令下,弓箭就會射出去,而前方的鎮北軍正好在射程之內。弓箭手的後排是盾牌,盾牌後麵是手持長槍長矛的步兵。
鎮南軍的戰術非常明顯,前排的弓箭手射住兩輪,然後,立刻躲到盾陣後麵,靠盾陣來保護,然後步兵把手中的武器從盾陣的空隙處伸出去,則可以直接殺掉近身的敵人。
這種盾牌陣的威力很大,可守可攻,遠遠看過去,就如同是一個長刺的鋼鐵球,敵人如果破不開這個盾陣,就隻有挨打的份兒,即便是破開了,後麵還有幾十萬的軍隊,鎮北軍依然逃不掉,何況還有城牆上嚴陣以待的禦林軍。
這次,玉將軍一怒之下輕易出兵,卻不想造成了鎮北軍被鎮南軍和禦林軍合圍的局麵,他以為,隻要把逍遙渡弄進宮,鎮南軍沒有主帥的命令就不會調動,卻不想,逍遙渡早就猜到,昨晚上玉將軍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他的,輕易的放過就如同一個誘餌,後麵肯定有陰謀,所以,他為了以防有變,早就把鎮南軍的兵符交給了最信任的副將,並且下了命令,隻要鎮北軍有異動,包圍皇宮,那麽鎮南軍就在後麵把鎮北軍圍起來。
玉將軍一直以來都想治逍遙渡於死地,好在京城稱王,權傾天下,但是逍遙渡又何嚐沒有這樣的想法?而經過逍遙渡的訓練,鎮南軍無論是在數量上還是裝備上都已經和鎮北軍不相上下了,所謂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兩人都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平時,兩方即便劍拔弩張,到最後也會消弭於無形,可是這次,玉將軍由於玉爍的死亂了心神,滿以為算計了逍遙渡一招,卻不想反被逍遙渡所算計,他這次也算是陰溝裏翻船了。
玉將軍看到眼前的局麵,臉色鐵青,心都在滴血了,他的三十萬鎮北軍,這次肯定會折損大半,而最主要的是,這次他輸了,那麽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染指這篇江山的機會了,不行,他不能就這麽輸掉,隱忍謀劃了這麽多年,一步一步走到權力的巔峰,分明隻要再走一步,江山就可以易主了,他又怎麽甘心在離龍椅隻差一步的地方倒下?
即便是失敗後家族破滅,遺臭萬年,他也要奮力一搏,贏了,他從此站在江山的巔峰,坐擁天下;輸了,大不了整個玉家覆滅;他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戰的地步,以他的個性,又怎麽會不戰而降?
“皇上,老臣這麽多年來,為了逍遙國的安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是他,殺了老臣的兒子,老臣難道不應該討回這個公道嗎?”玉將軍指著逍遙渡,睚眥欲裂,那狠厲的目光,似乎要把他切成一片一片的。“皇上,您現在是要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嗎?”
看著玉將軍近乎癲狂的模樣,逍遙皇皺了皺眉,一個平日裏慣會做牆頭草的官員立刻破口大罵,“玉將軍,是你調遣鎮北軍包圍皇宮,想要用手中的兵權逼宮,現在多虧了逍遙世子的鎮南軍,解決了皇上的危機,你現在還在這裏說皇上,玉將軍,分明是你罪該萬死。”
這個官員官職並不高,也沒什麽實權,就是個混俸祿的,平日裏雙方都交好,哪邊得勢哪邊倒,現在眼看著玉將軍要倒了,他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在逍遙世子麵前混個臉,好以後把頭上的烏紗帽繼續保下去。
“玉衡洛,你仗著鎮北軍的軍權,縱容自己的兒子在京城欺男霸女,你還收受其他官員的賄賂,培養爪牙,你分明早就有不臣之心。”
“玉衡洛,你在京城橫行霸道,何曾把皇上放在眼裏,就在剛才,大殿之上,你仗著自己有三十萬的鎮北軍,居然要挾皇上,你這分明就是謀逆。”
隻要有一個帶頭的,立刻就有一大堆附和的,這一下,一些膽大的臣子都開始落井下石,直把玉將軍罵得狗血淋頭,就好像如果他不立刻跪下認錯,然後在這麽多人麵前自刎,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罪人一樣。
玉將軍到底是在京城掌權這麽多年的老狐狸,看到這情況,也不去管那些落井下石的家夥,在他的認知裏,隻要他是最後的勝利者,到時候這些人還不是要跪在他的腳下?到時候,還不是他想殺誰就殺誰!成王敗寇,自古以來就是如此。
何況,他還有底牌,他謀劃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失敗了?他還有底牌呢。
想到這裏,玉將軍冷哼一聲,隨即使了個眼色,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小太監離皇上並不遠,得到玉將軍的眼色,他的袖中突然露出一柄武器,卻是一把匕首,在沒有人注意到的事情,他突然朝著逍遙皇直接衝過去。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玉將軍身上,又有誰會注意到這個小太監呢?
