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血鬼(二)
重感冒,這不打了一針,我把你抱了回來。”
“噢!媚兒和柳岩哪?”阿雅隱隱覺得自己做了一個血腥的夢,夢裏她是個殘忍的劊子手。
“媚兒老家母親病重請假回家了,柳岩他上課去了。”柏然說這些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隻是頭疼欲裂阿雅沒有留意。
接下來生活如舊,隻是柳岩經常苦惱,因為聯係不上媚兒,反複問柏然媚兒走時都說什麽了。
柏然不斷重複著媚兒交代的話,每次說的時候,阿雅都感覺奇怪。
他說的一字不落,說話的樣子就像背課文,古板而認真,最讓阿雅奇怪的是不管柳岩怎麽問他都沒表現出一絲不耐煩。
她把疑問悄悄的和柳岩說了,柳岩反映淡淡的,“不會的!你多想了,是我太思念媚兒了,老是問。”
阿雅還是覺得奇怪,總覺得自己一覺醒來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可是生活中除了缺少媚兒之外,又沒什麽不一樣。
次日天氣有些陰暗,柏然沒有課,可是被朋友約出去玩了,屋裏留下了柳岩和阿雅。
阿雅做好了飯叫柳岩一起吃,柳岩懶懶地趴在床上發這短信,頭也不抬的說道:“行!你先吃。”
阿雅好奇一屁股坐在他身邊看他發短信,柳岩斜眼瞧了她一眼道:“穿那麽暴露還在我眼前晃悠,不怕我生出邪念呀?”
阿雅撲哧一笑道:“得了吧!你能看上我,你的眼裏就隻有媚兒。”這話說得酸溜溜的。
柳岩忍不住抬頭望向她,她突然眨了眨眼睛,俯下了身子吻住了柳岩的唇。
唇和唇剛挨上,門就被推開了,阿雅像是受驚一樣滾在柳岩懷裏,然後用力把他推開,緊接著又扇了他一個耳光。
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嗬成,柳岩還沒緩過神來,就被柏然一拳打倒,倆人就勢滾打在一起。
阿雅像是受了驚嚇蹲在地上嗚嗚的哭著,嘴角卻泛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細看她的眉間有一道血痕,血色鮮紅欲滴。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手裏握著一把刀,柏然看見後,一把奪了過去,猛的刺進柳岩的身體,柳岩哼都沒哼倒到在了地上。
身下很快流出了一灘血,血越聚越多轉眼變成一條血蛇流向出租屋的棚頂。
柏然握著刀,傻傻的看著柳岩的屍體。
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拿著刀指向阿雅,咆哮道:“都是你,都是你,你這個賤人……”
阿雅的臉上出現了悲傷委屈的神情瑟瑟發抖地站在牆角。
柏然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滿腔的怒氣漸漸消了,扔了刀嗚嗚地哭了起來。
阿雅走過去,把他的頭摟在懷裏,安慰他說:“別怕!我們把他的屍體處理掉,沒人會發現的。”
說完她起身拿來了一個皮箱,倆人合理把柳岩裝進了皮箱裏,埋在了床下。
等到忙活完天色已晚,倆人無心吃飯,收拾著行李打算一走了之,這樣的夏天屍體很快就會被人發現的。
阿雅問道:“我看床下還有一個皮箱?”
柏然臉色一僵,然後說出了她那天發瘋殺了媚兒,隻是隱去了他和媚兒上床的事。
阿雅聽著,激動的張大嘴,不相信自己竟然做過這樣的事。
可是看柏然的神情又不像撒謊,一時間臉上出現了無比的痛苦神情。
倆人連夜逃出了城,阿雅隨便買了兩張火車票,火車竟然把他們送到了柏然的老家。
柏然一下火車,神色頓時慌張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阿雅,她的臉色不好,蒼白中沒有一絲血色,隻是眉眼之間有個紅點,他伸手去擦,竟然是一滴鮮血。
這血在他指尖上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鑽進他的皮膚裏。
嚇的他連連大叫,引來了不少人側目。
他連忙拉著阿雅就跑,怕給人留下印象,容易被發現。
阿雅對他的驚叫聲視若無睹,表情越來越冷淡。
柏然忍不住問道:“你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
阿雅低著頭,不吭一聲。
柏然有些急躁的大怒道:“問你哪?不說話放個屁總會吧?”
阿雅嘿嘿一笑,緩緩抬起頭來……
柏然被驚呆了,幾乎連滾帶爬的撒腿就跑。
眼前那裏是阿雅,簡直就是早被他遺忘,卻每日纏在他夢裏的前女友阿秀。
阿秀是個理發店的女子,他常去她的小店剪頭,慢慢地倆人就熟悉了。
柏然其實對阿秀沒什麽好感,隻是為了剪頭不花錢,所以對她有些討好,阿秀誤會了,以為他對自己的好是追求。
於是她主動獻身,倆人很快膩在了一起。
那時柏然還在上高中,倆人的戀情沒有公開。
考上大學後,柏然家裏沒錢供他上大學,他變得急躁不安,阿秀就拿出錢來讓他去讀大學,但是唯一的條件是先和她訂婚。
柏然答應下來,卻在拿到錢後勒死了阿秀。
這一段往事像個惡魔一樣,每晚擾的他不得安睡。
如今故地從遊,他的心裏本來就是七上八下,又猛然瞧見阿雅的臉,活脫脫就是阿秀,他一驚之下慌不擇路。
他竟然跑到了阿秀開理發店的地方,他更慌了,特別是扭頭看見阿雅的身影始終在他身後。
他嚎叫著,“救命!”可是他發現原本繁華的街道,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他害怕極了,拚命的奔跑,可是不管他怎麽跑始終還是在阿秀理發店的門口打轉。
阿雅嘿嘿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他恐懼的瞪大眼睛,猛然瞧見一條血蛇向他爬來,嘭的一聲血蛇爆了,血濺了他一頭一臉。
他驚慌的摸著血,這些血轉眼變成了無數條血蟲,啃噬著他的身體。
柏然嚎叫著用手去抓那些蟲子,可他用力過猛,把臉抓抓破了。
血蟲就從傷口爬進了他的皮膚裏,他就用手去抓,使勁地抓,一使勁把眼珠扣了下來。
可他停不下來,繼續抓著,最後他抓住了自己的喉嚨,不一會就把喉嚨抓破了。
血順著喉嚨湧了出來,然後在地上聚集起來,變成了一個人形。
阿雅直覺渾身一震猛然驚醒,發現自己躺在屋外。
她踉踉蹌蹌地走進屋子大叫:“媚兒……柏然……柳岩……”屋子空蕩蕩的回響著她的喊聲。
砰一聲房門突然關上了,隨後棚頂伸出幾隻血手抓住了阿雅的身體,猛然一拉,霎那間棚頂呈現出四個人形血痕。
這些血痕在棚頂掙紮扭曲,最後合並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形血痕,等待著下一個租客的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