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葉非越來越象趙金
蘇潔拿開我的手，笑道：“你還是風景？有意思，誰是誰的風景？”
我笑道：“你不要以為女人是風景，男人就不是風景了？老婆，上輩子我不知積了什麽德，遇到了你這樣的好媳婦。”
蘇潔說：“好了，你不用甜言蜜語來哄我，你的話我現在也是一半相信，一半不相信。說的好好的，我送你的手串永不離身，現在怎麽樣？是不是喜新厭舊了？”
“你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是那種人嗎？你知道，人容易產生審美疲勞，時間長了，想換個形象。再加上現在天熱了，手上戴著手串光著條大胳膊，實在不方便。老婆，難不成，隻有戴著它才能顯得我對你的忠誠？”
“一窺全貌，從一個細小的細節才能看出你是不是真的對我好？葉南，現在我不在你身邊，你自由了，不過，小心哪天我給你來個突然襲擊。”
“是要進行突擊檢查？”我笑道：“歡迎，說起來，你不在身邊我還真不適應，每天回到家連個耗子都見不到，孤單死了。”
“我說，你要是一個人實在無趣，不如去葉北家住得了，那麽大一家人住在一起該多好。”
“這可不行，我怎麽能住他家？這不是沒事找事，一個人生活有好處也有壞處，兩者對半。老婆，我看現在我們這樣挺好的，一周一聚，少見麵多稀奇，比天天呆在一起好多了。”
“這是你的想法，你是不是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特別煩我們？要不然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天，你這可真冤枉我了，我當然希望我們能天天守一起，關鍵是你擔心李愛萍要來看葉非，非要離開不可，這總不能怨我吧？”
“不怨你。不過，你可得好好看家，不能讓什麽張寶寶李寶寶隨便進去。”
“你多心了，現在張寶寶和我們公司新來的助理陳天驕在處朋友，人家又是高中同學，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我在你眼中是帥哥，在別人眼中卻是根稻草。”
“不會吧，我們家男人挺棒的，這天下的女人能看不上你嗎？”
“你這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已經過時了。”
門外傳來我嶽母的敲門聲和孩子的哭聲，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就去開門，蘇潔起身拉了我一把說“衣服”，我才意識我竟然一縷不掛。
“不就是孩子哭嗎？看把你急的？”
我複又坐回到床上，穿了自己的褲頭。蘇潔已經手腳麻利地將扔了一地的衛生紙塞進紙簍，然後去開門。
我兒子瑞東伸著兩小手撲向蘇潔。
“這孩子和你一起慣了，就是不肯睡，還哭，沒辦法隻好給你們抱過來了。”
“沒事，我就說肯定不行，這孩子是我一手拉大的，晚上鬧騰。好，媽，你去睡吧。”
我嶽母迅速地看了我一眼，有些羞怯的笑笑說：“我真沒用，連個孩子都管不了。”
我兒子瑞東用嘴在蘇潔的胸前啃著，他要吃奶。
對於瑞東，蘇潔的生育受了不少苦，所以她對他比對葉非要好幾倍，不願意給他喝奶粉，說問題奶粉太多，對孩子成長不利，堅持給他進行母乳喂養。
女人是這個世上最偉大的。她們擁有博大的情懷，可以為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這點，不是一般男人可以做到的。
有一則關天母愛的故事一直在心中溫暖著我。說的是在唐山大地震的時候，一對母子被深壓在廢墟下，母親半個身子被混凝土板卡著動彈不得，可是卻竭盡全力地維護著懷中七個月大的嬰兒。幾天後，救護人員挖洞發現他們時，母親已經死亡，而那嬰兒口裏還含著母親的食指。原來，母親在危難中一直用乳汁延緩著孩子的生命。乳汁吸幹了，她就咬斷自己的指頭，用自己的鮮血讓孩子活了下來，而自己卻因失血過多而死亡。
我兒子瑞東偎在他媽蘇潔的懷裏吮吸著她的乳汁，表情安詳。蘇潔靠在床頭櫃上，臉上的表情柔和。我不由得想到張寶寶和吳曉茵，她們倆在給兒子喂奶的時候，我在哪裏？蘇潔是不幸的，又是幸運的，她至少還擁有我這個名正言順的丈夫。