他撲出去的時候,逍遙皇已經躲閃不及了,好在逍遙皇身邊的老太監也是個高手,突然出手,想要挽救逍遙皇,但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那匕首卻已經刺破了逍遙皇的龍袍,插進了胸口,老太監則一腳把那小太監給踢開了。
逍遙皇整個人突然倒在地麵,胸口插著匕首,血液隨著傷流出,開始是鮮紅的,隨即卻是黑色的,這匕首是淬了毒的。
誰也沒想到,在關鍵的時候,皇上居然被殺手刺殺,而他周圍的人卻一點反映都麽有,這麽突然的巨變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還是有一個官員最先反應過來,驚慌失措的大喊:“來人,來人啊,快叫太醫。”
這個時候,逍遙皇身邊的那個老太監也反映了過來,撲在逍遙皇的身邊大哭:“皇上,皇上。”
半響,逍遙皇都沒有任何反映,他指著那個準備逃跑的小太監大喊道:“快點,抓住他,他就是凶手。”
聽到這聲音,玉將軍離那小太監最近,立刻衝上去想要抓住他,和他交招,玉將軍看著眼前的情況,隨著那小太監小聲道:“待會我賣個破綻,你趕緊走。”
小太監察覺到人越來越多,似乎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所以點了點頭,玉將軍在和他又交了兩招的時候,突然賣了個破綻,小太監果然抓住這個機會脫身,轉身就要走,但是現在這麽多人在這裏,他怎麽可能走得掉,剛剛準備施展輕功,又被老太監一腳踢中了胸口,倒在地上,被禦前侍衛捆了起來。
逍遙王趁著這個機會自然要趕緊走過去主持大局,他是皇上的親弟弟,又被封為逍遙王,身份尊貴。
“是什麽人讓你來刺殺皇上的。”逍遙王大喝。
這時候所有的朝臣都慌了神,畢竟皇上在他們的麵前受了重傷,真說起來,他們誰都沒有護駕,誰都討不了好。
眼看著逍遙王出來主持大局,很多朝臣心裏都鬆了口氣。
“王爺,這個時候還是把皇上送回勤政殿吧。”老太監伺候了皇上幾十年,眼看著逍遙皇生死未卜,頓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快,太醫來了,太醫來了。”去請太醫的侍衛大汗淋漓,拉著那王太醫的手跑得氣喘籲籲,恨不得腳下多生兩隻腿,畢竟現在受傷的是整個逍遙國的主人,皇上如果一死,整個天下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麽樣子。
王太醫連忙跪在地上給逍遙皇把脈,又看了看他的胸口,臉色慘白,突然朝著地上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皇上,微臣來晚了,皇上!”
