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最好的通行證
鳳凰山坐落在離春申城一百五十公裏外的西南。
山清水秀,綠意盎然,和甸緬接壤,再遠處,遙遙相對的就是馳名中外的天門山。
那是一座英雄的山,小鬼子曾經在那兒顫抖。
那是一座令人心生敬意的山,巍巍青山埋英骨,無數烈士至今在那裏長眠。
齊暉以前在龍牙的時候,曾經無數次帶隊去過天門山,所以對這一帶的地形很熟悉。
從高速公路上下來,順著蜿蜒的山路,直奔鳳凰山。
“齊暉哥,我們……”
陳魚嘴巴張開,指路的話還沒說出口,又緊緊的抿緊了小嘴。
齊暉轉頭衝她笑笑,“好的。”
不過陳魚已經看出來了,齊暉對這兒的地形,比自己這個南雲當地人還熟悉,自己今天的這個向導,根本是就擺設。
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齊暉身上隱藏著許多她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的秘密。
陳魚索性倚靠在座位上,偶爾神情複雜的看一眼齊暉,然後又轉頭去欣賞窗外的秀麗景色。
既然命中注定這一次邂逅,將會成為永生的記憶,那又何必去探索彼此的心房。
隻要現在,現在能夠在一起,聽著他悅耳的聲音,看著他英俊的臉龐,把這一切鐫刻在心間,那也是一種幸福。
車輛行駛到半山腰,路邊山坡上立著一個醒目的牌子。
軍事禁區,閑人免進!
白底紅字,赫然醒目。
“馬上又能見到二哥了。”
齊暉笑著轉頭對楊善行說道:“三哥,給二哥打個電話吧,要不我們就隻能在這兒停車了。”
楊善行指著擋風玻璃上貼著的那幾個通行證,調侃道:
“你不是說二哥比三哥靠譜嗎,既然二哥給你裝備好了通行證,你就往上走唄。”
齊暉沒料到楊善行竟然在這兒等著自己。
略一琢磨就明白了,他因為自己和陳魚說的那句話心中不爽,同時也在調侃自己昨天被省政府的門衛攔下。
哼,想看我的笑話,沒門!
他一撇嘴,哼了一聲賭氣說道:“走就走!”
齊暉一踩油門,吉普車繼續前行,但是剛走了沒十米,前方突然從路邊鑽出一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持槍攔住了他們。
那名戰士臉上塗滿了油彩,看不出本來的模樣,頭盔下,隻有眼白和牙齒分外耀眼。
他威嚴的站在路當中,手臂筆直的伸出,做出了停車的手勢。
楊善行嘿嘿一笑,往車座上一倚閉上了眼睛,完全是一副看笑話的作態。
齊暉瞪了他一眼,打開車門跳下去,走上前指著擋風玻璃上的通行證說道:
“兄弟,我是楊師長和張團長的朋友,過來看看他,這車就是你們部隊的。”
誰知那個戰士根本不買他的賬,端起槍做出射擊的姿勢,沉聲道:
“站住!”
齊暉可是知道,這種邊境地區形勢複雜,站崗的士兵可都是荷槍實彈。
如果不聽從命令,這些驕兵悍勇會真的開槍,並且打死白打。
他們才不會管你是誰的朋友,不折不扣的執行命令,就是這些鐵血戰士忠誠的信念。
他急忙擺著雙手,聽話的往後退了幾步,連忙商量道:“別誤會,要不我給你們師長打個電話?”
齊暉說著就要掏手機,那名戰士的臉上戒色更濃,喊道:
“不許動!”
齊暉隻好停住,楊善行這個時候從車裏鑽出頭,嘿嘿笑著對那名士兵喊道:
“兄弟,你應該讓他舉起手來。”
齊暉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陳魚已經驚訝的目瞪口呆,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她沒有想到,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並且自己崇拜的齊暉哥,竟然被人威脅了。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更加讓她目瞪口呆。
突然,路邊的密林中,又鑽出一名臉上塗滿油彩的彪悍戰士。
他上前壓下先前戰士的槍,對著齊暉打了個敬禮,驚喜地問道:
“齊暉大哥,你怎麽來了?”