第二天早上，顧永華早已在廚房幫忙做早點。我嶽母聲音溫和，看著他在跟前忙著，那情形象極了一對母子。
我能看得出來，比起南洋，我嶽母還是更喜歡顧永華一些。當然了，這得益於顧永華隨和的性格，他生長在一個普通工人階層家庭，盡管不是書香門第，卻也是在和諧的環境中生長起來的。
“媽，你們倆好象一對母子，看了讓我眼熱。”我笑道，內心竟然泛出一股醋意。
“是嗎？我要是有這樣一個兒子就好了，不過，葉南，一個女婿半個兒，你就是媽的兒子。”
我嶽母不愧是人民教師出身，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她意識到了我內心的不快、
“媽，我不在你們身邊，有小顧在你們身邊我也放心。小顧這小子性格好，人品也好，剛好也能給葉非進行啟蒙教育。小顧，你不會讓我給你付費吧？”
“當然要付了，不過，我吃在家裏住在家裏，這樣兩者相抵，我還是占了大便宜。”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要是還有個女兒，我肯定將她嫁給你。”
“媽，你老是說這樣不現實的話做什麽?以前說要是還有個女兒一定嫁給南洋，後來就非要介紹愛瑪給南洋，結果怎麽樣，竟然把愛瑪害了。愛瑪父母和我們家是老關係，嘴上不說，心裏還不知怎麽怨我們呢？”蘇潔抱著瑞東進來，批評她母親。
我嶽母歎道：“蘇潔說的沒錯，愛瑪這孩子可真是不懂事，枉費我們一片好意，還把自己給葬送了。”
提起愛瑪，顧永華就歎息不已：“我就不明白了，我都陪她回家見家人了，她難道還看不出我對她的心意？實在讓人痛心。阿姨，你也不用自責，我想愛瑪的自殺肯定還有其他原因，不會隻因為這一件事。”
“好了，不要提她了，大清早的，不吉利。”我笑道。葉非從樓下來，伸出雙手要我抱她。
這孩子越長越和趙金象，她的五官根本就沒有一點我的影子，當然了，她不是我的種子，怎麽會有我的遺傳基因呢？
“葉總，葉非是個聰明的孩子，現在都認識幾百個英語單詞了。”
“是嗎？這孩子就是聰明，我直到上初中才接觸英語。她才這麽大就學英語了，喂，我說，你可不能把我女兒教的不會說漢語了？”
“這不可能，我們是中國人，當然要以母語為主，小孩子學東西快，所以也顯得你這個外教老師水平高。”蘇潔笑道。
“蘇潔上的中央財大，當時為什麽不出國留學？”
蘇潔笑道：“我英語不行，所以就沒有那打算。我不喜歡國外，我們國家這麽好，為啥還要舍近求遠，去國外留學？”
我嶽母笑道：“你聽她騙你們，蘇潔不是不想留學，是我們不讓，我們就她一個女兒，送到那麽遠的地方，一年半截見不了麵，我們的女兒豈不是白養了，如果再在外麵找一個外國小夥子，到時候連人種都換了。”
“媽。你怎麽老揭我的老底？”
“好了，吃飯，一會早餐都涼了，現在這天氣悶熱，你們也不要出去，好好在家休息。”
我抱著葉非，她撒嬌說要我抱著吃。
蘇潔叫她從我懷中下去，她不肯。
“好了，我平時不在家，在家就要好好陪陪我們家公主好了。”
蘇潔提出反對：“你可不要將她寵壞了。”
“女兒富養，女人生是被人愛的，我女兒當然也是。不要說她讓我抱著她吃飯，就是她讓我給她摘天上的星星，我也樂意。”
顧永華笑得不行，說：“葉總，你說孩子要什麽給什麽，可如果孩子要天上的星星，你能上得去嗎？”
我笑道：“我隻是打個比方罷，小顧，你也一樣，將來要生下女兒一定要把她供起來。”
我嶽母看了看我懷中的葉非，突然說：“蘇潔，這葉非平時我不大注意，可是他們父女倆呆在一起，我才發現他們竟然一點都不象，不會是當時抱孩子的時候抱借了？”
我不知道我嶽母是不是大智若愚，她到現在才發現我和葉非之間幾沒有吻合之處，懷疑孩子是不是我親生。
“媽，你說什麽呢？孩子是天大的事，醫院的護士怎麽可能抱錯孩子嗎?再說了，誰規定孩子就必須和她爸象，和媽象行不行？”蘇潔被她的話給嚇住了。
“媽，你不用擔心，我長得這樣難看，我可不希望葉非長得象我，瞧我副尖嘴猴腮的樣子，這要是遺傳給我女兒可就慘了，長大了說不定連個對象都找不到。”
“我是糊塗了，胡說罷了，孩子這麽重要的事，醫院肯定不會抱錯的。”我嶽母說。
蘇潔臉上的表情方才緩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