王太醫這模樣,頓時讓所有的大臣都福臨心至,知道皇上已經是沒救了,雖然還沒死,但是卻也離死不遠了,隻要他以斷氣,估計立刻就要宣布皇上駕崩了。
所有的大臣連忙都跪下來朝著逍遙皇磕頭,然後立刻就有逍遙王的心腹大臣道:“王爺,皇上現在傷重未愈,但是國家大事不可無人處理,還請王爺主持大局。”
“還請王爺主持大局。”立刻,其餘的心腹大臣也道。
這些大臣一說話,那邊玉將軍的心腹大臣就不高興了,他們剛才還覺得他們是必敗之局,但是現在皇上重傷,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呢,因此道:“論資曆,玉將軍掌管鎮北軍,熟悉軍務,依老臣之見,還應該由玉將軍來主持大局,保護邊界安定,不讓敵人有入侵的機會。”
“玉將軍派遣鎮北軍圍城,想要謀逆,現在皇上病危,讓玉將軍來主持大局,金大人,難道你也打算謀逆嗎?”這位大臣義正言辭的指責金大人,隨即道:“還請王爺主持大局。”
逍遙渡看著他們爭執,一句話都不說,隻是眸中一片冰寒。
而玉將軍也麵不改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逍遙王卻正想不推脫,就勢接過權利的時候,突然一道尖利的聲音劃破天際,刺入每個人的耳膜:“聖旨到!”
什麽?聽到這個聲音,所有的大臣都懵了,居然有甚至?皇上自從太子被廢之後就並沒有立太子,即便朝堂上各大臣吵得不可開交,皇上也完全沒有鬆口,甚至似乎完全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可是這個時候居然有聖旨?難道說,皇上之前就已經有了太子的人選了,不過是不想大臣們吵鬧,所以故意隱而不發?
所有的大臣都很驚訝,就連逍遙王也蹙了蹙眉,沒想到會突然來這麽一招,場中,隻有逍遙渡和玉將軍兩個人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驚訝,都麵沉如水,看不出想法。
隨著聖旨到的聲音,來人也越來越近,眾人都看清楚了,出來的是一身素白衣裳的麗妃娘娘和清俊雅致的二皇子逍遙清,而在他們的前麵,是一個太監低垂著頭,雙手捧著一卷明黃色的絲絹,碰過頭頂,極為恭謹,應該就是他口中的聖旨了。
三人緩緩來到群臣麵前,那太監立刻展開聖旨就要宣讀。
群臣連忙跪拜,就連玉將軍這時候也一言不發的跪了下去,逍遙王眉頭蹙得更緊了,難不成皇兄真的會立這個腦子有毛病的皇子為太子?不可能,這肯定是玉衡洛的詭計,逍遙王想到這裏,又看向玉將軍。
而逍遙渡黑眸微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倒是百裏霂漓,看著逍遙清身後的那名宮女,微微蹙眉,似乎有什麽發現。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二子逍遙清,俊秀篤學,穎才具備,聰穎敏慧,文成武德。事*,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親;事臣仆,甚威。大有乃父之風範,朕之夕影。
朕若駕鶴西去,皇二子即可登基為帝,五宮皇後須輔之,諸親王、長輩須佐之,以固朝綱。
另冊封上將軍玉衡洛為輔國公,統領全國兵馬,全力輔佐皇二子,不得有違!欽此!”
太監開始念的時候,大家還沒覺得有什麽,可是聽到後麵那一段,很多朝臣臉色都白了,什麽叫統領全國兵馬?這簡直就相當於把江山拱手相讓啊,二皇子的腦袋據說一直有問題,時而清楚,時而不清楚,這個時候,卻讓玉將軍輔佐,這根本就不可能。
“這聖旨是假的!”逍遙王聽到這聖旨,立刻就起來,指著玉將軍,道:“你剛才還想要逼宮,皇上怎麽可能會把重責大任托付給你,這分明就是你的陰謀。”
“王爺,這聖旨確實是皇上的親筆,下麵還蓋了玉印呢。”那宣旨的太監皮笑肉不笑的,他是玉將軍的人,這個時候,玉將軍很快就要掌握整個皇宮了,他自然要討好玉將軍。
“滾開”逍遙王盛怒之下,推開那太監,來到了玉將軍的麵前,道:“誰不知道二皇子腦袋有問題,皇上如此心懷天下的人又怎麽會把整個國家交到二皇子的手裏,而且,還封玉將軍為輔國公,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二皇子勢弱,玉將軍統領兵馬,假以時日,隻怕整片江山都要易主姓玉了。”
玉衡洛也不甘示弱,雙眸直視逍遙王,哼道:“逍遙王,老臣知道你很不甘心,但是這是皇上的遺詔,你難道不遵從嗎?你想要謀反不成?”
