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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最大的贏家

  聽到逍遙皇的大聲責問,玉將軍拱了拱手,垂著頭,道:“皇上,老臣不敢,老臣這麽做隻是為了保護皇宮的安全,逍遙世子手握鎮南軍的軍權,他為人殘暴,萬一他謀逆,豈不是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住,老臣這麽做,也隻是防患於未然,還請皇上早作決斷。”


  玉將軍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就好像逍遙渡馬上就要謀反一樣,哼哼,這才是他昨夜那麽輕易放過逍遙渡的原因,借刀殺人,借皇帝的刀來殺逍遙渡,不需要他親自動手,不是很好麽,而且,如果皇帝不同意,他逼宮也有理由了。逍遙渡這麽好的利用價值,自然要在死之前最大力度發揮。


  地下所有人都聽出來了,玉將軍是用逼宮來威脅皇上,如果他不處死逍遙渡,那麽他就直接逼宮,畢竟三十萬鎮北軍的軍權是在他的手裏,而守衛皇宮的禦林軍總數則不過兩萬,鎮北軍的數量是禦林軍的三倍以上,即便禦林軍守著皇宮高牆大院,也根本抵擋不住鎮北軍的進攻。


  玉將軍如此強硬的逼迫皇上,可是下麵的大臣卻沒有一個敢出頭的,對於他們來說,死一個什麽世子根本沒什麽關係,隻有他們自己的性命和頭頂上的烏紗帽才是最重要的,這個時候,玉將軍握著皇宮內這麽多人的生死,他們這些沒有兵權的,早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以減小自己的存在感了,哪裏還敢為皇上和逍遙世子說話,來招玉將軍的記恨呢?


  逍遙皇把眼神往下一掃,清一色的官員縮著腦袋,一聲不吭,雖然他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這些大臣,平時說起什麽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可是真有什麽的事情的時候,一個一個都是縮頭烏龜,他頓時有些失望,眼神落到百裏霂漓的身上的時候,他略有停留,但是隻皺了皺眉,又輕輕移開,最後目光定格在逍遙王的身上。他們是親兄弟,這個時候,他是多麽希望他的親弟弟能說一句話,多麽希望他能站在這一邊,保護他的兒子。


  在逍遙皇期待的眼神中,逍遙王緩緩的站到了中間,朝著皇上拱手,道:“皇上,是臣弟沒有教育好渡兒,才讓他生出了謀逆之心,現在他不僅僅是我的兒子,還是逍遙國的罪人,如果他真的謀逆了,那臣弟如何對得起皇兄一直以來的信任。”逍遙王直接一棍子給逍遙渡定了罪,還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像他有多麽後悔沒有做一個慈父一樣。


  如果玉凝昔在這裏,一定會大罵他是個禽獸,和玉將軍一樣的禽獸,天下間居然有這樣的父親,在還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他就直接給他的兒子定了罪,甚至他和別人一起逼迫皇上,隻是希望他的兒子死。這個逍遙王就是為了權利已經泯滅了人性和良知了。


  “皇兄,請您下旨吧,讓臣弟親手殺了這個不孝子,不然,如果因為這個不孝子,讓皇兄有什麽萬一,那麽臣弟一個人要怎麽獨活?”


  “你···”逍遙皇沒想到他的親弟弟居然也這麽逼他,指著他的手指在顫抖,心裏被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然後突然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引得旁邊伺候的內侍一陣著急。


  殿內的大臣聽到這些話,有些是覺得逍遙王真是大義滅親,還有人則認為逍遙世子肯定不是他親生的,不然他怎麽會說這樣的話,也有人說他這麽做隻是在做戲,為了把逍遙世子救出去。


  逍遙渡冷冷的看著眼前那個肩膀微微顫抖的身影,一點也不意外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把他當過父親,從他記事起,他從來沒有關心過他,不,別說關心了,沒有主動迫害他就已經是上天仁慈了。以前,他身上的毒,不就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結果嗎?


  他早就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了,不然,他又怎麽會安然無恙的活到今天?


