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突發狀況
齊暉推開車門跳下去,嗬嗬笑著和他們兩個握手。
“豹子哥,文雄哥,不是我不想打電話,是有人不同意。”
楊善豹咦了一聲,他指著從另一邊過來的陳魚問道:
“這位美女是?”
陳魚有點羞澀,她已經從齊暉的語氣中,判斷出這位雄壯如山的軍官,就是齊暉所說的二哥。
看著楊善豹,她突然有種親近的感覺,神情也自然了不少。
齊暉笑著說道:“給你們介紹一下,她叫陳魚,南雲醫學院的學生,我在南雲認識的小妹妹,你們叫她小魚兒就行。”
“歡迎歡迎,”楊善豹爽朗大笑。
他臉上閃過一絲異色,但是又很好的隱藏起來。
站在他身後的張文雄本來想伸手,但是見楊善豹沒有握手的意思,陳魚也隻是矜持的笑著。
也急忙把自己的大手在褲子上搓了一下,說道:
“歡迎大學生來到我們軍營,快請進吧。”
張文雄的手又一次伸出來,卻變成了請的姿勢。
陳魚這才發現,密林之中,隱隱約約紮著幾個綠色的帳篷,要不仔細看,還真不好發現。
楊善豹卻一擺手,問道:“齊暉,剛才是小魚妹妹不讓你打電話?”
齊暉搖搖頭,嘿嘿笑著衝著車裏一抬下巴,說道:
“當然不是,這次主要是陪三哥來看你,他想要看我的笑話,不讓我打電話。”
楊善豹衝著車內沉聲喝道:
“老三,給我滾下來。”
楊善行推開車門伸出頭來,訕笑道:“二哥,你可想死我了。”
楊善豹臉上一黑,但眼角深處,卻有掩飾不住的笑意,他故作嚴肅的罵道:
“混小子,四十歲的人了,還沒個正形,看我一會兒怎麽收拾你。”
楊善行臉色一苦,腆著臉笑道。
“我的親二哥哎,既然都四十歲的人了,那你還叫我混小子?咱可說好了,有事不能動拳頭,兄弟之間要文鬥不能武鬥,那樣傷感情不是?”
楊善豹沒有搭理他,轉身對陳魚說道:
“小魚兒可是我們猛虎師的貴客,快請進吧。”
陳魚甜甜一笑,脆聲答應著,跟著齊暉走進了樹林,楊善行也灰頭灰臉的跟在後麵。
隻有張文雄等他上來,說道:
“善行你別擔心,豹子哥也就是嘴上說說。”
楊善行苦著臉說道:“你是不知道,他從小揍我就下狠手。”
然後又衝著齊暉的背影伸出小拇指,恨恨地對張文雄小聲說道:
“齊暉這個犢子,可能知道我怕二哥,所以才上來就給我告狀。”
張文雄啞然失笑,如果不是神親眼所見,誰能相信在華國商界赫赫有名的楊善行,竟然對自己的親哥哥畏如老虎。
“那你還惹他,惹著這個混蛋的都沒有好下場,前天灌得我那個狠啊,一點兄弟情麵都沒有。”
楊善行說道:“那件事我知道了,改天我非要找個機會報仇。”
張文雄撤開身體,仿佛要和他劃清界限一樣,說道:
“要報仇你去,可別連累我。”
這個時候,恰巧齊暉回過頭來,楊善行急忙收回手指,衝他嘿嘿一笑。
外人很少有人知道,叱吒商海的楊家三公子,平生最害怕,也是最敬佩的人,就是這個二哥。
楊善行從小聰明機靈,但犯起混來天不怕地不怕,就連揚長勝有時候對他也無可奈何。但他唯獨怕這個二哥。
不說楊善豹是那個時候京城中最大的頑主,主要是二哥的手段讓他膽寒。
因為二哥對他從小隻用一個辦法,並且百試不爽,那就是揍。
楊家老二比老三整整大十歲,平時對他這個弟弟是真疼愛,但是老三要是敢犯渾,好日子就到頭了。
那個時候媽媽早逝、爸爸工作忙,經常忙的不著家,大哥也去了外地上大學。
楊善豹從小就承擔起了長兄為父的責任。
從楊善行記事起,二哥對他百依百順,但是自己要是不聽話,拖進屋中就是一頓毒打。
楊善行至今還記著,那個時候二哥下手那叫一個狠,拳腳交加,還不讓自己哭泣。