“什麽遺詔,根本就是你們假傳聖旨,這根本就不是真的。”逍遙王憤怒的大喊。這個時候他確實生氣了,他從來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皇上死了,但是玉將軍手上又握有遺詔,名正言順,這樣一來,他們出兵就變成謀逆了。
“新皇再次,爾等還不跪拜?”那太監卻抓住機會,喝到。
玉將軍冷笑一聲,立刻朝著二皇子跪下去,“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玉將軍這麽一來,他身後的大臣也一個一個的拜了下去,都朝著二皇子行禮。
隻有逍遙王、逍遙渡和百裏霂漓還站著,逍遙王臉色鐵青,來到逍遙渡的麵前,苦口婆心道:“渡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考慮什麽?趕緊出兵啊,這分明就是玉衡洛的陰謀,難道你希望逍遙國的萬裏江山落入玉家的手上嗎?”這個時候的他,隻能寄希望於逍遙渡了,希望逍遙渡不會臣服於玉將軍。
當然,逍遙渡肯定不會臣服於玉將軍的,他冷哼一聲,“玉將軍,你偽造聖旨,又派鎮北軍圍城,簡直罪不可恕。”說罷,他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令牌是金色的,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令牌上寫著一個南字,那正是鎮南軍的軍令。
逍遙渡舉著這個令牌,朝著城牆下嚴陣以待的鎮南軍吩咐道:“所有的鎮南軍將士聽著,玉將軍率領整個鎮北軍謀反,現在,進攻!”
他的聲音通過內力的加持,遠遠的傳遍了城下的每一個角落。
逍遙渡的命令一下,下麵陣前的副將立刻舉著手中的武器,大吼:“進攻!”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的還有嗖嗖的箭矢聲,拉成滿月的弓箭射出箭矢,直接設在前麵完全沒有防備的鎮北軍裏麵,頓時死傷嚴重,這次,鎮北軍主要是為了威脅皇上,而且為了速度更快,所以都是輕裝上陣,但是卻帶了很多攻城的器械,不過盾牌很少,被鎮南軍這樣兩輪箭射下來,鎮北軍立刻死亡大片。
既然鎮南軍率先發動攻擊,鎮北軍自然要反擊,而弓箭手也已經射了兩撥的箭矢,立刻退到後麵,這些衝鋒陷陣的事情還是讓手持長矛的步兵去做吧,他們這些弓箭手隻適合遠攻,不適合近戰。
還別說,鎮南軍這個新的盾陣效果很好,鎮北軍已經死傷一大片了,但是還沒有破開盾陣,更有甚者,有的地方居然直接放一些敵人進來,再關門打狗,這陣法可攻可守,變化萬千,逍遙渡在城牆上看著,對這個效果很滿意,不枉他訓練了這麽久。
“逍遙渡,你這是謀反嗎?”玉將軍看著下麵死傷慘重的鎮北軍,心都在滴血,指著逍遙渡怒罵。
逍遙渡冷哼一聲,正欲說話,玉將軍卻先開了口,“上麵的禦林軍聽我的吩咐,立刻開城門,放鎮北軍進來,消滅反叛的鎮南軍軍士。”
說罷,他又朝著下麵喊道:“所有鎮南軍將士聽著,我已經被皇上封為統領全國兵馬的鎮國公,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投降,皇上念你們是被人蠱惑,隻要投降,一律不追究,如有圍著,按謀逆處置。”
他的話說的很重,謀逆!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可是即便如此,那些鎮南軍依然在瘋狂的進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死傷越來越大,而上麵的禦林軍,更是完全不理會他,直接在上麵看好戲。
玉將軍爆體如雷,朝著一個禦林軍喝到:“快去開城門,在這樣下去,城門要失手了。”
那將士卻依然不理,而這個時候,逍遙渡卻下令了:“所有禦林軍,放箭,消滅鎮北軍!”
什麽!聽到這個消息,玉將軍頓時如同九雷轟體,站在那走都走不動了!這就是逍遙渡的底牌?禦林軍居然是他在掌管?