  “我隻聽說過虎毒不食子,沒想到,逍遙王如此大義滅親,真是讓人讚歎。”逍遙渡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的波動,即便是在這九死一生的時候,他身上也自有一種臨危不懼的王者之氣。他現在稱呼逍遙王都已經不稱呼父親了,直接稱呼王爺,因為沒必要了,當著所有朝臣的麵,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了他,他們之間還有繼續裝下去的必要嗎?什麽父慈子孝,永遠都不會發生在他們之間。


  逍遙皇的眸光看著逍遙渡,看著他冰冷孤傲的模樣,心中除了無邊的無力感還是無力感,他是一個沒用的男人,即便現在是逍遙國的帝王,坐在天下間最尊貴的椅子上,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當年,他保護不了她,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仍然無法保全她的孩子,麵對群臣的責問,麵對玉將軍和逍遙王的逼迫,難道他真的要親手處死他嗎?那他以後到了九泉之下,要如何去麵對她?可是,如果不處死他,難道他們今天就有生還的希望嗎?玉將軍的三十萬鎮北軍圍城,鎮南軍卻的軍權卻在他的手裏,可是他形單影隻的被困在皇宮裏,根本出去,又要如何才能去指揮他的鎮南軍。


  想到這裏,逍遙皇的臉上去化不開的憂愁,他本來以為給他三十萬鎮南軍的軍權,他就可以好好保護自己了,可是終究還是沒有用嗎?如今他們都要被困死在這個囚籠裏麵嗎?


  不!即便是他死,他也會把逍遙渡送出去。此時此刻,逍遙皇已經下定了決心,即便他送掉這個皇位又這樣?這麽多年了,皇帝他早已經做夠了,何況還是一個沒有多少實權的皇帝。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隻要國家安定,百姓富足就好。父皇曾經說過,作為一個皇帝,首要的是把天下的百姓放在第一位,這樣,才能成為一個好皇帝,以前,他做到了,為了天下百姓,他放棄了很多,可是這一次,他想自私一次,他不能讓她唯一的孩子死,不能讓她的希望就這麽白白的破滅。


  尋思到這裏,逍遙皇做出了決定。


  玉凝昔和那宮女到鳳棲宮的時候,皇後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不就是去請一個小小的世子妃嗎?還不來?難道還想要她親自不請不成?真當她這個皇後是擺設嗎?

  就在皇後等得怒氣衝衝,想要再派一個宮女出去的時候,外麵已經有內侍來通報了,“皇後娘娘,世子妃求見。”


  “母後,既然那個賤人敢這個時候才來,要不您也多晾她一會。”清月公主幫著皇後出主意。她心裏恨死玉凝昔了,這次玉凝昔一個人來這裏,身邊完全沒有帶別人,看她不抓著這個機會好好羞辱她一番,最好是能折磨死她,清月公主在心中打著各種惡毒的主意。


  就在皇後思量的時候,皇後身邊那個一直坐著微微眯眼,似乎是在閉目養神的婆婆終於睜開了雙眸,她的眼睛是灰白色的,看起來很恐怖,她臉上的皮膚很黑,但是雙眼卻給人一種很陰森的感覺,就如同地獄的惡鬼,她的聲音很沙啞,一點也沒有女子該有的嬌柔或者清脆,而且她的身軀看起來很瘦,露在外麵的手皮膚很粗糙,還很皺,就好像是失水過多所引起的。


  在清月公主說出這個主意之後,那婆婆突然睜開眼,道:“皇後,不可如此,你說過那丫頭性格乖張又膽大囂張的,如果把她晾在外麵,說不定,她自己就溜出去了,到時候再要派人找她回來就難了,還不如把她困在這裏,這樣我們才能要挾逍遙渡。”


  皇後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過來,確實,好不容易這個世子妃來自投羅網了,她可不能讓煮熟的鴨子又飛了。尋思到這裏,她連忙道:“梁婆婆說的有理。”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種不自覺的敬畏,似乎她很害怕這個梁婆婆。說罷,皇後又吩咐那侯在一旁的內侍,“去,叫那丫頭進來。”


  清月公主抿著嘴,看了眼梁婆婆,又連忙移開目光,似乎也是在害怕。


  玉凝昔這個時候進來了,連忙蹲下行禮,“參見皇後娘娘,見過公主。”


  皇後早就見不慣玉凝昔逍遙跋扈的模樣了,所以也不搭理她,幹脆和清月公主說話,有心有殺一殺她的微風,“清月,這幾天,有沒有去太後那裏請安?”