楊善行笑著的嘴猛然張大!
他沒想到,在這個荒山野嶺的地方,齊暉這犢子,竟然也有熟人。
並且是對他很尊敬的樣子。
楊善行出身軍人世家,並且本身也在軍隊上呆過,當然知道那個軍禮代表著什麽。
一般來說,軍人互相之間,隻會行注目禮,隻有對級別比自己高,或者崇拜的人,才會敬一個標準的軍禮。
那是對上級的尊重,也是對強者的佩服。
自己大哥的這隻猛虎師,那是華國軍隊精英中的精英,軍紀更加嚴明,沒想到這個戰士對著一身便裝的齊暉打起了敬禮。
那樣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名戰士不但認識齊暉,並且對他非常敬佩。
但是旋即他又明白過來,這個犢子前天晚上住宿在大哥的兵營,憑著他的本事,這個士兵肯定對他有所了解。
看來自己想要看他笑話的願望,又要落空了。
楊善行恨得咬了咬牙!
不過他心中也有疑惑,齊暉看向那名士兵的眼神,怎麽是一副怔怔發呆的神色?
齊暉幹笑一聲,開口問道:“兄弟,你認識我?”
那個戰士把槍背到後麵,咧嘴一笑,露出一嘴潔白的牙齒,說道:
“前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喝過酒。”
齊暉這才恍然大悟,急忙道歉道:
“不好意思兄弟,前天晚上天黑人太多,你現在又塗著油彩,我沒認出來。”
那名戰士突然變的扭扭捏捏,嘿嘿笑著說道:
“我就是不塗油彩,齊暉大哥可能也認不出我來,前天晚上我第一缸子酒喝完就趴下了。”
想起前天晚上的篝火晚宴,齊暉也嘿嘿的笑了,怪不得自己對這名戰士沒有一點印象。
齊暉還有個絕招,就是對見過的人過目不忘,那也是在龍牙的時候,鍛煉出來的。
不是齊暉吹牛,現在電視盛行什麽最強大腦的智力節目,就是考驗人們的記憶力,龍牙的戰士隨便挑一個上去,就能輕輕鬆鬆的拿到冠軍。
那種能力,說起來其實並沒有多大的玄妙,隻要經過科學的訓練,和艱苦的鍛煉,隨便一個人都能做到過目不忘。
那名戰士說道:“齊暉大哥,上車吧,我帶你去找我們師長。”
齊暉答應著回到車上,那名戰士囑咐了先前的那個士兵幾句,然後走過來。
楊善行打開後麵的車門,親熱的說道:“兄弟上車吧。”
誰隻那名戰士隻是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跳到齊暉一側的踏板上,伸手抓住車窗,沉聲說道:
“齊暉大哥,開車吧。”
楊善行訕訕的關上車門,陳魚見到他尷尬的樣子,嘿嘿笑了。
齊暉發動了吉普車,回頭對著楊善行笑道:“三哥,回去以後,我先給你買塊豆腐。”
“豆腐你個頭,”楊善行恨恨地頂了齊暉一句,然後撅著嘴自我解嘲道:
“老子是沒亮出我的身份,要不這名士兵兄弟對我比你還親熱。”
陳魚兒笑的前仰後合,比車外向陽的山坡上的鮮花還爛漫,齊暉哥又一次完敗了楊善行。
那名戰士單腳站在踏板上,懸身在車外就是一張最好的通行證。
吉普車在蜿蜒的山路上暢通無阻,不一會兒來到一處樹林的外麵,楊善豹和張文雄站在路邊哈哈大笑:
“齊暉,你咋來了,怎麽不提前打個招呼?”