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血鬼(一)
阿雅和媚兒手牽著手,跟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阿姨進了一間小屋。
小屋內空空的沒什麽擺設,木製門窗上的油漆經過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現已完全脫落。
內牆一片雪白,隱約透出新刷過的痕跡。
阿雅抬頭看了看天花板,那上麵殘留著一片水痕,像什麽?
阿雅覺得像個人形,很奇怪的樣子印在棚頂,被一根老式的長形燈管貫穿脖頸處,像吊著一個人。
房東阿姨站在門口不冷不熱地說道:“看好了吧!房子雖然不是很新,但是價格便宜。一共是兩間臥室,正合適你們合租!”
阿雅小聲的問媚兒:“這房子行嗎?我看可太簡陋了。”
說著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棚頂的水漬,可這一看她不由得大吃一驚,水漬不見了,棚頂一片雪白。
“嗯,我覺得還行,咱們也沒什麽錢,你說那?”媚兒挺滿意的,主要是價錢合適。
房東阿姨見她們遲遲沒有決定,不滿地說:“你們到底租不租,可別在這浪費的時間,一會還有人要看房子嘞!”
“租,阿姨,我們現在就交租錢。”
媚兒邊說邊拿出倆人的錢來交給房東阿姨,房東阿姨仔細數了數,確認沒錯之後把手裏的鑰匙遞給了二人。
剛走到門外,她突然扭頭說道:“另外……”她的話稍有片刻的遲疑,“我還是要說明兩點,你們不可以領男生回來住,更不可再轉租。”
“嗯,好。”媚兒隨口答應了下來。
阿雅卻拉了她一下衣角,媚兒給了她一個顏色,倆人恭恭敬敬地送走了房東阿姨。
房子租好後,倆人商量著買床和日用品。
她們買好了,搬抬這些重活當然有她們的男朋友承擔。
阿雅的男朋友叫柏然,媚兒的男朋友叫柳岩,四人在一所大學上學,合租其實也是四人一起住。
答應房東不許領男人回來住,當然是不算數的,反正她又不能天天來看著她們睡覺。
東西搬完後四人興致勃勃地搞了一次大掃除,像是居家過日子一般,把屋子收拾幹幹淨淨亮亮堂堂。
一切弄妥之後,四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飯館AA製聚餐,柏然和柳岩倆人還要了兩瓶啤酒慶祝。
“以後咱們倆家可就要住在一起生活了,互相可得照顧一下哈。”
媚兒說話的聲音有些亢奮,引得四人嘻嘻哈哈的笑成了一團。
本來大學裏男女同居是極其平常的事,隻是向他們這樣混居在一起的還不多見。
“嗯,我同意媚兒的話,咱們是得互相照顧,要不晚上咱們互換房間。”
柏然抿嘴一笑,他的話立刻引起了公憤,三人幾乎同時伸手要打他,他早料到這一步,起身躲開,咧著嘴哈哈大笑。
“就你胡說。”阿雅有些生氣地說:“下流,哼!”
“你什麽意思?開個玩笑至於這麽說我嗎?”柏然撂下了臉子,氣氛一下子僵住了。
媚兒隻好笑著打圓場說:“行啦哈!就你們老拌嘴,今天高興誰也不許生氣。”
話雖這麽說,可接下來四人誰也沒有在說什麽,草草吃完回去,一路無話。
第二天,柳岩和阿雅有課,一早就走了。
出租屋裏留下了媚兒和柏然,媚兒在自己屋裏睡覺,柏然窩在被窩裏上網。
屋子裏安靜的隻能聽見柳岩啪啪打電腦的聲音,突然客廳裏傳出了噠噠噠的滴水聲。
媚兒被這聲音驚醒,穿著睡衣就跑了出來,見棚頂上有一圈血水漬,血水漬裏的血水越聚越多,最後聚集在一點上滴落下來。
媚兒越看越覺得棚頂的血水漬像個人形,最後血水聚集的一點是人的眼睛,血水像淚一樣流下來的。
啪嗒掉在了她的手上,“啊……”她嚇得尖叫,尖銳的叫聲把柏然的魂兒差點兒震飛了。
“你鬼叫什麽?嚇死人了。”柏然跑出臥室,看見媚兒好好地站在客廳,他摸著胸口,餘驚未平地說。
“柏然!你看……”媚兒顫聲說道。柏然抬頭看了一眼棚頂,什麽也沒有,他的眼神很快收回火辣辣盯著媚兒的胸。
媚兒低頭一看,睡衣鬆垮的套在身上,春光大露。
媚兒急忙用手擋著,扭頭要走,柏然那裏肯讓,一把把她抱在懷裏,接著出租屋裏傳出了急促的喘息聲。
倆人忘我的互相輕撫著,竟連滴水的聲音也沒聽見。
棚頂的血越流越凶,像是隨著他們的喘息聲忽大忽小,最後棚頂的血水漬流盡了,在地上積了一灘血水,這些血水慢慢聚集在一起,竟變一個血紅的人。
這時本來晴朗的天空,突然變得烏雲密布,雷聲大作,阿雅推開門走了進來,血人瞬速向她撲了過去。
阿雅直覺渾身一激靈,接著她聽見臥室裏傳出的喘息聲。
她悄聲走過去,慢慢地推開自己臥室的門,看見兩個赤著的身體交織在一起。
她隻覺血氣上升一股邪惡的力量控製了她的大腦,她紅著眼睛,衝進了廚房,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把刀。
提著刀她衝進了臥室,舉刀便砍,柏然嚇得抱頭躲在了一邊,而媚兒就沒有那麽幸運了,隻見刀起血濺。
片刻間活活生生的媚兒就成了一具七零八落的屍體,濺在牆上的血慢慢的聚在一起,變成了一條血蛇向客廳的棚頂慢慢流去。
不知道砍了多久,阿雅覺得雙臂像是灌了鉛一樣抬也抬不起,可人突然清醒過來,她看見床上的血肉模糊的屍體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轟隆一聲驚雷,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照在出租房的客廳裏,一閃之間棚頂上出現了兩個血印,血色更濃了,濃的滿屋子彌漫著血氣。
阿雅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頭疼欲裂,柏然拿著一條毛巾正在為她擦拭額頭,見她醒來微笑道:“可嚇死我了,瞧你都睡了一整天了。”
阿雅嘶啞著聲音問道:“我……我怎麽了?”
柏然說:“你在課堂上暈倒了,校醫說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