  清月公主嘟著嘴,她其實不喜歡去太後那裏。但是現在,太子已經被廢了,皇後的第二個兒子又還隻有幾歲,所以,皇後現在隻能和太後打好關係,不但自己天天晨昏定省,做一個孝順的兒媳婦,還要求清月公主天天去給太後請安,天知道,清月公主最害怕的就是太後了,每天能不去就不去,找各種借口,所以皇後一問這個問題,清月公主立刻臉色都白了,囁嚅道:“母後,兒臣這幾天肚子不舒服,怕是病了,所以不敢去給太後請安,怕傳染給了太後。”


  皇後一聽這話,哪裏不知道她是裝病,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正欲開口教訓,卻發現玉凝昔已經自己站起來了,還往門邊退開了一些。


  皇後眉頭一皺,給自己身邊搖扇子的宮女使了個眼色,那宮女連忙趾高氣揚的喝到:“大膽,皇後娘娘讓你起來了嗎?”


  玉凝昔愣了愣,一副呆萌的樣子,“我見皇後娘娘要教育清月公主大道理了,還以為她是忘記叫我起來了呢。我這個人沒有什麽別的優點,唯獨特別善良,特別有眼色,我第一次來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卻一直不讓我起來,不知道人還隻當是娘娘小肚雞腸,嫉恨我呢,我怎麽能讓娘娘承受這樣的不白之冤?所以我就自己起來了。”


  玉凝昔說得十分的理所當然,還很奇怪的看了那宮女一眼,道:“難道你希望皇後娘娘為了我承受不白之冤。”


  論牙尖嘴利,那宮女又豈是玉凝昔的對手?而且她還是頭一次見在皇後娘娘麵前都這麽囂張的人,她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對方直接就說了一籮筐的話,她哪裏接得住,頓時語塞,連剛想好的說辭都忘了。


  皇後娘娘皺眉看了眼那宮女,那宮女頓時搖扇的手一顫,連忙低下頭去,但是心裏卻戰戰兢兢的,很是害怕。


  “一年多不見世子妃了,世子妃還和以前一樣牙尖嘴利,而且世子妃還如此關心本宮,真是讓本宮意外。”皇後娘娘一聲冷哼,嘲諷道。


  玉凝昔笑容明媚,“皇後娘娘真是貴人多忘事,咱們一兩個月以前就見過吧,那次在大殿之上,皇後娘娘哭得梨花帶雨,所有的朝臣都被皇後娘娘所驚豔到了,後來連京城都有傳言,皇後娘娘美麗得和仙女一樣呢。”


  皇後聽到這話,目光怨毒的看了眼玉凝昔,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最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太子被廢的那一天,可是玉凝昔卻偏偏要要提起它,這簡直就是用刀子就剜開她剛愈合不久的傷口。


  清月公主見自己母後被氣得臉色蒼白,騰的站起,來到了玉凝昔的麵前,揚手就想甩一耳光,罵道:“你這個小賤人,今日終於落到本公主手裏,看本公主不打死你。”


  玉凝昔卻在她手掌落下的時候截住了她的手,笑容淡淡,即便這裏隻有她一個人,她也依然沒有絲毫害怕。


  “公主,請您仔細您的手,我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脾氣有點不好,這萬一不小心,傷到您嬌嫩的手指了,那可就不太好了。”她笑容淺淺,舉著清月公主白嫩的手掌,淡然道。


  清月公主雙眸圓睜,柳眉倒豎,咬牙切齒道:“你竟敢威脅本公主?”


  玉凝昔一臉無辜的神色,“我哪有威脅公主?我隻是好心的提醒公主罷了。”說罷,她又歎了口氣,一副酸書生的模樣,“其實我隻是想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呸,安靜的美女,可是造化弄人,世上惡人之多,無法計量,還總是有那麽一些人,身份尊貴,但是家教卻又差得離譜,還喜歡仗勢欺人,非得要逼我露出我的本性,教你禮義廉恥,真是太累了。”


  “你敢罵本公主沒家教?賤人,你找死!”論罵人這種高智商的技術活,清月公主哪裏是玉凝昔的對手,她罵來罵去都是賤人這幾個字,沒個新鮮,玉凝昔都快有免疫力了,哪像她啊,一段一段的,聽起來很有道理,還不帶髒字,所以玉凝昔一直都覺得,論罵人,她的戰鬥力絕對是杠杠的,起碼是飛機中的戰鬥機!