一次不行兩次,明著不行暗著,用楊善豹的話來說,就是不打不長進。
從此以後,楊善行的心裏就留下了陰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並且不止是十年。
三十多年過去了,至今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其實楊善豹對自己這個三弟是打心眼裏疼愛。
當初自己和嶽文晶談戀愛的時候,雙方的父母都不同意,老爺子把他吊在門前的樹上,用皮帶死命的抽,年僅十歲的三弟撲在自己身上,哭喊著為他擋下了無數的抽打。
還有,他二十一歲的那年冬天,雪特別大,他被仇家雇人堵在一條胡同裏,差點被亂刀砍死,是年幼的弟弟蹚著大雪跑遍了半個京城才找到他,艱難的背著把他送進醫院。
一世情、兩兄弟!
被推進急救室的那一刻,看著兄弟那張哭的痛徹心扉的稚嫩臉龐,楊善豹暗地發誓。
這一輩子要給兄弟遮風擋雨。
當初三弟死活鬧著要從部隊複員,讓視軍人為畢生榮譽的揚長勝怒火三丈,下定決心,非要敲斷這個不孝子孫的腿。
大哥勸阻不住,就急忙偷偷給楊善豹打了電話,楊善豹連夜從部隊上趕回家,誰也不知道他和父親說了什麽。
但是奇跡就是這樣發生,第二天早上,揚長勝竟然同意了讓老三從部隊複員。
那件事情的經過,隻有他和父親揚長勝兩個人知道。
那天他連夜趕回家中,隻是和老爺子說了一句話。
您老人家要是打斷老三的腿,我也馬上從部隊複員。
說完之後楊善豹就撲通一聲跪在老人麵前。
父子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隻是一跪一坐,兩個人熬了整整一個晚上。
一家三個倔種,到最後終於是老子沒拗過兒子。
“你親自去給你兄弟辦理退伍手續。”
天蒙蒙亮的時候,揚長勝擺擺手,隻說了一句話,就甩手出門。
楊善豹也撲通翻到在地板上,揉著已經失去知覺的雙腿,欣慰的笑了。
於是,部隊上少了一個驕橫的丘八,但是華國卻多了一個在國際上都風頭大勁的企業家。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三弟從小就是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淘氣包。
但是他尊重他在人生路上的每一次選擇。
楊善豹也回頭看了一眼三弟,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走進帳篷,陳魚新奇的東張西望。
剛上大學的時候,她曾經在軍營接受過軍訓。但是這次走進野戰部隊帳篷,讓她有了一個全新的感受。
帳篷正中的桌子上擺著一個巨大的沙盤,上麵層巒疊嶂,插滿了紅藍顏色的小旗子。
這和她以前看到的窗明幾淨的軍營完全不一樣,卻讓她對這些鐵血軍人更加敬佩。
“小魚兒請坐,”楊善豹指著桌子上的茶水和山果,客氣的招呼著陳魚,“一會兒給你一支槍,讓齊暉帶你上山打獵,子彈管夠。”
“真的?”
陳魚驚喜地瞪大了美麗的秋水長眸。
這個時候,對講機裏卻突然傳來了急促的呼叫聲。
“一號,不好了。”
“慌什麽?”楊善豹拿起對講機不悅道:“什麽事?”
那個急促的聲音又焦急地說道:“我們在三號高地發現有兩個人被毒蛇咬了,現在已經昏迷,其中一個還是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