玉將軍完全不敢相信,他一直以為禦林軍是掌握在逍遙皇手上的,這樣的話,隻要逍遙皇生死,新皇即位,禦林軍自然也就歸新皇掌管,但是卻不想,禦林軍居然掌握在逍遙渡的手上?那他之前,那些謀劃還有意義嗎?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禦林軍如果歸逍遙渡所掌管,那麽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鎮北軍被合圍的局麵,等待他們的,將隻能是覆滅!
玉將軍整個眼神都空洞了,沒有焦點,而容顏也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
由於逍遙渡的命令,守城的禦林軍立刻射箭,箭矢飛馳而落,下麵的鎮北軍完全沒有防禦,根本就是活靶子,這樣一來,又被射死了一大片,沒多久,城牆下密密麻麻的都是屍體,鎮北軍已經陣亡超過十萬了,而玉將軍看到這一幕也知道了,大勢已去!他到底還是失敗了,算來算去,到底算錯了逍遙渡的實力!
而逍遙王,看到這一幕,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拚,拚到最後,玉將軍落敗,而剩餘的鎮南軍則是他的,全都是他的!
想起那枚金光閃閃的令牌,逍遙王眼底一片灼熱!
逍遙渡看著下麵抵抗的鎮北軍越來越少,喝道:“鎮北軍的將士聽著,玉將軍涉嫌謀反,你們還要繼續抵抗嗎?放棄抵抗投降者可不殺,繼續抵抗者殺無赦!”
聽到這下,下麵投降的鎮北軍起碼超過五萬,畢竟前有猛虎,後有毒蛇,誰又想把生命白白的送出去!在鎮南軍和禦林軍的前後夾擊之下,鎮北軍根本就無法抵抗,注定隻能失敗!
“來人,還不把這位假傳聖旨的玉將軍給綁起來!”春風得意的逍遙王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在眾人麵前逞威了。
玉將軍兵敗,已經沒有依仗了,所以也不抵抗,但是看著得意洋洋的逍遙王,他卻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容癲狂,“逍遙王,你以為這一切的勝利都是你的嗎?不,那是你兒子的,我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們父子相殘的!”
而這個時候,一臉素白衣裳的麗妃娘娘匆匆過來,臉上還帶著淚痕,可見剛才假惺惺的哭泣了不少,對著逍遙王道:“王爺,皇上已經冊封清兒為太子了,清兒現在已經是新皇了,您難道想要某朝篡位嗎?”
“某朝篡位?”逍遙王哈哈大笑:“麗妃娘娘,皇兄根本就沒有立太子,而你們剛才宣讀的,也不過是假的聖旨,分明是你們勾結玉將軍,謀反篡位,本王不過是掃平逆賊,替皇兄守護這萬裏江山而已。”
轉眼間,玉將軍落敗被抓,下麵的鎮南軍死亡了一大片,其餘的都開始投降,似乎這一切都掌握在逍遙渡的手中,所有的朝臣在這個時候都變了臉色,追隨玉將軍的臉色煞白,一臉死灰,似乎已經能看到自己的後果了,而追隨逍遙渡或者是逍遙王的則滿臉得意,喜氣洋洋。
現在皇上快要駕崩了,隻要新皇繼位,又是一輪政權的更替,而他們站對了隊,升官加爵,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聲音傳來,“逍遙渡,交出你手裏的兵符!”
卻正是梁婆婆,梁婆婆一手抓著玉凝昔的衣領,緩緩走過來,後麵還跟著皇後娘娘,清月公主,以及一幹的宮女太監。
看到這一幕,逍遙王鬆了口氣,“終於來了!”
而逍遙渡則皺了皺眉,眸光瞟向那小太監,小太監打了個寒顫,但是又不敢說什麽,心裏卻委屈的緊,世子妃非得要在那老太婆手中做人質,他有什麽辦法?
“逍遙渡,你如果不想你的世子妃在你的麵前化作一堆白骨,你最好乖乖的,把鎮南軍的兵符交出來。”梁婆子的聲音粗嘎,如同沙粒在摩擦,特比難聽。
而玉凝昔則被她一隻手拎在胸前,臉色蒼白。眼看著逍遙渡的眸光看過去,玉凝昔連忙閉上了一隻眼睛,另外一隻眼睛睜著,一臉無辜,當著眾人的麵,這丫頭也真是大膽,居然用這種方法來傳遞信息。
不過知道她沒事,逍遙渡心中也鬆了口氣,開始饒有興趣的陪著她演戲不過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梁婆子的身上,玉凝昔又是微微垂著頭的所以眾人沒怎麽看見。
下麵的戰爭已經結束了,三十幾萬鎮南軍整裝等待逍遙渡下命令,但是逍遙渡卻臉色冷漠的盯著梁婆子,“你想怎麽樣?”