  “公主,雖然說,您身份尊貴,可是也不能隨便汙蔑我,我可沒有罵您,您自己代入感太強,那可不是我的錯。”玉凝昔連忙撇清關係。


  清月公主怒了,指著身後的兩個宮女,喝道:“幫本公主抓住這小賤人,本公主要親自教訓她。”


  玉凝昔看著連個走過來的宮女,也不害怕,上前一步,靠近清月公主,寬大的長袖遮著手,手中銀針一閃,直接紮到了她的人中穴上。


  清月公主頓時哎呀一聲,差點就要跳起來了,眸中卻是不敢置信,“小賤人,你敢傷我?”她是皇室最尊貴的公主,是皇後娘娘的掌上明珠,誰對她不是畢恭畢敬的,可是這個賤人,三番兩次的戲弄她就算了,居然還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傷她,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玉凝昔把銀針收回手內,看著那兩個目瞪口呆的宮女,瑟縮了一下,眸中滿是楚楚可憐,道:“公主,對不起,剛才您說要派她們來抓我,我一著急,就···就···”


  “啊!我聽說刺激人的人中,就會讓人的意誌變的清醒,所以我剛才一害怕就試了一下,沒想到效果真的很好哎,公主立刻就清醒了。”


  皇後一拍桌子,怒道,“玉凝昔,你眼裏還有沒有本宮這個皇後,你真以為仗著逍遙渡的試就可以在皇宮橫行無忌了嗎?”


  玉凝昔被這麽一喝,似乎嚇了一條,手一揚,又是一針紮在清月公主的身上,清月公主哎呀一聲,喝到:“玉凝昔,你想死嗎?”


  玉凝昔似乎是被嚇得狠了,低垂著頭,眸中霧氣氤氳,天知道,她這眼淚其實是憋小憋出來的,“皇後娘娘請饒命,我···我這人雖然善良又美麗,大方又賢惠,但是小毛病還是有的,比如不能嚇,我一被嚇,就會反應過激,然後···就會做出一些不受自己控製的舉動來轉移注意力了。”


  “皇後娘娘,我今天已經給您請安了,而且我現在實在是狀態不好,不能再受驚嚇了,不然待會我也不知道會對公主做出什麽事情來,我留在這裏也隻會給您帶來麻煩,要不您就讓我走吧。”


  玉凝昔一番話說道極其懇切,即便是中間那威脅的話語都被她說出了幾分誠懇的意境,她很滿意,默默的在心裏給自己點讚,毫不要臉的覺得:就我這演技,如果在娛樂圈,肯定早就是最佳女豬腳(主角)了!

  皇後娘娘這次好不容易才把她弄來,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讓她走?她還要她來要挾逍遙渡呢!


  就在皇後要開口找理由把玉凝昔留下來的時候,一旁一直沒開口的梁婆婆終於開口了,“皇後,這位就是你所說的逍遙世子妃?果然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玉凝昔抬頭暗暗打量著這個老婆婆,見她一身蒼老,卻又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感覺,知道這個人就是養蠱的,而且她還有一種很強的氣場,應該是一個武功高手,看樣子她一定要小心應付這個老太婆,隻是不知道她又是哪方的人?按照她的了解,養蠱一般分布於今湖南湘西的苗寨那一帶,也就是這個朝代的南楚國境內,可是皇後的娘家秋家隻是京城的一個中等家族,她們又怎麽會認識這等養蠱的異人呢?而且,這個老婆婆的口音分明不像京城人世,難道?這次又是那幕後的黑手在暗中操縱一些?

  玉凝昔一邊腦袋飛速的旋轉著一係列的信息,一邊道:“皇後娘娘,我們加上今天的這次,總共就見過三次麵,您是怎麽知道我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其實我和您說,我這個人很善良很溫柔的,才不會像某些沒家教的公主一樣,喜歡仗勢欺人,所以皇後娘娘,肯定是您對我的誤會太深了。”


  這邊的鳳棲宮,玉凝昔以一敵三,吵到不可開交;而朝堂上,逍遙渡以一敵N,目光沉著,以不變應萬變。


  而此時的朝堂上,逍遙皇目光威嚴,一種久居上位者的霸氣自然流露,但是卻又隱隱帶著幾分悲哀,“這次的事情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朕如果出於被你們的威脅就處死逍遙世子,那朕以後如何麵對群臣百官,如何麵對天下百姓?”


  自然,這話肯定遭到了玉將軍史無前例的激烈反對,“皇上,老臣南征北戰,為逍遙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老臣已經年老,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可是老臣的兒子被人殺掉了,現在殺人凶手就在眼前,皇上卻故意包庇,您這麽做,就不怕寒了我們這些將士的心嗎?”


  “皇上,如果,您非要包庇逍遙世子,那老臣先斬後奏了。”


  他這已經算是最後的一次警告了。


  逍遙王聽到這裏,連忙又加了一把火,落井下石,“皇上,現在鎮北軍圍城,可是禦林軍又不足兩萬,如何抵擋鎮北軍進攻?皇上,臣弟知道您仁慈,可是,逍遙渡確實是凶手,這麽的大臣都看著呢。”


  “皇上,要不,請您先給臣弟鎮南軍的軍權,臣弟這就去調兵,也好保衛皇城和皇上的安全,隻要玉將軍撤軍,臣弟也一定立即撤軍。”


  說到這裏,他又看向玉將軍,冷哼道:“玉將軍,您不會是借著這次渡兒的事情來謀逆的吧?”


  “王爺說笑了,老臣隻是想為死去的兒子討個公道,又豈敢謀逆,光天化日之下,王爺可不要隨便冤枉老臣。”玉將軍也是一個演戲的高手,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似乎他真的很無辜,真的隻是一個為愛子討公道的貧苦父親。


  逍遙渡聽著他們之間的相互試探,一聲冷哼,說來說去,就是惦記著他手上那三十萬鎮南軍的軍權罷了,想著他現在羽翼未豐,就想要剪去他的羽翼,讓他從此不能飛翔嗎?

  逍遙渡輕哼,“玉將軍,您真的這麽相信憑著你的三十萬鎮北軍就能逼宮?就能對我先斬後奏?”


  玉將軍一聽,神色微有些凝重,他知道逍遙渡詭計多端,但是這件事情他怎麽可能會未卜先知?他把調兵的命令下達給副將的時候,還特意交待要等逍遙渡入了宮再去調兵的,就為了防止他調動那三十萬鎮南軍,不然到時候,他腹背受敵,這件事情就不容易進行了。


  按理來說,逍遙渡現在被困在皇宮,調兵的命令根本就傳不出去才對,而且,如果鎮南軍真的來了,城牆上的士兵應該回來並報才是,所以他這麽說,分明就是緩兵之計。


  玉將軍眼眸閃過一抹冷漠,逍遙渡果然詭計多端,這個人如果不盡早除去,以後必然是大患,肯定比逍遙王難對付。


  “皇上,逍遙世子,老臣能不能先斬後奏,兩位要不要試一試?”玉將軍的話語狂妄,這個時候的他對眼前的逍遙皇,連表麵上都懶得恭敬了。


  逍遙渡依然麵容冷漠,雙眸沉靜如水,根本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也就是這份沉著,讓逍遙王隱隱有些感到心裏不安。


  “是不是可以先斬後奏,咱們還是去城牆上吧,或許,那裏的局勢能讓你明白很多。”逍遙渡說出的話有些狂妄,這讓玉將軍也有些不太自信了,城牆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好,本將軍就跟你上城牆,看看你到底搞什麽鬼。”玉將軍冷哼一聲,跟隨逍遙渡走出了大殿,留下後麵一眾官員麵麵相覷。這麽快就轉移戰場了,咱們是去還是不去?

  玉將軍想著外麵的三十萬鎮北軍,心裏就穩定了下去,既然逍遙渡這麽迫不及待的去送死,他也就成全他一回,在大殿上,這麽多大臣,地方又不寬敞,還沒有武器,本來就不是逼宮的好地方,等到了城牆上就不一樣了,那裏地方寬敞,沒有阻礙,最主要的是外麵都是他的人,隻要他能把逍遙渡擒下,那麽,以皇上對逍遙渡的緊張態度,他完全可以逼迫皇上退位。


  這個皇上,在皇位上坐得太久了,久到現在已經開始不聽他的話了,有必要再另外換一個。聽說二皇子在他的壽宴上頭部受了傷,回去之後,腦袋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這才是當皇帝的好人選,隻要清除了逍遙渡和逍遙王,以後他大權在握,完全可以學漢末的梟雄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


  逍遙王看著他們離去,自然也等不及的要跟過去,道:“皇上,臣弟也去看看情況,再來向皇兄匯報。”


  逍遙皇劍眉微蹙,一揮袖子,威嚴道:“既然是關係到朕生死存亡的時候,各位愛卿,隨朕一同上城牆。”


  “是!”