“我已經說過了,快點把你身上的兵符交出來,否則,我就讓你的世子妃成為一具白骨。”梁婆子眯著眼睛盯著逍遙渡,似乎一點也不懼怕他冷漠的氣勢。
逍遙渡冷哼一聲,卻把那麽橢圓形的金色令牌放在手中把玩,“我若是不給你!”
梁婆子聽到這話,突然哈哈大笑,聲音粗嘎,“看來你相信我梁婆子的厲害。”說到這裏,她突然展開手,手中一隻小小的蟲子在飛舞,看起來可愛又好玩,但是眾人卻沒有誰生的出這種心思,因為這就是蠱蟲,傳說種很恐怖的蠱蟲。
“逍遙世子,你看到了吧,你的世子妃中了我的蠱毒,隻要我願意,無論她跑到哪裏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梁婆子眉間陰暗,聲音如同是地獄惡鬼的叫聲,“不管她走到哪裏,我都能殺了她,隻要我放出這些小可愛,它們就會飛過去找她,然後一點點的吃掉她的肉,喝掉她的血,還會在她的身上產卵,孵化更多的小可愛。”
梁婆子的聲音悠悠的,似乎是在描述一個故事,眼睛盯著手中的小蟲子,頗有一種執手相看淚眼的淒美,而那些聽她的講的人卻覺得很恐怖,就連玉凝昔都被她的聲音弄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不要看她們這麽小,但是它們的胃口可不小的,像這小丫頭這種小身板,不出兩個時辰就會被吃完的,到時候,她就是一具白骨了,但是你放心,她還沒有死,她的心髒還是會跳動,她還是會感覺到痛,然後,她會眼睜睜的看著我的這些小可愛就這麽一點一點,慢慢的吃掉她的心髒,讓她在恐懼和痛苦中死去。”
梁婆子說完,又是一陣刺耳的笑聲。
可是逍遙渡卻似乎依然在沉思,反倒是逍遙王唱起了紅臉,“渡兒,你可要想清楚,這令牌代表的是三十萬鎮南軍的軍令,你如果輕易交出去,如何對得起皇上的信任,如何對得起相信你的那些士兵?”
說到這裏,他有一副說教的表情,“大丈夫何患無妻,何況他還是玉府的嫡長女,是玉衡洛的女兒,天知道她會有什麽鬼主意,你可要想清楚。”
聽到這話,玉凝昔冷哼一聲,“逍遙王,你不也很眼饞那塊令牌嗎?現在卻在這裏假惺惺的說這種話,你演戲給誰看呢?最惡心你這種偽君子了,明明心裏在意得不行,偏偏還要裝出一幅關心兒子的嘴臉,我看著都想吐了。”
“你!”逍遙王聽到這話,氣得胡子都要豎起來了,衝上去,來到玉凝昔的麵前,揚手就想甩一個耳光,“賤人,你罵誰呢?現在你爹已經謀逆被抓了,你就等著死吧。”
就在逍遙王的手要落下的時候,逍遙渡一個箭步衝上去,扼住了他的手腕,冷哼道:“逍遙王,他是我的妻子,輪不到你去教訓。”
“好!好!好!”逍遙王怒極反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你現在手握鎮南軍的軍權,就連禦林軍也被掌握在你的手裏,你現在權傾天下了,翅膀硬了,就不要孝順了,連對我都敢動手了。”
“你為了一個女人,居然敢對自己的爹動手,你為了一個女人,居然不把三十幾萬鎮南軍放在眼裏,你真是好啊!”