  百裏霂漓走在皇上的身後,一雙桃花眸沉著冷靜,他自從開始的時候說了那一番話之後就再也沒有開過口,似乎他這個丞相在朝堂上沒有什麽存在感,但其實他不需要這份存在感,所謂花香引蝶采,樹大易招風,現在逍遙王府和玉家針鋒相對,鬥得難解難分,他正好兩部相幫,隨便哪一方獲勝,對他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而且,這種結果不也正是他想看到的嗎?


  當然,對他來說,心裏頭還是更希望玉將軍贏的,因為逍遙渡太聰明,比玉將軍更不好對付,也許在他的眼裏,隻有逍遙渡,才是他唯一的勁敵。


  鳳棲宮內,玉凝昔一番話說得皇後娘娘啞口無言,她要是應了,那不是說明她承認了她的話?承認了她識人不明,才見過幾次就摸黑她?可是不應吧,又總感覺自己處於弱勢的一方,在氣勢上,已經輸給了她。這讓皇後左右為難,好像應也不好,不應也不好。


  “小賤人,你居然罵我母後,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們還不上來?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小賤人。”清月公主一肚子的火,早就忍不住了,見皇後不說話,她幹脆站起來指使滿屋子的宮女和太監。


  玉凝昔站立的地方本來就離她隻有一步之遙,輕移蓮步過去,玉凝昔笑容美豔而燦爛,聲音溫柔可人,可是這笑容和身影卻讓清月公主不自覺的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正想問她準備做什麽的時候,玉凝昔已經開口了,“公主,您又忘記我的毛病了,這麽多人,我很害怕的,萬一我一不小心,傷了公主怎麽辦?”


  清月公主看著她湊近的臉,眸中帶著驚恐,還別說,她現在真的有些怕她,這個小賤人就好像渾身長刺一樣,紮在她身上,很痛很難受。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內侍急匆匆的進來,對著皇後娘娘耳語了幾句,玉凝昔聽不到他們說什麽,但是卻也能猜到一些,不用說,肯定是朝堂上出事了,不過玉凝昔卻並不擔心,不知道為什麽,她就心裏相信逍遙渡,相信他有掌控一切的能力,因為他在她的心中,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王者。


  皇後聽到這個消息,微微蹙眉,對著梁婆婆說道:“婆婆,他們已經去城牆上了,您要不要也去看看。”


  梁婆婆聽到這個消息,倏的睜開雙眼,眸光陰冷而淩厲,如同毒蛇,讓人忍不住心裏發涼。


  她盯著玉凝昔,喚道:“丫頭,過來。”如果不是她的眸光太過陰冷,如果不是她的聲音太過低沉,或許,這就好像是一個奶奶在呼喚自己的孫女。


  但是玉凝昔可不敢這麽想,如果她有一個這麽恐怖的奶奶,那她肯定被嚇死去了。


  玉凝昔知道,這老太婆喚她去,就是想要要挾她,而且不用說,肯定會喂她吃蠱毒,這個時候她是逃呢還是不逃呢?逃的話,有這個老太婆在這裏,她又沒有武功,估計難得逃出去,要不還是不逃吧,玉凝昔把心一橫,想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倒幹脆看看這個老太婆是哪一方的人。


  玉凝昔磨磨蹭蹭的正想磨磨蹭蹭的走過去,卻見一個小太監正微微抬起頭,眼神中似乎有些擔憂,似乎是在問她,要不要救她出去。


  玉凝昔眉頭一皺,難道這是逍遙渡的人?難怪逍遙渡說讓她不要怕,既然有幫手在這裏,那她怕什麽,逍遙渡的屬下,武功應該不弱吧。


  想到這裏,她連忙一個製止的眼神投過去,讓他不要動。


  那小太監連忙老老實實的站著,低垂著頭,似乎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其實他心裏已經著急到不行,世子吩咐過,今天不能讓人要挾了世子妃,而且那老太婆是會蠱毒的,如果世子妃中毒了,那世子還不剁了他?可是剛才世子妃的眼神又分明是成竹在胸,這個時候,他該怎麽做呢?


  就在這個小太監糾結的時候,那梁婆婆已經一把把玉凝昔抓了過去,捏著她的下巴,一粒藥丸就滾入了她的喉中。


  玉凝昔挖著嗓子,想要咳出來,一臉可憐的模樣,眼看著那小太監似乎很著急,想要動的時候,她連忙一個淩厲的眼神丟過去,心裏不由得吐槽,姐這是在演戲,演戲啊,懂不懂,隻有裝害怕,裝弱才能讓這個老太婆放鬆警惕,你這個時候動手,不是壞了姐的好事嗎?姐現在連蠱毒都吃了,你要是不配合一點,事後,姐保證讓你不舉!想到這裏,又想起對方是個太監,本來就不能舉了的,那她要怎麽辦?難道切了他的小丁丁?玉凝昔打了個寒顫,算了吧,她沒有這麽邪惡。


  那太監見世子妃這麽淩厲的眼神,被嚇住了,果然一動不動的。


  那老太婆大力的抓著玉凝昔的手臂,聲音沙啞得如同沙粒在摩擦,“小丫頭,你在我麵前最好乖一點,我梁婆子可沒有皇後娘娘那麽好的脾性,還有,你最好不要想著逃跑。”說罷,她忽然張開手掌,一隻青色的小蟲在她的手心飛著,“你吃我的蠱毒,如果逃跑,我也能找到你,而且,會有很多蠱飛到你的身上,吃掉你的血肉,直到你隻剩下一副骨架了!哈哈哈!”


  梁婆婆描述著這些恐怖的東西,笑聲更是如同地獄的惡鬼,周圍的宮女早就被嚇得臉色蒼白了,就連皇後和清月公主也是臉色蒼白,玉凝昔就更不用說了,不但臉色蒼白,還眸中氤氳霧氣,眼神又倔強又帶著恐懼,勉強的點了點頭。


  梁婆婆摸了摸玉凝昔的手,點了點頭,道:“真是個乖孩子。”


  玉凝昔被她摸到差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好她壓抑住了心中的這種不適感,梁婆子看著玉凝昔瑟瑟發抖的表情,心中想著,這個什麽囂張跋扈的世子妃,原來也隻不過是一隻紙老虎而已,被她一嚇,還不是乖乖的聽她的話了。


  “去城牆。”梁婆子喝到,轉身就走。


  皇後和清月公主連忙跟了上去,那小太監很有眼色的立刻扶起玉凝昔,似乎是押著她,也跟上去。


  玉凝昔的袖子寬大,在衣袖的遮擋下,她在他的手心寫了三個字:“我沒事。”


  她就是怕他懷了她的好事,眼看著梁婆子、皇後和清月公主都急切著往前走,玉凝昔趁著她們沒注意,連忙從懷中把藥拿出來,咕咚咕咚就多喝了幾口,這生死存亡的時候,可不能管藥苦不苦了,隻要能解毒就成,她可不希望到時候真被那老太婆拿住了,然後利用完了就放蠱蟲來咬她。


  皇宮的城牆上,玉將軍看著外麵密密麻麻的鎮北軍,心情無比的滿足,而且鎮北軍的外麵,根本就沒有鎮南軍的影子,也就是說,逍遙渡根本就是在拖延。


  “逍遙渡,你也看到了,現在外麵就是我的大軍,你還是乖乖就寢吧。”玉將軍哈哈大笑,誌得意滿。


  這個時候逍遙皇和群臣也到了,玉將軍看著逍遙皇,道:“皇上,麵對這種情況,您還不願意給老臣一個公道嗎?”


  逍遙渡冷哼一聲,眸光投向遠方,“玉將軍,但願現在你還能這麽自信。”


  玉將軍眉頭微蹙,目光向前,前方傳來轟隆隆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了,帶起厚重的灰塵,如同雲煙,看清楚了,那裝束,分明就是鎮南軍的裝扮。


  玉將軍眉頭越蹙越緊,心中有些慌亂了,鎮南軍出動了?可是是誰傳遞的命令?逍遙渡剛才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根本就不可能把信息傳出去,那這些飛奔而來的鎮南軍又是怎麽回事?


  逍遙皇看著這一幕,凝重的表情終於放鬆了少許,而逍遙王,則在嘴角勾起一個隱秘的冷笑,今天最大的贏家,一定是他!他們都不過是為他做嫁衣的而已!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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