逍遙王這一番話說得玉凝昔就是那禍國殃民的禍水,而逍遙渡就是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昏君,果然是逍遙渡的親爹呢,張口閉口,從來都沒有為他的好考慮過,永遠都在算計。
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逍遙渡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三十萬鎮南軍的軍權,這讓城下的將士怎麽想?這根本就是在給他找麻煩。
想到這裏,玉凝昔也笑了,“逍遙王,你不用如此惺惺作態的,你是什麽嘴臉,我們大家都清楚,你如果真把自己當作是逍遙渡的爹,那為什麽以前他中毒的時候,你管都不管?你每次和他說話,哪次不是出於算計,就如同剛才。”
“你這種人,真的···很讓我惡心···”玉凝昔冷冷的盯著逍遙王,心裏頭恨恨的想,這人這麽可惡,要不要一針下去讓他不舉好了?這樣正好不用給逍遙渡添什麽弟弟妹妹了。
逍遙王被玉凝昔的諷刺給弄到火氣大起,可是正想揚起手,卻發現手臂被緊緊握住,而他卻掙脫不開。
逍遙渡卻不理會他,使勁把他推開,這才冷冷的盯著梁婆子,道:“閣下到底是誰的人?想要我的這枚令牌,起碼也是逍遙國的人吧,南楚的人就算得到這枚令牌也是沒有用的。”
梁婆子哈哈一笑,眼神陰冷得如同毒蛇,“要你給你就給,不用管我是誰,不過就看你舍不舍得了。”說罷,她有捏著玉凝昔的下巴,陰冷的打量了她一陣,道:“不過,這麽水靈的小姑娘,長得如花似玉的,就這樣看著她死去,我還真的有點下不了手。”
逍遙渡眼眸陰冷,正想說話,玉凝昔卻搶先開口,“逍遙渡,不用管我,隻要這死老太婆不說出她幕後的主謀是誰,你就不要給她令牌。”
說到這裏,她淚眼婆娑,演技爆棚,“逍遙渡,不要管我,不要因為我,讓底下的士兵怪罪於你,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就算這麽死了,我也值得,至少你會記得我···”說到這裏,玉凝昔終於演不下去了,這台詞,太惡心了,再演下去,就是淒美的霸王別姬了···
百裏霂漓看著玉凝昔淚眼婆娑的模樣皺了皺眉,嘴角抽搐,他怎麽感覺她其實是在笑呢?
逍遙渡聽了這話卻心裏震動,這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就好像心裏滿滿的都是充實,他沒有說什麽,隻是眸中的神色已經斂去了所有的冰冷,隻剩下溫柔了。
梁婆子聽到這話卻冷冷一笑,“逍遙世子,我數一二三,你不給,我就讓你們看看,她是怎麽死的。”
“一!”
而這個時候,下麵的士兵全部都在仰望著城頭上,似乎想要看清楚他們在所什麽,梁婆子說的話他們全部都聽得見,因為她的內力不弱,而且,必須要這麽說,才好實施下一步的計劃。
“二!”
就在她數二的時候,逍遙渡猛的把手中的令牌一扔,金色的令牌拋入天空,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地下的鎮南軍看到這一幕都呆呆的,他們的統帥為了一個女人,就這樣把令牌給出去了嗎?
而隨著他的出手,梁婆子也立刻出手,玉凝昔手中銀針也隨即出手,想要紮她的重要穴位,但到底,她的速度太快,她沒有紮到。
逍遙渡隨手把玉凝昔拉入懷中,而逍遙清身後的宮女看到這一幕,想要立刻出手搶奪,但是玉凝昔卻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去搶奪,這種事情,現在如果搶奪了,待會的事就不好玩了,她被她捏了那麽久,幕後的人不出現,那也太虧了。
梁婆子伸手抓住了令牌,哈哈一笑,把令牌舉起,道:“現在令牌在我的手上,鎮南軍的所有將士都要聽我的命令。”
逍遙渡冷哼一聲,卻不去管下麵隱隱的騷動,朝著梁婆子伸出了手,“解藥呢。”
而逍遙王則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逍遙渡,喝到:“為了一個女人,你就把鎮南軍的令牌這麽給出去了?你把底下的三十萬鎮南軍放在何地?你這麽做,可對得起他們對你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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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發晚了,但是依然是萬更,若水連著萬更好幾天了,有木有好給力呀~求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